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池————千日一眸[上]
千日一眸[上]  发于:2010年06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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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来强暴你,之后,告诉父皇斯藜和你在媾和!”然后翔焱自然而然地就会告诉父皇那个人不是斯藜
,斯藜去了祭天楼!
翔焱大惊失色,问:“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不知道,也许,是想自导自演几出好戏吧!”我笑着,将匕首划过翔焱的喉咙,替
他合上死不瞑目的双眼。
现在,祭天楼想必也正上演着一场好戏呢!
“你?你说什么?”舞倾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难以置信地看着地上的尸体,恨意一闪,冲
向祭天楼。
父皇闯进去的时候,斯藜已经死了,旁边的遗世手中握着一把滴血的宝剑,正低声地呼唤着:“斯藜
?斯藜!……”
父皇扑过去,摸着斯藜没有温度的尸体,勃然狂怒,挥手间,袖箭飞出,刺穿了遗世的咽喉:“你这
个贱人!你早就该死了!为什么你还活着?为什么要杀斯藜?”
遗世瞪着大大的眼睛,空茫地看着前方,想说什么已开不了口。
“不!——”舞倾城绝望地尖叫着,冲进去,抱起遗世的身体:“遗世遗世……”
父皇和舞倾城同时拔剑,互刺——同样的,恨意满满!
斯谨来到我身边,单膝跪下:“他们,都死了。”
我回头,对斯谨嫣然一笑:“谨,你会帮我的对吗?”
斯谨什么也没说,只是坚定地点头。
我拉过他,做了我今生和别人之间最亲密的动作——轻轻地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我轻轻地告诉他:“我要你做的事情并不多!我只是想结束你们斯家世代为影的命运!谨,现在除了
你以外,你们斯家只剩下一个人知道这个秘密了——去杀了他好吗?”
我把他们五人葬在一起。在世人眼中,斯藜、遗世和翔焱都是不存在的,或者说是些早已死去的人,
而舞倾城,是我父皇的妃子,把他们葬在一起也合情合理。
我笑着:黄泉路上,应该很热闹吧?
回到寝宫,遇到了斯谨的女人,我温和地笑着:“你可以走了,出宫吧,去找谨!”我给了她一笔钱
,将她送出宫去——难道我还能容忍她在我的宫殿里生下孩子?
我胃中一片翻滚,我躲到角落里吐着:据说每个孩子出生的时候都非常的肮脏!
“你……你怎么了?”一个怯生生红着脸的小男孩,蹭到我身边,胆怯地问。
“没什么。”我淡淡地回答,温柔地问:“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我……我是冬醒的太子,我来迎娶长公主……”
那一刻,我想狂笑。
中:负心天下
“鸿裕,我告诉你一个故事好不好?”我逗弄着眼前那个容易红脸的冬醒储君。
“好的,陛下!”他的脸又红了。
于是我告诉了他遗世的故事。
他沉思了一会,突然一脸狂喜:“陛下,您的意思是……”脖子也红红的,手也红了起来,我想他大
概全身都红了吧。
我面无表情地抚摸着他发烫的脸颊,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我淡淡地笑:“你的父王也来了
?”
鸿裕用力地点点头:“父王还说,等我娶了公主回去,他就告诉我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突然抬头悄
悄地看了看我,低声自言自语:“如果你要我留下来,我就不回去了……”
我的血冷到了极点:我什么都没做过,为什么这个初次见面的小鬼就愿意留下?留在一个陌生的宫殿
里,远离自己的亲人朋友,过着隐姓埋名前途莫测的灰暗生活!为什么会这样?他的父王不是还没有
告诉他么?不会的,不会的!——是又如何?即使坚固如命运的轮盘,我也要打碎它!
“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要留下来?”我温柔地浅笑着,不动声色地问。
“不知道!”鸿裕的脸红的更厉害了,飞快地回答我。
不知道!好一句令人心寒的不知道!
“陛下!”憔悴的不像青年人的冬醒君主——他当然憔悴,他所效忠的人已经死了!
“坐。”我平静地推过桌面上的杯盏:“喝茶!”
他略一迟疑,一饮而尽。
我哑然失笑,悠然开口:“茶,是用来品的,不是用来饮的!”
冬醒君客气地笑着:“臣下乃是粗人,还望陛下海涵!”
我点头:“也是,父皇向来喜欢粗人,所以才那么重用冬醒君。”
他的脸色瞬间变了,惨无人色,张了张嘴,终于开口:“先皇,是怎么死的?”颤抖。
我笑:“他疯了,杀了舞倾城,然后被遗世杀了。”
“遗世?——”极度的震惊之后,他突然蹲在地上,抱着头痛苦不已:“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淡淡地道:“不过是些让人痴傻的药罢了!”站起来,转身欲去。
“为什么?为什么?——”有什么好难以置信的?
“不为什么,我不过是厌倦了,不想被人控制在手心里!”更加——更加不愿意被固定的游戏规则所
束缚!
“你喜欢我吗?”我捧着鸿裕的脸,仔细地欣赏着。
“喜欢!”鸿裕用力地点着头。
“愿意帮我个忙吗?”我微笑着看着他。
“愿意!”眼睛一亮,旋即低眉顺眼,轻声道:“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为什么啊?
平静的,一如既往地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踏进妹妹们的宫殿。
其实她们和我一样可怜,她们是双胞胎,她们的母亲也早已死在斯藜的手里。
“起来吧!”我温和地笑着:“该死的人都死了,你们还这么中规中矩做什么?做给我看吗?”
芙儿兴高采烈地蹦起来,挽上我的肩膀:“宇,你登基之后好久都没来过了!”
纹儿微微敛眉,嗔怪道:“芙儿,不可以直呼皇兄名讳!”
我一怔,旋即笑道:“我这次来是告诉你们一件喜事的。”
芙儿冲纹儿嘟嘟嘴,听见我的话,立即好奇地问:“什么事?”
我看着她们,淡淡地开口:“冬醒太子来提亲,要迎娶一位公主。”
芙儿脸一沉,非常干脆地回答:“不嫁!”
纹儿蹙眉沉思了一会儿,自嘲地苦笑一下,正色向我施礼:“臣妹但听皇兄吩咐。”
我亦正色道:“我不会勉强你们的!你不愿嫁我也绝对不会强迫你的!”微微偏头,和蔼地笑着:“
纹儿,说:你嫁还是不嫁?”
纹儿抬头,静静地深深地注视着我,一字一顿地回答:“臣妹,谢皇兄赐婚!”跪下,重礼叩拜。
我点头:“很好!纹儿,出来,我有话跟你说!”微笑着抚摸芙儿的手:“芙儿,你先睡吧!乖噢!

无视芙儿的心不甘情不愿,我领先走了出去。
芙儿和纹儿,虽然反应不同,原因却相似。——其实何苦,这令你们骄傲的地位,究竟给过你们什么
?你们又坚持什么?高傲的地位除了让你们更加与世隔离,有什么其它的作用吗?
“宇,我知道你痛苦——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总之跟我不同。你放心吧,我到了冬醒,也会替你守护
帝国的。”纹儿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无奈,一丝幽怨,一丝坚持。
我摇头,注视着空中两条平行线上的明月和暗月,沉声道:“你错了。我把你嫁出去,不是为了守护
帝国!纹儿,出去后,忘掉我,忘掉皇宫,忘掉过去!”我闭上眼睛:“做你自己!”
“宇!”
“听着,为了我不恨你——千万不要做任何所谓的帮我的事情!”
梅树下煮茶,有一种别样的情趣。
我微笑地看着“无意间”闯入的舞智,他含羞带怯的样子,也别有一番滋味。
我冲着旁边的椅子点头示意:“坐!”
舞智欣喜地坐下,立即又站了起来,怯生生地道:“陛下,我……对不起,我……”
我莞尔:“坐吧,我又没有怪罪你。”
舞智是个很聪明的孩子,或者确切地说,是个很会利用机会,掌握重点地人。他应该对我很用功地了
解过,非常明了我的喜好,似乎漫无边际的谈天说地中,每每切合我心。
不知过了多久,舞智站了起来:“陛下,我先走了,不然总管会骂的……”然后飞快地看了一眼低下
头去。
我笑着点头:“好。”
舞智恋恋不舍地离去。
我轻轻地开口:“舞倾城对我有恩。”
舞智一震,转脸看了一眼,然后跑掉了。
我摇头:他还不明白!他只是心机深,却并不真的聪明!
“出来吧!”舞智走后,我继续煮茶,淡淡地头也不回地开口。
鸿裕委委屈屈地挪出来,期期艾艾地看着我。
我柔和地笑了:“来了,为什么躲着啊?”
鸿裕瞥了舞智离去的方向一眼,低着头闷声不响。
我拉过他的手紧紧地握着,柔声道:“鸿裕,我把我的妹妹嫁给你,你可要好好地照顾她!”
“什么?!”鸿裕瞪大眼睛,失声道:“你不是说你不是说……”
我叹息:“鸿裕,不要傻了!好好想想吧,留在这个森冷的皇宫里,我迟早会厌倦你的!莫不是这几
天你还没见过这宫中的美人?何况你父亲突然之间变成了那个样子,你还要为冬醒负责啊!”
鸿裕的神色黯淡,欲言又止,低着头,满腹委屈。
我安抚他:“鸿裕,你不小了,有些道理是想得明白的!现在正是我最喜欢你的时候,你不如在此时
离去,把最完美的印象留下,在外面建功立业,让我时时听见你的名字,然后想起你最完美的样子!

鸿裕的眼光闪烁不定。
我揉揉他的头:“我不喜欢勾心斗角的美人!就像刚才那个,用尽心机的美人!——虽然我知道他只
是为了接近我,讨好我!鸿裕,你知道吗?”
许久,相对无言了许久,鸿裕开口:“抱我!”
我差点把口中的茶水喷出来,难以置信地看着鸿裕。
鸿裕委屈极了,幽怨地问:“你想我走,我一定会走!难道在我临走之前,你连这个都不愿意给我吗
?”
“你是我心中无瑕的美玉,你让我怎么能玷污?”
斯谨沉静清丽,是一座永远沉寂的活火山;鸿裕哀婉凄艳,是一棵在秋天苏醒的树。没有相似点,却
有一个共同点:无论我的要求有多无理,他们都不会拒绝!
我轻吻着鸿裕的额头,轻声道:“鸿裕,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请求。”然后附在他耳边温柔地说出我的
请求。
“为什么?”听完我的话,鸿裕不能相信地瞪大眼睛。
不为什么,只是,心里觉得这样做比较安心。
梦,停在舞倾城压倒翔焱的那一刻。
翔焱坐在地上,上身成倾斜状并未着地,再也不是一贯挺的笔直的样子,衣衫半褪,双手被舞倾城紧
紧地固定在两侧,双腿之间是舞倾城的修长优美的右腿,
翔焱坚毅清俊的脸上,写满震惊和恐慌,他刚开口:“不要……”嘴便被舞倾城含住……
我正把玩着手中的水晶杯,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在身边响起。
“怎么了?送走了两个,现在在思考对付另两个?”
我猛地抬头,看见一个一袭白衣,笑得云蒸霞蔚的男子,一把折扇合拢握在他的手中,顶端正顶着他
算计的笑脸。我冷冷地道:“惑蝶舟,我并没有请你!”
可以自由出入这个皇宫的,除了斯家的影,恐怕只有神仙了!这个世上,敢自称神仙的,也被众人承
认的,只有一个——天下第一人:惑蝶舟!
“对不起,是我请他的……”襄寰宇尴尬的在惑蝶舟身后解释。
我冷冷地道:“襄寰宇,从现在开始,你被逐出帝都了!”
襄寰宇立即跪伏在我面前,却既不求情也不谢恩。
“唉呦呦,你太残忍了吧?”惑蝶舟拉起襄寰宇,冲着我翻白眼:“难为人家为了陪心上人,克工守
己了那么久!何况,他是因为看你不开心,特地请我来给你解惑的!——你最近不是常做噩梦吗?”
是的,我常做那个梦。我仿佛是舞倾城的眼睛,看见翔焱震惊慌乱哀求的脸,我又仿佛是翔焱的眼睛
,看见一脸冷酷的舞倾城,飞卷着似乎可以淹没一切的黑发……
惑蝶舟咯咯地笑着:“是不是忘不了那双晶亮的眼睛和那片凌乱的长发?”
我蓦地抬眼,愕然看着那个看起来不太正常的——神仙。
惑蝶舟嘟起嘴,不满地横了我一眼:“你在腹诽人家!”
我站了起来,试图抓起惑蝶舟的手,他却把手中的扇子递到我伸出去的手里。我愣了一下,依然选择
紧紧地抓住。然后,惑蝶舟好像神秘地笑了笑,让襄寰宇带着侍从全部下去……
后来,我们谈了很久。谈得,却与我的噩梦完全无关。
“参见陛下!”密室书房里,一个黑衣人跪在地上。
“什么事?”我不温不火地问。
“手下查到,月智送来的三位世子并不全是这一代最杰出的!”
“哦?”我兴起兴趣,问:“说清楚。”
“是!月智月家这一代最出色的,是现在的月智太子月寂然,不是月憧憬!”
我很奇怪对那么小的孩子,他们到底是以什么为标准评价的,所以我问了。
“智力、才气、气度、气魄、能力、手段和容貌。”想必问过这个问题的不止我一个,黑衣人回答的
简单迅速而绝对。
“那么,月憧憬是哪点不如月寂然了?”其实,我更想问的是,这些调查是谁进行的,不过不必问我
也知道——冬醒的另一个知情人,直接效忠于皇族的冬醒王族,跪在我眼前的这个人!
“能力和手段!而且,”他抬起头直视我,“月憧憬无心!”
我笑了起来,点头表示知道了,转而说起另一件事:“你来迟一步,鸿裕和冬醒君都已经回去了。不
然,你可以跟他们一起回去的!”
他沉思了一会儿,问:“陛下没有选中鸿裕吗?”
我大笑起来:“选中他做什么?把他变成另一个遗世?”
他面具下的脸变了没有我不知道,我只是隐约感到他全身的战栗。
“这是赏赐你的寒壑酒,喝了之后你就可以离开了。”
他喝了,却没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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