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君+番外————相思引
相思引  发于:2010年06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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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漪隐抿了唇,看着兰锦说的神采飞扬。

末了,兰锦兴致到处,突说:“宁漪隐,以后有时间,我带你去游历可好?”

良久,宁漪隐都没有说话。他半垂着头,暗了眼眸,看不出在想着什么。好一会儿,他才道:“好。”

秋的寒意逐渐到来,坐在凉亭中,总能看到有枯黄的落叶飘下来,有时颤颤巍巍的飘进来,宁漪隐伸手接过,白皙的指捏着那叶,眼神中总有片暗影。兰锦便在一旁说着笑,神色灵动。

一年一年,文帝的身体愈发不好,上朝后坐不久便又宣布退朝。留着丞相跟宁漪隐一起处理国事。

某日批着奏折,丞相突然叹道:“太子殿下,皇上已经年过四旬了。”

宁漪隐的心突突一跳,不动声色的道:“父皇还年轻的很。”

丞相说:“皇上他年轻时太过劳累,身体本就不好。太子殿下,您管理了那么久的朝政,当明了现今的局势。”

宁漪隐低了眉眼,“丞相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大宁皇朝一脉,已传承了六百年。时至今日,国富民强,百姓生活也安乐。只是朝中政权分歧,大权旁落。只怕……只怕……”丞相欲言又止,脸色犹豫。

宁漪隐轻笑,“丞相的意思我明白。”

丞相低声道:“太子殿下,您明白就好。皇上身体逐渐薄弱,老臣只怕朝中政权趁势作乱,到时候……”

宁漪隐不语,良久,才道:“丞相大人,天色也不早了,你早些回府休息吧。”

“那,老臣告退。”

将手中的笔放下,宁漪隐全身松懈下来,靠在椅背上,轻闭上眼。熟悉的脚步声传来,温热的指尖抚上了他的额,轻轻揉捏。

“兰锦。”

“嗯?”

“丞相刚才的话,你可有听到?”

兰锦轻笑,“你信不过我?”

“护国公荣渊,太过狡猾。”宁漪隐睁眼看着他,“旁人只道父皇昏庸,其实他何曾没有察觉当今形势?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曾在他书房见过荣渊贪污受贿滥用私权的证据,却是不足以办他。”

兰锦突然笑起来,“文帝聪慧,又何曾想过去办他?”

大宁皇朝之所以现如今还存在,就是因为两方政权相抵,若一方得势,那天下,就得换一个姓了。

他手指力道还是刚刚好,宁漪隐舒适的再次闭上眼。兰锦看着他放松下来的容颜,轻道:“师兄那边的人已进了三门六部。他们底子都净,任荣渊怎么查,也查不出异常。”

宁漪隐唇角勾起一抹淡笑。

“快三年了啊。”兰锦语气还是格外温柔,异常于平日的他,“澜雎逛青楼被他爹发现,被送去了沂州呢。”

“嗯?”

“他每次写信过来,都是在诉苦。说那儿不能玩乐,每天面对的都是山野村夫。”

宁漪隐笑,“我却觉得皇叔这法子极好。让他多尝尝苦,也是好的。”

“谁说不是呢。”手指从额间延伸下来,一点一点的移,宁漪隐睁开眼,看到兰锦里面燃烧的火焰。

指尖滑过脸颊,停留在唇上,轻轻的,慢慢的来回摩挲。宁漪隐也不躲,双眼平静。

然后漫天的吻便落了下来,发间,额上,脸颊,眼睛,然后再到唇上。

宁漪隐的唇有些凉意,兰锦慢慢的来回舔吮,然后伸出舌,撬开他的齿,勾住他的舌。口腔内每一寸都被他扫过,细细密密,酥酥麻麻。他便也伸出手,勾上他的脖子,脸仰起来,细碎的呻吟从紧贴的唇间溢出来。

挤进了宽大的椅子中,抱了宁漪隐坐在自己腿上,一双手愈发的肆无忌惮。

意乱情迷中宁漪隐凌乱的想到这是在书房,兰锦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轻轻的笑道:“我进来时顺手关上了门。”

宁漪隐微愣,来不及言语,便又继续沉沦。

夏日到来,后园中池塘里开满了荷,有的粉嫩的露着尖,有的含苞待放,有的已经绽开。宁漪隐坐在旁边的凉亭中,双目看着石桌上的奏折,眼神平淡。倒是旁边的莲子,脸上含着喜色。

“太子殿下,兰公子还真没骗您。近日来荣渊再也扣留不下奏折,他手下的党羽也大多被卸任或者调去了外地。”

宁漪隐听着,脸上却并未显露喜色。将手中的奏折放下,他站起身,走到池塘边。凝望良久,他幽幽的道:“莲子,你可记得我们第一次去采莲子的情景?”

“自然记得。太子殿下还给奴才买了许多白糖糕呢。”

“那都是……九年前的事了吧?”

“是。”

宁漪隐背着手,道:“自那日后,我央父皇在宫里建了这么一个池塘,也种了许多的荷。荷花每年都开,也结了许多的莲子。”

莲子低眉,“太子殿下,您却再没有去采过。”

“是啊。”两个字,幽幽的叹着,尾音拖的很长。宁漪隐勾起一抹淡笑,“我只是想,即使摘了,跟当年的心境定然也会差上许多了。”

所以,就宁愿隐忍着,不再去尝试。因为怕第二次的感觉没有第一次的好,就宁愿不再去做,让第一次的感觉永远留在心间,永远成为唯一。

莲子不敢接话,跟在后面站着。宁漪隐站的并不久,回了头,问道:“兰锦呢?”

“兰公子?好像是回了大将军府。”

宁漪隐眉峰轻动,“莲子,我们去找他可好?”

“去大将军府?”

“嗯。”

莲子脸露难色,“那皇上那边……”

“不碍事的。父皇现在正在静养,我们走罢。”说完温柔一笑,“我帮你买白糖糕。”

莲子还想坚持的心,在听到“白糖糕”这一刹那,土崩瓦解。整张脸很没骨气的灿烂飞扬起来,跳着跟在宁漪隐身后往宫外走。

市集一如从前般的繁华。路边有许多叫卖声,各类古玩,各类小吃,还有小小的风车、风筝和面具。莲子看的格外兴奋,宁漪隐的心思却显然不在这儿。找了路人问明大将军府的所在,便沿着走去。

莲子往嘴里塞着白糖糕,低声问道:“太子殿下,您说大将军若看到您,会是什么反应?”

“高兴罢。”宁漪隐微笑,“他不正是希望我跟兰锦接近么?”

莲子连连点头,在走到大将军府门前的时候将白糖糕全部吞下去。

兰啸并不在家,大将军府的管家将他们迎了进去,边走边道:“公子,我们家少爷正巧在招待客人呢。”

宁漪隐好奇,“客人?”

“是啊,都是他在江湖上认识的一些朋友。其中有位姑娘长的可俊了,不知道我们家少爷有没有福气……呵呵。”

姑娘?

宁漪隐眼皮跳了一下,却不动声色,只随着老管家走。

大将军府很大,但布置的并不如何精致,可能跟兰啸是武将有关。走过长长的回廊,耳边便听到刀剑相击声,还有爽朗的谈笑声。

回廊后面是一片竹林,阴凉的很。宁漪隐抬眼,看到竹林的凉亭旁,正有人在比武,旁边坐着几位年轻人,满脸英气。

比武的是兰锦和一位绿衣姑娘。宁漪隐不懂武功,只眼望去,只觉得两人格外和谐,连脸上明亮的笑,都如出一辙。

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从心头涌起,似乎有些难受,又有些胸闷。

兰锦偏头间看到宁漪隐站在不远处,长剑一挥,已回了鞘。他走了过来,眼中有意外,“你怎么来了?”

宁漪隐看他,目光淡定,轻轻笑道:“正巧没事,便出来玩玩。”

兰锦笑,拉了他过去,介绍道:“这是定云山庄的少庄主萧影,这是马家帮少帮主马荣建。”兰锦指着一旁两位年轻公子道。

宁漪隐随着他的目光看去,两人年纪跟他们都差不多,脸带豪气。他目光一偏,望向刚刚跟兰锦对招的姑娘。

姣好的面容,双眉若含了水的眸,里面有纯真,有别于大家闺秀的感觉,多了一股英气。

宁漪隐隐隐的想,她跟兰锦站在一起倒还真配。

萧影向宁漪隐抱拳笑道:“咱们闲的无事,跑来找兰兄闲玩。不知兄台是?”

兰锦微笑,“这是宁漪隐,是我的……好朋友。”

好朋友?

宁漪隐听到这三个字,心内不知为何竟跳了下,有一种刺痛的感觉升起。但他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只微笑,“两位少侠好。不知这位姑娘是?”

萧影笑道:“这是舍妹萧月。几年前兰兄在舍下盘桓了一段时日,这次来她硬要跟来的。”

萧月脸色一红,嗔道:“大哥你胡说些什么,我想念兰大哥了,来看看他不行么?”

马荣建嬉笑道:“萧家妹子只盼着兰兄弟早早娶了她。江湖中人虽不拘小节,这般急迫嫁人的,倒是少见。”

萧月跺脚,“马大哥,连你都笑话我。我不理你们了,我先回房休息。”说完对着宁漪隐嫣然一笑,“这位大哥不好意思了,我先失陪了。”

宁漪隐微笑。

这样的感觉,好像她是这里的女主人?

萧影笑道:“宁公子别见笑,我这妹妹脸皮厚,什么都直接说。”说着偏头看兰锦,“以后嫁了兰兄,还要多多管教才是。”

兰锦笑。宁漪隐看着他,道:“没有想到,兰兄竟已有婚约在身。”

“几年前就定好了。”萧影在旁插口。

“是么?”吐出的字都有些虚幻,脸上却还一直挂着笑。

兰锦来寻他的眼神,宁漪隐却已移开脸。背着的手指逐渐发凉。

落了座,下人倒了茶上来。宁漪隐甚少说话,敛着眉眼含着笑,听他们说江湖中的趣事。兰锦时不时的看他,目光复杂。

傍晚的时候要离去,兰锦锁着他的脸,柔声问:“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了。”宁漪隐仍然是一脸的笑,仍然是不看他。

出了将军府,脸上挂着的笑像是再也维持不住。宁漪隐看着一旁的莲子,“莲子啊,你有没有什么很喜欢的东西?”

“白糖糕!”莲子回答的毫不犹豫。

宁漪隐笑出声来,“我说的是人。”

“我娘!”再次毫不犹豫。

“除了她呢?”

莲子歪头想了想,“太子殿下您!”

“为什么呢?”

“太子殿下您对我好啊。那时候太监总管总是打骂我,您就收了我在身边,出宫的时候还不会忘记给我买白糖糕吃。”

宁漪隐看着一脸纯真的人,只能无奈的笑。

夕阳将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天气不再那么炎热,还有些舒适。宁漪隐抿紧唇,心头的烦闷却消散不了。

眼前的人或景都有些恍惚,脑海的意识似乎还留在知道兰锦有婚约的事上。

将近四年的时间,对他好对他温柔的笑,让宁漪隐逐渐淡忘了最初在一起的缘由,以为可以是相互喜欢。

而现在却明白了,契约始终是契约啊。

回了宫,若无其事的吃饭,去探望了文帝。回太子宫时天色已暗,虽然四处都掌了灯,却还是觉得很黑。

忽然便想起,他第一次跟兰锦相见时,也是很黑的晚上。兰锦比他高,他抬起头才能看到他的脸,晚上看不真切,但那执着自己的手却有些安心。

躺在床上难以入睡,便又拿了书看。

看了没多久,有人将书拿了去,温柔的语气低低的传了来,“烛光暗,看书对眼睛不好。”

指尖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宁漪隐抬起眼眸,便看到了兰锦。微笑的脸,柔和的眼神,里面竟含着宠溺。

在他微愣的功夫,手臂缠了上来,温热的气息也贴了上来。兰锦在他唇角吻了一下,轻轻的笑,“是在等我么?嗯?”

宁漪隐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脸上没有丝毫波动。兰锦没等他回答,吻又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一寸一寸,极尽温柔。宁漪隐轻闭上眼,身体却有些僵硬。

逗弄了他好一会儿,兰锦才发现有些不对劲,“怎么了?”

宁漪隐睁眼,“没事,有些不适罢了。”

圈了他的腰,兰锦语气中有心疼,“是太过劳累么?”

“嗯。”

“别太苦着自己。来,我帮你揉揉肩。”说着将他翻转过来,伸出手在他肩上按着。兰锦突然笑道:“这几年按摩的本事,却是越来越强了。”

宁漪隐不答话,将头埋进枕头里。察觉兰锦的手越来越往下,也没有阻止,心却有些凉。

衣物很快被他除去,兰锦动作虽然轻柔,体后位带来的痛楚却依然没有减少多少。宁漪隐仍然将头埋进枕头里,死咬着唇,不发出一点呻吟。

在体内肆虐的性 器越发凶狠,痛的宁漪隐抓紧了被子。最后回归平静时,他已难受的只能瘫倒在床上,汗已湿了额间的发。

兰锦搂住他的腰,将他转向自己。“痛么?”

“还好。”他咬咬牙。

他擦去他脸上的汗,看到他唇上泛白的牙印时,心疼道:“对不起,是我忍不住。”

宁漪隐面无表情,“叫莲子打水来吧,我要沐浴。”

洗了澡,全身的酸痛并没有减少多少。兰锦躺在床上颇为疑惑,“为什么那么久了,还是会那么痛?”

宁漪隐脸色发白。

“唔,我记得前几次都没有这般。”兰锦亲亲他的脸颊,嬉笑道:“明儿找个太医问问,有什么法子能不痛。”

宁漪隐懒的再说,只问:“你今夜不用回府么?”

“每夜我都陪你睡的啊。怎么今夜竟要赶我走了?”

“你……”宁漪隐真想说你未来的妻子在府里,出口却换成:“你朋友不是来了吗?不需要招待?”

“明早再回去也是一样。”兰锦对上他的眼眸,“况且,我喜欢跟你一起睡。”

第二日早起时已不见兰锦在身旁,被窝仍然温热,心却渐渐转凉。更衣上朝,漫不经心的听着各方大臣议政,文帝眼光突然寻了过来,大殿内瞬间也变得极静。

“皇儿,刚刚丞相说的话,你可听到没有?”

宁漪隐茫然,摇了摇头。

“混账!”文帝闪现怒容,手在龙椅上重重一拍,“你现今就对国事漠不关心了,连在朝堂之上都走神,以后朕怎么放心将天下交予给你?”

宁漪隐低了眼眸,抿着唇不争辩。沐丞相连忙道:“皇上息怒,太子殿下这几年勤勉有加,今日许是身体不适罢了。”

文帝脸色缓和了些,众臣也纷纷求情,最后他只能道:“那回宫休息去吧。”

出了殿,屋外阳光折射过来,映在眼底,泛起一层金黄。看着远方的景物有些模糊,他踉跄了一下,伸手扶住了一旁的柱子。

“太子殿下,您怎么了?”莲子满脸惊慌。

“没事。”宁漪隐轻摇头,头却越来越沉。

宁漪隐这次真的生病了。太医来看过,开了药喝了,头却仍然昏沉,一张脸雪似的白,额间还不断的冒着冷汗。只急得莲子团团转,却束手无策。宁漪隐被他转的头愈发晕,凝了神唤道:“莲子,你消停会儿,别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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