惊鸿————Rolling[中]
Rolling[中]  发于:2010年05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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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哦,阿虎,可我可要说说你……”柳长老也跟着愣愣的说。
“这事是我的过失,当年我得到消息时,身在戈西,虽然快马加鞭,可还是晚了。我到现在都恨啊,若是我早到一步,老七他也不会……老七啊,都是我害了你啊!”伍虎捶胸大哭起来,一腔“英雄泪”终于流了出来。
“阿虎,这不是你的错,都是那函奕昀下手太快。”柳长老不知所措的安慰着“伤心欲绝”的伍虎。看着他,祁长老连叹息的力气也没有了。
“大哥,你说句话啊!”柳长老转向祁长老叫道,“阿虎,这些年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们都误会他了。我不管,反正没人能欺负我兄弟。”
这不是逼人吗?看着伍虎瞟向自己的眼睛,祁长老苦笑,这个伍虎,好厉害的手段啊,他们兄弟里面就属柳二心思最单纯,最好骗。可也最死脑筋,认了死理,八匹马都拉不会来。如今,伍虎把他拉了过去,存心是要把自个兄弟都搅进去啊。柳二又是个火爆脾气,若是这时候跟他拗,非翻了不可。这个兄弟几十年的情分怕是要毁于一旦啊!真是难啊!祁长老暗自叹了一口气,放下了烟杆。
“我说,阿虎啊,你就不要太难过了。老七的事情也怨不得你,要说,也是老七的命数。”
“就是!要怪也要怪那该死的函奕昀。”柳长老恨恨的一捶把手。
“柳二,你给我少开口。”祁长老横了他一眼,柳长老乖乖的闭上了嘴。
“大哥,可我这心里就是难受啊!”伍虎皱着眉,“当年我们几个一起喝酒就属老七最爽气。现在每次端起酒杯我这心里就酸!”
“是啊,老七死得早啊!”伍虎的话勾起了祁长老对往事的回忆,一时也是陷入了哀伤,眼中浮起一层泪光。这些结拜的兄弟,自己那个不是当着亲弟弟看啊。
“祁大哥,今儿我就更您撂底儿了,其实这阵子,什么代理都是假的,函奕昀不知所踪就是我下的手。”伍虎说出了石破天惊的消息。
“什么?是你下的手?”下面一下子炸开了,几个长老都跳了起来,连一向不动声色的祁长老也变了脸色。
“阿虎,你这可是……”
“我也是没办法啊,”伍虎摇摇头,“我不提前动手就晚了。你不知道,函奕昀早就琢磨着对付我们长老会了。当年我没保住老七,现今不能让你们再出事了。”
“好个函奕昀,好毒的心肠啊!”柳长老一听暴跳如雷,“这几年,我们兄弟还不够忍让吗?他还要赶尽杀绝!”
“柳二!”
消息带给大家的震惊太大了,长老们纷纷交头接耳的议论了起来,再加上柳长老这么一发飙,会议堂里全乱了。饶是祁长老也压不住这场面。他心里觉得这事情来得蹊跷,可也知道此时不是说出来的时候。
“阿虎,我柳二挺你!NND,不和他干,他当我们怕他了!”
“柳二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今天只是想告诉大家一声,我们逍遥的日子过不了多久了。” 伍虎状似可惜的咂咂嘴。
“什么意思?”
“因为,他回来了。”
“回来了,难道阿虎你……”没杀他?柳长老话含在了嘴里,他再粗神经也知道有些话说不得。
“柳二哥说哪里的话。他再怎么说也是我们的晚辈。我哪能下这个毒手呢?”伍虎假惺惺的说道,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阿虎有这个心,偏是那小子不知好歹了。”
“他回来了,我自会向他认罚。只是哥几个以后可要小心啊!”
“阿虎,我们怎么会让你一个人去斗那个魔头,你放心,你柳二哥就算豁出去这条命也会保你周全。”柳长老拍着胸脯发下承诺。
“柳二哥,您的这份厚情,我阿虎承了,但我不会连累到兄弟们的。二哥,不是我阿虎看不起您。你也知道他的本事啊!”
“我就不信我们兄弟几个连起手来还输给那个小子!”柳长老给伍虎撩拨的火气一节高过一节,“玩真的,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做了他,就由你来作旗主,我们兄弟给你压阵,不怕帮里不服。”

清楚的看见伍虎眼中的笑意,祁长老无奈的摇头,一锤定音,如今可真要被这个柳二一起搭进去了。
 
惊鸿 第二十五章(上)


伍虎假意的几番推托,更让柳长老下定了决心。他们一个“坚持”推卸,一个坚决劝说,两人当场推让起来。
就在柳长老的一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真诚劝说下,伍虎终于被他的殷殷之情“打动”了。勉为其难的应下了。可还是一再承诺,只是代管而已。
而祁长老冷眼看着伍虎的惺然作态,心中暗自咬牙。
“阿虎,你不也不要太妇人之仁啦,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那小子干了得了!”柳长老狠下心说道。其实也有一份私心,趁机去了自己的一块心病。
“这……”伍虎假作为难,“这不好吧?再怎么说,我们也是长辈,留他一条活路吧?”
“你就不要再婆婆妈妈了,你把他当小辈,他把你当长辈吗?”柳二义愤填膺。
“……”
“你还在考虑什么啊?我们大家都……”
“柳二,我看今天就这样吧,你也不要再逼阿虎了,给他点时间,让他再想想。”祁长老看着伍虎阻止住了柳长老。这个柳二怎么就是这么鲁莽呢?这话可不能这么随便说的。莫说这伍虎能不能扳倒函奕昀,就说这函奕昀如今还是旗主,他刚刚那话可是以下犯上的谋逆之罪啊!若是传出去也是不得了。他还想把大家一起拉下水。再者,他这么一说,将来一旦计划失败伍虎的任何罪行可就由他担着啦。
“可是大哥……”自3由9自7在
“毕竟事关重大,各位兄弟都还要再想想,我看今天就这样吧!”祁长老敲敲烟锅子,“大家都散了吧!”
其他的长老陆陆续续的离开了,他们都明白祁长老的的意思。只有柳长老半途被掐了火头,心里有些不快。歪着脖子,忿忿的看着吐着烟圈的祁长老。
“柳二,你也先走,我有几句话,要和阿虎单独谈谈。”
“哎!”在社里柳长老还是很服这位大哥的,虽是不平,却还是一甩袖子,泱泱的走了。
大堂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伍虎坐在椅子上阴着一张脸等着祁长老开口。他是有理由不高兴的。今天,他本来想趁机逼各位长老表态,可最后被祁长老就这么搅和了。不过幸好,还是套住了柳长老。不然,就是一场空。
可说是有话要和自己说的祁长老却不再开口了。
“大哥,好厉害啊!”没了耐性,伍虎恶意的一笑,露出一口森森的牙齿,眼中满是杀意。
“阿虎,你的杀意怎么不再掩饰了?” 祁长老“吧哒吧哒”的抽着烟。
“大哥,我心里想什么,你不会没有数,我们不妨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要再兜圈子了。你要问什么就直接开口吧!”不过,我不保证回答你。
“这样也好!”放下烟管,祁长老停了半晌,方才道:“阿虎,对于你所谓的计划,你有几分把握?”
“我自信拿的下黒旗社!”伍虎昂起头,展现了无比的信心。
“不,我不是说这个。”祁长老抬起手,“我问的是,对于除去你的眼中钉,你有几分把握?”
“大哥,我可没说要除去他啊!”伍虎和祁长老打起了马虎眼。
“阿虎,你方才说了,我心里都有数。的确是都有数。”祁长老望着伍虎,撇了撇嘴角。
“大哥是不是担心自身的安危,你还是安心吧,我是山人自有妙计。自会保你们周全。”伍虎冷笑着,打发着祁长老。“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他这次一定会死在我手里。”

“是吗?”祁长老低下头抽了口烟,状似漫不经心的说道,“不会是和伍锦那小子有关吧?”
祁长老可也是只老狐狸,虽然近几年在社中被架空了实权,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其潜在的力量还是有的。包括人脉和……眼线。社中的大小动静一般都逃不过他的耳目。这也是为什么伍虎会找长老们合作的原因。
只是他向来看的多,说的少。他知道昨夜伍虎和伍锦的夜谈,也知道伍锦走后,伍虎的心情非常的好。再加上今天伍虎的种种行径,暗示,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或许!”伍虎抛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对于祁长老掌握了自己的行动这一点他并不奇怪。不过他也清楚,祁长老的势力范围也就那么大,所知有限。
“伍锦那小子是不错,是有点本事,除去函奕昀不谈,他可以说是我们社内数一数二的年轻才俊。不过,他有几两重我们心里都明白。对吧,阿虎?”
“……”
“你真的认为他能动的了函奕昀?我看不见得吧。”
“凡事都有个不一定。大哥,关于这个你就不要太操心了。”
知道从伍虎嘴里问不出什么了。祁长老死心的准备离开。站在门口,他停了一下,“阿虎,我只希望你能为兄弟们留条后路啊!”然后走了出去,把大堂留给了伍虎。
站在门外,祁长老无意识的摇着头,在他的心中始终保留着多年前一分阴影,一种对函奕昀深深的恐惧。
他至今仍然清晰的记得当时的情形。时间虽然已经过去了五个年头,可是记忆却不曾褪色,每当回想起那一幕,还是那么鲜明……
暗血盟的总部是函奕昀亲自带人剿的。因为事关社内安危,即使祁长老再看那个小子不顺眼,也依然在众长老的反对声中带了自己手下的一票人马前去支援。哪知当他带人冲进了激战的竹林时,却愣住了。
激战是惨烈的,在清幽的竹林中正上演着一副人间地狱图。血肉横飞,处处是兵戈交击的声音,偶尔响起的闷声惨叫更凄厉的让人心惊。殷红的鲜血飞溅在青绿的竹柄,竹叶上,在幽青中透出一份诡异的艳丽。
可这并不是祁长老他们愣住的原因。祁长老当年也是跟着老旗主四方征战,血雨腥风走过来的。血腥的场面见多了,就这还不放在眼里。让他们心惊的是战场中的那一袭青衣的身影。
就在那样的漫天飞血中,函奕昀负手漫步,一袭潇洒的青色锦袍,穿行在交战的人群中。看则缓,实则急,只要这道青影飘过,瞬间敌方就有一个人影倒下。死前都睁大了惊恐而困惑的眼睛。明明可以看见他出手,那么慢,那么悠哉,那么清楚,可为什么就是躲不过去呢?当意识到自己死亡的刹那,阎王已从身畔飘过。而嘴角始的终噙着一丝淡笑函奕昀,一袭青衣未沾到丝毫的血污,依旧潇洒自若,甚至连剑都不曾开锋。
事后,负责收拾的手下私下里告诉他,所有经过函奕昀手的尸体,均是檀中一红,五腑皆爆。
失神的站在堂口,心中一凛,一个哆嗦。
“祁长老,您没事吧!”守门的儿郎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出声提醒。
“呃,我没事!”祁长老这才从回忆中惊觉过来。太失态了。他迈开沉重的步伐向自己居住的院落走去。心中的不安在扩大。
胜负虽不可知,可这一战必然险恶。这次,怕是要把我们这帮老骨头一起赔进去了。

 

是夜,月黑风高,浓云完完全全的笼住了月色,不露一丝痕迹。
一道黑影掠进了“闲静结庐”。黑影熟门熟路的窜进了一个院落。四周一片漆黑,无一点灯火。黑影屏息缩进一个角落,运足耳力聆听着。
山林寂静。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就在这个院落里,有一个人平稳的呼吸声。
好一会儿,黑影终于确定了什么,他跳起来,在一扇窗前停驻。小心的点破窗纸,从怀中掏出一个手指粗细的竹管插了进去。“呼”的一声,窗内一阵淡淡的白烟飘起,缭绕了瞬间,散开了,淡在空气里。
抽回竹管,黑影等在窗下,浅浅的呼吸越发的悠长了。
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门,老旧的木门发出轻微的“吱”声。床上的人依然没有动静。黑影贴近床边,心中冷笑:原以为你是什么厉害人物,如今还不是要栽在我手里。黑影扬起手,点滴湛蓝的光在他的指间闪烁了一下。
几根细若牛毛的针迅若流星的直飞那袒露在空气中的颈项,眼看着床上的人就要死于非命了。

 

惊鸿 第二十五章(下)


锋芒一步步的逼近,闪烁的湛蓝代表着生机的灭绝。
死亡也在一步步的走进,黑色蒙面下的脸露出了笑意……
可就在这个时候,事情急转直下。床上的人猛地一个翻身走起,反手挥落了毒针。黑影大惊,心知不妙,脚尖一瞪,急速向门外退去。哪知,方到门口,一股掌风由外袭来,其势汹汹。黑衣人自知不敌,当机立断,立刻调整方向,反向窗棂扑去。说时迟,那时快,“嗤啦”一声,窗子被撞开了一个大洞。黑衣人破窗而去了。
落在窗外,黑衣人心中直呼侥幸。可是他尚未来得及抬腿,只觉眼前一道黑影,肩上一紧,顿时僵住了身子,委顿在地。他这才看清面前站着一个白衣少年,虽说眉目清秀却平凡的很,只是一双大眼黑亮灵动,说不尽的灵气,还有一种熟悉感……
眼角的余光瞟向门侧,空无一人。
莫非方才的那道掌风是这个少年所为?看他小小年纪,竟然有这等修为?!黑衣人心中大骇。再不敢轻视。
风吹,云散,月朗。
月光下,那少年冲他微微一笑,平凡的面容,顿时变得比月色还柔和。皎洁的月光给他渡上了一层银色,让人不敢逼视。少年拎起他软倒的身子,轻轻一掷,黑衣人又从破开的窗口被扔了回去,恰恰落在床边,其力之巧,令人咋舌。
那少年反倒绕回了正门,慢步度了进来。
床上的人早已坐直了,月色下,露出函奕昀那张邪气俊逸的脸庞。
“我以为你会从窗边跳进来,毕竟那样比较近。”函奕昀有些讶然的挑眉。
“不然,虽然是多了几步路,我依然觉得走路比跳窗要省力的多。”而且不雅。慕曦自有他的思考方式,虽然比较怪异。
函奕昀耸耸肩,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反正认识慕曦也不是才一天二天了,对于他的惰性自己早就习惯了。此时正事要紧。他伸手临空向黑衣人的面巾抓去,面巾飘落!
伍锦!
“贵客驾临,有失远迎,还真是本座失礼了!”函奕昀口中说得客气,眼中的冷光却是骗不了人的。
“魁首客气了,属下惶恐。”伍锦也是个胆大的,被抓了个现场,此时却是面不改色。
“黑灯瞎火的,也不怕怠慢了客人,昀,你可真是不懂,礼数了。”慕曦假意叹了口气,袖子一扬,点亮了桌上的灯台,房间里顿时亮堂了许多。
“属下?!本座怕是没这么大的命有你这样的属下吧?”函奕昀冷笑道。
“魁首哪里的话!”淡然道。
“哼,好厚的见面礼啊!”函奕昀挥手一敛,三根在月光下闪烁的蓝色蜂针被吸到了伍锦的面前。


慕曦慢条斯理的在桌边坐下,小手一扇,三根毒针从地上跳到了桌上,经纬分明的躺在了慕曦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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