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受辟邪 下+番外————上古遗风
上古遗风  发于:2010年07月03日

关灯
护眼

小二从梦中醒转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急忙伸手摸出一顶瓜皮小帽胡乱戴上,迷迷糊糊的答道:“啊……有、有、有……”

他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已取出一锭金倮子,说道:

“你顺便给我们弄几样酒菜来,多了的归你!”

南来北往皆是客,小二什么样阔气的官人没见过?但出手这样阔绰的主儿,还是头一次遇见。金倮子足有十两重,他背过脸去拿牙一咬,一排齐森森的牙印子,乐的他眉开眼笑,再看这投宿的两位客人,身上穿的衣裳时兴光鲜,那料子也不知是何质地,瞧着竟要比南坞的上等贡品丝绸还要金贵稀罕些。

小二赶紧揉揉眼,这下看的更仔细,却已瞧的出了神,说话也语无伦次:“神仙爷爷,东厢房可是本店最好的客房,您二位想必也是鄙店的老客人啦,我这就给您二位预备吃食,热水,您老还有什么吩咐?”

紫桓君笑道:“什么神仙爷爷?你别是睡糊涂了,我姓訾,那位公子姓毕,再不要叫错了!”小二连忙应是,拿了锁匙,引他们去了东首厢房,上楼时,他犹在嘀嘀叨叨的奉承:“难怪二位爷出手都是我们不曾见过的大手笔,訾家可是渤海望族,据说是自上古三皇时期便就有了的古老姓氏,我还知道有个叫訾亘的遇到了丹阳真人,后来创立了个玄真道院,不过可惜他天兴三年的时候病死了,唉~我们镇上的人原都以为他真得道成仙了呢!”

辟邪听后脸色已变了,紫桓君却对他打了个手势,叫他不要出声,自己却摆出一副大感兴趣的模样随意道:“哦?这位小哥儿年纪不大,知道的却也不少!”

小二立刻笑盈盈道:“哎呦!一听您二位的口音就知道是远道而来,京城周边谁不知东君庙里供的日神东君最灵验,更邪门的是他御下有只白毛山魈,能道人言,上知天文、下晓地理,百家姓氏宗源还可倒背如流呢!”

这下不仅连辟邪,就是紫桓君听后也吃惊不小,心里想道:慕容东君怎么也到了下界?他既已来了,难不成六欲天的人也要插手东海的事?还是说……

这时两人已进了东首一楹两进的天字号厢房,他坐在杌子上侧过脸去心事重重打量了番辟邪,正欲开口,但闻店里伙计恭恭敬敬叩门说道:“公子,饭菜已备得了,都是本店最拿手的招牌菜,有罐儿鹌鹑、焖黄鳝、蜜蜡肘子、炝青蛤!”

辟邪一听,胃里直犯酸水,满拟的不大舒服,紫桓君暗笑了一会子,在房内应道:“知道了,焖黄鳝留着,其他撤了换成玉兰片、焖笋、炝茭白三样素的,酒要一醉楼出的竹叶青!”

店伙计忙道:“是,是,这就吩咐厨子小心去做了,就快要送来!”

伙计刚走,辟邪便冷哼一声,侧身挑眉道:“不知是谁曾说过酒是水中小人,要敬而远之?”

星君不以为忤,把烛火剔的愈明,炉内线香袅袅,斗室内暗香涌动,他颇暧昧的睨着辟邪一张精致的脸,笑道:

“你难道不曾听说过三春竹叶酒,一曲昆鸡弦?竹叶青这样有名,本座自是要好好尝尝,世说酒逢知己千杯少,把酒言欢,月下观美,必然另是一番情境!”

热辣辣呵出的气息,有意无意透过辟邪微微拱起的衣裳直往里头钻去,辟邪被他瞧的心突突直跳,虽感腹饥口渴,但却站起身来把外面长衫一脱,随手丢在紫桓君怀中,怒道:“油腔滑调,你自个儿吃罢!天热,我去洗澡!”

小二命人把备好的热水一桶桶往楼上提,紫桓君低笑,一手抵腮透过绘着《溪岸图》的屏风正瞧见辟邪除尽了衣物,跨坐进去。他便提起怀中那衣摆凑到鼻下闻了一闻,满饮一觞竹叶青酒,交口称赞道:“这一醉楼的竹叶青果然酿的有点意思,才刚吃了一杯,本座怎么就觉得醉了?”

辟邪只当做没听见,瞧着水面上自己满脸通红的影子。

小二退在门外被星君叫住,抛给他件月白的长褂,“去,用白苏!”小二急忙接住了,面露难色道:“不瞒訾爷,白苏那香料是专门给宫里的贡品,有钱都不一定买的到,您看……”

“白苏没有,就用铃兰,这总该有吧?”

“有,有,二位好生歇着,我在楼下给您熏衣裳!”他另受了紫桓君十两银子,喜的心花怒放,拍了一通不着边际的马屁,才下了楼。

“白苏,铃兰皆是你爱用的香,起初我还不知道世上还有这等清雅脱俗的熏香,闻着可比北辰宫里的凤凰用的龙涎好闻多了!”也不晓得紫桓君什么时候进来了,就站在辟邪身后,挽着袖子,掬起一捧桶里的水在辟邪肩头帮他细细揉搓。

辟邪并不领情,故意把肩一晃,振开他的手,一桶的水哗啦一下溢出了好些,身后那人躲闪不及,前襟打湿了大片。

“你……”

紫桓君真个又羞又气,他虽能一再容忍辟邪的淡漠疏离,但既然是忍,便要有个限度。紫桓君心中一直觉得愧对于他,一路老着脸讨他欢心,这却又不知哪里得罪了他,好端端就发了脾气。

辟邪浑身赤裸着站起,目不转瞬的望着他道:“这样的小事亏你还记得,不过北辰宫里珍禽走兽比比皆是,我算老几,哪能和凤凰相提并论?”

紫桓君意想不到辟邪能讲出这样一番话来,惊诧过后,索性褪下湿漉漉的袍子,似模似样四处嗅了嗅笑叹,“怪了!方才那几道菜里也不见的放了醋的,怎么我倒闻这屋子里跟折翻了醋坛子似得,好大的酸味?”

辟邪听后也没觉得害羞,哗得迈开修长的腿跨将出来,精赤着雪样的身子与星君面对面站着,半湿的长发缎子般亮晶晶斜搭在肩上,再散下,几乎没过了大腿跟儿,眉目清澄似能滴出水来,这般大好春色瞧的紫桓君心猿意马,气是气不起来了,只恨不得马上抱着他榻上好好温存一番。

暖帐熏炉,花影穿帘。

两人对视片刻,鼻息渐重。

紫桓君起手除了亵衣,上前一步身子紧贴着辟邪,更拿小腹之下半勃的性器不住的蹭其腰身。辟邪莞尔,退开,轻斥道:“我倒没有闻到醋味,狐臊味确是有的!”

紫桓君眼睑微阖,面露微愠,捋起辟邪一头乌云似的长发,顺势把他拉到怀里。见辟邪吃痛轻声哼了哼,他才满意衔住了那珍珠般润泽、小巧的耳垂,低低嗔道:“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本座倒要闻闻狐臊味是个什么样儿!”

“呃——”

辟邪被他撩拨的低呼出声,软了半个身子歪在星君怀里,他便面露得色,一路卷舔着由辟邪眉心吻上双唇,紫桓君在他唇上摩挲碾了半晌,又紧紧搂住,埋头吮吸他白皙的颈子,一面哑声道:“了不得,我这就想要你,怎么办?嗯?”

辟邪被他逗弄的早没了主意,只是无语轻喘着气,微张的嘴巴呼出的气息吐在紫桓君脸上便跟百爪挠心没什么两样,痒极了,也渴极了。这时辟邪忽觉星君小腹下的一处已然硬挺,一下脱缰也似跳将出来,抵在他同样变得炙热的性器上,正是说不出的淫靡与难耐。

紫桓君偏在这时情不自禁,身上火炭一般,口鼻热气直冒,好不难受。当下也没多想,唇齿并用,按定辟邪颈后,与他咂舌响了几响,亲了几个嘴儿,犹裹着酒香的舌尖十足的霸道探进他口内,戏耍了好一阵。

辟邪不好酒,这么一弄活该闹出情绪来,一使劲从星君怀里挣出来扯过架子上搭着的衣裳就往外走。

“辟邪,你,你这是做什么?你走了,我怎么办?”

紫桓君如今欲火大动,正没发泄处,自然不肯轻易放辟邪走,便一把反手拿住他腕子拖住了,以同光术捆扎了他的手脚。

辟邪脸红红的,格外不好意思,那物直竖起来,本想把腿压住了,还被人束手缚脚的,这下正在气头上更好比炭火上浇了一勺热油,不管不顾的放开嗓门吼道:

“你使诈?满口的酒气,如此你便忍着罢!”

紫桓君瞧他两眼汪汪靠在枕上,无缘无故又发脾气,也有些恼了,就把指头着力一弹,一束紫色的光正好打在辟邪下身上。他指尖稍微一抖,也不知这道光起了个什么花样,直刺激的辟邪受不住般浑身乱拧狂颤。

星君便咯咯笑起来,低头咬上他乳尖时一手掬住辟邪的性器放在掌中把玩起来,说道,

“啧!啧!说的好容易,什么叫‘你便忍着罢?’你都难耐成这个样儿了,倒很会调戏你家相公!索性今晚咱们也别歇了,本座也好向你请教一下,要如何才能忍得住!”

说完过来解去辟邪脚踝上的术法,双手掇过他修长的腿往两侧分开,等他舌尖送入了,辟邪连骂声里都带了哭腔。随即紫桓君便拉着辟邪的手摸上自己那东西,炙手火热,却也伟然,挨到他耳侧,浅笑出声:“怕甚么?一会子必要让你得趣!”

辟邪尚还面嫩,他是怕痛的,前世因,后世果,他于性事上毕竟心存余悸,被紫桓君轻易道破,顿时香腮浮上两朵红云,却更显风情无限。

紫桓君遂挪至牙床上,挑落帘帐,抱辟邪坐在身上。辟邪两脚堪堪着地,像个半蹲半坐的样儿,两张汗水淋漓的脸彼此依偎一处,星君耐着性子做足前戏,进入时更加小心,偶尔辟邪觉得疼了眉头深锁,他便停下来缓释一番,等完全没入了,这才敢由着他风流的性子大玩起来。

辟邪起先还觉得后穴撑痛,好在紫桓君实在是个中老手,一双妙手竟稳稳点戳的俱是辟邪身上的敏感处,几个回合下来辟邪被他换了数个姿势顶弄的兴致乍起,雾着一双眸子不安的扭动腰肢,紫桓君心知他必是精到了,将他翻身按在胯下,双腿举在肩头,抽插猛送了百十余下,各到兴头上,泄过后一股子筋酥骨麻的感觉从腹下立时窜上脑门。

好一场久别重逢的小聚,自此更加亲厚相待,直斗到鸡啼三遍,天空破晓方才云收雨散。

这正是:

梅花帐里笑相从,兴逸难当屡折冲。百媚生春魂自乱,三峰前采骨都融。

情超楚王朝云梦,乐过冰琼晓露踪。当恋不甘纤刻断,鸡声漫唱五更钟。

终章(大结局)

不久,客栈伙计便把熏好的衣裳叠的齐齐整整送到,掐丝珐琅的景泰蓝熏笼内换下燃了彻夜、味道甜腻的线香,新添了一种檀香,登时满室瑰丽旖旎转化成简约淡雅,说话的当儿已是东方发白时分。

那人青衣小帽屏息敛气伫在门外,欠身接过紫桓君打赏的一袋金瓜子,满脸堆下笑来,悄声道:“二位爷昨晚真能闹,可苦了跟贫店投宿的些个贩夫走卒,累了一天,宿歇还睡不踏实!”

星君听罢心中惴惴,一边叫来茶吃,一边想道:他是听过世上有那样一类人,专喜蹲墙角、扒窗台,闲的没事偷听人家欢好的,瞧着别个干那档子事儿反倒比自己亲自上阵还欢喜。

又想起昨夜种种,自己竟彷若情窦初开的莽撞小子,似是要撇清什么又似要证明什么一样,就与辟邪团抱一处,同跌进了个山花遍野的山谷,周围尽是玛瑙色的茶花、缨络披垂的杜鹃,再不然就是青丝吐蕊嵌着乳白花瓣的报春,他俩就在这满眼的花海里过起一番逍遥忘世、两心相知的太平日子。

这样的情境正是他梦寐以求之事,不想海湖相随的真真切切,一觉醒来却还是空的。

他恍然大悟,放下茶盏,把个红骨洒细金的川儿扇款摇在怀,逡巡一遭照仪粉壁后,摇头苦笑道:

“哥儿管待的可谓贴心周到,用心良苦。”却又偷看那厮一眼:“可偌是我二人并非你想的那层关系,兄台这样做,岂不陷某家于不仁不义?”

伙计是个爱给人牵头搭桥的,望白里讲就是皮条客,见紫桓君虽是质疑起这椿事但言辞平和,不像生气,面上旋即露出个会心的笑意,振振有词“公子可曾听过一句话叫做‘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小的一来并未在两位客官的饮食中下药,二来那香炉宝鼎中的丁香露不过起了个助兴的法儿罢了,偌是您不想,它自然不会推波助澜。一旦意随心指,这妙趣横生的个中滋味,相信公子您犹无厌足,又怎会责怪小人呢?”

“哈,说的妙极了,好一个‘犹无厌足’。这样说来,我倒要好好谢你才对?”紫桓君啪嗒合起川扇子,眼不转睛望着他阴测测说道,当胸一把撮住那厮,暗忖道:难得辟邪昨夜肯主动相邀,如火如荼,原来是着了催情香的缘故!

满心欢喜,被人兜头一盆凉水浇的不剩,四平八稳的好脸子是挂不住了,恨不能一掌下去教这个多管闲事的人当场废命。

小厮见他面色不善,吓得脸青唇白瑟缩不断。他两个一递一句的讲话,辟邪听到动静已醒了,浑身骨痛筋酥,苦不堪言。刚挣扎着半坐起来,下身忽蹭到了个冰凉的物件,竟神不守舍的唤出响来,这一声虽细小如蚊讷,但百转千回听在人耳里便就是不言而喻的撩拨煽情。

听到声响,那伙计好比吃下定心丸,一块石头落了地,这下倒不怕了,舔着老脸笑的越发痞气,

则指了指黑漆描金龙凤床,向他讨饶也似点点头。“公子爷给的赏已多了,小的哪还敢再讨呢?”

星君心底怼怒,却也不能为桩琐事手刃一个命不该绝的凡人,只得红白一张俊面放他去了。伙计是极灵醒的人,见紫桓君不再为难自己,灶上烧锅滚汤,铜盆掇进来,漱盂手巾、清粥小菜备的齐活。

“两位爷慢用,赶上丹洲镇今日东君庙庙会,不妨在城里多盘桓几日。”说完掩门而去。

圈花大红帐帷幕舒展,星君跨进里屋去,坐在床沿儿边上,把被卷到一旁,伸手摸到褶子里,向辟邪身下取下个银托子,揣在手里细端详。那东西小巧精致,上布花纹,又经秘制中药煮过,味道诡谲浓郁。带了整宿的物事一旦离了身,辟邪从头到脚都觉得空落落的,直把个紫桓君的手放在自己那话儿上才觉得舒坦,又把腿叠起压住了,这才引他窸窸窣窣的动。

有诗道:

满面春色桃粉腮,

异香兰麝樱桃口,

风流性情浓如许,

始信人间真绝色。

紫桓君只管细细晙他,因附耳说道“不料丁香露居然这般厉害,本座倒疏忽了,只道酒菜嘎饭里并无人作了手脚,哪知香炉里暗藏玄机。早知如此,便不该贪欢玩的那样狠!”

辟邪鼻里一哼,接过来轻喘口气道:“敢是你与他斯通款曲?不然尊神怎么一弄儿淫具还随身带着?”

星君被他抢白的红了脸,便不也接辟邪话头,二人用过点心,又抱头同枕玩到歇午晌后才起,打选衣帽鞋袜租了两匹白马,奔东君庙走,暂按下不提。

话不饶舌,大道上人来车往走是赶庙会的,东君庙在丹洲镇东三十五里宝麓山下,辟邪跟星君商量要去逛庙会,星君带着他来到东君庙,庙前好热闹,有来做买卖的,有来看热闹的,有来庙上求神问卜的,有来烧香还愿的,真是人山人海,车水马龙。旁边搭了一溜席棚,吃穿使用,杂七杂八,百戏杂耍,一应俱全。他们两人把马寄下,顺着人群来到庙前一看,这座庙可不小,三道门都开着。台基上左右一边一个石狮子,脚踩绣球,张口昂首。庙门朱红槅篱门楹两侧贴有一副对联,

上联书:一屋一橼,一粥一饭,檀樾膏脂,行人血汗。尔戒不持,尔事不办,可惧可忧可嗟可叹;

下联书:一时一日,一月一年,流光易渡,幻影非坚。凡心未尽,圣虹未圆,可惊可怕可悲可怜。(引自金山寺斋堂联:注)

这副对联格式严密无隙,上下一致,无勉强之处,蕴含嘲讽戏谑之意。

紫桓君低诵数遍,因笑对辟邪说道:“慕容东君,心比天高,不可一世。先前我俩因他渎职革办一事积怨颇深,只怕他不肯见我!”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