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王子————秋月透
秋月透  发于:2010年06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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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切已经按照他们的计划发展到了最后之后,才意识到了这一点。而那时一切都已经太迟了,我已经来到了完全无路可退的境地。所以正确来说的话,我是一个落入了如此准备周到的圈套的大笨蛋。
总之呢,这个从生活角度来说相当悠闲自在的工作,也并不是完全没有过风波。大概从我到这里的第四天起,西塔就开始显得坐立不安。
虽然和我玩闹时还是和以前一样,食欲也并没有减退,但它看起来就是十分焦躁,特别是在赛塔回来的时候。 也许是和赛塔年龄相近的缘故吧?它们经常在一起嬉戏打闹,可是这几天它们的行为与其说是嬉戏,倒
更接近于打架的范围。而且每次都是由西塔主动挑起来的。
结果这么一来,原本在三只猫中就属于比较爱跑
到外面的赛塔,在家的日子就更加少得屈指可数了。我虽然担心,但阿鲁法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而ZEM也告诉我说不要管它们就好。
虽然说我只是兼职,但既然接下了这个工作,我就
有要对他们的安全和健康负责的义务,但老实说,要充当它们的劝架角色的话,对我来说是太勉强了。不管怎么说,它们可是拥有不输给猛兽的体格的家伙,要扯开争斗中的它们实在太过危险,可要是想问出原因也不太可能。我所能做的也就只有祈祷它们肯
听我的劝告,所以不断告诫它们不要打架。
可是西塔在这件事上却偏偏表现出了不打算听我的话的明确态度,这下我就只能竖了白旗。而且认真追究起来,原因似乎就在我的身上。
让我注意到这一点的是,西塔对于ZEM的态度的变化。
我想它大概是因为和我亲近而产生了独占欲吧?
最近我只要一开始和ZEM交谈,它就要硬插进来捣乱。就好象是在吃醋一样,无论如何也要把我和ZEM分开。
所以我觉得它和赛塔之所以不和,这大概也是原因之一吧?可是,赛塔并不象西塔那么粘我,我和赛塔的关系和与阿鲁法相比并没有什么不同,但西塔却不会找阿鲁法的麻烦。这只能说是天生的八字不合吧?
总而言之,这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然后还有一点。
我想西塔最初开始这么做,是在第五天左右吧?
我那时正在院子里,而西塔在午睡,我因为看腻了电视,所以就出来打理花坛打发时间。
最初听到呜呜的声音的时候,我还以外是外面的猫在叫。毕竟现在正是猫发情的季节,而且虽然在这个院子里没见过,但这个家外面好象确实住了不少猫,我在晚上经常能听见远处传来的叫声。
但是那其实是西塔在寻找我时发出的声音。
从那之后,西塔只要一看不见我的影子,就呜呜地叫着出来找我。
我只好告诉西塔。
"我说西塔啊,你那种叫法是征集女朋友的意思,你明不明白?"
然后我又跑去找ZEM商量。
"这件事我和敦夫谈过了,看起来西塔的春天是到了。趁着它还没有冲昏脑子的时候,赶紧让它相个亲不好吗?"
"相亲吗?"
ZEM好象不太起劲。
"照我看起来,西塔爱上的人是光鱼啊。"
"拜托,会搞同性恋的只有人类吧?"
"那可不一定。"
"就算是这样,那不更得快点给它找相亲对象了吗?" "你不打算成为西塔的恋人吗?"
"不打算。那还用说吗?那就不单是同性恋,还是兽奸了。"
"你不觉得那很刺激吗?"
"我又不是变态!!"
"可是西塔可是在向你发求爱的信号哦。"
"你适可为止好不好!?那只是错觉啦!谁让你们明知道它到了发情期,还不让它去见母猫。"
"我们有努力过啊。在你之前我们找来面试的人统统都是女性。"
"你说的那是兼职的人吧?"
"可是西塔一个也没有看上,就只选择了你。"
"我说你啊,你给猫找人类的女孩做对象算怎么回事!?"
真是受不了这个人,老开这种没有营养的玩笑!!
因为和他交谈根本没有帮助,所以我只好打电话给敦夫。
"哎呀呀。"
敦夫在电话的另一端苦笑,然后向我保证。
"我会妥善处理的。"
那天晚上,我对赖在我床上的西塔说起了这件事。
"敦夫会帮你找你想要的恋人哦。他一定会帮你找到出类拔萃的美猫的!"
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我的话,西塔咕噜咕噜地叫着在我身上蹭来蹭去,看来我的话它是完全没听进去。
"真是的,一到重要的地方你毕竟还是猫啊。"
我一边嘀咕一边揪着它的耳朵,而它则好象为了报复一样也跑过来咬我的耳朵。
"不要闹了!很痒的!"
话虽如此,可是受到这样对待的话其实是有种很不妙的感觉。我按住它制止了它这一行为后,这次它又换成了对我舔来舔去。
它用舌头在我的耳朵和脖子上舔来舔去的行为,也许只是因为把我当成了同类所以想表示出亲密吧?
我抚摩西塔的话,它就会用舔我作为回礼,我以前是很欢迎这种表示亲密的身体接触啦,可是难道说西塔之所以向我求爱,就是因为这些才产生的误会吗?
突然想到了这一点后,我向西塔交代到,
"今后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
但是西塔却不干,而在力量上我自然远远不是它的对手。
"等一下!别闹了!西塔!住手!!"
没想到西塔居然干脆用身体压住了我,然后把头伸进我的睡衣里,开始在我的胸膛上舔来舔去。
"不、不要闹啦!西塔!真的很痒耶!"
我扭着身体试图躲开。但是西塔用前爪牢牢抱住了我的身体,始终不肯松开我。
我非常的头疼。西塔那柔软的舌头带给我的与其说是痒痒,到更近似于快感。这好象有点太危险了吧?而我真正认识到这有多么危险,是在西塔的舌头接触到我的乳头的时候。
开始并没有怎么样,我只是笑着说, "你舔那种地方也不会有奶水出来啦。"
可是很快的,猫舌头上所特有的粗糙感让我产生了一种仿佛被电到一样的酥麻感觉。
"住手!"
我大叫一声,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了西塔。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过自己居然会有因为西塔的舌头而感到快感的一天,这怎么得了!?我什么时候变得
那么变态了?
西塔似乎明白了我是真心生气,所以一下子老实了很多,不过我也知道这并不是西塔的错,要说起来还是我不对,所以也没有再说它,和它和好后还是继续睡在了一个床上。
那之后,直到我说服自己那只是不幸的意外事故后,我才勉强进入了梦乡。
那个名叫四郎的家伙,是在我到这里第十天左右的时候闯入了我和猫咪们的生活。
当时我正为了寻找前天晚上被我赶出房间的西塔而走在后山上。
我之所以把西塔赶出去,就是因为……那个,那个再怎么训斥它,让它改掉它也不肯改掉的喜欢舔我的身体的毛病。
大概对于西塔来说,这和它与阿鲁法以及赛塔之间互相舔对方的皮毛表示友好并没有什么不同。所以它始终不能明白我为什么不愿意,不管我说了几次不行,它也不肯认同。感觉上就象是充分发挥了猫的任性特色,别人越是说不行它就越要坚持下去。
但是,我也有我的问题。
虽然我绝对不想承认,也不想告诉任何人,但不管我再怎么抵抗,再怎么否认,我还是得说,我感到了快感。
而且我竟然还越来越敏感了起来,像昨天晚上,我就差一点发出了声音。所以我赶紧慌张地把西塔赶下了床。可它还是不认输地试图继续下去,所以我才在无可奈何之下把它赶出了房间。
西塔那之后一直在房外呜呜的叫,听起来十分的可怜,可是我实在没兴趣和畜生发生那种关系。
虽然我用毛毯堵住了耳朵,但是听到后来ZEM来带走了西塔后,还是大大松了口气。
但是这次又轮到我竖起耳朵,担心听到ZEM来质问我为什么把西塔赶出去的理由了。
我只是被雇佣来照顾猫的人,却把西塔赶出了它喜欢的地方,对方会生气也是理所当然。而他们要问的话,我当然有义务回答原因。可是那个理由……我实在说不出口。
我拼命地思索着要用什么借口才说的通,结果一个不注意就己经到了深夜。
ZEM不打算来找我理论吗?还是说他想把事情留到明天再说?
结果我就在这么胡思乱想的情况下,一夜没合眼地迎来了清晨。我抱着沉重的心情和脑袋离开了房间。
我去阳光室看了一眼,结果在那里见到了大概是刚散步回来的阿鲁法和赛塔。
"早上好。西塔呢?"
它们两个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把面孔转向了窗外的山陵。
"外面?难道它去了后山?难不成它昨天是睡在山上吗?"
不过此时那两只猫似乎已经失去了对这个话题的兴趣,而且就算它们喵地回答我一声,我也不可能弄得清具体的含义的。
难道说西塔那之后就睡在ZEM的房间了吗?可是要去问他的话现在时间还太早了一些。ZEM是典型的夜生活型。如果在午饭前去敲他的门的话,就势必要吵醒他的睡眠了。
总而言之,我决定依仗从阿鲁法它们那里得到的信息,去后山先找找看看。
西塔昨天没能在它喜爱的地方睡觉,一半是因为它不听话,另一半原因则在我的身上。所以我想先找它道个歉和它尽快和好。
后山一面的斜坡都被杂木林所覆盖,不过因为有不少连芽都还没发的树木,所以视野倒是相当宽阔。
我一面呼唤西塔的名字,一面沿着西塔等人所踩出的小路爬上了山坡。就在向着山上走了三十分钟左右的时候,我突然在一片红花的后面,发现了一个不像是树阴的黑影。
"西塔?是西塔吗?喵。是我,是光鱼。我来接你了!西塔?"
我一边招呼一边接近。有了,可是,不是西塔!!
那抹吸引了我的视线的黑色,是一个倦缩在地面上的人类男性的衣服的颜色。
"你是谁?"
当然了,他既不是敦夫也不是ZEM。
我不由自主吃了一惊。
这个人真的只是在睡觉吗?难道说他是因为不知道这里是私有地,而在误人这里的时候遭到了大猫们的袭击?
"应、应该不会吧?"
我向神祈祷着,进人了树丛中。密集的细长的树枝因为我的前进而不断发出了折断的声音,但这时也顾不上这么多了。现在也许可是要争分夺秒的时候呢。来到了男人的身边后,我首先招呼了一声。
"喂喂。"
如果是被大猫们袭击了的话,会是哪里受伤呢?有的话应该就是脖子部分吧?
因为对方是背对着我倒在地上,所以要查看他脖子有没有事,就必须把身子探过去。
"拜托,拜托他一定不要已经被咬得血肉模糊了!"我拼命祈祷着自己不要成为被大猫撕裂的尸体的
第一发现者。战战兢兢地伸过头去。
"啊……"
一个明显不是出自自己口中的呻吟,让我的心脏都有一瞬间停止了跳动。
我屏息注视着那个背对着我的男人缓缓地转过了身体。那个人就象是睡在自己心爱的床上一样,大大地伸了个懒腰之后,终于睁开了眼睛。
当他的目光和从上面俯视着他的我接触到一起之后,"喵"地叫了一声。
这就是我和锅岛四郎的,让我的心脏饱受了一番摧残的初次见面。
"你还喵?你以为自己是谁啊?"
一边询问这个一张口就开玩笑的家伙,我一边自已在心里揣测着。
对方穿着全黑的衣服,年龄大约和我一样,在一看到他那只能用美貌来形容的面孔的瞬间,我就感受到了某种和敦夫以及ZEM相通的部分。
虽然不能说具体是哪里象,但就是很相似。因为他没有回答,所以还是只能由我主动进行攀谈。
"那个,你是这个家里的敦夫他们的堂兄弟吗?"
他一直无声地从下凝视着我的面孔,听到我的话后,他缓缓地直起了身子,试图站起来。
哎哟哟,他光着脚?你的鞋子弄到哪里去了?
"哟。"
我急忙伸出手去,因为他刚站起来就险些又摔到了地上。
被我所支撑住的身体,和乍看起来的纤细感觉完全不同,似乎相当结实,而且当他扶着我的手臂站起来后,我才发现他个子比我还要高。大约有5、6厘米的差 距吧?
"你没事吧?"
我一边说,一边闻了闻这个似乎不抓着我就站不住的男人的身上的味道。
没有酒臭味,那么说他不是喝醉了?
"你身体不舒服吗?哪里受伤了吗?"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依然以一声"喵"作为回答。
于是我确认了他就是锅岛家的人。
这种装傻的态度,很明显和ZEM存在着共通点。
也就是说,他站不直身体的样子很有可能也是在开玩笑了?这么说起来,他的脸色并不差,呼吸也很正常。难道是因为缩在地面上睡腿部麻痹了吗?
"那个,现在说也许不太合适,不过我叫星川。是负责照顾猫的兼职。"
我说完了自我介绍后,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啊,你见到西塔了吗?我正在我它。"
他象猫一样咕噜着叫了一声。
"我说啊,我现在可没有时间陪你玩什么扮猫咪的游戏!"
但是,即便在都有些怪异的锅岛家里,他无疑也是个出类拔萃的怪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觉得我和他年龄相仿所以看不起我,他自始至终就是不肯开口和我说话。
这样一来的话也无法找西塔了。
"真是的!我明白了。你是这里的第四头大猫!我
就是来照顾你的!好好,OK。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啊,
对了,猫是不会说话的。那就叫你小黑好了。小黑!过来!跟我回家吧!"
我真把他当猫对待的话,他也就会觉得被人当成傻瓜看不好受,而停止那愚蠢的扮猫玩的游戏了吧?不过我显然低估了他的怪异程度。
他喵地回答了一声,就跟在了我的后面。
"哎哟,你没事吧?你的鞋子呢?"
是不是脱下来放在旁边了?可我打量了一下四周后却没有找到。
"你的鞋子怎么样了?啊,问也没用吧?"
"喵"
"是是,猫是不穿鞋子的。不过……啊,你能走啊。
OK,那就走吧!"
顺着山坡走了下去后,我在途中不只一次叫了西塔的名字。可每次一叫那个家伙就会以喵的一声作为回应。我渐渐觉得他是在耍我,于是也就放弃了。
当我到达家里后,很幸运的是敦夫也来了。
"哇!太好了!"
"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我在后山捡到了第四只猫!"
"第四只?"
我把那个小黑抓到了他面前后,敦夫露出了笑容。
"嗨,四郎。"
"情况怎么样?"
"喵。" 哎哟哟,你对敦夫也来这一套吗?
"他果然是你们的亲戚啊。我发现他睡在山上,不过你也看见了,他就是这个样子。不管问什么就会装傻。我正发愁该拿他怎么办呢。"
"那可不好意思了。四郎,过来!衣服都湿了,这样下去会感冒的,先去洗个澡换件衣服吧!"
听到敦夫好象叮嘱小孩子一样的口气后,我忍不住心想这个四郎难不成是脑子有毛病吗?
要是那样的话可真是可惜。他的外表完全不输给身为模特的ZEM,而且光从脸上看好像也很聪明的样子。
总而言之,他的事情似乎交给敦夫就没问题了。所以我决定继续回去找西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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