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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ips  发于:2010年05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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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宏……不会是司徒将军家的吧?怎么从前我没听说过?”

  “是早年隐居江湖的司徒海叔伯之子。”沈屹回答。

  那人听后大惊,也不理会沈屹,只对宏拱手行礼:“想必贤弟已知道我,敝人沈然,沈家老七,今日能与司徒宏贤弟幸会,是沈然三生有幸!“那人讲话的神态恳切坦然,似对与宏先前不快邂逅若无其事。


  宏暗暗咬牙,虽心中愤然,当着沈屹,孙业也不好表露。只对沈然拱手还礼,却未答话。

  此后几人用膳又寒喧讲话,唯有司徒宏略显寡言,沈然起初依然谈笑,只目光总瞥向宏,后来也不多言语,似有心事。

  众人用罢晚膳,司徒宏随下人来到一房内,是先前五爷沈庸所居。宏刚打发走下人正要就寝,又进来四个丫头和两个小厮,说是这几日服侍司徒宏少爷的,未等宏发话,只见沈然进了房间,面色温和,对宏说道:“我怕二哥想的不够周全,就叫他们几个过来,好歹晚上口渴也有人给倒茶。“司徒宏冷冷一笑,回道:“宏从小一人居草窝陋室,有手有脚自会倒水,不必烦七爷劳神费心,还望七爷及儿等快些出去,司徒宏要早些歇息。“沈然听着也不见恼,似笑非笑,他扬一扬眉毛,然后示意其他人退下,自己却没走。


  “你留这做什么?”宏冷言问道。

  “贤弟怕我?”

  “笑话!”

  “那我今晚就住这里。”

  宏提起双剑答道:“那可要问问我手中宝剑能否答应!”

  沈然一笑:“好!”然后对门外喝道:“来人,拿来件称手的兵器,我要与宏弟切磋一番。“

  不大会儿,那个叫明月的将一把长刀递给沈然,转头瞥一眼司徒宏,目光颇为复杂。

  沈然又道:“咱们去门外比试,免得弄乱了屋子,影响贤弟就寝。”

  二人来到房外,宏正要抱拳道:讨教了,只见沈然已一个腾跃,跳在空中,面带笑容,抡起长刀来砍,司徒宏看他又是戏谑自己,恨得举剑劈手相迎。宏先以双凌剑法对沈然千般解数,频频发难,眼见沈然疲於应付,不敢放闲,却依然笑道:“宏贤弟双凌剑法使得不怎么样,你堂兄用这剑法只五招,我便不敌。“宏听着更是气愤,他急切之下,宇程剑法并上,如翻波越浪,直奔沈然心窝处刺去。


  沈然不禁惊讶,连忙以刀招架,二人斗了不到十个回合,司徒宏是招招发狠,剑剑夺命,

  沈然似是连招架之功也显力不从心,他突然转身,双腿凌空蹬蹋,跳出数丈,落地后连忙对宏抱拳道:“沈然甘拜下风!”

  司徒宏住了手,依旧冷冷道:“见你从前那等威风,还以为是武功盖世,却原来不堪一击。“

  沈然不以为然般傲然一笑:“我今日不够威风?”说着回头看看围过来的十几个随从,然后走近宏,坦然之态又道:“咱不过是武功比贤弟差些,那又怎样!沈然自幼不喜欢舞枪弄棒,若不是父兄强逼,恐怕连这三拳两脚也没有。“司徒宏见他这样讲,不好再说什么,又不禁暗惊这沈然如此率直,再想到自己儿时也是以习武换得随师傅练习书画,甚有感触,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你小时喜欢什么?“


  “说来不怕你笑话,除了胡思乱想,最喜欢偷着看些淫词艳曲,就为这些,不知挨了多少罚。“

  司徒宏听着不禁发笑,再看沈然,鼻直口阔,眉目俊朗,也不如先前那般令人厌恶,随口说道:“该罚,只怕罚得还不够。”

  沈然也爽朗一笑,然后道:“想你一路劳累,也该歇息了,就不再讨饶贤弟。看你不喜欢人侍候,我只让一小厮睡在外间,可有个人你方便使唤。“司徒宏看他说得恳切,不好再推辞,这才答道:“多谢美意。”


  宏回到房中,竟一时难以入睡,想起澍青又想到蝶环,再想想这个沈然,心里百种滋味。

  四十、沈然

  次日天明,司徒宏用罢早饭,沈然差人来问宏可要给家中书信,报之平安。若有,信使就在西角侧门候着,宏只让下人将信给他就好。宏暗暗感叹沈然心细至此,又想自永沱山曾与爹娘写过一封信后再无联络,便连忙提笔,告知父母自己已在鲁封沈家住下,只等沈方远将军自京城归来。


  之后,宏又去探望孙业一行人,与众人闲聊一阵。直到吃罢午饭,沈然又差人来问可愿到鲁封城内四处逛逛,他可亲自奉陪,宏谢绝好意,下午只呆在房中翻些书籍,那小厮端上一碗银耳莲子羹,放在桌上。宏见他有些年纪,但生的斯文举止乖巧,问道:“你可是一直跟着七爷的?”


  那下人笑答:“我哪里能跟七爷。我原先是服侍五爷的,这些日子五爷不在,七爷让我过来。“

  “你为何不能跟七爷?”

  “七爷身边的人全是安和公主亲自选的。”

  “安和公主?”

  “就是沈家大夫人。宏爷不知?”

  宏笑笑摇头,小厮连忙笑着说:“安和公主乃是当今圣上一奶同胞的妹妹,据说也是与皇上手足之情最深的。自嫁入沈家,生有两女,却一直未有子嗣,直到二十一年前才生下我们七爷。“


  “难怪你们七爷在兄长面前如此胆大妄为,原来在沈家也是高人一等。”

  “那倒未必是这个缘由。七爷虽自幼倍受宠爱,却不骄蛮。他天性开朗豁达,直来直去,也从不争强好胜,更难得对人又心细体贴,甚得几位兄长爱怜。“宏暗忖这下人说话不免奉承之辞,倒也有几分事实。转念一想,笑问:“安和公主为七公子选的倒竟是异常美俊少年?“


  下人也笑着答道:“爷有所不知,我们七爷有个嗜好,少近女色,喜好男色,虽老爷夫人很是不快,却拗不过他,也不对他寄予厚望了,府里就都任着他混闹。““想必你家七爷还未娶亲?”


  “大夫人自作主张,这姨奶奶已经替少爷收了四房,只是不见哪个生下一男半女。

  前两年曾要给七爷迎娶正室,却七爷死活不倚,闹着要出家,这才罢休。“宏想这沈然虽贵为王孙,又行为放荡不羁却也有难心之事,更不料还坚守己见,倒有一丝佩服。宏抬头,见那小厮说得热火朝天,笑骂:“你好大胆子,竟敢对外人讲你们爷的坏话。“


  “小人有几个胆儿能说主子的坏话。一来我们从未将司徒家当外人过,二来我们七爷这些个事谁人不知,他自己都说:谁人背后没人说,旁人尽可以讲我,只要不是无中生有,恶意诽谤就好。“


  司徒宏听着不禁心动,想沈然此话之气魄,正中自己心意。

  到了晚间,沈屹沈然都来司徒宏处探望,沈屹只坐了片刻,大家寒喧几句便告辞。

  沈然却没走,他问司徒宏:“你明日可愿意随我去涉猎?”

  宏想也没想,只道:“我不会去。”

  “你一天坐在屋里有何乐趣。别看你武功好,骑术射箭却不一定比得过我。我已差人吩咐下,你一定要来。“沈然说着,明目一挑,弈弈生辉。

  司徒宏冷笑着问:“你每日里倒过得悠闲,无事可做便只想如何取乐。”

  沈然听着沉了脸,道:“原以为你是个爽快之人,怎么竟如此小气,讲话冷嘲热讽,你倒不如痛痛快快讲,我曾对你无理,你绝不交我这个朋友。““七公子说得正是。我如今暂住沈家几日,待沈将军回来,便立刻启程吕朋。与七公子你再无瓜葛。“


  沈然有些怒气,答道:“你果然小气。那两次偶遇我并不知道你是司徒海之子,以为不过那市井无赖,不免对你轻薄。即便如此,我沈然也未曾真正羞辱于你。““说得轻巧!那日雪夜,若不是爷爷我命大,早成冤鬼。更何况我为司徒海之子或是街头卖艺之人又有何不同!均是你沈然仗势欺人,趁人之危之举。“沈然一副盛气凌人姿态,道:“自然不同!那些兵士或是下人坏了规矩,拖出去打五十板子,若养得不好,通常几天后也就没了性命。却司徒府内小爷病重,需用人血做药引,每日就找人割腕滴血。“


  司徒宏听得好生厌恶,就说:“宏自幼与乡野村夫的小儿一同长大,命也如他们一般低贱。沈七爷大可不必抬举我。还是那话,你只给我滚得远些!免得污了我的眼睛。“


  沈然一张俊脸也似气的煞白,骂道:“果然市井贱民、乡野粗人,也不怕辱没司徒家的名号!“说完抚袖而去。

  司徒宏见沈然负气走了,心里一阵快意,原先曾被那人羞辱的恶气也出了些。宏倒在床上想到沈然一脸盛怒,不禁发笑,不多时就睡得踏实。

  四十一、涉猎

  一连几天,沈然也没差人问候宏更没来找宏,宏与孙业等人一起,虽不寂寞,但觉没那沈然搅扰少些乐趣。一日在府中游廊上见到明月,明月想回避,却被宏拦下,宏笑问:“明月不认识我?将军府里的人不会都这般无理,缺调少教吧。”


  明月不敢造次,只得跪下,低声道:“司徒大爷,小人没看到爷自此经过,冒犯了爷,还望司徒大爷赎罪。“

  司徒宏见明月一张脸铁青,虽不敢正视宏,也可见眼中愤恨,宏走上前,一手抓住明月胳膊,明月大惊,却不敢挣扎,只咬牙望住宏不作声响。

  司徒宏只将明月扶起,然后放开他说:“明月兄弟,我司徒宏一介草民,你不必如此。只是今后少做些依仗主子势力欺辱他人之事。“明月抬头,目光异样,脸上也见了血色,只是不敢说话。司徒宏又问道:“这些日没见你家七爷,他不会是每日都出外涉猎吧?“明月这才定了神,冷着脸答道“七爷并未涉猎。他这几日忙于乡下收租之事,因年成不好,今年有几处至今未收上来。“


  “他还管这些事情?”

  “沈家在翎川所有田产房产、当铺钱庄的生意都是七爷管的。”

  司徒宏听着没再多问,似乎若有所思,明月突然开口道:“司徒宏大爷,若那日伏谷之事,宏爷依然耿耿于怀,只记恨明月就好,那全是明月的主意,宏爷要打要罚,明月任凭您处置。“


  宏见明月一副壮士一去不复还的神情再陪上秀美容颜,宏不禁想笑又心生怜惜,他回答:“你敢做敢当,对你家七爷也忠心耿耿,是个侠义之人。我们倒可交个朋友。”


  明月早无原先的惧怕之色,厉声道:“不必,只请宏爷不要过於为难我家七爷,更别委屈七爷一片诚心……“明月说着突然停住,凝望宏片刻,行了礼,转身就走。只留下宏一人呆立在那里。


  又过了两日,沈然一大清早便来宏住处,对宏笑道:“我这几日事务繁忙,对贤弟照顾不周。今日若有空闲,随我出去逛逛可好?““去哪里?”

  “看你喜欢,我对鲁封了如指掌,你只告诉我想看什么,我便带你去。”

  “自然是有趣之处,听人讲长春院不错……”司徒宏边说边见沈然满脸措愕,不禁发笑。

  沈然自知被宏戏弄,便道:“原来司徒将军府上的爷们喜欢那等下三烂的地方,你还是自己去好,恕沈然不能奉陪。“

  “司徒宏自然不比沈七爷,将众多美色娈童养在家中。”

  沈然笑道:“贤弟原是为这个,那好说,若喜欢哪个只管领了去……”这样讲着二人忍俊不禁。

  当日下午,司徒宏随沈然一行人来到沈家的晋杨猎苑,听沈然解释,这才明白沈府未在鲁封城内,而设在晋杨的缘由竟是为去涉猎戏耍方便。

  二十几个随从簇拥着宏与沈然,顿时猎苑尘土飞扬,马蹄杂蹋,众人尾追堵截几只野狼。沈然一马当先行得飞快,他回头对宏笑道:“曾想你骑术不高,竟原来是根本不懂。“


  “我一村夫,只会骑驴,未曾见过马。”

  沈然听着一怔,随后爽声大笑。只见他快马杨鞭,离那畜生越来越近,沉着弯弓搭箭,瞄准狼身就射,那箭势如风,畜生哀鸣一声伏道在地,便动也不动了。司徒宏提马上前,看那只箭正中野狼脖颈,狼还未死透,一双眼睛尽露凶光,不禁称道:


  “好剑法!”

  沈然对宏一笑,道:“走,下一只由贤弟来射。”

  直至暮霭沉沉,众人才离开猎苑打道回府。司徒宏与沈然骑马并肩缓慢而行,随从均跟在后面。沈然问道:“贤弟今日玩儿得开心?”

  宏笑答:“有趣!只不过论骑射,我非你的对手。”

  沈然狂然一笑:“我自小跟着兄长涉猎,你却是头次,当然差我很多。”

  “你不喜欢武功却喜好骑射。”

  “都不喜欢,不过手熟罢了。”

  二人笑笑,不再多言。

  眼见快近沈府,沈然突然正色着开口道:“从前有辱没你的地方,虽是无意,却也不该,还望你海涵!“说着低头拱手施礼。

  司徒宏片刻发怔,一时失神。待沈然抬头,宏也定了心神,并正色答道:“已是过去之事,不必再提。几日来得哥哥照应,宏只记下感激之情。“两人似又尴尬一阵,随后再次相视而笑。


  四十二、欢爱

  这晚明月悬空,夜色正好。司徒宏坐在院中台阶处独饮,他几日里常同沈然一起,或涉猎,或随沈然四处游逛,过得甚是惬意,与沈然相处,想说就说,想笑即笑,要骂则骂,无拘无束,心境也似从未有过的豁亮。


  “你为何坐在地上饮酒?赶紧叫人抬来桌椅,再弄些酒菜。”沈然一走进院里便叫道。

  “我就喜欢席地而坐,自小这样习惯了。”

  沈然不屑一笑,便递给宏一封书信,道:“柳家村的。”

  宏连忙接了过来拆开,笑着念叨:“怎么这样快?”

  “我沈家的信使,又是我沈然安排,更何况是你的事情。”

  宏抬头笑望沈然片刻,然后继续读信。

  “司徒叔伯可好?”

  “一切都好。”司徒宏边答边将信折好揣在怀着。

  二人进了屋内,沈然对下人道:“你们不必跟我,退在外面侍候。”

  宏待旁人走了,又见沈然掩住门,回身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沈然一笑,却不答话,摇曳烛光之下,二人相互凝视良久,宏只觉房内越发燥热,两人喘吸声也更沉闷。那沈然目光虽未离开宏,而双手将自己长衫一一解了,又一把将中衣脱下。司徒宏起初还含笑蔑视,却眼见面前一赤身年轻俊俏男子,象牙肌肤,身形伟岸,私处饱满,他似笑非笑,双唇微启,昏暗灯花笼罩中泛出诱人色泽。司徒宏哪里再把持得住,三下两下便解了束缚,二人纠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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