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东 上————clips
clips  发于:2010年05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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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海似是想了一会,这才道:“那就请郝少侠将心法默给我,我再想想哪里是修炼的好去处。“

  郝青一笑,从身上掏出一张绢册递给司徒海并道:“这是心法口诀,在何处习炼或是修炼与否老伯都可再斟酌……“

  司徒海听了这话也是一笑,问:“修炼与否?此话怎讲?”

  “想来不必多言您定是明白,我只想说我们本素不相识,司徒宏将我救到家中,又承蒙您为我疗伤,这恩德我今生不忘,能助你去除妖毒是我的本分,决不会有其他邪念。“


  司徒海听郝青这般讲更是坦然笑道:“年轻人,你多虑了。”

  郝青也随之笑笑:“那便好。”

  八、表白

  初晨,天尚未大亮,凛冽寒风一夜吹过,将司徒家的院落扫得异常洁净。宏早已被父母叫到房中,他知道爹娘是要有事嘱托。

  冯氏先开口道:“宏儿,我与你爹看了那心经,与月毒确有相克之处,不妨依照那郝青的讲法一试。况且现在我们也无其他计策可施,你爹这荼毒要解已是迫在眉睫。“司徒宏微皱眉头,说:“难道爹娘真的怀疑他的意图?昨日里爹不是说从不以小人之心待人。况郝青兄为人坦荡,顶天立地,你们……““宏儿……”冯氏一声轻呵,语气里不无责怪:“你自小到大在我们羽翼之下成长,我们所居的柳家村也是民风质朴,你对人对事都是一片坦诚,这本没错,但江湖多险恶,常言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个防范之心总是应该的。““这个我懂,可那郝青兄……”宏又抢言道。


  “此人虽然被你所救,却从未讲过自己是哪一门派,又是因何受此重伤……”

  “他早对我说自己无门无派,闲云散鹤般在江湖度日。”

  “笑话!”司徒海冷笑道:“闲云散鹤能一人重伤落难于此,而且有不能言表的苦衷?再者我们虽然隐居在此,江湖上的事情也略知一二,从未听说郝青的名字,看他年纪尚轻这也是情理之中,但以他的内力,我不信他没拜于哪个师门之下,再看他言谈的气度,疗伤的胆识意志,也绝不是初入江湖的小辈。“司徒宏被爹娘说得不再作声,只听冯淑秀又道:“你爹与我也不去远处,过了鲁封还没有出翎川,就有一好去处,四面环山,地热河又横穿此地,所以如今依然温暖如春。“


  “娘也要去?”宏问。

  “你爹一人去,我不放心。”冯氏说着与丈夫对视了片刻,那其中的柔情自是不必言表。

  “心法修行十日,我们有十四五日必定能返回,想来那郝青的伤也大好了。你与他在家中好生相处。我们虽不全信他,但也不觉他会图谋我们哪里。“此时司徒夫妇已收拾停当,三人已出房门来到院中,司徒海想了想又对宏道:“我们出门便不打扰郝青,你对他讲就是了。另外,自我被毒根困扰,外面大小事宜都你一人担当,我们走这几日,家中一切交与你爹也放心。“宏听着心头一热,答道:“其实这些日没能为爹娘排忧解难已是孩儿不孝,还请爹娘一路保重,破了妖毒早日归来。“


  送走父母,宏回到自己房中,想看看郝青是否睡得正酣,於是走到里间门前,挑开棉帘,轻推房门,只见郝青早已穿戴整齐,端坐在床榻上。

  宏笑道:“青哥起得早,我爹娘一早出门,恐是扰了青哥休息。”

  郝青也笑道:“哪里,我早已醒来,知道两位前辈不愿太多繁文缛节,又想他们很快会归来,便未与他们道别,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得是,他们再回来时,我爹一定又与从前一样体态康健,精神攫烁了。”司徒宏面上带着欣喜之色然后又问:“青哥是何时看出我爹毒根在身的?”


  “从见前辈的第一面时就知道,但并不确定是那月毒,后前辈助我疗伤,我见他皮肤之上有梅花状红润才知晓的。“郝青说着停顿片刻,再道:“宏,看你这般信我,我自不会让你失望,实不相瞒,这驱毒的心法我曾亲自试过,你爹定会痊愈。“司徒宏见郝青说话时朱唇皓齿,面色虽无红润,却是有麦色光泽,明眸沉静又灵光游动,笑容真诚友善。一时间宏似受了某种蛊惑般望着郝青悠悠道:“郝青兄是铮铮铁骨,血性男儿,司徒宏不仅信你,景仰钦佩哥哥,也……“宏欲言又止。


  郝青此时一改方才的坦然神色,二人目光相接,郝青似在审时度势,又有温情绵绵,只听他道:“宏,我想问你一句……”

  “请讲。”司徒宏说着也不回避郝青犀利目光。

  “你可愿意与我交好?”

  “……”司徒宏神色诧异,面带桃红,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再看郝青目光炯炯,一脸郑重,无一丝戏谑之意,便镇静了开口:“我仰慕哥哥多时……只不知你是何意?“


  郝青一笑,头微微一低复又抬起,朗朗道:“宏虽年少,却是举止落落坦荡,一身豪气,风度不凡,令郝青敬慕,但我知你心高气傲,生怕折辱了你,故斗胆一问。“司徒宏听着只站在那里憨笑,二人都不言语,却是心潮起伏,似等待爆发的一刻。


  “师傅,请开门。”这时门外传来声响。

  “是习武的学徒来了。”司徒宏面色潮红,无奈笑道。

  “去开门吧。”郝青笑容里尽是安慰之意。

  九、对饮

  日光西沉,司徒宏打理过家中一切事宜,竟无一丝疲惫之感,又到外面包了牛肉,打了两壶酒回到家中,见郝青正在炕桌前习字,走近处细看,字虽写得平平,但聚精会神,专心用功的姿态却是可亲。


  “让你见笑……”郝青说着抬头笑道:“我读得书少,最多看看兵书战册,研习兵法布阵,其实不过是识得几个字罢了。“

  “你这字看似不端倒有放荡不羁的神韵,但笔力不足。不必太拘泥于笔划的规整,气力着于手腕处,再如舞剑般一挥而就。“

  郝青一边左右看着自己的字,象是揣摩宏的话,然后沾了沾笔,屏气写下“司徒宏”三个字。

  宏看着笑道:“这字好!以青哥悟性之高,早该请名师指点,定有不凡造诣。”

  郝青莞尔,边配合司徒宏将桌子收拾干劲,将饭菜摆上,边道:不要说请名师指点,就是识得这些字也是偷学来的。

  司徒宏听着猜测郝青必是家境贫寒,又想到父亲说这人武功是拜在哪个师门之下,於是问道:“在武功方面,哥哥应该是哪位名师的高徒吧?”

  “没有,我今生从没拜过师,倒有一人我心中一直尊他为恩师,从他那里学的不仅是剑法,还有为人之道,只是我们仅以朋友相待。“司徒宏与郝青分别落座炕桌两头,宏为郝青斟酒,自己也倒满,然后举杯道:“我敬哥哥一杯,祝青哥早日康复。“说罢引领而进。


  郝青拿酒壶,再为司徒宏与自己斟上酒,道:“这第二杯我敬你,救命之恩,呵护之情永生不忘。“宏听着会心一笑也随之饮下。

  二人再次将酒斟满,宏看郝青望着酒杯轻轻一笑,问:“因何发笑?”

  郝青答道:“此杯应该敬天。”

  “为何?”

  “为你我相识之缘分,此乃天意。”

  此话一出,郝青、司徒宏都有窘迫之态,欣喜中带上羞色。二人无言,默然举杯,目光相接,款款深情,将杯中之酒一饮而进。

  之后二人似都不知如何自处,便只静静饮酒吃肉,郝青先开口道:“宏,我想对你讲些实情……一来,我真名并非郝青,应是张澍青。二来,我是绿林中人,此次因官府追杀才至此地,三来,我在江湖上仇家很多。“司徒宏听着,放心手中竹筷,问:“可说完了?”见那人摇头微笑,司徒宏也一笑,又道:“张澍青……好名字,我以后依然可以叫你青哥……绿林好汉,只要不滥杀无辜,仍令我敬重……至於仇家,日后宏与青哥并肩行走江湖,定助哥哥灭了他们。“张澍青只静静看着司徒宏,目光中全然不见往日的淡然镇定,似有大悲大喜,异常心动。只见他双唇用力一抿,并不答话,从桌上双手端起酒杯,拱手,望定宏,杯至唇边,仰头,先干为净。


  十、云雨

  床榻间,锦被下,肌肤倚贴,香唇纠缠。司徒宏伏在张澍青身上,早已是心智迷乱,只任澍青唇舌在自己口中变换花样。澍青此时稍做停顿,举目对宏轻笑。宏望见一张俊脸奕奕生辉,再想这几日来有种种丈夫之举的男子竟在自己身下,顿觉热血上涌,不可自控,他埋下头在那人身上毫无章法地撕咬揉捏起来。


  “宏”听得澍青一声轻唤,宏顿茫然停了下来,手腕也被澍青死死捏住,再看澍青的皮肤之上已被自己搞得多处青紫。

  “我来教你。”澍青在他耳边低声笑语。

  宏先是一怔,然后也轻轻一笑:“不必,你怎知我不会?”

  “好,那你来做。”

  司徒宏迟疑了片刻,双手挣脱开澍青,又在澍青私处股间掐捏。

  澍青失笑着再次制止他,道:“你先等我闭了穴道,否则那伤痪处多有不便。”

  宏恍然,紧忙道:“我竟将这事给忽略了,我们还是不做罢。”

  澍青摇头:“无大碍。”

  再次欢爱,宏已被澍青压至身下。澍青周到的动作令宏如被冷水激到,猛的开启双唇,低吟起来。他此时感受心爱之人的手段,却有瞬间酸涩,想张澍青从前定与他人有过这等欢爱,但宏很快释然。


  再看澍青,虽也被色欲所困,但眼光总不时望向自己,关爱之情尽显其中。

  司徒宏似有幻觉,他与青哥携手飞向云霄直达天庭,俯瞰世间,豪情无限,或是入地万丈,共赴阴曹地府,千锤百炼,死而无憾。宏放任自己感受那欲生无门欲死无路之境界,生生死死,死死生生。虽是生死轮回,苦海无边,却又依依不舍,回味无穷。一时间竟觉魂魄已出壳,四处混沌一片,睁开双目,恍惚间,心爱之人一张俊脸尽收眼底,宏猛然起身抱住那人,火热,细腻,坚实,壮硕,宏顿觉天崩地裂,热血狂奔……


  自有那番体验,司徒宏这才醒悟,原来自己与小允他们玩耍这些年,却从不知云雨私情可以完全不同,欢爱的极乐竟是如此。

  十一、斗剑

  司徒家的小院内,澍青,宏分别盘坐在青石板上,只见二人均双目微睁,面如止水,双手落于膝处,手心向上,一旁是青龙宝剑,另一旁是司徒双凌剑,都似随意地摆放在身旁。他们这样的姿势纹丝未动,已近两个时晨。


  突然只见一个双手轻摆,宝剑已经不知何时握在手中,接著上下翻飞,剑影在其周围晃动,寒光四射。因他患处尚未痊愈,仍然席地而坐,只有上身随着宝剑舞动的方向或前俯或后仰,身与剑早已混然一体。


  而另一个此时也飞身腾跃,将地上的双剑海底揽月般拾起,双足空中踢踏,刹那间双凌当胸一刺显威猛,青龙着脚斜横展妙玄。三剑交汇,顿时空中一声脆响。再看那司徒宏依仗身子伶俐,已飞到澍青身后,锁腰一剑鹰持雀;澍青早已仰面侧身,手中护身宝剑舞动得柔韧如水,然后压顶一击螂扑蝉。


  二人来来往往,反反覆覆有十几个回合,澍青一个单剑轻挑,似滚滚流星,不着边际。宏不禁一惊,定睛去找那剑锋,却突然左手被震得一麻,宝剑脱手。司徒宏忙着去接,却看澍青手中早已握住自己的一把双凌宝剑。


  司徒宏腾身跳出一丈之外,笑道:“我输了。”

  “未必,你还有另一只剑在手。”

  “你静我动本已是不公平之争,待哥哥大好了,咱们再比。”司徒宏虽输却心里喜欢,他知道自己与青哥能斗上十几个回合,自己用的是十分功力,而澍青恐怕不到两分,自己的武功只怕没有他的十一。


  此时澍青也收势,将宝剑放在腿上,虽斗了有半个时辰,但他面色依旧,更没有一丝汗迹,连呼吸也平稳如初。澍青望向宏,见他额角泛着点点银光,道:“你过来。”


  宏走到澍青跟前,盘坐在澍青对面,见澍青抬起衣袖在自己额上一一沾过,神色举止认真而温存,宏伸手握住澍青抬起的臂腕,展开手掌,向上轻滑,二人双掌合十,因他们双手无大差别,这样合十,竟如一人之手。


  司徒宏一个紧握,将澍青的手攥入手中,再想将澍青揽入怀着时,却被澍青捷足先登。司徒宏仰望澍青,调笑道:“武功不及你,这也要吃亏。”说话间,趁澍青不备,身体一跃,压住澍青便是强吻。


  二人戏闹过后,宏正色问道:“青哥,我想等你伤好之后,同你一起离开这里。可好?“

  澍青言语里不无犹豫地答道:“好虽好,但有几件事你要想清楚,一来你爹娘如何?

  常言道:父母在不远游,况他们年事已高,另外他们可否同意?二来与我一起,从此萍踪浪迹,出没于绿林,为人所不齿,这可是你从前的豪情与抱负?“司徒宏没有立刻答话,他低头拨弄着地上的剑鞘,然后抬头道:“青哥说得全是正理,只是我有一事难解,你我相识既是天意,又有了床榻之欢,难不成就这样一拍两散,你走阳关道,我走独木桥,从此只当成是陌路?还是哥哥你能永居我家,当司徒家的媳妇?“


  讲到最后宏一笑,澍青也随着笑笑。沉默半晌,澍青问:“你从前的抱负是什么?”

  “曾想做一番惊天伟业,救众生于水火,也曾想过功名利禄,金榜题名高高在上,最不济也是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士。“宏这样说完,二人不尽又齐笑。宏又道:


  “等我先和哥哥出去几年,然后回来将爹娘接入山寨。”

  “他们未必能同你走。”

  “为何?”

  “前辈是何等人,将军世家,双凌剑法,谁人不知,怎可在绿林山寨以养天年。”

  “将军世家?爹娘从未对我说过,青哥可知我爹因何隐居在此?”

  “江湖上的传闻不足以信,若你真想知道,不如直接去问他们。”

  宏笑曰:“我对哥哥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咋这般罗嗦。”

  澍青也笑道:“我若说了你不要讲我谣言诋毁前辈。”

  “不会,你快讲。”

  “你娘原本是你叔伯之妻,与你父亲本该兄嫂相待。明白了?”

  司徒宏听着脸一红,不禁有些恼火,却忍不住再问:“他们自己逃到此地?”

  “听说是被司徒横,就是你爷爷逐出家门,并永不可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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