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爱 上————樱枫叶
樱枫叶  发于:2010年06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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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贺诺言身边的慕容之凡突然开口:“进去吧。”

“啊?哦,好。”贺诺言还是没有适应慕容之凡清凉的语气。

走在前面的慕容之凡,头也不回地对贺诺言说道:“不用想得那么复杂,也许纪秋只是单纯地想帮你。更也许,他真正想帮的是你的‘债主’,不管怎么说,我想纪秋他是不会害你的。”

听出慕容之凡语气中带着落寞和淡淡愁绪,贺诺言的心沉得更深。以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同性恋者,如同初春的嫩芽,赶在最近纷纷冒出头来。

默默地跟着慕容之凡屁股后面进屋,在被领到一间足有他原来住的那间房子那么大的卧室时,贺诺言再次沮丧不已。果然是有钱人,一个“小小”的卧室也足够顶一家“庶民”的普通住房。

慕容之凡轻轻丢下一句“随意”,便不知消失到哪里去了。

贺诺言不知道自己还要过多久这种非一般人的生活,只是心中默默祈祷自己的生活能够早日回到原有的轨道上。

和衣大字型地仰躺在双人床上,任由瞌睡虫侵袭他的意识,贺诺言慢慢放松了半个多月来一直紧绷着的神经。

房门被轻轻推开,嘴角挂笑的慕容之凡站在门口远远望着跌入梦乡的贺诺言。看来他也是个有趣的小鬼呢,慕容之凡加深嘴上的弧度,低低笑出声。

关上卧室的门,慕容之凡心情愉悦地复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

******

在进门的一刹那,展纪秋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阴沉着脸,正濒临发飙边缘的左卿志。

左卿志语气不善地问刚进门的展纪秋:“他呢?”

左卿志这样的表情,他展纪秋以前看得多了,用夜叉脸来吓唬他?左卿志以为他展纪秋是被吓唬大的吗?朝左卿志耸耸肩,展纪秋大玩名叫“间歇性失忆”的游戏。“哪个他?你指的是谁啊?”

左卿志猛地站起身,一张帅气的脸早就气得发黑。“你知道我说的是谁!他呢?你把他带到哪里了?”

展纪秋收起玩笑式的笑容,板着脸问:“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是!我是把贺诺言‘救’走了!你有什么权利去软禁,甚至强暴一个无辜的弱者?你觉得你有那个资格吗?你不是一个统治者,贺诺言他也不是你的奴隶!只是因为他是那个女人的儿子,你就能心安理得地将他禁锢在你的‘领域’里吗?醒醒吧,小志!不要让冲动遮住了你的理智,不要让成为过去的‘苏昊’拌住了你的脚步,不要再怪自己,伯母的去逝并不是你的错。”说到最后,展纪秋声音越来越低。他很想说服左卿志,让他看开一些。可效果显然不是很好。

第09章

展纪秋以为左卿志会气得跟他大打出手,或者将他的公寓搞得天翻地覆。但是,左卿志并没有。当看到左卿志面无表情的脸,展纪秋头一回感到慌了,他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

这要放到以前,左卿志还不得跟他拼命?可是今天,左卿志沉默了。什么也没说,只是望着他。

但展纪秋绝不相信左卿志此刻的反应是因为被他说服了。刚好相反,展纪秋觉得,左卿志的眼神变了,不像以前,冲动暴躁玩世不恭。

与左卿志认识整整十三年,今天展纪秋忽然发现,眼前的左卿志真的很陌生。

左卿志紧抿着双唇,盯着展纪秋看了半晌,在展纪秋感到越来越不安的时候,轻轻吐出:“我走了。”语气之平静,根本无法将其与几分钟前还一副要吃人模样的左卿志联想到一块。

当左卿志与展纪秋擦身而过的一刹那,展纪秋忽然开始后悔,自己这次是不是真的多管闲事,将事情给办砸了?

一把拉住左卿志的手臂,展纪秋小声唤道:“小志,你……”别生气……

左卿志背对着他,展纪秋开始害怕,这跟他想的不一样,左卿志不该是这种反应的。不该的……

左卿志抓住门把,头也不回:“纪秋,你不可能将人心看透,你猜测到的并不可能与对方心里想的完全一致。这,我早就对你说过。”

展纪秋一顿,苦着脸欲向左卿志说道:“小志,我……”知道错了……

可是紧紧抓着门把好似正努力控制什么的左卿志并没有给展纪秋说话的机会:“先让我冷静一下吧。”

听到左卿志语气中前所未有的平静,展纪秋神情一紧,下意识地松开拉住对方的手。

左卿志顺势开门出去,在踏出房门的同时,左卿志对背后的展纪秋说道:“还有,不要多管闲事。我说过叫你不要插手的。”

直到完全听不到左卿志离开的脚步声,展纪秋仍是站在原地无法动弹。他觉得有什么在变了,也许是左卿志自己,也许是他们俩之间的某种牵绊……

展纪秋抬手揪住衣襟,不知不觉间一串串晶莹的泪水犹如断了线的珠子从他脸颊上滚落而下。

他到底还是在妄想呵!然而,他却早已忘了这么多年来,他苦苦执着的是什么,妄想得到的又是什么!自始自终他还是无法踏进对方的“领域”半步!

贺诺言……

展纪秋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卑鄙小人!自私,又阴险!

******

话说自贺诺言被展纪秋扔给慕容之凡后,都过了十一天。虽说能够脱离左卿志的魔掌,贺诺言心里十分感激“救命恩人”展纪秋,可是在慕容之凡的家住的这十多天里,贺诺言觉得很不自在。

并不是慕容之凡对他不友善或对他冷眼相加,刚好相反的慕容之凡对他很好也很照顾他,只是他始终不晓得对方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从经历过同性之间的性爱之后,贺诺言“彻底”明白了一个男人完全可以对着一个身体构造与自己相同的同性产生性欲。

所以当贺诺言被送到慕容之凡这里的隔天,在出房门的时候碰到刚好洗完澡,下身只穿着一条休闲裤出来的慕容之凡时不自觉的身体一僵,神情紧张地撇过头不去看对方,道了声早安便僵硬地往楼下走去。

他发现,原来慕容之凡不戴眼镜的时候透着一股邪魅的气息,虽然180cm多的身高却有着胜过冬雪的白皙肌肤,给慕容之凡增添了不少阴柔的感觉。

其实平日慕容之凡戴着的眼镜只不过是装饰用的平镜罢了,毕竟慕容之凡觉得比起自己不戴眼镜时的形象,戴上眼镜时的形象更附和自己的工作。

自那天以后,慕容之凡总是有意无意地捉弄着贺诺言,不是故意光着上半身在贺诺言面前走来走去,就是突然靠贺诺言很近很近,近到贺诺言自己都觉得对方下一刻会不会兽性大发。

还好的是,慕容之凡仅限于开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并不会真的想对有如惊弓之鸟的贺诺言出手。慕容之凡能够感觉得到,贺诺言的第一次可能并没能让他享受到。因为每次慕容之凡一靠近他,就会不自觉地发抖,脸色发白。也许贺诺言他自己并没有发现,但慕容之凡却看出来了。

“在想什么?”慕容之凡忽然出现在坐在沙发上发呆的贺诺言身后,一把将他抱住。

贺诺言仍旧无法习惯对方的“玩笑”,只能勉强扯出一抹笑,借着转身与慕容之凡保持着一段距离。“之凡哥,工作结束了?”

当贺诺言第一次叫慕容之凡为“慕容先生”,对方就不太乐意,硬磨着贺诺言要来了“之凡哥”的称呼。贺诺言不禁觉得郁闷,展纪秋只不过大自己一岁而已,就能直接叫对方名字,他却要叫慕容之凡为哥哥。当他提出抗议时,慕容之凡只是凉凉地对贺诺言说道:“如果你上了我的床,你也可以直接叫我的名了。”

当然贺诺言并没有同意慕容之凡的提议,也没有执着于无关紧要的称呼,只能在尽量不给对方添麻烦的情况下,小心翼翼地生活。

慕容之凡颔首,始终保持着浅浅的微笑说道:“暂时告一段落了。这几天你一直待在家里闷不闷?要不要跟我出去兜一圈?”

其实贺诺言整个暑假都在“被囚禁”当中,从莫名其妙地被左卿志关在那套公寓开始,到在慕容之凡家里“避难”为止,他贺诺言就连一天都没有好好享受到假期的快乐。

贺诺言很想应下慕容之凡的提议,但他又怕一个不小心被左卿志抓到。因此这几天来贺诺言从未提过要跟钟孝勇取得联系,如果左卿志真想找到他,那么左卿志他便不会笨的不去盯着贺诺言唯一的死党。

贺诺言摇头拒绝:“不麻烦之凡哥了,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吧。我可不想节外生枝。”

慕容之凡耸耸肩,面上一副“那你随意”的表情,从矮几上拿起烟抽出一根咬在嘴里点火。

“呼!你这样也不是个办法,你也不能一辈子躲着不出门啊。”慕容之凡看似随意地坐在另一个沙发上,极潇洒地右手夹着烟,将背靠在沙发背上。“下学期你就高三了吧?学校,你打算怎么办?总不能中途退学吧?”

一提起学校的是,贺诺言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皱着一张可爱的脸苦恼:“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学是一定要继续上的,可左卿志那边我也无法应付。哎!如果有证件就好了,起码我还能偷偷转学,跑到他找不到我的地方去!”

叼着烟,慕容之凡深深地看了快将脸皱成苦瓜的贺诺言,忽然用认真的语气说道:“干脆找人干掉他算了!然后把尸体偷偷扔进海里,一了百了!”

贺诺言额头上冒出N根黑线,望着一脸认真的慕容之凡有些泄气地说道:“之凡哥你不是说真的吧?那样做是犯法的。我可不想背上买凶杀人的罪名。”

慕容之凡优雅地吐出一口烟,挑眉说道:“难道他左卿志做的就不是犯法的事?你就没有想过要去法院告他?虽然不容易,但也不是没有胜算。”

听着慕容之凡不错的建议,贺诺言沉默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没去控告左卿志。突然浑身一凉,贺诺言抖了一抖,不会自己真就那么变态吧?被左卿志那么对待还能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只是拼命地想着怎么逃离他的掌控?背后冷汗直流,贺诺言告诉自己这都是因为他同情左卿志的缘故,并不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

见贺诺言沉默,慕容之凡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抽着烟盯着贺诺言的侧脸。

感觉到慕容之凡“灼热”的视线,贺诺言冲他笑笑:“我想,终归有办法解决的。之凡哥你就不用为我担心了。”

微眯着眼透过眼镜看贺诺言,就在他以为慕容之凡不会开口的时候,突然一道参杂着不耐的声音响起:“我哪有那个美国时间担心你的事?比起你,我更担心我自己。这套房子可是我精心设计的‘我与纪秋爱的小屋’,现在却被你给占去了,害得纪秋都不来,只能我大老远地过去找他。”

慕容之凡幽怨地盯着贺诺言,让后者尴尬不已。确实,他好像不仅打扰到慕容之凡的生活,貌似也妨碍到他的“性”福了。

虽然慕容之凡几乎每天晚上去那家“颜色”找展纪秋,但比起去PUB找人,慕容之凡更喜欢与对方能在这套房子里过上“甜蜜的新婚生活”。

因为在那里,总是有很多的妨碍者,这让慕容之凡头疼不已。

说道展纪秋,贺诺言不禁佩服起来。只不过大他一岁而已,就已经拥有了一家属于自己的店,而且听慕容之凡说,“颜色”每个月的收入并不低,也就是说展纪秋是一个靠着自己的双手发达的小资。在这些天的闲聊当中,贺诺言也逐渐知道,原来展纪秋和左卿志是从小认识的朋友,也是从小学到高中的同班同学。刚听到这一点时贺诺言着实吃惊不小,不为其他,只因为贺诺言没想到左卿志他还不满二十岁。

想想也是,在与左卿志相处的那些天,自己不是处于昏睡中,就是做……那种事,所以当时左卿志给他的感觉根本就不像一个高中刚毕业的人。

在第一次从慕容之凡口中听到左卿志的事时,贺诺言就忍不住问他,是不是从以前开始就认识左卿志的。慕容之凡当时只是冲贺诺言笑笑,可笑的有些苦。

慕容之凡说他以前并不认识左卿志,只是展纪秋离开后,慕容之凡依约去找展纪秋时,看起来心情低落的他醉酒后一点一点说给慕容之凡听的。贺诺言也敏感地感觉到,其实说道展纪秋和左卿志的时候,慕容之凡并没有将从展纪秋那里听来的事说给贺诺言听,他只是捡一些他认为不重要的事情说给贺诺言听罢了。

贺诺言也不在意,他觉得每个人都有想对别人说和不想对别人说的事,慕容之凡之所以没有将听到的事情完全告诉他,可能是真对他没有任何关系。

慕容之凡嘴里仍旧叼着只抽到一半的烟,屁股一挪,坐到贺诺言身旁,抬手揉了揉正低着头猛玩自己脚趾头的贺诺言,看也不看他说道:“好了,你不用太在意。反正即使你不在,纪秋也不可能真搬到这里来住。倒是我昨天去找他的时候,他说左卿志还在找你,也派人去过你的学校,但去干什么他还没弄清楚,等他弄清楚了再告诉你。”

贺诺言抬头,不解地望着一手正压着他头顶的慕容之凡:“去我的学校?干什么?他该不会以为我会跑去学校吧?在学校放暑假的时候?”

将抽完的烟熄灭,丢进烟灰缸,慕容之凡笑着耸肩:“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又不是算卦的,怎么知道那个左卿志到底想干什么。”

贺诺言闷闷地低下头,难道他左卿志非要将他折磨地不成|人形才甘心吗?虽然很同情左卿志的遭遇,他也有心想补偿,但当他忆起在那套公寓时的二十多天,身体不知不觉又发起抖来。如果左卿志是要他以那种方式补偿的话,他宁愿被左卿志暴打一顿。

正当贺诺言心里想着有的没的,慕容之凡忽然侧身抱住贺诺言:“对了,虽然是我突然想到的,要不你干脆去找他,让他将你上个够本吧。”

贺诺言黑着脸,没好气地白了慕容之凡一眼:“如果真要那样,当初我也不用跟着纪秋逃出来了。况且,我不是同性恋。”是啊,他不是同性恋,所以虽然不歧视,但自己也不会心平气和地和男人做。

慕容之凡闻言,勒住贺诺言的脖子,凉凉地说道:“这样的事谁知道呢?有人不是说,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一出生就是双性恋吗?只不过绝大部分人将对同性的‘爱’当作了‘友情’罢了。也许,有一天左卿志真的爱上你了呢?没准,跟他做多了,你也会爱上他也说不定。”

贺诺言好不容易从慕容之凡的铁臂中挣脱出来,朝满脸笑意的恶魔吼道:“那!种!事!绝!对!不!可!能!发!生!”说完,起身,以最快速度跑上二楼,“砰”一声将门关上,独留下坐在沙发上笑个不停的人。

第10章

一直以来他左卿志最为不屑的就是仗着家里有点钱,往学校里砸下大把钞票,混毕业证的人。但是今天,时隔将近两个月回到母校的左卿志不得不做这种他最为不屑事。

前几天让白秘书到贺诺言原来的高中办理转学手续,而今天,左卿志则亲自来到母校,打算将正闹失踪的贺诺言安插到自己的母校。

左卿志即使安排了大量的人力去寻找贺诺言的下落,也不愿再去问展纪秋。他怕如果近期内再次见到展纪秋,会控制不住自己而去掐死他。

至于有关转学的问题,十分顺利。毕竟他左卿志本身就是这所高中毕业的,而且“捐献”给学校的资金的数目也是很乐观的。坐在左卿志对面,笑没了一双绿豆眼的秦校长此刻的表现足以说明,贺诺言的转学毫无阻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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