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君魅血(上)————半牙月月
半牙月月  发于:2010年05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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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悠悠,最是岁月无声,他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执着让凌宇坚守五年,生死相别之后,依旧痴心不改。他微微仰起脖颈,迎合着凌宇有些莽撞的冲刺,小声地叫:“宇……”

  “阿夜……舒服吗?”

  对方发出有些暧昧的吟哦,动作依旧生涩,花千树心底一声轻叹,伸出双腿缠上凌宇细嫩的腰肢。

  如果这身体你喜欢你便拿去,只要你高兴,高兴就好。

  花千树的顺服让凌宇的欲望更加膨胀起来,眼中掠过抹红色,像匹脱缰的野马,失控地在男人身上驰骋,动作越发坚定,越发熟练,“夜……叫出来……我想听你声音……”

  “唔……”被扭曲了的疼痛中,即将万劫不复的快感中,花千树不由自主地发出闷哼,压抑着情欲的喘息在朦胧的烛火中极为撩人。

  凌宇,如果我们已经无法回头,那么一起沉沦吧。

  一夜风雨,凌宇累得趴在花千树胸前,如墨的发丝纠缠在一起,带着几分邪异的妖娆,他紧紧地搂住花千树的颈项,似乎怕一不留神人就跑了。弯起的嘴角挂着满足的微笑,那是真正属于他的笑容,美好得令人目眩神迷。

  阿夜,你是我的,我们永远都不分开……

  ……

  天空阴沉得让人喘不过气,仿佛要把大地都掩埋,黑色的花海,绽放出灼烈的死亡之气,妖冶而诡异。

  凌宇惊慌地四处张望,花海蔓延无尽,这是哪里?

  就像陷入了某个迷离的梦境,他疯狂地奔跑起来,风划过脸颊,却没有疼痛,找到他,找到他,这念头支配着大脑,可是谁呢,他要找谁?

  凌宇怔在那里,再没比这更美的画面。

  花瓣飞舞,传来清冽的幽香,少年仅仅裹了层轻纱,长发披散在背后,随着细微的风轻轻摇摆,白玉的手轻轻捏了朵花瓣,寂寞得近乎哀伤,缓缓回头,一时之间,竟分不清是花美还是人美。

  狭长的凤眼些微上挑,眉尾刺有两只黑色的蝴蝶,直达发际,展翅欲飞一般勾人心魂,无论是薄纱之下若隐若现的突起,还是踏在花丛中如玉的双足,都带着淫靡的诱惑,同时,也冶艳得霸气。

  当少年灵蛇般的身子纠缠上四肢,天旋地转,凌宇有种身心巨震的错觉,空气中仿佛有只无形的手,优雅地褪去层层衣衫,露出晶莹洁白的肌肤,两人相拥着倒在花丛,不顾一切地爱抚,亲吻。

  少年的动作虔诚而执着,那双手像是带着电流,从锁骨到腰腹,从腰腹到大腿,最后抓住他勃发的欲望,细细拿捏,带给他从未有过的快感。

  不对,有什么不对,可凌宇想不起来,翻滚的节奏狂野而迷离,可是没有声音,没有声音,这是出无声的戏剧,声角挥着袍袖上台,却没有那些咿咿呀呀的腔调,四周安静得诡秘。

  用手遮住额头,头顶是昏黄的日光,凌宇目光迷茫,我是谁,这里是哪里?

  少年脸上染上绯红,勾人心魂,不对,有什么东西不对,不是这样的,不该这样。

  凌宇一把将少年推开,两人面面相觑,少年眼中浮现出些微不可置信的神情,最后化作春水般的妩媚。他柔若无骨地依附上来,轻轻在凌宇耳边呵了股热气,笑得极为惑人,凌宇刚刚有些清醒的大脑再次昏昏沉沉。

  迷乱的花丛,还是迷乱的自己,凌宇不知道。

  少年跨坐在他身上,洁白而挺翘的臀部正对着他的尖端,在灭顶之前的最后一刻,少年轻轻垂下眸子,忽然开口,“陛下,放了他,好不好?”

  放了他,放了谁?

  陛下?是在叫我吗?

  尚未来得及思考,凌宇霍然被拉到高空之中,俯视两个坦诚相见之人。

  被称作陛下的男人眉心处有点红痕,妖艳而诡谲,依稀中那点朱砂缓缓展开,像是烈火中的重莲,他扬起眉将少年推开,红色的衣袍瞬间覆在身上,“放了他,凭什么?你又凭什么这样要求?”

  “几万年了,我尽心尽力伺候你几万年,”少年披上轻纱,缓缓起身,“这是我唯一一次请求于你,你竟是要拒绝吗?”

  红衣曳地,比血红的大地还要邪异,君王直视着少年灰白色的瞳,“重霄,我不能让慕天冒险替我生子。而他的身体……似乎刚好合适。”

  “不要,陛下,这样太残忍,再找找好不好,要不我们试试女人,也许女人能够……”

  “哪个女人能够同时承受我和慕天的荣幸?”伸手捏碎身边的花瓣,目光深沉,“夜体内既然有高贵的魔血,不拿来替我们承继香火岂不可惜了?此事我已决定,你不必再提。”

  “陛下……”

  “何事?”不耐烦地问,似乎极其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

  “我一直以为……陛下是喜欢阿夜的……” 像是畏惧对方大发雷霆一般,重霄的声音很轻,可是红衣的君王听见了,他转身离开,让人看不清表情,“我喜欢慕天,很多年前就喜欢了,虽然,我已经忘记了为什么。”

  红色的身影越走越远,最终消失在黑色的花海之中。

  凌宇痛苦地抱住头,我是谁,他们又是谁?

  啊……

  天昏地暗,场景再次变化。

  荒凉的绝壁,狂风刮过脸颊,像是要刻出血痕来一般,凌宇拼命张开眼,方才看清场中的情景。

  还是那个少年,只是他眉尾的蝴蝶即将枯死一般摇摇欲坠,眼见红衣的君王缓缓走进,身形剧烈地震颤,他将身边的男子拂到身后,干涸的唇瓣微微开启:“陛下。”

  君王目中似有火焰燃烧,“重霄,我没想到你竟然背叛我?”

  少年深深吸口气,“陛下,死在我床上的人不计其数,我喜欢看他们鲜艳的血将白色的帷幔染红,我喜欢他们濒临死亡时绝望的呐喊,”颤抖着跪在地上,亲吻君王无暇的白靴,“但我无法想象你这样对他,仅仅想着,我便觉得灵魂都在颤抖,陛下……”

  “愚昧的人,你以为你能改变这一切吗?”面无表情地将手放到少年头顶,“背叛我的后果,想必你非常清楚。”

  “我没想过能够逃脱……”少年眯起眼,里面灰白的颜色像是要淌出来,“我只盼你能回心转意,但现在看来,你原本就冷心冷清,要你放过他根本是痴心妄想。”

  红衣君王收回手,面目冷如冰雕,“重霄,‘六畜司’会很适合你的。”

  眉尾的蝴蝶脱离掌控,冲天而起,碎成一片片黑色的花瓣,少年疯狂地大笑起来,“‘六畜司’……你竟然让我去‘六畜司’……即便是你也不能在那种鬼地方呆上十天,”重霄起身抓住对方衣襟,“重羽轩,你愤怒了你愤怒了,你问问你的心,你究竟为何愤怒?”

  重霄无理的举动只是让重羽轩微微皱了皱眉,“来人,将霄大人带下去。”

  “陛下,你会后悔的,陛下……”

  “是你把他变成这样的吗?”少年被带走后,重羽轩捏起男子下巴,伸出手细细抚摸他冷峻的容颜,“重霄跟了我几万年,这是他第一次失控,没想到竟然是为了你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

  “我实在是好奇,你这样的身子板,在魔域并不稀奇,”顶起膝盖将男子压在身下,衣服寸寸龟裂,露出宽阔的胸膛和柔韧的腰肢,忽视掉他眼中屈辱的神色,甚至来不及完全褪掉他长裤便掏出自己的巨大一冲到底,在臀部响亮地拍了两巴掌,“好好习惯我,以后你还需一起伺候慕天殿下……”

  重羽轩忽然住了口,男子愤恨地回过头,眼中的墨像是要燃烧起来,“想我给你们两个生孩子,除非我死,不,我死都不会。”

  “啊……”

  凌宇忽然发出撕心裂肺的惊叫,阿夜,那是阿夜,他想起来了,那是阿夜,他记得他的眼,他记得他的眼……浓烈得如此绝望,也如此悲哀……

  17.你是我的

  “啊……”

  凌宇忽然发出撕心裂肺的惊叫,阿夜,那是阿夜,他想起来了,那是阿夜,他记得他的眼,他记得他的眼……浓烈得如此绝望,也如此悲哀……

  那双眼里面的墨汁浓烈得像是几万几千年都不会化开,凌宇记得这种颜色,记得男孩仰起头时眼中明晃晃的笑意,如此干净而美好,亮丽得漫天星辰都失了光芒。

  “啊……”

  凌宇永远都不相信自己会发出这种惊恐到极致的尖叫,可是当跪在地上的男子回头的瞬间,当自己陷入那双深渊似的瞳,当黑色的漩涡迷离地铺散开来,意识脱离掌控,它们被利刃狠狠地撕裂成两半,碎成一地的残渣。

  阿夜……那是阿夜……

  男子被逼着像野兽一样趴跪在地上,尖锐的石子在他皮肤上划出狰狞的血痕,而最让凌宇恐惧的是,他再次跌进重羽轩的身体,他拼命地喊着停下来停下来,丑陋的巨物却欢畅地在男子后庭内抽插,带出大量红色的液体,疼痛得令人肝胆俱裂。

  无奈?

  悲哀?

  绝望?

  凌宇无法表达自己的感受,他觉得自己肯定落泪了,视线越发模糊起来,昏黄的天,浴血的地,猛烈的罡风刮过,在脸颊上雕画出深刻的烙印,时间空间无比混沌,他迟疑着伸出手,能够抓住的唯有虚空,或者连这虚空也是某种欺骗人的东西。

  梦吧,是梦,一定是梦……

  凌宇深深吐出一口浊气,一定是梦,他怎么可能对阿夜做出这种事,他恨不能把全世界的美好都摆在他眼前,他恨不得他永远没有悲痛与哀伤……

  可是,为什么我迷失于这种诡谲的梦境,为什么我能感觉到身体内一阵一阵难以言语的快感,欲望的暴虐之情,它们像潮水将我淹没。

  黑色的暗潮,红色的鲜血,如同一幅泼了朱砂的水墨画卷,凝固在那里,生生世世,不可解脱……

  ……

  花千树的睡眠一向很浅,凌宇从床上惊起的时候他也同时睁开了眼睛。

  “怎么了?”

  凌宇忽然回过头,眼角竟有泪痕,花千树失神地摸上去,记忆中凌宇从未哭过,便是最悲伤的时候他也只会一个人坐在无人的街角发呆,任凭黑暗将整个城市都笼罩……

  将手指伸入嘴中,苦涩的味道,咸得人心里都干涸了,为什么哭呢?

  “重霄长什么样?”凌宇猛然抓住男人手腕,目光凌厉得吓人,“快告诉我重霄长什么样?”

  “重霄?”花千树脸色瞬间白了下来,甩掉凌宇手,冷冷地道,“你管他长什么样。”

  “他眉尾……”凌宇捏紧手心,恐惧地闭上眼,“是不是刺有黑色的蝴蝶,仿佛要飞起来一般……”当他愤怒的时候,那蝴蝶会破碎成一片片黑色的花瓣,它们恣意地舞蹈,优雅而绝望……

  “你怎么知道?”黑眸霍然睁大,重霄平时都带着白玉的面具,眉心一朵红莲,除了自己,除了自己承欢的时候,没有人见过他的长相,凌宇怎么可能知道?

  如此清晰,果然不是梦呢?

  慕天殿下,辛慕天,你又是哪门子殿下呢?

  手心流出鲜血,凌宇不动声色地遮掩掉,辛慕天,最好别让我知道是你在搞鬼,我对你的决绝你非常清楚。

  神情渐渐缓和下来,小心翼翼吻住柔软冰冷的薄唇,“没事,阿夜,只是做了个噩梦。”

  噩梦,什么噩梦,会让你难过得流下泪来?

  花千树躲过他的吻,“到底怎么了?”

  “阿夜,你是换了身体吧?”

  “嗯。”

  “明明换了具身体,为何这双眼仍是这样?”凌宇复又吻上他眼睑,你的眼,像是黑暗到终点的光明,肮脏到极致的纯粹,一瞬间便叫人深深迷陷,见过的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

  重霄总说他憎恨这双眼,憎恨里面丑陋的色彩,他说黑眸者便该嚣张跋扈,冷酷无情。

  他说有黑眸的人也该有长达腰际的墨发,该有飞扬的眉和微撇的嘴角,当他这样说的时候,眼神会柔和几分,但随即又彻底冰冷下去,最后面无表情地从背后进入自己,怒吼着说,‘我心里只有我主子,只有主子一人’。

  可花千树知道,重霄有意无意地把自己塑造成那样的男人,那个男人叫千影绝,据说是魔域的上邪少君,地位尊贵。重霄复活自己,大概也只为了这双眸,给自己重造身体的时候又怎么肯将其舍弃?

  “重霄……他喜欢你的眼?”

  花千树忽然狠狠咬住凌宇的唇,发了疯地啃噬,重霄,重霄,你就只会问我重霄,我们能不能别提他?

  我怕他,怕得晚上睡不着觉。

  可是我更恨他,他将我的尊严不屑一顾地扔在地上践踏,他眼中轻蔑的神色像把刺进我心里的刀。

  凌宇,不用你来提醒,这身体有多脏我非常清楚。

  我本就不是苏影夜,我怎么可能是他,备受恩宠的苏家公子,怎么会是我这样的孤魂野鬼?

  名为理智的弦轰然崩断,凌宇想也没想,立刻反客为主,牢牢压住男人的脖颈,舌头顶入对方口中,疯狂地纠缠共舞。

  火一样的舌紧紧粘在一起,勾连挑逗,张狂而暴力,迫不及待地把人扑倒,分开时,两人喘息未定,银丝随着嘴角滑落,诱人的唇娇艳欲滴。

  对视几秒,彼此眼中都是狂暴的猩红和焚原的欲望,衣衫被大力撕碎,身体不可避免地升温,喘息着,呻吟着,呢喃着……

  黑色的欲望,红色的激情,交织……缭绕……漾成一床的春光。

  阿夜,我想要你,怎么都要不够……

  细长的手指伸入,里面高热的温度像是要把自己融化了一般,明明冷硬似铁的男人,这种地方却如此柔软,一点一点软到心里去,让人只想好好怜惜,舍不得弄痛了他丝毫。

  我怎么可能要你同时伺候自己和辛慕天,还……还要你生孩子?

  这种事,单凭想,就觉得呼吸都停了,荒唐,果然是荒唐得彻底。

  麦色肌肤充满光泽与弹性,凌宇爱怜地取悦身下的男人,细心开拓,他的小心却让花千树皱起了俊眉,“你进不进来?”昨晚刚刚做了一夜,哪里用得着这样。

  “你这人,便是自己委屈了也不肯说出来,”凌宇苦笑着含住他红缨,舔了舔,“你不知道越是这样,越让人想欺负你吗?”想你狭长的黑眸中溢满水光,想你紧闭的薄唇吐出难耐的呻吟……这种性子,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也不知吃了多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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