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同志之过把瘾就死 下————原瘾
原瘾  发于:2010年06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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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惊喜

明明是前几天还恶言相向的人,现在却一脸平和地坐在驾驶位上,仿佛先前的那次交谈完全是幻觉。

如果不是那人一句话,“顺便看一看未来的弟媳嘛,反正大家也是要一块儿去的,在一辆车里显得更亲密。”,严冰语想他也不会坐到秦陌的车上。

也是,毕竟是名义上的哥哥,如果让弟媳看到关系僵硬的两人,肯定是一件十分尴尬的事情。而且,僵硬的也只是他一人而已,如果再拘泥不堪,只会显得是自己太小气罢了。

“这么快就有车了?”

在一段不自然的沉默之后,严冰语问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嗯,既然都决定长住了,没有车当然是不行的。”

“你们打算何时结婚?”

“呵。”秦陌愉悦而略含深意地笑了一下,“等拿到了东湖属地闲暇下来后,就立即办婚宴,不过结婚证我们决定这个星期去办。”

“这个星期……”

从嘴里很自然地接说后,虽然心里觉得太快了,可是却还是觉得说出来有些不合适。

“是啊,我们已经不能再等了,这难道不是你所期盼的事情么?早些到来也让你舒心吧。”秦陌话中带着一丝讽刺。

是,他的确一直希望秦陌可以建立一个正常而幸福的家庭,这已经不光光是他对这个弟弟的一种隐藏的关爱了,更主要的,也许是那潜藏在他内心中深沉的渴望如果能够在最亲密的人身上实现,也算是一种变相的圆满吧。

他分不清自己的这种心情到底出自什么,或许,他真的是一个自私的人,明明知道秦陌想要的不是这个,却永远觉得自己为他设想的才是最好的,他不想让秦陌到最后却后悔。

固执而偏激,这一点严冰语尽得他母亲的真传。

“既然已经把顾氏作为对手了,为什么还要惺惺作态地把顾清和叫到纽约去?这个不是很奇怪吗?”严冰语把话题从婚礼转移到了公事,也许这样他们之间才能够心平气和地交谈吧。

“不要说你不知道顾清和到底去纽约做什么。”秦陌转过头,“就算是对手,也可以坐下来微笑着喝茶,我们不过是比较礼貌而且懂得这一点的人罢了。再说了,了解对方这么好的机会,顾清和怎么会放过,他这个人本来也是个有趣的家伙,如果没有你的话。”

严冰语不作任何表示,只是在心里无声地笑了。

他和顾清和也许从性格到经历无一可比,但是有一点却极为相似,这也是面前的年轻男人所不能的。所以,他才可以与顾清和相安无事到现在。如果换了秦陌,他想他的心情可能一直都无法从焦躁中走出来,就像从前那样。

越是看着那样热切的眼神,越是觉得自己从内到外都腐烂不堪。他不能回应,也回应不了。

可是还有一个人呢?自己又是以什么心情在与那个人交往?想到这里就头痛,那似乎是他所不能解决的问题,他后悔自己不该贪恋那多余的温暖。偏离了正常轨道的感情,如果他不予以理睬,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也许连自己都觉得卑鄙的事情吧。

车子里又开始沉默,严冰语摸出一支烟,轻轻问:“我可以抽吗?”

“随便。”秦陌俊美的脸上有一些疲倦的痕迹。

是两人的交谈让他倦怠,还是接下来要处理的事情让他疲惫呢?

看着十足美式作风的情侣俩,严冰语只能在嘴角挤出一个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笑的东西。

比起那两人在机场大厅里拥吻这种事情来,顾清和似乎觉得意味深长地抱臂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来得更有意思些。

“我……”

“严特助,我真没想到Druggy的负责人居然是你弟弟。”在严冰语话还没说完前,顾清和已经先表明了立场,他现在是他的老板。

于是严冰语只能无奈应了声。

除了不知情的甄瑶,这样诡异的三人局面让严冰语觉得有一丝紧张和可笑。

“哥。”

严冰语一时没能明白眼前美艳的女人在叫自己,等到他反应过来时,很不自然地点了点头。

“真是不好意思,都怪秦陌没说你要来,害得我一开始没有同你打招呼。”女人眨着眼睛似乎在乞求他的原谅。

“没关系,都是一家人了,还计较这些干什么。你不是都叫我哥了么,我要是拘泥这些,可就没脸叫你一声弟媳罗。”严冰语十足的长者作风,笑得异常温柔。

“那就好!秦陌一直和我说着你,现在看一看果然名不虚传,不过还真是巧,你居然是顾董公司的人啊。”甄瑶转向秦陌,“秦陌,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弄得我们大家都这么吃惊。”

秦陌微笑着抱抱她,然后站直身体迎向顾清和,“没事先说是我的失礼,不过我也是回国后才知道这件事的,所以还请顾董包涵。”

“哪里话,现在知道了不是更惊喜!我心爱的助手是秦先生的亲人的话,我们两家公司以后合作业务什么的一定会更加方便了。”

顾清和说着相反的语言,明明是对手,却谈合作什么的,严冰语预感自己今天会有一场硬仗要打,不由得扯出一丝苦笑。

“那就多多拜托顾董您照应我哥了,我们关系虽然亲,可是他的工作我从来不去过问,所以顾董您大可放心。”虽然是十分敏感的话题,却被这样不痛不痒地提出来。

顾清和了然一笑,拍拍严冰语的后背,“那么我们就此分开吧,我想甄小姐一定有很多话要和秦先生你说呢,我也不为难你们了,呵呵。”

背部瞬间僵直,严冰语黯然地点点头,“也是,你们好好安顿,有什么事情……”

“周末吧,周末请哥到我们家去吃饭,让秦陌买菜,然后我下厨,好不好?”甄瑶笑得有如盛开的玫瑰,手指与秦陌的手指交缠在一起,看起来很恩爱的样子。

如果是正常情况他一定会扯个理由拒绝,可是现下居然鬼使神差地就说了一个“好”字。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索性就这样吧,严冰语只觉得脑子里很乱。

可是让他更乱的话下一秒钟就出现了。

“有一点……”本来大方开朗的女人突然低下头呈现一丝小女子情态,“不知道哥你是不是知道,我们准备这个星期就拿结婚证了。”

“哦,刚才我问秦陌时他和我说过了。”

“呼。”甄瑶松了口气似的,“那么你不会责怪我们是奉子成婚的吧,虽然秦陌说你不会介意,可是我还是很担心。如果没有孩子的关系,也许就不会这么急了,可是……”

她咬住嘴唇。

耳朵嗡嗡作响,严冰语差一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真的?那恭喜了!”顾清和在一旁插嘴,“甄小姐哦不,是秦太太的身体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呢。”

“已经快3个月了,过一段时间就明显了。”毕竟是第一次做母亲,甄瑶显得不胜娇羞。

严冰语盯住秦陌,如果是从他嘴里说出来,也许自己还可以笑着说不要开玩笑了,可是目前的情况是自己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个消息的可靠性。

“哥,惊喜哦,怎么样?”秦陌一脸的笑容。

突然有一种想要流泪的感觉,可是严冰语压住了那种想法,对着秦陌的胸口捶了一拳,“好小子,居然瞒着我到现在!”

他头一次对秦陌说着这样亲密无间的话,就好像感情深厚的兄长。

“还不赶快带着甄瑶回去休息!”他轻轻地责备。

看着渐行渐远的车子,严冰语垂眼拉住了身边男人的手。

男人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回握住他的,只是问了一句:“你没有开车来吗?”

“啊,我是坐秦陌的车来的,所以……”

“抱歉”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听得顾清和毫无感情地说了句“那就坐出租吧”,然后手上的热度脱离了自己。

上车时顾清和报了公司的地址,而严冰语报的则是住所的。他告诉对方:“你肯定累了,还是先休息一下吧。”因为顾清和不置可否,所以他便让司机按照自己的说法来做。

这是唯一说过的话,此后一直没有开口,一来因为是在出租车上,严冰语担心就这样和他解释会让境况更加糟糕,二来他需要时间整理自己的心情和语言。

总算是等到房子的大门关上,严冰语夺过男人手中的行李,从后面抱住了他。

“我和他什么关系也没有,我也是在前不久他回国后才知道他的身份。”

顾清和静静立了一会儿,才夹杂着笑声道:“你们是兄弟,怎么能说什么关系也没有呢?”

“果然,你果然是生气了。可是就像你说过的,我们只是兄弟而已。”

“真的只是这样?”

严冰语咽下一口唾沫,“是。”

顾清和转身,两手搭上他的肩膀,微笑道:“可我记得他一直很喜欢你,从前就是,我本来以为他会霸占着你一辈子呢,没想到你们倒戈得如此之快,一个有了老婆孩子,一个口口声声说爱着别人。”

原来,严冰语在心底叹口气,他还是不相信自己啊,不相信自己的心意。

他的这份心意,可无半分虚假,所有所有,一切一切,全都是为了眼前男人所准备的。

“你要我怎样证明?把心掏出来这种话已经被前人说烂了,还有什么可以说呢,嗯?你要我怎样证明自己的心呢?”严冰语勾起嘴角露出疏离很久的自嘲式笑容,“还是说,你顾清和不自信,不自信我爱的是你吗?”

顾清和脸色立刻变了,那是一种阴鹜而压抑的表情,一点儿也不符合他的作风。

“如果你爱我,那么20年前就可以说出口,何必等到现在。我只是不相信时间而已。”

“罢了,你正应该相信时间,你要相信,过了20年我还可以站在你面前对你表达心意,这已经是上天对我们的垂怜了。”严冰语伸出手触摸到了自己的衣角,露出一种暧昧而诡异的笑容,“我本来以为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说出口,所以我们要好好珍惜眼前,而不是相互猜忌。你和我都太贪心,明明都已经拥有对方了难道还不够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解开自己的衣服,扣子从他的手指上染上了诱惑的颜色,他一直保持那种笑容,就好像身处一场等待已久的盛宴。

顾清和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渐渐变成赤裸的男人,没有离开,也没有制止。

“你记不记得你结婚那天的事情?”严冰语突然斜起下巴,冷冷注视着顾清和。

那真的是20年前的事情了,将近8年不见,严冰语可以依稀识别出昔日哥哥的影子,然而那个人已经记不起自己了,确切的说,他是不认得他了。

那时的他凝着一双掩埋了怨恨的眼睛,扬着那张像极了自己亲生父亲的脸,骄傲而冷漠的扫视着周围的人。他不明白事隔多年自己的母亲为何还要来碰这趟浑水,更加不可理喻的是,他们是一家四口一块儿来的。如果母亲是为了炫耀自己的幸福他觉得也没什么不可,问题是,那两人并没有作出恩爱夫妻的模样,相反地比往常还要拘谨沉默。

年轻的新郎十分打眼,英俊挺拔,谈笑风声,早已脱了当初青涩叛逆的痕迹,与那个已经快50岁的男人并肩而立,真真是羡煞旁人的父子俩。

当时的严冰语幻想如果自己站在那个男人身边,是不是也会有这种效果呢?毕竟他们如此有父子相。

可惜的是,那两人根本就没有看过他一眼。

很轻易地摆脱了还处在活泼年纪紧随自己身后的小小秦陌,他偷偷拿了一杯酒躲到一旁的角落里喝起来,眼神四处游移,没有发现秦海生。

母亲是不管他的,可是秦海生不让他喝酒,他说男孩子虽然迟早也是要学会喝酒的,但是能晚一点儿学会就晚一点儿吧,因为自己的醉后行为简直要让人束手无策。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把秦海生的话当作圣旨,可是现在心烦意乱的时候,能喝上一杯简直犹如救命的仙露,只喝一杯就好,他这么告诉自己。

“你记不记得你和我说过什么,又做过什么?”严冰语依旧冷冷地问着眼神有些困惑的男人。

“我同你打招呼,然后我们喝了很长时间的酒。”男人如是说。

严冰语轻轻一笑,走上前去,展开四肢缠住男人,嘴唇擦上他些许粗糙的下巴。

“不,不止这些。”他喃喃地说,“要不要我告诉你?我可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你怎么可以忘记。”

顾清和有些动容,他抱住怀中赤裸的人,“我干了什么?”

“小语。”

严冰语惊惶失措地将酒杯跌落在地上,待到回头看时,却另有其人。

“我……”

眼前的青年温文一笑,“刚刚还打过招呼的呢,怎么这么快就忘了我是谁吗?”

“哪有的事儿,我可是第一眼就把你认出来了。”

青年似乎很开心,“真的?有好多年没见了吧,瞧瞧你都长这么大了。叫我一声来听听。”

最后一句还带着彼时的戏谑,严冰语想这个家伙其实也挺表里不一的嘛。

“那时我太傻了,现在可不会。”严冰语嘟哝一句。

青年撑着下巴,一脸兴味地说:“原来你也知道自己很傻。可是都叫了那么多声了,也不多这一次。”

远处是意气风发的顾扬天,严冰语只觉得讽刺。

“根本就不是一家人,有什么好叫的。你不去陪你的新娘子,反而跑到一个没有人的角落,还真是奇怪的人啊。”15岁的他已经会用尖酸的语气说话,虽然让他感到自我厌恶,可是能在该用的时候拿出来用一用,又觉得十分痛快。

顾清和的笑脸果然隐没了下去,他低头看了看,拾起那个酒杯,“躲在这里喝酒吗?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可以尽情地喝。”

严冰语有些不愿,然而里面的酒宴更让他觉得索然无味,他别扭地后退几步,却被顾清和拉住向前。

其实也并不是太远的地方,不过是酒店的露天观景台,此刻厅内觥筹交错,自然不会注意到这里的光景。

离开半晌的顾清和带着几种不同的酒过来,就着清凉的晚风下酒,也有一种别样的情调。

紧绷了一天的背此刻也舒展开来,严冰语把不能喝的看上去很贵的洋酒挑到一旁,拿了自己能喝的酒慢慢饮起来。先前喝酒不过是为了消除心理的疲惫,现在倒好像是为了应景了。

“不喝这个吗?”顾清和挑挑眉。

“不了,那个我可不敢碰。”他露出可怕的表情,“我喝了那个就会醉到跳脱衣舞你信不信?”

“真是这样的话我倒很想看看哩。”顾清和缓缓点着头说,“不过这种酒对于你这个年纪也的确太烈了。”

顾清和开了酒,自己喝起来。

严冰语偏过头看他,眼前的人似乎本来就有些醉意了。

42 了解

严冰语没有回答顾清和的问题,他的声音消失在主动的亲吻之中。舌头探进温热的口腔中,敏感而谨慎地试探着,直到对方的舌头勾住自己的纠缠起来,他才稍微放松了抱紧的手。

他的不安,他的回忆,他想要这个人知道。

如果是从前的自己,就算有任何感情,也是会放在心里的吧,可是那样的做法愚蠢至极,虽然说与不说也许结果没什么两样,但是对于自己来说,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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