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同志之过把瘾就死 下————原瘾
原瘾  发于:2010年06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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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这样已经很幸运,舒城甚至暗地里希望那两个人能够永远不和好就好了,这样他便真的能够有机可乘。既然那个叫秦陌的已经结婚了,就说明他与男人之间没有什么,这样说来自己的可能性还是非常高的。越想似乎前途越有希望,舒城高兴得连饭都多吃了一碗。

这样的日子过得很平静,因为两个人都作出相安无事的样子,所以并没有太多的冲突产生。严冰语谎称请过假,故而舒城也并没太在意他为何一直都没去公司上班。转眼间一周即将过去,周五时严冰语突然问舒城借钱。

“要用来干什么?”

“明天是秦陌的结婚典礼,我要出席和致辞,所以得穿正式一点。”

“这样啊,呵呵没问题啊。”

舒城强装笑脸,男人明天要出席秦陌的结婚典礼,那么那两个人的矛盾应该也能够化解吧,或许他就不再住在自己这里了。

“那你还留在我这里吗”这句话他没问出口,他问了另一句。

“我可以去吗?”

“你要去?”严冰语很惊讶地问了一句。

“不可以也没关系。”舒城垂下头扒饭,“人家只是没见过婚礼嘛。”

这句话听来就是借口,他这么大一人还没见过婚礼?不过严冰语却说,“你要去就去吧,婚礼而已,能有什么好看的。”

这个回答在舒城耳里简直有如天籁,他万万没想到男人会同意,本来丧气的脸立刻明媚起来,“那我是不是也该穿正式点啊?”

“我是要致辞才穿正装的,你凑个什么热闹。”

“我都说了没见识过嘛,不知者无罪。”舒城一脸委屈。

“你以后也会经历的,总该了解点儿吧。如果不是什么带有特殊意味的婚礼,出席都是家属朋友什么的,其实是很随意的。不过是你的话,也许到时候会是比较正式的酒会吧。”

“你的语调还是没变,总把我当成孩子一样。” 舒城无奈地笑一笑,“虽然我脸皮很厚,也没有一颗纤细脆弱的心脏,可是你也太不顾及我的心情了吧。说什么我的婚礼,连你也觉得我以后会有商业意味很浓的婚姻吧,不安慰我不说,还理所当然地拿来告诉我,你知道从你嘴里说出来这些话有多么让人难过。”

“不,我……”严冰语放下筷子,轻声说,“对不起,也许我真的有这种想法。”

“我爸在外面有人了。”

“啊?”舒城突然转变的话题让严冰语没来得及反应。

“这就是商业婚姻最终的结果吧,所以我以后还是不结婚好了。”舒城含笑盯住男人,“既然没有喜欢的,就不结好了,我才不会做任人摆布的玩偶。”

“也许是你搞错了,我看顾董人很好啊,不像会在外面风流的样子。”严冰语紧张地说。

“错不了。我从我妈那里偷听到的,因为最近几个月我爸回家不太勤,所以她找了私家侦探。其实她以前从不干这种事情的,一定是受了某些小肚鸡肠的阔太太的挑唆,没想到还真查出点什么来了。”舒城扶额苦笑,“那一天我听见她躲在房间里哭,这种事情也不能告诉家人和朋友,她可能打算自己噎着了。”

“她没同你爸吵?”

“吵了能怎么样,虽然是挺伤人,毕竟我爸从来都没有前科的,可把关系弄僵了也没好处。弄到我现在也只能装傻,可看到我爸时,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疙瘩,恨不得上前揪着他问一问到底是被那个狐狸精哪一点迷住了,值得他到这个时候翻船!”

严冰语看着眼前咬牙切齿的年轻人,心里浮上一层悲哀的薄冰。

“感情这种事情事不分对错没有原因的吧,那说明你爸是真喜欢那个人啊。”

“可是打着爱情的旗号去欺瞒家人放弃责任就是不对的,明明知道对方有家庭还去破坏也是没有自制力的一种卑鄙行为,那只能说明这两个人都很没用。”舒城冷静地批判,“所以我说我不结婚好了,伤害别人变成没担当的男人这种事情,我才不要去做。”

在语言的控诉之下,严冰语觉得自己好像再也抬不起头来。他头一次发现舒城其实有着不为人知的成熟理智的一面,或许这是他长久所处的环境迫使他作出的思索和结论。

长久的不自然的沉默之后,响起舒城的声音。

“可是如果那个结婚对象是你,我一定毫不犹豫,因为我确信我不会背叛。”

说完这句话的年轻人立即搁下碗筷起身,走到阳台上去了。

严冰语呆呆坐在桌前,心里早已是翻江倒海,到底是因为什么,也许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49 烟

刚进会场就被站在门口的新郎一把抓住,对方略微带些怒意的目光让严冰语觉得不明所以,于是连忙表示歉意,“因为出租车很难坐到,所以来晚了一点儿,实在是不好意思了,不过应该还来得及吧。”

“你跟我来。”秦陌二话不说直接拉了他要走。

“啊,等等,我带了个客人过来。”严冰语没忘跟在后面的舒城,转过身对舒城说,“你自己先找个位子坐下来好了,我一会儿再去找你。”

看着插不进一丝空隙的两人,舒城勉强笑着点点头,秦陌却在这时认出了他来。

“这不是顾家公子么,我有给你父亲发过请柬,不过他因为有事谢绝了,没想到老子没来儿子来了,行,也算是我的荣幸啊。”

舒城哪里知道那两人之间的矛盾,但是对秦陌也不见得有太好的口气,“我是因为严、叔叔过来才跟过来的,和我爸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严叔叔?”秦陌意味深长地笑一笑,“叫得挺礼貌的,直接叫叔叔不是更亲热?”

“秦陌!”严冰语及时打断,“你不是有话和我说吗,今天这么忙,赶快抓紧时间吧。”

秦陌了然点点头,恰巧甄瑶披着婚纱过来,本来就美艳的她此刻更是摇曳生姿,笑靥如花。

“哥,你来啦。”她福一福,“你们有话要说吗?这里就交给我好了。”

“嗯,那就麻烦你给他安排一个座位吧,他是我带来的客人。”严冰语把舒城拉向前,自己则跟随秦陌到了一个无人的房间。

秦陌坐到沙发上,双手抱臂,跷起腿,“今天是个开心的日子,本来是不合适提及你的伤心事的,不过顾清和最近一直打电话追问我你的消息,我这个无辜的人蒙了冤又找不到罪魁祸首,心里也堵得很。”

“我和他之间有些矛盾,打扰了你我替他说声抱歉。”

“这并不是关键。听他说你身上分文未带就跑了出去,手机也不在身上,我原本以为你一定是会来我这里的,可是快一个星期了你连我的家门都没碰过。”秦陌目光凌厉地注视着眼前的男人,“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依靠吗?”

“那完全是两码事。”严冰语表情温和,“我和他就是因为你才吵架,瓜田李下总得避一避嫌。况且我自有去处,所以也不是非得投靠你啊。”

“你有去处?”秦陌嘴角上扬,“这样啊,那看来是我太过多虑了。你和顾清和的事情怎么办?我自然是不愿意看你们好过的,今天这么好的机会他还软不下心来找你,可知情不报也不是我的作风。”

“你实话实说就行了。”严冰语的语气一直都非常柔和,即便知道那次事件是秦陌的小动作造成的,他也丝毫没有怨怒。他早就知道他和顾清和之间的感情仿若空中的浮云,而秦陌不过是借了他一阵风而已。

“你为什么会变得如此淡定?哥,我有时候真的不明白你,我想我甚至一直都没有明白你。天知道我是多么讨厌你的这种淡定!似乎什么都撼动不了你,只有周围的一群人在唱独角戏而已。”

是吗,可他痛苦他绝望他咆哮的时候,谁又见过。现在的平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暂时的偃旗息鼓罢了。

严冰语若无其事地微笑着回应:“你不明白我,我也不明白你,这世上本来就没有必要去明白一个人,因为办不到。”

“看来我是真的一点儿希望也没有。”秦陌站起身,目光凝滞,“我还记得我小时候跟在你身后的样子,那时起你就刻意躲着我,我虽然小,这一点却还是了解的。当时不懂得什么叫疲倦,只知道想做的就不罢休,也没曾考虑被烦恼的人是怎样的不情愿。后来大了,也渐渐明白自尊和分寸这种东西,可已经成了惯性的事情,哪有那么容易改过来的。索性就放任自己,因为我知道你虽然很不热情,却也不会怎样拒绝我。可是你又变了,越来越难以捉摸,于是我们冷战,一直到撕破脸。真是的,真不公平,我都没有和你好好地呆过一天,一点点你的温柔爱意都还没有得到过,真的很不公平啊。”

回忆从秦陌的嘴里流淌出来,平静得好像从未起过波澜。

“这么说来,我还真的是个差劲儿的哥哥呢。”严冰语歪着头想了一会儿,“从现在开始补偿好不好?”

“晚了。”秦陌扬起下巴,留出完美的侧面,“惯性总会结束的,再也不会跟在你的身后了,我要走到前头去,哥。”

“好。”严冰语颤抖着嘴唇吐出这个字,他的小陌终于长大了,可以走到他不曾拥有的未来去。

而他,为何在此刻胆怯?

“……最后,祝愿这一对新人白首偕老,永结同心!下面请两位交换戒指吧。”

微笑着说完最后一句话,严冰语的任务到此结束。眼前的男女深情凝视对方,为对方戴上表示一生契约的戒指,然后在宾客的喝彩下交换了亲吻。

宴席开始,新郎新娘一桌一桌去敬酒。严冰语默默退到一边,下面没有几个认识的人,正如秦陌所说的,他们的亲人根本就没剩下一个,他们只有对方。环望四周,无论插到哪一桌都觉自己是多余的,他干脆到场外去透气。

快到四月天的天气是很好的,风不冷,阳光也温暖柔软。松了一丝不苟的领带和西装,坐到角落的台阶上,看远处的背着背包的老人放风筝。风筝飞得很高,严冰语的视线一直随着风筝线仰到那个黑点所在的地方,僵硬的脖子发出微微的响声。

阳光还是有一点刺眼呢,正这样想着,耳旁就响起年轻的声音。

“不是说来找我的吗?我等了你半天,可一个不留神你人就没了。”

“啊,我想出来抽根烟,抽完就进去的。”

“那你抽完了没?”

察觉到落在自己脸上的灼热视线,严冰语愣愣地摸了摸脸,“我不知道。”

“没有不知道这种回答的啊。”年轻人扳起他的脸,然后把他禁锢在怀里,“一支烟,不管喜不喜欢,都可以选择抽或不抽,即便是再喜欢的烟,没有的时候无论如何都无法去抽,可是不喜欢的,在手边的话抽着抽着也会习惯。如果想要抽烟,为什么不放弃看不见的而选择在手边的呢?”

“那你呢?你怎么不选择在手边的呢?”男人的鼻音从年轻人的胸口传出来。

“因为你不是烟,你是火,没有你的话,什么烟也抽不了。”年轻人苦笑着看向远方,“喂,别哭了,你很讨厌诶,当着我的面为另一个人掉眼泪,我可是会很嫉妒的,如果我忍不住去大闹婚礼会场,那一定是你的错。”

男人没有说话,把脸在对方胸口蹭一蹭,似乎是在宣泄不满。

舒城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对一个人如此有耐心过,可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的,怨不得谁。他能做的只是尽力抱紧怀中的男人,然后抓住那若有若无的挽留他的希望。这样的傻事若换在别人身上他见了一定会不齿,可真逢了自己还要感谢命运给了那么一个机会,他想他一定是上辈子欠了这个男人的,才会遭遇如此狼狈不堪的境地。

“嗳,有一件事。”他尽量平复自己的感情,将手伸向男人柔软的头发。

男人抬起头,虽然他已不再流泪,可是眼里的困惑和脆弱还是让舒城心头紧张起来。

“难道就不能选我吗?不能甩掉那个人选我吗!”不甘心的质问,用大声来掩饰所有的不安。

男人微微张开嘴,突然的问话让他吃惊。

“既然那个人让你这么伤心,那就选我好了。”严肃的一本正经的年轻人,声音却越来越低,“不能是我吗?选我吧,答应吧。是我好不好,嗯?”

年轻人的声音犹如魔咒一样不停地重复回旋,他说选他吧,答应他吧,哀怜的,小心翼翼的恳求。

怎么会遇见他呢?怎么会是他呢?是他吗?那样浓烈的眼神,让严冰语移不开眼。

傻子,他不是伤心啊,虽然应该是微笑着,可流泪的感觉却汹涌而至,他不是伤心啊,他只是激动得没有办法释放自己的情感。他在这世上剩下的最爱的亲人,终于可以获得自己的幸福了,他是高兴、是感动啊。

“不行吗?为什么我不行呢?”可怜的小动物一般湿润的眸子,再拒绝就会哭出来的漂亮的眼睛。

严冰语失神抚上年轻人的脸,教他如何说出“不好”两个字呢,他刚才差一点就要脱口答应了。

终于下定决心,迎上那缕委屈的视线,手背上忽然覆上另一股热度,被拉近,被吻住,一气呵成,不过几秒钟的动作。

柔软的,浓稠的,久违的吻,严冰语忍不住想要叹息。他只是太心软,太舍不得,只是想要获得暂时的安逸和轻松,偶尔放肆一下,即便不拒绝,也没有关系吧。

可是真的没有关系吗?

因为在室外,不得已结束了短暂的吻,年轻人帮他整理被抚乱了的头发,眼神坚定,“你不回答不拒绝就代表你答应了。约束已经生效,不可以再反悔。”

欢喜又忐忑地把对方抱进怀里,就像小孩子抱住自己心爱的宝贝,“好奇怪,怎么会喜欢你的呢?明明你的什么我都不了解,可为什么会这么的喜欢呢?有关你的一切我都好想知道,好想好想都已经等不及了。哎呀,不行啊,要是了解越深越喜欢你怎么办?都已经这么喜欢了,更喜欢就糟了。”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肉麻的话来,你一定是上辈子欠了我的,所以这辈子换做我欠你,严冰语自暴自弃地想,怪只怪你遇到我这个没骨气的人,没有骨气推开你。我总埋怨顾清和最爱自己,可也许我才是最爱自己的那一个也说不定。

“我渴了。”严冰语抬起头,“你帮我进去倒杯水来喝吧。”

年轻人惊异于他的平静,“你又想耍花招!”

严冰语叹口气,“我是真渴了。你恶心的表白还没表够呢?快去,我就在这里等着。”

走了几步又回头,年轻人始终不放心,可还是进到会场里去了。

严冰语又看向远方,放风筝的老人已经不见了,天空只剩下一片薄薄的蓝。

就这样痴痴看了半晌。

“请问你是严冰语先生吗?”

来人并不认识,也不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我是。”

“可以随我来一趟吗?有位女士想要见您,想必您也知道她。”

严冰语站起身,拍一拍身上的灰尘,莞尔道:“乐意至极。”

曾婉月人如其名,秀雅高贵,即便四十多岁的年纪,看上去也不过三十五六。虽然是商业婚姻,顾清和一样好福气,这样的女子正是他所欣赏的类型,怪不得他们的婚姻可以一直维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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