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我们这行,被人抓了就是活该,偷多少是多少,偷了什么就是什么,从来不撒谎。你要是不信,就干脆杀了我好了。」
这么说完我心里就怦通怦通跳得厉害,本来是逞能的话,却怕他一下子当真立即吩咐人把我拖下去划两刀我就真完蛋了。
不过还好这人心狠了点但倒算冷静,只垂着眼睑想了片刻,便出去了。
没打我没骂我,却让我提心吊胆的过了一宿,生怕他又想起我说的那句话,反过身把我拖出去宰了。
第三天他又来见我,却没问我什么,只抱着胳膊靠在门上,看着我因为伤口而疼得扭成一团。
这人有虐待狂吗?我翻着白眼想,不然怎么会一直看着我躺在床上呻吟还面色不变的?
啊,原来他有这种嗜好?果然有钱人容易出变态。
我开始考虑要不要再叫得大声点好取悦他让他放我出去,可又怕万一勾起他的兴趣他又打我怎么办?正纠结着这人却啥也没说的打开门出去了。
之后过了十几天,都没见他出现过。我背上的伤慢慢结了痂,终于有完全复原的趋势。
等地上的正字出现三个时,我正做着发财的美梦,可做了一半忽然觉得鼻子痒,用手挠了一下还是痒,不甘心的睁开眼,却看到一颗大头在我身前出现。
我惊吓得啊的一声就弹坐了起来,那人也啊的一声被我撞晕了。
两个人一起揉着脑袋喊哎哟,等那阵晕眩慢慢过去后我才骂:「谁吃饱了没事干在这偷看人睡觉啊。」
那人比我骂的还狠:「你他妈的做梦犯呓症啊,忽然坐起来干嘛!」
我想也没想:「我开心!」
可睁开眼睛看清楚眼前人时,却立即没了底气,急忙拉高被子往床上的内角缩,干笑了两声:「开心也不能撞你,是失误、失误,呵呵、呵呵呵……」
越笑声音越小,越笑看到他脸色越差,最后干脆把被子蒙上脸,做个缩头的大乌龟。
可刚捂上一小会,他就过来扯我的被子,一边扯还一边骂:「我他妈的到底哪得罪你了,啊!你说啊,没事你偷那死老鬼的保险箱做什么,你早不偷晚不偷非要那晚偷做什么,就你们这种人最他妈的无耻,你知不知道你偷的是什么东西啊,那是上百亿的财产,上百亿的财产!我他妈的──」
他举起手就要打我。
我妈呀一声滚下了床,他站起来追,我发疯一样的跑。关我的地方似乎是个地下仓库,本来就大,我这人没别的本事就逃跑强,结果他就边追边骂,我绕着屋子跑了十几圈他也不觉得累,边跑边埋怨上百亿的财产,我心里就别扭,你爷爷我只偷了你几百万,干嘛凭空诬陷我,你信不信我告你诽谤。可后来想似乎没小偷告事主的,也只好作罢。跑到几乎要三十圈的时候那人终于上气不接下气的停下来,他既然不追那我也不跑了,站住转回身看他。
他举起手,艰难的喘着气,一字一句的说:「你他妈的,再跑,再跑,再跑老子就……就……」他就后面的字说不清楚,我担心自己后面的命运,只能竖起耳朵听,可听了半天他也没说出来,只一个白眼翻过去,晕了……
这是什么状况?
我觉得自己的嘴角都开始抽搐了。
走过去看了他一眼,动也不动,似乎是真晕了,于是蹲下身,伸手在他口袋里摸钥匙。
摸胸口摸胯部,最后想把他翻过去摸屁股时,一只手忽然攥住了我的手腕。
我吓得不轻啊的一声坐在地上。他腾的起来,又开始眯他的眼睛,很危险,非常危险:「这下看你还往哪跑。」
啊呀,想不到他居然装昏,太卑鄙了。
我傻笑了一通:「我哪也不跑了,真的,您想怎么着都成。」我看他的脸上稍微得意了一下,连忙弯身子想抱他大腿,可他坐着我抱不到,只好改抱他的腰,说:「大侠,我真的不跑了,只要您饶我一命,让我做牛做马我都依您。」
结果感觉他浑身的肌肉一紧,然后一脚丫子就把我踹飞了。
「你老老实实的给我在这待着!」
他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不解气的又对着我的屁股踹了两脚,泄恨泄得差不多才笑眯眯的出去。
我站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腰,哎哟了两声好像是闪到了,急忙蹭着爬回床上,倒在上面就不肯起来。
这人,下手真重,要再多几下子,我肯定玩完了。
啊——该死的有钱人,什么时候才肯放我出去啊啊啊啊啊!
我这么喊着,门又开了,我警觉的爬起来看,进来的却不是那人。
是个看起来很斯文的人.
戴着眼镜,唇红齿白的。
我坐起来,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他朝我微微一笑,露出了小小的犬牙,这样的牙齿让他显得有点淘气,本来书生的感觉全部消失殆尽。
「你就是那个神偷宵成?」
听到神偷这个字眼我还是有些头皮发麻。
机械性的点了头:「只是个烂小偷罢了。」
他还是笑:「能偷进郑家说明你本事也不小啊。」
「这没什么,吃饭的本事。」我怎么觉得这话说起来这么别扭?
他继续笑,这人好像天生就生了张笑脸似的:「我不是说你的技术,是说你的胆子,你真不知道郑家是做什么的吗?」
我张着嘴摇了摇头,我这人只要富人都会去偷,很少去调查那家的背景,反正从来没被人发现过自然就没想过会有事主寻上门。
他偏过头往门口探了眼,忽然拉起屁股下的凳子往我床边挤,我发誓我真的没有恶意丑化帅哥的行为,不过此时此刻我眼前人脸上的表情真的很像街头那一嘴八卦的大妈。
「喂喂,」他两眼放光,「听说你偷东西那天把郑佟给砸晕了是吗?」
郑佟?谁啊?
「不认识。」
「就这样的那个。」他用手把双圆圆的桃花眼拉成了丹凤眼,还摆出个跩跩的凶悍样。
我「啊——」的一声晓得了。
「就他啊!」
那人忙不迭的点头。
我本来想小得意下承认的,可又想不对,这人既然出现在这里那不就是跟那人一伙的吗?难道想套我的口供好继续折磨我?
我急忙咬紧牙关摇头。
那人好像很失望的叹了口气。「啊……听那么多人在传我还以为是真的呢,果然还是他自己撞的,那么你呢,就——」
他抬起屁股摸摸口袋。
我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难道这人也喜欢玩鞭子?不要吧我背上的伤才刚有起色。
后来又一想与其屈打成招不如我不打自招,我连忙窜起来按住他的手,大义凛然的来了句:「你等等,我都说!」
他挑眉表情很诧异,不过还是乐呵呵的坐正了听我把来龙去脉讲了个清楚。
我说完他先怔了怔,然后就忽地暴笑了起来。
他笑的一点形象也没有,捂着肚子仰在椅子上,我想此时如果他坐在地上肯定能就地打三个滚。
我小心翼翼的问他:「有那么好笑吗?」
他才渐渐的忍住不笑了,抬手擦擦眼角的眼泪,「呵,真有趣,怪不得郑佟见到你就恨得牙痒痒的。」
他说完站起身弹了弹衣服,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瓶药膏。
「你的伤看起来不轻,这药膏挺好用的,你试试看吧。」
我接过他手中的药膏,才明白自己的小人之心——早知道不说了。
他握了下我的手,又说:「郑佟这人小孩子心性,气你偷了他父亲的遗嘱,不过这事也快过去了,我想用不了两天他就会放你出去,给你添麻烦了真是抱歉。」
我听得有点糊涂,不过还是抓到了重点:「你是说,过两天就会放我走了是
吗!」
他很理所当然的点头:「你偷的几百万也拿回来了,虽然用掉了点不过对郑家来说不过九牛一毛,以后记得偷别人前先查下对方的背景,被你砸晕的那位少爷啊……」他左右看了看,才小声的附在我耳边说:「很有可能就是下届黑道的领头人哦!」
他说话的语气松松软软的,可听在我耳朵里却像把大刀直接给我来了个透心凉。
黑道领头人?郑家……
我想了想终于明白了,妈妈呀,这不就是最近一直在传的势力就要遍布宇宙的郑家吗……而那个郑佟不就是马上要成为宇宙中心的郑佟吗,我怎么偷了他家还把他给砸晕了,完了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
第二章
接下来几天我就真老老实实的做了只大乌龟。
郑佟偶尔会过来看看我,只不过他的看仅限于对着我藏在被子里的屁股狠狠踹两脚。俗话说不在踹中阵亡就在踹中重伤,还好这少爷生气是生气,没对我造成啥实质性伤害。我又想起他那个「嗜好」于是就很配合的在被子里夸张的叫了几声。
这样他就能少踹几脚然后心满意足的回去。
后来华楠也来看我,但他就温柔了很多,给我带了些糕点之类的,还有药品跟干净的衣服。
华楠是谁?就是那个听到我把他兄弟砸晕了还笑得很大声的那人,他这人说起来还真挺不错的,就是有点太八卦,而且很婆妈。
最开始几天就一直拉着我要我跟他讲我把郑佟砸晕的全过程,我跟他讲了三遍他居然还能一脸兴奋的要我再跟他说第四遍……于是我就想这人是不是平日也是被那少爷乱欺负的主?平日被欺负多了,于是特意跑我这里听少爷的糗事好解气?
我什么时侯成垃圾桶了?
就说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在他又一脸媚笑的过来时,我决定再也不给他讲第五遍。
「喂,告诉你个好消息。」他好像不是来听故事的,一上来就抓住我的手把我往门外拖。
我挣扎叫了两声想说你慢点我的腰,他就告诉我:「今儿可以放你出去了。」
出去?我眨了眨眼,「你确定你说的是我可以出去了?」
他笑得很灿烂:「是啊你出去了可记得跑远点,别再跟郑家扯上关系了。」
真的是出去!
我又眨了眨眼,觉得有种温热的男儿泪从眼眶里稀里哗啦往下淌,一个没忍住就扑过去死死抱住了华楠的腰,哇的一声哭了。
什么叫厚积而广发,我今儿算体会到了,我一个小偷我容易吗,在个地下室里天天被人踹来踹去,多少委屈没人诉,今天终于能重见天日了,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他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好啦好啦,哭什么。」
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的泪。你知不知道我除了命外最稀罕寸就是自由?你们关了我一个月我一个月没看到阳光急得我抓心抓肺的。
不过好了,黑暗外是晴朗的天空,恩人我感谢你。
想着我又用力抱了抱他,想我以后的新生命,从这儿出去后我一定记住你的话,偷之前先调查对方的身份,像你们这样的我再也不偷了,真的!
可我正这么开心的想着,后面忽然一声大吼:「你们在干什么!」
我倏地就撒了手,习惯性的:「啥也没干。」举起手装无辜。
那大少爷噌噌几步就过来了,一把揪住我的领子,凶狠的问我:「你怎么出来了!」
我被他勒得差点喘不过气,连忙指了指旁边的华楠:「他放我出来的。」真不关我事。我没义气的乱推脱。
华楠倒是笑眯眯的点头承认。
郑佟却火了:「谁他妈的允许你这么做了!」
我在旁边偷偷的想:要我是这人的父母,一定好好给他上两节礼仪课,要嘛就别给他生得这么漂亮,要知道听一张漂亮的脸随处暴粗口真的很让人别扭。
华楠上前一步,不着痕迹的把我救下来挡在身后:「佟,遗嘱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事已至此你留他也没什么用,而且你不是查过了吗,他的确只是个小偷。」
对啊,我的确只是个小偷,倒霉的小偷。
郑佟的脸色依然很怪,不过他对着华楠倒是客气了很多:「我没打算放他走。」
唉?为什么!不要啊!
「为什么?」华楠替我问。
「因为他……」郑佟忽然阴狠狠的笑了,抬手就把我跟小鸡似的拎到了身前。「欠了我数百万。」
「可你不是已经拿回去了吗……」
我小声的嘀咕。
他猛地瞪眼:「你花了一万出去了!」
「才一万而已……」我更小声的嘀咕。
「偷了就是偷了,不还就想走吗!」
「还?呃……这个倒是可以,不过能不能先缓两天,我偷到了立即还你。」
「你还想偷啊。」他眼睛眯得更细,然后哼哼笑了下,笑得我腿肚子直抽筋。
「来人啊!」他叫道:「把这人给我带楼上去洗干净了!」
等等,这话怎么听得这么色情?
我回头看了眼华楠,他原本笑眯眯的脸立刻不笑了,一把扯住郑佟:「佟,你别乱来。」
他说的是乱来,这大少爷想在我身上怎么乱来?
我哇哇乱叫想从他手底下挣脱出去,他的手劲却出奇得大理都不理我继续跟华楠大眼瞪小眼。
瞪了半天居然华楠软下去了。
「算了,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吧,我不管你了。」
唉?等等,你不能不管啊,我的命是我的,不是让他「爱怎么着怎么着」的啊!
看着华楠转身越走越远,我忽然觉得自己是个被主人遗弃的小狗,而遗弃给的对象正是个喜欢吃狗肉的屠夫。
我干咽了两下,只好抬头对着郑佟傻笑。
他也对着我笑,不过我觉得他这个笑比他哭还难看。
半个钟头后,我看着自己光溜溜的身子努力适应并确认自己到底落到了个什么境况里。
站我对面那人虽然脸上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但突起的前端很明显是打算上我。
不过还是请等一下:「你不是喜欢女人的吗?」我记得他最开始身边的人的确是女人。
他撇嘴,他冷笑,这人似乎除了冷笑不会其他的笑法,你看看你那朋友华楠笑得多精彩啊,娇笑媚笑天真笑,啥样都行,你不会学两招。
他说:「我有时候会玩男人。」
我哦了一声,原来这家伙是双性恋。
正想着他已经爬上床拉我的腿了,我下意识的躲了一下,「抱歉我不好这一类。」
「由不得你。」他开始扯领带。
「等等,等一下!」我双手推他的胸口,「我只是欠你一万块,不用拿身体还吧!」
「拿身体还钱?就你这种货色?你以为你欠我的只有一万吗!」他不屑的冷哼。
又不是天底下谁都像你那么漂亮的,我虽然不漂亮至少算英俊吧。
他扯下领带,一把抓着我的双手缠两下就给绑床上了。这下我没法再推开他,他就跨骑在我身上摸我的胸口跟大腿。
那种感觉又麻又痒,我忍不住开始扭动身子躲他的手。
「停停停!」我叫,他居然真停了,还挺听话的,我小满足了下。
「我可以告你强奸的!」我摆起严肃的睑,虽然被人强迫的关了几天,但被人○○××我可不干。
他这下是真的不冷笑了,但看我的眼神却让人以为他看的是白痴。
「你想告我我也无所谓,不过你别忘了几百万足够判你蹲个几年牢,你那么想待在监狱里吗?」
他一说我就打了个冷颤。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又听他继续说:「监狱那种地方你应该想过,都是男人的地方,不过我想那里的男人应该比较欢迎你进去,毕竟像你这样的那里可不多,有不少憋了很久的人正好可以发泄。」
他的意思是让我选择被他一个人○○××还是被一堆人轮着○○××?
有没有第三个选项?
我眨巴着眼睛望着他,他好像很得意,一副「你怕了吧」的模样,然后低下头开始咬我的脖子。
拜托你别这么使劲好不好。
我一下叫了出来,你咬的是人脖子不是菜市场卖的鸭脖子啊!我痛得直掉泪花。
他抬起头好像挺欣赏我这么一副惨兮兮的模样似的,咧开嘴笑的得意,然后一双大手就往我屁股上摸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