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 下(穿越)————安迪
安迪  发于:2010年06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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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此刻,根本没心思盘算全力出击的得失。

  全神默默祈祷着,周家凯紧张地伸手,轻叩自己拥有钥匙的门。

  指关节还没有接触到固体,门扉已悄无声息向后移动。

  门后面,身形高大的男人被灯光勾勒出一圈淡淡光晕。脸上本来没有表情,冷漠的谢峻,反而更显出他特有的风华矜贵。

  见到家凯,嘴角些微往上挑,眼底也多了一抹明亮的温暖。

  习惯了朝夕厮守,突然分开几天,那空落落的滋味,早渗进了骨髓。一旦谢峻活生生又站在眼前,家凯欢喜得简直傻了,心里激烈地涌动着些什么,血管更是可怕地膨胀着,简直要炸开来。

  突然,迸发出一声模糊的呜咽。

  像是退化得连话也不会说,家凯冲到他身边,直接踢一脚关上门,和身扑上去,两手死死抱着柔韧的腰,下巴娴熟地埋进肩窝,贴着他的耳垂,想说什么,声带却似乎失控,只能难以自控地咻咻喘息出声。

  谢峻默立。

  不作任何回应的承受,却荡漾着“任由你胡闹”的纵容与温情。

  静等家凯呼吸逐渐恢复平稳,才不动声色推开半步,并没有推拒家凯更加力扣住腰身的手,只轻声道:“夫人在这里。”

  只震惊了一刹那,家凯已冷静下来,转头对美惠寒暄:“你再这么来送换洗衣裳,我会不好意思。”

  语气很明显,是送客。

  美惠垂下眼皮数秒,才勉强憋出笑容:“你们父子真像,小洛也不肯我来多事......”

  听到这里,谢峻神色突然有些动摇,却依旧默然。

  敏锐地感觉到了谢峻瞬间的绷紧,家凯不动声色对美惠微笑:“请帮我向小洛转致歉意......我不是好爸爸。但我入错了行,能自由支配的时间少得可怜,实在只想跟谢峻一起度过。等这次党内选举告一段落,我找时间陪他打球。”

  这话意相当绝然,没说出口却很鲜明的意思,就是“别用儿子来打动我,周家凯的人生道路上,谢峻永恒第一”。

  美惠瘦削的脸上浮起苦笑:“我不能说听见这话很高兴。但很庆幸你从不欺骗,这也是对我的尊重......你刚下节目,多半被聚光灯烤一身汗,快洗洗休息吧。大嫂还在那边坐着呢,我该赶快回去陪客人。”

  目送美惠利落离去的背影,看着她顺手轻轻关好门,谢峻轻叹,劝:“父子天性,莫生分了。”

  狠狠抱紧谢峻,家凯并没有掩饰惆怅:“尽我毕生力气,也不知道是不是能对你足够好......周家凯凡夫俗子,我的时间有限,做不到对得起所有人。”

  以谢峻不萦俗尘的心境,连对美惠都礼数周到,自不会同家凯的儿子计较。

  听见“时间有限”,谢峻自然知晓家凯耿耿的是什么,不禁微挑了挑眉。本可以随口答一句“无碍”,但一转念,还是什么也没说。

  见谢峻沉默,家凯反应快,多少有些后悔失言,不该提天人相隔这种死结。可刻意找点什么来岔开话头,被谢峻察觉,反而会更尴尬。

  索性放开怀抱,只快速把自己脱得赤|裸裸,紧接着又开始猴急地剥谢峻的衣服--反正两个人各有顾忌,这一年多就没有好好亲热过,也不至于太耗神。

  谢峻明知家凯疲倦,情 欲其实并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么迫切,却也没有推拒,任他举动之际,淡淡问:“电视辩论很吃力吧?”

  家凯本想用亲昵转移视线,可真开始亲吻,唇舌在弹性十足的紧绷皮肤上连舔带咬,心也慢慢热了。

  一边忙碌,一边含混答:“争的,不过是选甲或者乙--我们同出一党,政纲没什么不同,无非隔空叫骂民党......乏善可陈。”

  感觉家凯的舌在胸肌处哀求似地蠢动,谢峻有点想退开避让这种湿漉漉的亲吻,却又不忍心。

  知道谢峻向来抗拒阴茎被手触碰,家凯怕一时忘情又摸下去,轻啃男人漂亮身体的同时,索性抬起手,用指腹描画谢峻的唇线。

  谢峻知道,光这样不够。

  咬咬牙,终究还是强忍冲动,没有直接按住对方做点什么--能满足谢峻身体灵魂深处某些东西的,只有家凯。可......缠绵爱抚过程中,他也在压抑着什么,才会这样颤栗?

  只犹豫了片刻,谢峻跪低身体,脸向前凑。

  相处也不少年头了,家凯当然知道这动作意味着什么,差点想跳开,或者把谢峻拉起身--不管亲昵过多少次,谢峻对口交总有心理障碍,他似乎把吞入阴茎当成一种性欲软暴力,或者奉献,而不是单纯的情趣。

  看出家凯因体贴而生的慌张,谢峻微笑着快速靠近,把些微抬头的阴茎深深含了进去。先用舌尖轻点数下,很快过渡到吮吸。

  家凯低头,有些茫然地凝视著谢峻勉强算娴熟舔吻的模样。

  被男人温暖的气息吹拂着耻骨,奇痒的滋味在侧腹和背部流动,这触觉亲昵而隐秘,家凯不由难耐地扭动腰肢,低低呻吟。

  但,阴茎并没有像应该发生的那样,急剧膨胀成坚硬的灼热固体,总有那么些软软的。

  一站一跪的两个人都很清楚,周家凯更渴望的不是这种侍奉,而是张开身体,被谢峻健硕的阴茎深深刺入,被动地翻搅出潮湿灵魂深处的狂乱。家凯无法抗拒的,是被眼前优雅而强悍的男人垂怜,想要被研磨被胀满被刺穿被碾绞的地狱般快感。哪怕被优美修长的手指伸入搅弄,让紧箍住纤劲指节的肉壁激烈蠕动收缩......也好过被口交。

  这种欲望,家凯尝试过用不同的语气沟通,可每次都遭到无言拒绝--谢峻从不说“保住你政治人物的男性尊严”之类废话,可沉默的付出与坚持,让人更没辙。

  除非生理有缺陷,否则,不管内心有多少不足的骚动,阴茎这种器官,被不厌其烦吮吸着,总是会胀大的。

  即使慢一些。

  明显被压迫到喉咙,谢峻仍没有停--自幼教养太好,即使跪着吸啜男人的阴茎,照样流露豹子般的敏捷优雅。

  家凯却不能忍受这种无力感。

  俯身,伸手拭去谢峻唇边的湿痕,凑在他耳边,故意用甜蜜的声音说:“好像还是硬不起来......你想做吗?”

  就像没有听出家凯问句背后的苦涩和惶恐,谢峻伸手拥住他的后颈。

  凝著谢峻沉稳恬然的眼睛,家凯突然低叹一声,跪下,凑过去,变成同等高度的两个人嘴唇相接,很快,便吻得几乎忘了呼吸。

  喘口气,家凯低声:“我保证......会给你快感。”

  家凯温柔甚至有一点哀求的湿漉漉眼神,不管怎样也希望能满足伴侣的努力,让谢峻心里堵得慌。而这次昃天的话,也让他坚定了一些跟以往不同的想法。

  谢峻的沉稳,反而令家凯心神不定,暗暗恐惧--万一厌倦了老出状况的欢爱,哪天谢峻彬彬有礼建议“作生死兄弟比较好,情爱就不必了”,可怎么办?

  没法细琢磨谢峻想说什么,只犹豫了片刻,家凯咬咬牙,突然出手,双手各握住一边膝盖拉开。

  谢峻本想说“不必勉强”,可家凯眼底隐约的惶恐令他心软,叹口气,也就顺从家凯手使力的方向,从跪姿改为半躺,双手抓著自己的膝盖内侧灌注力量,用力把腿重重掰开,做出妇人般取悦对方亵玩的姿势。

  摩擦后已充分勃起的阴茎寂寞傲立着。

  本来闭合的部位灼热且潮湿,突然毫无保留敞开了,隐约拂过凉意。

  --难道是家凯太敏锐,隐约猜到谢峻的想法有重大变化,却猜不出往哪个方向改变,导致承受的压力过大,反而惹来不安、受伤或寂寞,选择这种过分的动作来抒解?

  或者,家凯其实并不想表现出来的这么坦然,暗暗在意“你是神而我只是凡人”,却不肯说出来,才这样掩饰焦虑?

  可这件事对家凯干系太重,绝不宜宣之于口。

  谢峻下意识苦笑,只避重就轻:“你不想问,这几日我做什么去了?”

  停顿在暧昧的姿势,家凯不甘心照谢峻的暗示放手各自睡觉,索性贴得更近一些,凑在谢峻耳边,昵声问:“我哪敢拷问上帝行踪?......顶多想问问,你又不是做不到,为什么不回到离开的那一瞬间?突然看不见你了,还真空落落的。”

  谢峻淡然:“知你这几日行程密,安全也无虞。且你的功业,我帮不上忙。”

  也只有周家凯观人察色的本领,才能看得出,谢峻说这几句话的时候,除了钦佩,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服软意味。

  这种感觉,能让任何男人飘飘然。

  幸好家凯被人崇敬赞美惯了,总算能快速找回平常心,耸耸肩微笑:“可如果没有你,我十几年前就死于非命了,还提什么”功业“?我一定会对得起你给我的这条命,用你的话说,争取泽被苍生,哈--记得其思介绍过,你们天堂上很赞许人做白工......或者该叫公职的志愿者?”

  听到这里,谢峻很自然点头。

  家凯嬉皮笑脸:“其实你几次不说话,我已经知道,我肯定不能像其思那样通过试炼了。如果注定会死......看见我现在活得很努力,你会更高兴点吗?”

  认真端详灯光下璀璨的面孔,谢峻心微微一悸,勉强维持表情稳定,随口问:“你怎知何事能取悦?”

  家凯故意暧昧地磨擦身下手感一流的肉身,很自然的笑嘻嘻回答:“全世界的说教差不多,查《圣经》、《心经》或者《道德经》,答案都一样啊。”

  微皱眉,谢峻脱口而出:“可知有心为善,虽善不赏?”

  家凯咬咬牙,突然故意狞笑:“我怎么会不知道?......我还知道,连所谓的灵魂转世都相当罕见,人死如灯灭--喂,你觉不觉得,两个光溜溜的男人这么讨论人生观,还有生命终极道德准则,其实很搞笑啊?”

  谢峻却有些笑不出来,只默默摇头。

  看懂了沉默背后的体谅的隐忧,家凯反而有些恼怒--气谢峻明知一切,偏一点不让自己分担,只摆出“欢迎你上”的姿态。

  可......不接着做下去,似乎会让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更难堪。

  幸而,面对谢峻,家凯随时能找到冲动。

  所以家凯调整好情绪、贪婪凝视谢峻时,那种急切的眼神,就像下一秒会扑上前、立刻开始忍无可忍舔遍对方全身。

  受不了这种粘稠的凝视。家凯还没有任何动作,谢峻的阴茎头部已又湿又黏,透明的腺液慢慢渗出。像是身体的深处什么东西被沾染了,慢慢融化,变成奇怪的形状。

  弥漫在空气中的喘息声,已分不出是谁的。

  家凯抬手,伸舌头轻舔,用唾液沾湿手指甲尖。然后,竟从尿道口缓缓向里面插入。

  剧痛。

  谢峻身体一颤,却咬紧牙关,没有痛呼出声。

  但随着坚硬指甲尖端的轻轻刮骚、另一只手对阴囊的反复揉抚搓动,疼痛变成了难以忍耐的刺痒,然后,阴茎最脆弱的地方无法遏制地热烫起来。

  周家凯非常懂得情 欲原理。他冒险施予谢峻淫靡的痛楚和喜悦的折磨,不过是暗暗希望谢峻了解人类的身体,一旦被欲望操纵,其实并不受理性控制。

  颤抖的身体让谢峻双手几乎撑不住双腿。

  一边搅动着手指,家凯低声:“知道DRY高潮吗?就是持续刺激前列腺,到达不射精的高潮。正因为不需要阴茎勃起就能射精,像遗尿那样流出精液......男人只要被正确刺激腺体,也可以像女人一样反复多次高潮,甚至连续停留在高潮的平台期。”

  正因曾经感受这种羞耻高潮的力量,才令谢峻内心某根线断裂,开始甘心侍奉眼前俊美的男人。

  可伴随着奇异性感的耳语声,尿道入口中,持续的疼痛和蠢动的快感混乱杂糅,令谢峻此刻没法正确思考,或者回应这种莫名其妙的对白。只沉默摇着头,强忍惊呼声。

  家凯低柔的声音还恨恨地在耳边:“我的身体,被你刻下了烙痕。除了被你插入的快感,没有......可是说了快五百天了,你总这么深情地看着我,然后,摇头。”

  一边说着,家凯的手改成紧握住早勃起到发痛的阴茎根部,舌头开始灵活地舔吻已经吞入的头部,另外一只手则不断轻柔抚摸着大腿内侧最薄最嫩的皮肤。

  每个敏感点都在掌控之下。

  谢峻怕误伤家凯,不敢使力挣扎。为保持动作静止,更一身汗。

  “我做得太过头了?对不起。”家凯舔着大滴大滴的汗珠,抽空喃喃着,试图压制内心的寒意--心里情 欲高涨,却还是没有勃起。

  在家凯灵活的手势和亲吻中,谢峻下半身热意越来越汹涌,紧接着全身紧缩。血液沸腾,射精的冲动侵蚀肉身,反让他觉得痛苦。

  视线一片模糊。

  跟平日魄力十足的英武样子截然不同,高潮后的谢峻汗湿透,沉稳变成了动摇和迷乱。

  凝视着这样反而份迷人的谢峻,家凯有些伤心:求不到谢峻上,又不能好好做他男人。这种半吊子的情侣,还能维持多久?

  有这一刻,就好好享受吧......按捺住胡思乱想,家凯微笑着俯身,扶起谢峻,拼命镇定身体深处的骚动,悄声问:“扶你去洗澡?”

  怜惜地看着家凯,谢峻摇头:“你累了,快沐浴早点睡罢......我略歇息就好。”

  相处这么久,当然知道谢峻这话并不是强撑。早就疲倦到极点的身体,又折腾一场,家凯也确实快绷不住了。深知不必闹客气,也就自己先进浴室,打开水龙头。

  冷水。

  五九 和谐

  冰冷的水一淋上皮肤,蠢蠢欲动的身体顿时寂静下来。

  即使现在是亚热带的初夏,胸腹体温降得太快惹来感冒,也不外是给无微不至呵护家凯的谢峻找麻烦。

  成年男人,应该懂得怎么适当保护自己,减少别人的麻烦。

  家凯背转身,只让离脏器较远的脊背冲淋凉水。喘着粗气,拼命深呼吸,试图让灵魂和瑟缩的身体一起冷静下来。

  静静感受着身体从外而内逐渐冷却,然后僵硬、蜷缩,家凯闭上眼--不想让谢峻看到丝毫伤感彷徨,更别提眼泪。

  流动在血管、毛发里的,是刻骨寂寞。

  真荒凉......两个人明明赤|裸相对肌肤相亲,却不得不刻意保持距离。

  谢峻守护的,是那个有力量泽被苍生、要君临天下的豪情男儿。如果周家凯像任何凡人般软弱无助,还能不能享受谢峻静默温情的凝视?

  --以谢家子弟的教养风度,当然不会说“别浪费力气求男人干了,会早死的,还是好好争取选票服务社会”之类的劝告,更不会坦言“我佩服的是君临天下的周家凯,可除了被搞,你还想什么”。可是,在永生的神祗面前,周家凯常常努力笑得很爽朗,其实没有一点信心。

  只能尽力做好,尽力洗涤内心负面的尘埃,不能有私心,不要被名利蒙蔽,不可以软弱沮丧......时时砥砺自己流转光彩。

  累。

  却没有一点委屈。

  情 欲不满足的苦闷随冷水和体温消散后,家凯闭眼想象被谢峻环抱的坚定安心,嘴角慢慢漾开一丝微笑。

  下一秒钟,却惊喜地发现,这个怀抱是有形有质的实体。

  嘴角情不自禁往上勾,家凯放松了自己往后靠,声音里透着安心和欢快:“你一进来就把水关了,还怎么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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