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公爵之冰原 ————眠
  发于:2010年06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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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幼年就学会的,面对什么人都不会显得突兀的笑容。

她根本没资格也没这个身份和我说话。
可能我没王兄的心狠城府,亦没有小妹的刁钻。不过,即使是流着皇家的血液,能活到今天。
经历的要比她所能想到的都多。

“父王是不是也觉得儿臣抽到了下下签?”顺手拿起一边的翠晶石装饰。在手心里把玩。
那是我常常做的一个动作,手指细细描绘上面的纹路,又状似无意地翻看。

上座的父王也没想到我会那么直白地说出来。
沉吟片刻,微微点头。
“看他的各方面条件都不算是优异。不过,他本身的身份价值,也不算低了。”
那双我一度以为被美色迷惑的双眼,还是露出锐利的目光。

是啊。
曾经是北国的王者。
又怎么会那么简单就转变成空有地位的老头呢?

那……他应该很清楚我接下来话中的含义。

“不关是‘公爵的傀儡’那么简单。”在手里的翠晶石里注入一点点魔力,柔和的淡绿色光芒层层晕开。

遮掩掉我眼里的不屑,“一个光有外表的傀儡对我没有丝毫的用处,正如父王说的那样,比他皮相好的,在北国在我身边,比比皆是。又要他来何用。”
说这些的时候,我有意无意地扫过那妖娆的身影。

“相比较而言,我想一个有用的雇佣兵出身的傀儡,能发挥更大的作用。对我也好,对北国也好。
我倒是很高兴没标一个摆设回来呢,毕竟,那种的,我拥有太多太多……”

露出一个我不是很明了的笑容,他点了点头。
虽然没有说什么,却足够让我知道刚刚的一席话在他的心里充分发挥了作用。

“嗯,好啦,你一路上也很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吧。”做了个退下的手势,厅堂里的侍者陆续离开。

放下手里的翠晶石,行礼准备离开。
突然又被他叫住。
“雷维,你离开时间里的公文和职责也不可以放松。”
“是。”
“……桌上的确翠晶石就当是一点小小的奖励吧,看起来你似乎挺喜欢的。”

尽量不让嘴边无奈勾起的嘴角太过明显。

唉,又是一件毫无用处的装饰品呢。

————····————

虽然早知道肖很快会醒来,我也没预想自己打开门看到的会是这样的光景。

他似乎正在寻找什么,我的到来让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快地几乎叫我抓不住的心虚。

叫我吃惊的是他的穿着——
我没看错的话,那包裹着他小麦色肌肤的破布很象我床上的床单。

很薄,又被他撕的很破的布料贴和在他身上。
看起来一副可笑的……可怜的样子。

看来军装下的他,穿着床单又是另一种面貌。

“看来你的品位明显没我想象中的高。”
为什么他没挑中床上那块熊皮?

我个人觉得,他的肤色衬上雪白皮草看上去别有风味。

对于我近乎取笑的言语,肖似乎是打算可以忽视掉。

“你在找什么?”顺手把刚刚得来的翠晶石丢在一边。心里想着是不是开始向他介绍他的新住处,将来的时间里。
他必须要在北国——这个寒冷又单调的地方生活。

“我的衣服——”简单的话语,他在我的不远处站定。
至少有了进步不是吗。
他不再是一副要躲开的表情了。

“丢掉了……”那衣服实在和我的服装理念不和。更何况—他要问的其实不是 ,而是那把短刀吧。
反正他没问,我也乐得一语带过。

我终于看到了他腰间的东西。
曾经一次次在他紧张的时候就不由自主地摸索的武器。
心灵的慰寄吗?
还是一个需要靠某样东西使的自己平静下来的青年呢。

本不该生活在战争中的个性啊。

作为魔族,也没有选择出生的权利呢。

“等一下,我会叫他们给你送一套简洁的服装。”他身上的可以称之为衣服吗?充其量也就是块布料,而且还是破的。

肖有礼亦无礼的拒绝我的好意。
“不用了,这套就很好。”
好?他所谓的“这套”不是指他现在穿的吧。

走到床边拿起那块还带着暖意的白色毛皮。
“相信我,以你现在的打扮,等一下会冻的比桌子上的晶石还硬。”
不给他反驳的机会,或者,他连反驳都觉得没必要。

径自拿着那块皮草靠近他,下达一个叫他乖乖站着不动的指令。

用手里的白色将他裹起来,类似于一个露出脑袋的茧。
瞪我业没用的。

确定了皮草不会很容易的脱落,一弯腰将肖横抱在怀里。
如我预想的体重呢。
很轻……和他强作坚强的外在不同。

刻意忽视他喉间细微的压抑呼声。一扬头,将落在身前的发丝甩到肩后。
“好了,我带你去看看风景吧。”虽然我早就看腻了。
不知道他是不是会觉得新鲜呢?
在最初到来的这时候。


————····————
抱着肖在城堡的寮望台上看了一会,给他指明周围的方向和所通往的地方。

不过我还是有在他看地呆愣住的时刻,将他的视线调转过来。
肖出神的次数变多了。难道那反射着强光的积雪除了对眼睛不好以外,还能使人变迟钝吗?

再一次半托着他的后脑,将他按向胸口的方向。
对上他明显不满的目光,低低地笑了一声。
带点留恋意味地将手指从他那被我弄乱的发丝间收回。

鲜艳的发丝倒是出乎意料地柔顺。
据说,头发柔顺帖服的家伙,一般个性脾气都很好。

可靠吗?

低头看看肖皱眉的表情,嘴角的弧度不由更大。
心情,莫名变地很好呢。

挥手扫去半人高墙围上的积雪,让肖身体的一半重量靠在那上面。
好空出手来指给他看远处的森林和小道[自由自在]。
“我们就是从那里进来的。”在马车里摇晃看到的景象不比居高临下来得叫人震撼。
处在白雪当中大片突兀的树木,即使压着层层的积雪,仍旧黑压压地存在。
那是我唯一觉得北国有生气的地方。
或许因为它也连接着北国和外面的暗界。

阵阵冷风夹杂着雪片,迎面吹来。
凉爽的湿意似乎慢慢地渗透进皮肤里一样。

有种被安抚地释怀感。

细不可闻地叹口气,调回视线,饶有兴趣的发现肖的异状。
他似乎对融化在自己脸上的雪花露出异样的表情。

是第一此看到雪吗?
西国是一个怎么样的国家呢?
我所知道的就是:战争不断、人人自危。

那里是不是也会下雪呢?

抓起一把积雪,送到他的眼前。
“以前看到过吗?”

肖仔细地端详着我手里的东西。
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在围合皮草的接口处,他伸出一只手。
略带迟疑地碰了碰雪。

白色的积雪,遇到他小麦色肌肤下蕴含的热量变迅速融化作雪水,下滴。

心念涌起,我作了一个恶作剧的动作。
将手里的积雪赛进了肖的颈项。

“啊……”仓皇的轻声惊叫乐声,这回他脸上的惊慌表情无可掩饰的表露出来。
手臂搂住他微颤的腰肢,免的一个不当心,掉下高耸的城围。

“呵呵,你现在的表情可爱了很多哦。”看着他微微打着冷颤,重现抱起他回进城堡里。

他现在对雪应该有了很大的认识了吧。

————····————

“雷维!雷维!”伴随着娇嫩的女声,一个物体撞进我的怀里。
直觉地伸手搂住她,哭笑不得地说我重复了很多次的话。

“沙米亚,你不要再搞什么突然袭击了,叫父王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又要挨骂了哦。”

冲进我怀里的人儿是这宫殿里的“小霸王”。
悠闲自在的么妹,仗持着甜甜的小嘴和所向披靡的撒娇,在北国的城堡中。
可以算的上是最快乐的人吧。

我回来的时候,她正好外出散心。
看纱米亚风尘仆仆,一回到城堡就跑来找我了?

扶正她的身子,顺手帮她整理好散乱的 发带。
“说吧,又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啊,瞧你兴奋成这样。”
纱米亚挽着我的手臂,边笑便撒娇的摇晃。“他们说你标到了公爵的傀儡,是不是真的啊。”

这还有假的?小丫头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啊。“是啊,怎么了?”我和她装傻。
“啊呀,给人家看看嘛,雷维,不要那么小气啊。”
这丫头,我还没说什么呢。

点点她的额头,“什么啊,叫王兄,不能老是雷维雷维的叫。”话语里却没有半点的责备意味。

纱米亚小嘴微撅,“才不要,叫王兄的话,让我感觉是在叫伯蓝尼大王兄一样。我不要雷维也变的那么无趣啦。”

天真的话语叫我暗自苦笑。
大王兄的转变又岂是一个称谓所决定的。
皇家贵族之间的亲情啊。

在魔族间,根本是无用的废物。甚至是一个缺憾!

“好嘛好嘛,人家还想你把那个傀儡送给我呢。”她作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可是他们都说,公爵的傀儡是不能送人的呢。”

也不是绝对的吧。我经由纱米亚的话想到似乎有这样的可能性。
“你不是不喜欢娃娃的吗?”看来是作不成公事了,索性整理起桌上散乱的文件。

肖的确不是一个普通的娃娃,纱米亚孩子般的脾气亦不会对一件事物保持很久的热情和好奇。
即使是一个活生生的“傀儡”亦然。

“是啊,所以我看一下就好了。”卖乖地说道。
“好吧。”既然是同在城堡里生活,总会看到的。那也不是什么太过头的 要求。

派人去把肖找来。
在纱米亚的翘首以盼时候,我想起,自从上次带他看国周围的环境后。
我便一头栽进了公事里。

前段时间自在的后果啊。
繁忙的我几乎都快要忘记有肖的存在了。
虽然,父王和支持我争取政权的大臣都赞同由“我的傀儡”来充当专署医疗师是最好不过的决定。
担……我也不是时时刻刻都需要治疗的。

很长时间没看到过肖了呢,看来多一个“公爵的傀儡”对我的生活也没有太大的改变和影响。

有节奏的敲门声传来,随即推门而入的便是肖了。

他不再穿着那身我称之为“破布”的衣服,而是换上一袭线条简明的劲装。
可以看出是在剑士的服装基础上修改而成的。

深蓝色面料的裁剪加上肖偏深的肤色。
看上去精神很多。

“肖,这是我的妹妹,纱米亚公主。”他简单的点头算是招呼。
一方面是因为我没叫人给他讲过宫里的 规矩,另一方面我和纱米亚都不会对此斤斤计较。
暗自留意以后有时间要注意到这点。

最基本的生存手段。

“纱米亚,你想要看的。”其实不用我说,她也在打量肖了。
用一种超出她年纪的审视目光。
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不是吗?

“他没我想象中的漂亮。”纱米亚很直白地指出众人都知道的事实。
我望了一眼肖,面无表情地看不出他是什么感受。
本想说点什么,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雷维你的口味变了吗?”她歪着头问我,眼里闪动恶作剧的光芒。

笑着揉揉她的头发,在纱米亚抗议我弄乱头发的同时,对肖说道。
“你今天就陪着纱米亚走走吧,记得要保护好她的安全。暂时先听她的吩咐吧。”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我熟知纱米亚虽然任性,却仍然是个小女孩而已。
更何况,肖也有自己的想法和意识。
不用我多说的。

送走那一大一小。重新面对桌上的文件。

可能作一个傀儡也不错啊。
起码,肖比我还要悠闲呢……

(五)生活就是习惯的积累

说实话,我没有想到在来到西国以后还能做自己已经习惯了的事情。

当那个做了许多莫名其妙的事情的男人终于离开房间之后,我才终于看到了醒过来以后看到的第二个人。

栗色长发的女性穿着及地的长裙,我很怀疑在这种情况下面她还可以平稳的走路。不过事实证明,她一点都没有因为这种实在让人吃惊的裙摆绊到。

不过幸好,她留下给我更换的衣物并非那种用途疑似“妨碍行动”的类型。深蓝色的衣料摸起来干爽而柔软,拿起这套类似剑士服饰的衣装,我惊讶地发现它非常合身。

不得不承认,北国的气温要比西国寒冷许多,更别提我前阵子所在的东国?长袖隔绝了皮肤和微冷空气的接触,感觉上舒适不少……

眼神接触到椅背上那套看起来厚实得不行的皮草——我真怀疑是否有人会喜欢这个。它让我产生一种失去了行动能力的恐惧感——或者……让我产生这种感觉的并非它,而是刚才离开的男人?

我叫不出他的名字,更无法把“主人”这个称呼叫出口。

仿佛算好了时间,当我扣上袖子上的最后一个扣子时,门再度被推开了——这次是一个男人的身影。冷冰冰的表情,就像外墙的冰壁。

进来就先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你就是肖?”我没有听错,他的语气中的确带着不屑一顾的感觉。“吾王下达了命令,从今天开始,任命你为二王子殿下的专属医疗师。”

医疗师?

这个职位让我愣住。前往公爵舞会的人需要的不只是一个“摆设品”,一个可以向别人炫耀的傀儡吗?他也会给予我实质上的职务?

但随即,我就明白了——即使有着“公爵府”的镀金标签,我也不具备“摆设品”的资格吧?幸好,自己还有可以“善加利用”的部分……

努力不让自嘲表现出来,我只是对男人点了点头。

面前的男人皱起了眉头,像是不满我的表示。不过他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再说,摔门出去的动作充分体现出他不悦的程度。

难道我应该表现得欣喜若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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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我的“主人”仿佛完全淡出了我的生活。虽然我的职务是所谓的“专属医疗师”,但我根本就看不到他的脸。

来这里的第一天,他带我出去时候所表现出来的“饶有兴味”大概是我的错觉吧?相信他也能体会到我的“无趣”。

被人安置在一个和第一次醒过来完全不同的房间里,我在被告知只能在某个范围内活动。告诉我的人滔滔不绝说个不停,不过我也不是十分在乎——反正我也不想到别的地方去,在意这些又有什么用途呢?既然已经在这里了,也只能这样“过活”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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