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国贼(出书版)by 玥岭
  发于:2010年07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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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了,不就是为了给爱花人摘的吗!"水莲贴上原敬久的身子,让两人之间敉有距离,他轻舔着原敬久的耳垂,双腿盘上原敬久的腰身。

"我倒是鲜少碰上这么主动又缠人的花。"原敬久失笑地搂紧水莲。"不过就是因为太特别了,所以才让我舍不得放手吧......"

"我也几乎没碰过懂得欣赏莲花的武士,所以才想留住这样的目光。"水莲捧着原敬久的脸庞,轻吻他的眼皮。

把他这个夜华当人看的,原敬久可说是头一人吧!

"我是个半吊子武士。"

在温泉的润泽之下,水莲的皮肤变得更加滑嫩,惹得原敬久的双手忍不住在水莲身上四处游移,探索水莲那美妙的曲线。

"文人略嫌虚华,武人太过暴虐,半吊子武士反倒刚好,不是吗?"

这就是恋爱中人的盲目吧!在水莲的眼里,原敬久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那是你太夸赞我了。"原敬久吻着水莲的脸颊,抚摸着他的身子,心里只想跟水莲长长久久的在一起,至于那些虚名 不要也罢!

"是吗?那偶尔也换你夸赞我一下吧!"水莲挺想知道,看似老实、实际上却相当圆滑的原敬久,究竟会说出什么样的赞美来?

"夏语清莲净如水,还比秋萧更胜冬......"原敬久沉默-会儿,突然轻声念出与他的外表、相貌,甚至是身份都不太相符合的诗句。 水莲吓了一跳似的傻住,半晌之后,他突然进出狂笑声,还笑到差点没气的趴在原敬久身上。

"敬、敬久...听你先前说的,我还想原家究竟是没落到什么样的地步,可你...到底是贵族啊!"

"你笑什么啊?"原敬久愣了一下,心想自己说错了吗?他明明记得这两句是形容莲花如清水般明澈,很适合水莲啊!"这是古诗‘时令'两句,我只是借花献佛罢了,你不是当我会做诗吧?"巷了半天,原敬久也只能得到这个结论。

"我没念过书......"承莲摇了摇头。

能读书,甚至还念过古诗,就足够表明身份了,毕竟一般平民可是没这个机会的。

记得原敬久在小术屋里苦着一张脸诉说家道中落的事,害他一直以为原敬久和自己一样小时候穷得没饭可吃。

"那我教你吧,虽然我识的字不多,骗骗你倒还可以。"

原敬久试着说点轻松的,不想让水莲又落人愁苦的思绪之中。

"是吗?那我先考考你。"水莲眯起眼睛,露出略带狡猾盼暾筻。"却语秋葛月寂寥,尽盼来春伴华樱" 是从哪儿来的?"

"这......"原敬久看着水莲狡黠的目光,再试着从脑海里挖掘出所有的记忆,末了只能摇摇头。

"我不知道。'原敬久老实的回答。

"我作的。"水莲笑了开来,表情煞是得意。原敬久先是一愣,继而环住水莲的腰身,又好气又好笑地大嚷起来:"水莲,你这分明是拐骗!"

"我投骗你啊,我是问你出自哪里又没说是书上写的。"永莲一边开心地叫嚷,一边挣扎着。"是你自己没猜出来嘛!"

"是谁教你作诗的?"原敬久啃咬着水莲的颈于,低声问道。

他可不认为那个死要钱的娼馆老板会舍得花钱请先生教水莲念书,而那些只把水莲当娼妓的寻欢客,更不可能教水莲这些。

"偷听、偷学。"水莲仰着头,享受这份亲昵,但是嘴上说出来的话,却一点都不浪漫。"小时候我替客人们倒酒,坐在旁边听他们闲聊,听着听着,就这么学会了,所以我会作诗,也能认得字。"

若是他真的什么都不会,哪能爬到现在的位置,成为奉军专宠的夜华?

"那你倒比我聪明了,我跟着学了几年,诗词不会作、字不识几个,除了一些耳熟能详的古诗外几乎记不得了。"

厚敬久掬起温泉水,泼酒在水莲的肩膀与颈子上,又伸出舌尖轻舔着。

"那我教你吧,虽然我识的宇不多,骗骗你倒还可以。"

水莲学着原敬久的语气说道。

"你啊......"原敬久笑到有些无力,把脸靠在水莲肩头上,笑得浑身发颤。

"水莲,你真是可爱 "

"可爱!"水莲眨了眨眼睛。"这倒新鲜了,有人夸我漂亮,也有人赞我艳丽,就是没人说过我可爱。"

不过说归说,水莲脸上的表情倒不是惊讶,而是一种满足。

原敬久果然够特别,可以看到他的另一面,那是真实的他,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而不是心境成熟的夜华。

"这样才好。"原敬久吻着水莲的唇,吐出充满独占意味的爱语:"你的可爱之处,只要我知道就好。"

水莲的好,旁人最好半点都欣赏不到,这样他的周遭才不会有奠名其妙的情敌跑出来。

这朵世上独一无二的清莲,还是乖乖留在他的身边,只为他绽故、任他恣意欣赏,这样最好!

第七章

有了水莲提供的情报,原敬久省去了许多麻烦,没几曰他就把亲水的两个重要据点都给摸清楚了。

这阵子他忙着画地图,和同伙的联络人碰面,好把消息送回国内。

水莲知道他忙,所以每次到小木屋都是放了食物就走,也没刻意留下来等他;就算碰面了,也不会和他攀谈,免得他无法专心工作,但是每天到本屋报到,可说是水莲的例行公事。

当原敬久好不容易处理完手边的事情,能够抽出空闲慷之前那样与水莲相处谈心时,水莲却一反常态的不再出现。

原敬久撩着性子在屋子里等了好几曰,偏偏就是见不着水莲的身影,这样的情况让他不禁紧张起来。

他一直担心水莲与他这个敌国探子在一起的事情曝光,到时非但他会被捉,水莲也没好曰子过,所以他急着把事情处理完,希望不要再让水莲牵涉其中,可他没料到水莲竟然平空消失了。

不知道水莲是不是还在娟馆里?

目前是否还让田昌友信包养?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田昌友信对水莲腻了,不再包养水莲,所以他才无法随心所欲的进出娼馆?

若水莲只是忙于接客,那他还放心,可如果不是的话......

一阵恶寒窜上原敬久的背脊,让他打了个冷颤。

"这些应该还够用......"原敬久翻出行李,数了数身上的银两,这些是主子那边配下来的,若是乱花,曰后可就辛苦了;但是为了水莲,他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决定假冒客人,到花街探探水莲的消息,反正水莲那么红,应该挺好查的吧!

下定决心,原敬久带上钱便往花街走。果然事情正扣他所料,不管他问哪个人,大家都知道水莲是紫烟馆的红牌。因此,他轻易地找到水莲所在的紫烟馆。

可当他要踏进门口时,脚步却只停了下来。他该来吗?或是避开为妙?水莲会不会因为他而受到更多的牵连。

种种不可预期的后果在原敬久的脑海里不停翻搅,让他犹豫再三。

但是,他实在很想知道水莲的近况。

"这不是远川大爷吗?"

一道娇滴滴的声音从原敬久的背后传来,打断了原敬听见有人在唤自己的假名,原敬久连忙转身,这才发后的人。

"原来是承纪,好久不见。"原敬久露出礼貌性的笑容。

"您没上桃月堂找我,原来是被这里的人给刁了去。"水纪瞥了一眼紫烟馆的招牌,身处花街的她自然明白这儿的是什么生意。

"水纪,你过来一下,我有点事......"原敬久拉着水纪一旁,然后低声探问道:"你认得水莲吗?"

如果水莲真的那么红,水纪说不定也会知晓水莲的近况。

如此一来,就算他不用直接与水莲打照面,也能够探听到水莲的消息,可说是一举两得。

"我就是搞不懂你们这些人,男人会比女人好吗?怎么你心也被他迷住了?"言下之意,水纪自然是认得水莲

"我只是想问问......"原敬久总不能说自己认识水莲所以只好干笑两声,假意笑道:"谁不想尝个新鲜,是不是啊?"

"这倒是,不过您专找上好的货色尝呢!"

水纪也是名妓,身价自然不低,但原敬久第一次到桃月堂时就指名点了她,所以在水纪看来,原敬久可说是花街里的识途老马,只玩有名的夜华。

原敬久见水纪没有怀疑自己,心情总算放轻松了点,也就继续往下说:"我就是听说水莲是这一行的佼佼者,所以想来找他,只是苦于投有相熟的人可以探探情况。"

"您想找我帮忙?"水纪挑了下眉。

"我想你是不愿意吧!"原敬久露出苦恼的神情。

毕竟有哪个人会把到嘴的肥肉往外送,水纪没拉他他直往桃月堂去,已经很够意思了。

"您的心不在我这里,我也留不住您哪,再说我也不是这么小气的女人。"水纪掩嘴轻奖道:"就当是给你以前照顾我的回札,我帮你一点吧。"

"多谢,你不愧是桃月堂的第一红牌,气度就是不同。"原敬久喜出望外地赞道。

"别灌迷汤了,其实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只能告诉您,如果要找水莲的话,现在可不是时候,劝您打消这念头。"

顿了下,水纪拉过原敬久,在他身边小声的耳语道:"听说水莲好像是他国来的探子,所以给奉军大人捉走了!"

"什么?"原敬久霎时只觉得脑中一阵昏沉。

水莲被田昌友信给捉了!

难道水莲暗中帮他的事被发现了?

该死的!他就知道不该依赖水莲的!

现在该怎么办,田昌友信若是知道他得到的情报全是水莲泄露出去的,难保不会对水莲下毒手!

都是他害了水莲...现在该怎么办?他要怎么把水莲救出来?

如果水莲被田昌友信捉走,现在势必被关在牢中,像那种阴暗湿冷的地方,水莲那纤瘦的身子根本就撑不了多久,而且......

想到牢狱里种种不足以对外人道的黑暗面,原敬久忍不住打了个哆嚏。

水莲他还好吗?还活着吗?

他是否正蜷缩着身子在角落,等待他这个不负责任的情人去拯救,

他非把水莲救出来不可!

"水...水纪,多谢你告诉我,不然我若上门去找水莲,说不定也会被人误会成探子了。"原敬久对水纪拱手算是道谢。"既然水莲玩不成,那我只好暂时打消这个念头,再去找找有什么好玩的。"

既然已明白水莲的去向,他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想个办法将水莲救出来,片刻都不能再拖了!

幽黑的地牢曰不见光、夜不见月,地上脏乱不堪,牢房中传出的是阵阵犯人的痛苦呻吟以及细声怨愤。

啪!

响亮的巴掌声在狭小的空同里回荡着,而且一刻也不停歇。

田昌友信的手高高举起,一下下打在水莲的白嫩脸颊上,辛辣的感觉刺激着水莲的皮肤,像是在灼烧他的脸庞。

水莲被田昌友信下令关入牢房后,双手双脚也被人以铁链拴住,牢牢地绑在墙上,除了挨打之外,什么事也不能做。

"说!你到底说了些什么!又是告诉谁了?"田昌友信打得气喘吁吁,好不容易才停下手来,他对着本是他最疼爱、最怜惜的水莲毫不客气地吼道:"我这么疼你,你却这么糟蹋我的心意,甚至背叛我。说!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我什么都没说过......"水莲发出微弱的声音,就好像随时都要断气似的。

几天没吃东西,早让他没了力气,更别提还要接受拷问,他纤弱的身子可以撑到现在,已经算是奇迹了。

"还嘴硬!"田昌友信太吼一声,紧跟着又是一巴掌。

"鸭上川南岸的军营根本没人知道,消息也不可能走露,为何探子会有军营的地图。"

因为他曰前不小心多喝了两杯,跟水莲提过此事,所以自然将最近捉到的探子所得的军情,统统都算在水莲的身上。

"我不知道...... "水莲勉强地抬起头来,泪眼汪汪的看着田昌友信。"田昌大人是曾经跟我提过这件事,但水莲真的没说出去。"

怎么说他也只是带原敬久上山,并没开口点明这样的军机大事,所以这段话水莲说得一点也不心虚。

"而且......水莲是在亲水出生,自小就被卖进紫烟馆,不可能是外来的探子唰......"水莲声音虚弱地诉说着自己的身世。这些都是实情,任谁随便查探一下,都能知道他说的是真话。

"就算不是敌国的卧底,你还不是能私通探子,把亲术的军情说出去!"

总之,田昌友信就是不相信水莲,因为除了水莲,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人会神通广大到这个地步,竞能查得出亲水的军营所在。

"我已经问过紫烟馆的老板,他说你每天都往外跑,到了傍晚才回来,你若不是去密报,还能出去做什么?"

事实上正如水莲所说的,一个自小便卖身到紫烟馆的夜华,当然不可能有什么朋友,在这样的前提下,水莲天天往外跑的行径实在诡异到令人不得不怀疑。

对于这个问题,水莲回答得没有一点迟疑。

"我出去是因为我不想待在娼馆里,我想和一般人一样,而不是关在店里当夜华!"这段话是水莲的心声,只是鲜少对外人说罢了......我很感谢田昌大人的照顾,因为有您,我才不用天天在店里陪客人,所以水莲时常外出,不过是想让自己享受一下短暂的自由而已......"

原本已经气若游丝的水莲,在说起这些伤心事时,声音却是异常的洪亮,仿佛这是他最后的力气、最后的反抗。

"你......"

看着水莲认真的眼神。田昌友信这才想起水莲是个夜华,而大部分的夜华都不是心甘情愿沦落为娼技的,所以水莲说的应该不是谎言。

毕竟人活在世上,谁不想有权有势、呼风唤雨,否则最少也得有家有地,生活无虑。

但夜华是最没有资格要求任何东西的,甚至就像水莲所说的,连自由都不被允许。

再说,水莲自小进了娼馆,没亲戚也没朋友,若不是现在有他包养,平时绝不可能外出;加上平时找水莲的客人,除了自己以外,并非全都是朝廷大官。若以探子的身份来说,夜华这种没自由的工作,对于查探消息来说,实在不怎么方便,甚至偶尔还会帮倒忙。

难道真的是他误会水莲了吗?

看着水莲一身狼狈的样子,水嫩嫩白皙的脸庞还有他刚打过的红印。

田昌友信突然有些心疼起来了。

想到水莲平时在他身边的温柔耳语以及贴心伺候的样子,他实在是无法将水莲与探子联想在一起。

因此,田昌友信的心开始动摇了,因为水莲终究还是一个漂亮少年,这样审问他,也实在是非他所愿。

"水莲......"

田昌友信正想上前解开缚在水莲手脚上的锁链,一名士兵却冷不防地冲进牢房。

"报告田昌大人!"小兵跪在田昌友信身后,惶恐地大声禀报。

"到底有什么事?"田昌友信好不容易放下心来,想疼惜一下水莲、温柔的哄哄这个令人怜爱的少年,没想到刚才的好心情全给这声急报给打坏,让他气得大吼。

"有个渔夫说有要事想禀报大人。"

小兵看了眼被锁在墙边的水莲,然后站起身子,来到田昌友信身边小声说道:"是有关鸭上川南岸军营的事,他说他抓到了间谍。"

一听见是自己正在追查的事,田昌友信立刻眼睛一亮。

如果那个间谍才是真正的犯人,那就表示他捉错了人,水莲的确没泄露军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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