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爱 上————樱枫叶
樱枫叶  发于:2010年06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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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去的人汇报说,自展纪秋带走贺诺言之后,并没有去除了自己的公寓和“颜色”以外的地方,左卿志觉得贺诺言他也不是一个低智商的白痴,弄走了人定然不会让别人——当然这个“别人”指的就是左卿志——抓到任何把柄,找到贺诺言。

左卿志便让手下的人调查这几天跟展纪秋接触过的人,从那些人身上开始着手调查。

总算和颜悦色地跟秦校长互道“保重”,坐上白秘书的车,开始看白秘书递过来的资料。

资料上的第一页写着“慕容之凡”的名字,S大学工程学系环境设计学科的教授,31岁,家庭背景不详,家庭成员不详,交友范围不详,过去经历不详,工作地点S市S大,住所……

左卿志冷笑,一个充满谜团的人,就不知道展纪秋怎么放心把贺诺言交给这种人。还是,纯粹只是为了将贺诺言从他身边带走?

不管怎么样,现在贺诺言的学校都已经安排好了,剩下的只是到慕容之凡那里走一趟了。

白秘书通过后视镜望了眼坐在后座的左卿志,虽然感叹左卿志能在短短一个半月的时间内,将公司的情况掌握的差不多,处理一些事物已经完全不用自己操心,但那种与前任董事长严肃而认真的性格完全不一样的,嚣张中带着漫不经心的性格还是让白秘书觉得很担忧。

左卿志并没有去公司,而是直接回到家。

原本打算拿些文件再去公司的,没想到左卿志前脚刚踏进家门,一个穿着灰色西装,打扮十分严谨的三十多岁的男子来到家里,要求见左卿志。

左卿志没法,让在车里等候的白秘书进屋,在客厅等候片刻,而自己则偕同那名男子进了书房。

松了松领带,左卿志坐进老板椅上。“不知先生有何事来找我?”

那名男子先是在左卿志讶异的眼神下,朝他躬身一拜,以飞快却又清晰的口音说道:“您好,左先生。我是‘通源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张少飞,也是您父亲的专属律师。此次前来,是为了按照您父亲的嘱咐,将这份协议书送过来。”说着便从公文包中拿出一份文件,递到办公桌上。

左卿志拿来一翻,竟是一份离婚协议书。左卿志冷笑着将文件扔回桌上,身子后倾靠向椅背,一瞬不瞬地盯着张少飞看。“他是什么时候将这份文件交给你的?”

张少飞也不在意左卿志一直让他站着,摆出惯有的认真而严谨的表情说道:“是6月7日嘱咐我,在8月15日这天将这份协议书送到贵府。”

左卿志笑中寒意不减,冷声说道:“是吗?那真是很抱歉,看来叫张先生白跑一趟了。”

看到张少飞疑惑不解的表情,左卿志继续说道:“看来张先生不知道啊,也是,当时因为匆忙,所以那件事几乎没几个人知道。家母,也就是该在这份协议书上签字的女方,早就在一个半月前去逝了。所以,这份协议书根本没有任何用处了。”

当听到左太太去逝的消息,张少飞震惊非常。的确,要是一方已经死了,那么眼前的这份协议书已经没有用处了,解除婚姻关系,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了。

让井伯送走了张少飞,左卿志仍旧坐在书房内的老板椅上,沉吟许久才将桌上的离婚协议书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

面色阴沉地拿着所需的文件,同白秘书一道回公司。

在去公司的路上,左卿志不禁想到,如果放出妈妈去逝的消息,那个男人会不会自动回来?但又想到,即使这样做能让那个男人乖乖回来,但左卿志不愿意利用去逝的妈妈,也不愿意让太多人知道这件事。

白秘书知道来找左卿志的是前任董事长的法律顾问,只是他们早已经解除了彼此之间的契约关系,今天因何事来找左卿志呢?对于在很多事情上都瞒着他的前任董事长,白秘书始终无法理解。

******

面对眼前这位突然来访的少年,慕容之凡始终保持着他惯有的微笑,温和却疏离。慕容之凡知道坐在他对面,露出客套笑容的少年是谁。因为他早就想到这个少年会找到这里。

贺诺言坐在慕容之凡的身侧,一直低着头,他没想到左卿志会这么快找到自己。

左卿志表现出不符他年龄的成熟,客套地说道:“麻烦慕容先生这些天照顾诺言,今日鄙人来贵府就是为了将打扰慕容先生多日的诺言带走。”说话间左卿志始终没有提到展纪秋。

至于慕容之凡没有表现出一点犹豫,乐呵呵地说道:“没关系,诺言很乖,并没有给我带来麻烦,倒是我这几天有诺言陪着,少了很多无聊。”有趣地看着对方,慕容之凡继续说道:“该怎么说呢,诺言很不错。”

对慕容之凡暧昧的言语无动于衷,左卿志仍旧客套地说道:“如果慕容先生那么想,鄙人就放心了。”转头望向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的贺诺言:“小言,打扰慕容先生这么久,也该回去了不是?”

贺诺言缓缓抬起头,眼神复杂地回望着一脸平和的左卿志。他知道左卿志内心并不像他表现的这般平和,回去后他不知道左卿志会怎么对待他。但是,贺诺言没有办法,既然左卿志都亲自找到这里来,他贺诺言也不是没有良心的人,不想再给慕容之凡添任何麻烦了,毕竟慕容之凡已经帮他太多了。

朝左卿志缓缓点头答应,贺诺言将视线转向一边不再去看他。

对贺诺言的顺从,左卿志感到很满意。视线重新移回慕容之凡身上,左卿志微笑着说道:“如此,我们也不再多做打扰了。”说罢便起身向抬头望着自己的贺诺言示意跟上。

“等一下!”

慕容之凡出言阻止,一丝不悦从左卿志脸上一闪而过,却又马上恢复。但左卿志飞快的情绪波动并没有逃过慕容之凡的眼睛,慕容之凡只是轻轻一笑,让左卿志贺诺言二人在客厅等候,独自上楼。

不一会,慕容之凡便提着两包东西下楼,伸手递给神情暗淡的贺诺言。

“这些既然是买给你的,就都带走吧。反正这些东西我留着也没什么用。”

贺诺言点点头,口中小声说道:“谢谢之凡哥。也多谢你这几天来的照顾。”

在慕容之凡的目送下,贺诺言坐上副座离开这个他住了半个多月的房子。

一路上左卿志没有出声,只是板着脸开车,贺诺言本就不知道该跟左卿志说什么,也乐得保持沉默。

当车驶进车库时贺诺言才意识到左卿志并没有将他带到原来的那套公寓,而是一座外观可爱温馨的独栋别墅。

下车从车库走出来,放眼望去竟是一栋栋外观设计差不多的别墅。贺诺言转身仰望着身后的房子,浅浅的橘黄色的墙壁,车库正上方还附带一个小巧的露天阳台,隔着一道一米八左右的围墙,看到一扇设计精美的暗红色木门,贺诺言暗自猜测那是不是红木。

“进来吧。”关上车库门的左卿志看到贺诺言愣愣地盯着房子出神,出声唤道。

贺诺言微楞,随后淡淡地应了一句,便跟着左卿志进屋。

“小少爷!他不是……”早就听到左卿志那辆雅阁的声音的井伯,站在门口等待。当发现随左卿志进屋的贺诺言时,井伯惊讶地不知该怎么反应。

“从今天开始他就住在这里,让田姐给他准备个房间。”说完,他回头对身后的贺诺言说道:“你,随我去书房。”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贺诺言提着手里的东西跟着左卿志进到书房。

书房很大很宽敞,三个书架上分门别类地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然而心中如小鹿乱撞的贺诺言无暇好好参观。

左卿志坐到一旁的沙发上,见贺诺言仍旧站在门口,下巴微抬指着自己的对面说道:“坐吧。”

贺诺言咽了咽口水,慢腾腾地走过去坐到左卿志的对面。

一时间房内一片沉静。

左卿志沉默地望着局促不安的贺诺言,趁着贺诺言“失踪”期间,他想了很多。虽然他心中依旧残留着对贺诺言母子的恨意,可冷静下来的他也懂得什么叫“冤有头,债有主”。

展纪秋说得不错,他遇事太过冲动,一旦怒火中烧,便不会顾及其他,只想着怎么发泄。

望着对面眼神左右乱瞟的贺诺言,左卿志缓缓开口:“在他们跟你联系之前,你就住在这里,不许离开半步。等到我找到那两个人,再考虑你的问题。”

贺诺言瞪大了双眼:“住、住在这里?如果……他们不跟我联系了呢?到时候你想怎么样?”贺诺言的语气里充满了质问的因素。

左卿志微蹙眉:“不,他们肯定会想方设法跟你取得联系的!起码你妈不会真扔下你不管!”

“那、那学校怎么办?再过十多天学校就要开学了!我不要辍学!”

不待贺诺言说完,左卿志两腿相叠双臂抱胸,打断贺诺言的话,冷声说道:“这你大可放心!我已经帮你转学了,我的母校,一所只要有钱,即使是白痴也能毕业的学校!”

贺诺言蓦得起身,气得双瞳乱窜。“怎么?你还要继续监禁我吗?还是打算将我囚禁到这里,继续在那套公寓里未完成的事?左卿志!我是想过替我妈赎罪,但不是以那种肮脏龌龊的方式!”

不知为什么对于贺诺言说公寓的那段时间时完全失了平日的温和柔顺,一副极度厌恶的神情,左卿志心头也开始生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左卿志寒着一张俊逸的脸,冷冷地说道:“放心!我不会再抱你了!你以为你真的很有魅力吗?要不是为了报复,我才不稀罕碰你!”说道这里,左卿志不禁冷冷笑道:“说真的,与其让我抱在床上时毫无反应的你,还不如去买呢!要不是为了防止你再次逃跑,我也不会费神给你办转学,还让你住到我家来!”

第11章

贺诺言呼吸一窒,他不是懵懂的稚童,左卿志话中的意思他怎会不明白?都说“佛也有火”,今日贺诺言也不知哪里来的火气,竟也生起至今为止从未有过的气来。

“你不要自以为是,视他人为畜生,可以任你践踏!你以为你是什么?仲裁者吗?不要笑死人了!我对你的所作所为只感到恶心!不要以为你用你妈的事情就可以为所欲为而不招人怨恨!哈!谁会为了报复而强暴一个同性?左卿志!你是一个变态!”

左卿志面无表情,忽的起身,甩手就给了激动不已的贺诺言一巴掌。贺诺言被迫偏过头,身体仍旧微微颤抖,却收了声不再说话。

井伯可能担心左卿志所以一直关注着书房内的情况,或者是因为他们二人的争吵声过大而惊扰了在书房外的他,反正无论是哪个原因,井伯很快推门而入,紧张地来回望着书房内的二人。

“不论你说什么,我是绝对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管辖之内,在找到那两个人之前,你就给我老实待在这里!”左卿志语气发硬,其中满是一贯的命令式。

贺诺言依旧偏着头,让人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

“我说过,我不要辍学!”

左卿志冷漠地开口:“我也说过,不是让你辍学!等到一年后,你便是高中毕业生!”

就在左卿志以为贺诺言妥协了,无视井伯眼中的不安与担忧,朝房门走去的时候,身后的贺诺言忽然开口:“我要上学!像普通高中生一样!”

对贺诺言突如而来的执拗感到不解,左卿志暗自咬牙,最终还是黑着脸退一步。

左卿志转身,直直地盯着将脸偏到一侧看不到表情的贺诺言:“可以!但条件是,我会派人接送!到时候可别再找不到你的人,如有下次,我保不准会做出什么事来!”

左卿志说罢,扔下贺诺言走出书房。井伯望了眼贺诺言,马上跟上左卿志的脚步。

“小少爷……”井伯很担心,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少爷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刚才的情形真的很微妙,叫他一时看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左卿志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着,只是口里似安抚般对身后的井伯说道:“井伯你不用担心,我自有我的想法。”

井伯默然,他是知道左卿志从来都不会无缘无故做出这种事,可是……

左卿志不愿多做解释,其实即使他本身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想要的结果为何。他唯有相信,将贺诺言锁进家里是为了便于得到那两个人的消息而已,至于其他……

左卿志冷哼一声。其他?会有什么其他?就如他刚才对贺诺言说的,抱贺诺言只是为了报复而已,那能说明什么?他左卿志可不是一个情窦未开的懵懂小子,更不会因为他抱了几次贺诺言就以为他对贺诺言有情!这种想法真是可笑之极!

在书房外左卿志忙着安排,而被独自留在书房内的贺诺言茫然地不知所措。

虽然怀疑过左卿志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但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再次见到对方,而且刚才左卿志话中带刺,早就让贺诺言失了常态。抬手摸了摸被左卿志甩了一巴掌的脸颊,贺诺言自嘲地想到,自己真是一个既没用又懦弱的废物。既然会为了上学的事能够对左卿志大声反驳,那当初为何就能沉默地承受对方给予的侮辱?

眨了眨干涩的眼睛,胸口处开始蔓延的苦涩迅速侵占了他整个身体,放松多日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差点压得他窒息。

书房门开启,贺诺言却并没有注意到,也许他现在根本就不想管其他事,比如是谁进了书房,比如是谁正跟他说话,比如那个人跟他说了什么,比如自己到底跟那个人去哪里。

刚为贺诺言准备出一间房的田姐,依井伯的话在书房找到看起来长得柔柔弱弱的少年,少年穿着一件淡粉色的印花T恤和一条天蓝色的牛仔短裤,窝在沙发里看起来很没有精神。

“那个……房间已经准备好了,请您随我来……”望着眼前毫无反应的少年,田姐担心有可能是小少爷的朋友或是别的什么人的贺诺言。

在这座房子里,资历最深的莫过于管家井伯,在老爷还在世的时候,井伯就担任着管家的角色,而且当得还十分出色。而她,被小少爷称作田姐的人,是五年前开始在这里工作的女佣。还有一个人,就是两年前才进来的比她还要小上几岁的小宋,一个机灵开朗的姑娘。

虽然田姐来左家的时间才五年,其中左卿志高中三年的时间里回家的次数只有区区两次而已,但田姐真的很喜欢仿佛像她弟弟一样的左卿志。所以当看到左卿志带回来的人情绪如此低落,田姐爱屋及乌地担心起贺诺言的情况来。

来到准备好的卧室,贺诺言将手里的东西往一旁一扔,就一头躺进单人床里。混乱的思绪理不清他到底该怎么做,只是想好好休息一番,好解一身快压得他无法喘气的苦闷。

田姐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能说什么。体贴地将房门关好,田姐望了眼房门,摇摇头叹着气离开。希望这个孩子能快点恢复精神。

昏昏沉沉地不知过了多久,当贺诺言睁开眼睛的时候,只看到通过窗户射进房内的橘红色的夕阳。撑起身来,慢慢坐到床沿,头还是有点昏沉,贺诺言甩了下头,开始环顾房间。

宽敞的窗户上悬挂着淡紫色的沙质窗帘,床对面的柜子上放着一台超薄液晶电视,电视两侧两层浮台上各摆着一盆盆景,门的一侧是一套整体衣柜,看似拉门的衣柜门紧闭着,床头上方悬挂着一幅不知是哪里出自谁手的风景画,床头两侧则各放着一盏台灯,整个房间设计极具现代风格的柔和,让房内的贺诺言觉得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温馨。

目光忽然定在房内一角的两包东西上,贺诺言连忙走下床,将东西提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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