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国贼(出书版)by 玥岭
  发于:2010年07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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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捉到人,还不快点把人带进来!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这点小事都不会主动点吗?"田昌友信生气地太吼。

"是、是......"

小兵赶忙出去传令,好把渔夫带进来。

而田昌友信把小兵赶出去后,回头瞧向水莲,看水莲被钉在墙上,浑身是伤,一副虚弱的样子,他实在是心疼得不得了。

虽说是职责所在,但他还是喜欢这个漂亮的少年,像这样极品的夜华,如果要捉过来问罪,先不论是否弄错了人,他心里可是会痛的啊!

所以此时此刻,他巴不得自己真的是捉错了人,那他就可以放掉水莲,把他带回紫烟馆好好疼惜一番。

田昌友信一边在心里如此盘算,一边打量着被士兵带进来的渔夫。

由于亲水的百姓众多,他不可能每一个都见过,所以这个渔夫田昌友信自是不认得,但是水莲的眼睛却在瞄到渔夫的脸孔时闶过一抹惊讶。

因为,以渔夫身份前来的人,可是道地的敌国探子,他韵情人原敬久!

"你就是捉到间谍的渔夫?"

田昌友信让人搬了椅子、燃起灯火,就坐在牢房里盘问起这个一身平民打扮的渔夫。

"小的见过大人,就是我捉到间谍的。"

原敬久一边回答田昌友信的话,一边用眼角余光偷瞄了下水莲。

虽然灯火微弱,但他多少看得出来球莲的身上多了不少伤痕。

酸疼的感觉在原敬久心口发酵,让他痛得心像是打了个死结。

幸亏他来得早,不然水莲不知道还要受多少苦?

"间谍呢?"

田昌友信左看右看,眼前就只有一个渔夫,让他感到疑惑极了。

"这......请大人原谅,其实小的没能捉到间谍,只是在河边碰上了!"原敬久装出窝囊的模样,连连对田昌友信磕头。"本来我想捉他过来立功的,只是我和他在河边打了半天......力气又没他大......"

原敬久故意将声音压低,好让自己看起来就是一副害怕的样子,以取信于田昌友信。

"你让他跑了?"

啐!真是蠢老百姓,一点事都做不好。

不过有了渔夫的证言,田昌友信便能将水莲释放,所以他还是细细地盘问了一番。

"那事情的经过呢?给我详细的说一遍!"

"是。"原敬久再度行了个礼,然后才开口说道:"我住在鸭上川南岸,每天早上都去河边捕鱼,而且是天刚亮就出门...... "

"给我说重点!"田昌友信有些头大地打断原敬久的话。

真是的!这些老百姓,分不清楚话该怎么说才简单易懂吗?怪不得只是个渔夫!

"呃......就是我今天出门时,在河岸旁的林子里有两个人在说话......一个是大人的士兵,另一个就是间谍......"原敬久故意支支吾吾地说,好显示出自己的不知所措。

"我本来不怎么在意,但没想到那个间谍居然拿刀杀了士兵,然后他就跑到河边去洗澡,我想他大概是想把血迹洗掉吧!"

原敬久一边说,一边比手划脚,想让田昌友信觉得他所言不假,而且他的样子也与渔夫的身份相吻台。

若是他太过冷静地述说事情的话,反倒会引起怀疑也说不定,所以原敬久适时地装笨,讲话故意拖泥带水,免得让田昌友信怀疑自己。

"然后我就上前和他打了起来,本来我可以捉到他的,谁知道他却跌进河里,我虽然下水去找过,但是没见着,我想他应该是被河水冲走,淹死了吧!"原敬久自顾自的下结论,又对田昌友信磕一个头。

"不过小的虽然没捉到人,却把他留在河边的东西都拿过来了。"

原敬久说罢,便将身边带来的证物呈给田昌友信。

其实他口中的证物,只是他与水莲初见时被水莲丢进河里的衣服,由于这些衣物被卡在河道下游,并未被水冲走。原敬久就拿来大作文章。

为了证明自己没说谎,原敬久甚至将主子交给他的信柬也一并缴了出来,至于杀害士兵的凶器,根本就是他带在身边的匕首,只是现在已经沾满了血迹。

田昌友信看了看这些东西,又转头向小兵求证。

"他说的可是确有其事?"田昌友信瞪着士兵问道。

"的确是真的,军营那边的哨兵,今早死在河边......"

对于军营哨兵死掉的消息,士兵心中很是忐忑,因为这等于是他们没能好好看守,还出了个内贼,把军机泄露出去,倘若主子怪罪下来,大家都不好过。

不过田昌友信等人不知道的是,事实并非如此凑巧,而是经过原敬久的巧妙安排。

在原敬久找上门向田昌友信报假密报之前,他就先溜进军营做了些手脚,虽然对于死去的士兵有些抱歉,不过为了救水莲,他实在没有时间去想别的办法。

现在,他只希望水莲能够因为这份证言,从田昌友信的手中重获自由。

虽然当夜华跟被人关在牢里是一样的悲惨、一样免不了受苦,更没有自由可言,但是至少水莲能够活下来;只要水莲活着,他就一定有机会能与水莲长相厮守。

田昌友信瞪着士兵,再瞧瞧眼前的渔夫,然后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儿。

"给他赏金。"田昌友信叫来士兵收下证物,然后要他们拿一笔钱把这穷酸渔夫打发走。

若依渔夫所言,真正闯下祸事的恐怕是他底下的士兵,不但把消息走漏出去,还害他捉错了人,甚至是捉到他心爱的水莲。

"多谢大人!"

原敬久见田昌友信似乎是相信了他的假证言,于是连忙磕一个响头,然后跟着士兵步出牢房。

只要能够说服田昌友信,水莲便可重获自由,看来他这步棋是走对了。

牢里的田昌友信看着渔夫和士兵离去后,一边思考着要如何重整军纪,一边走到水莲身边,亲自解开水莲手脚上的束缚。

"我的好水莲,我就知道你不会背叛我,刚才真是打在你身,疼在我心,不过我也是职责所在,你不会怪我吧?"

田昌友信对水莲又搂又哄的,只差没把他抱起来直接回房间休息了。

"我等会儿马上送你回紫烟馆,再派人送补品过去,当然也会请大夫好好医治你的伤......唉!我真是不应该,打你打得这么用力,瞧你的脸都红了,我真是心疼啊!"田昌友信因为担心水莲生气,还亲自扶着虚弱无力的水莲到椅子上坐下,就盼美人再给个笑脸。

"事情能水落石出......能让您再相信水莲就够了。"水莲对田昌友信勉强挤出一个微笑,然后他瞥了眼原敬久离去的方向,在心里叹息。

他果然给原敬久添麻烦了......

不过,见到原敬久出现的那一瞬间,水莲的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激动。

尤其原敬久还找好了理由,不但说服了田昌友信,还帮他洗脱间谍的罪名,真是教水莲松了一口气。

原敬久--他的情人......不但给了他一颗心,还为他燃起做梦的希望,如今更进一步救了他的命。

这份情,他恐怕只能以一辈子来偿还了。

第八章

虽然田昌友信看起来是相信了这套临时编成的说辞,但原敬久也无法完全保证这样的方法是否真能救出水莲。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尽管原敬久已经成功的转移了田昌友信的注意力,但心里依然不停地担心着水莲。

水莲一样无消无息的情况,让原敬久在晚上根本是辗转难眠。

这天半夜他躺在木屋里,翻来覆去,怎么样都睡不着,因为他梦见水莲被官兵以间谍的罪名处决。

也因为担忧过度而做了这样的恶梦,让原敬久的睡意全消,在无法入眠的情况下,他索性从床上翻身坐起,打算到外头洗把脸。

只是他没料到一踏出门口,就看见蜷缩着身子、趴在膝盖上睡觉的水莲。

"水莲!"原敬久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他诧异得顾不得水莲是睡是醒,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水莲,真的是你吗?"他担心到几乎快崩溃的情人......现在他总算能再度将他拥入怀里了。

"咦?我吵醒你了吗?"水莲睡眼惺忪的问着。

看这情况,怎么说也是原敬久吵醒他才对。

"我看你睡着了,所以没进去,结果还是吵到你了啊!"

水莲有些歉疚的笑了笑,只是看起来依然有些虚弱。

被田昌友信从牢里放出来后,水莲就一直想着要到小木屋来见情人,不过因为身子太过虚弱,不得已在紫烟馆里休息了几天。

等到精神好些,有了力气后,他便赶紧跑来向原敬久报平安,但是看原敬久已经熄灯就寝,他也就没进去吵他,只是缩在外头等待天亮。

"你说这什么傻话?既然平安回来,就应该马上叫醒我啊!"原敬久心疼地将水莲抱进屋子里,让他坐到垫被上头。"没有你,我根本就睡不着。"

原敬久摸着手脚有些冰冷的水莲,瞧见水莲的手腕和脚踝都裹着白布,他明白八成是铁链留下的痕迹,而水莲细嫩的脸上甚至还多了些突兀的淤青,瞧那样子大概是田昌友信对他动粗了!

心疼且不舍的感觉让原敬久忍不住拥着水莲,将他轻轻地搂进怀中。

"幸好你平安了,水莲。"空悬多时的心总算落了地,让原敬久放心许多。

水莲窝在他的怀里,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像是要安慰这个大个子一样。

只是没想到看着自己在牢中思念许久的情人,不知不觉中泪水竟滑出水莲的眼角,但他很快的伸手抹去。

"水莲......"原敬久没见过坚强的水莲流泪,一时之间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毕竟在他的印象中,水莲总是笑脸迎人。

"别哭......"原敬久有些慌张,他抓起衣柚帮水莲擦去眼泪。"水莲,你别哭啊......"

"对不起,我......"水莲没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赶忙低下头,免得被原敬久见到他现在的表情。

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毕竟上花街的客人买的是开心,所以他学会了不管在什么样的状况下、受了多少委屈,都能笑脸迎人的功夫。

只是今天似乎不太有管用......

"来这里。"原敬久拉开水莲缩成一团的手脚,然后将他抱上自己盘坐的双腿,让水莲的脸庞挨着自己的胸口。

"我知道你在牢里一定很怕,叫你别哭......那就显得我自私了,所以你想哭就哭吧,这里只有我,没人会拦着你的,你就抱着我哭个痛快,让我感觉自己还有些用处,起码可以让你依靠,好吗?"

在瞥见水莲的泪水时,原敬久的心里泛起一股酸疼感,水莲的泪珠犹如滚烫的热水,灼烧着他的胸口,让他疼痛不已。

他很想叫水莲别哭,但是水莲只不过是个少年而已。

他还小,还需要依靠和保护。

而他既是水莲的情人,就该担负起这个责任,让水莲在伤心难过时有个可以依赖的对象。

"水莲,你哭吧,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在原敬久的柔声安慰下,水莲真的放开压抑许久的情绪哭了起来。

"我好怕......"虽然他总是一脸淡漠,就连面对田昌友信的拷问,也没有太过激动的反应,但害怕、惊慌......才是他真正的心情。

从被人捉进牢里开始,他过了十几天心惊胆战的曰子。

这股恐惧在他心里压了许久,本以为会一辈子藏下去的,却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在这时候爆发开来。

"我猜得到他们迟早会把我捉走,还以为自己可以放得开来,可是我看到他们出现的时候,我真的好怕......"水莲哽咽的说着。

他抱紧双肩,整个人缩在原敬久的怀里,不住地颤抖着。

"我好怕!我真的好怕......"他歇斯底里的嚷了起来。

想起阴暗幽黑的地牢、不人道的酷刑与拷问......

"我不要待在这里,敬久......"仿佛忘了自己早已脱险,他声嘶力竭的大喊。

"水莲!"原敬久抓住水莲的双臂,将他牢牢地钳制在自己的怀中,原本因为担心伤到水莲而放柔力道的双手也在此时紧紧地搂住水莲。

他想给水莲一个依靠,让他脱离那个恶梦。

"水莲,我在这里。看着我,叫我的名字,告诉我你在哪里!"原敬久表现出难得的强势,逼迫水莲抬头看着他。

四目交接,让原敬久在水莲的眼底清楚地瞧见了脆弱、惊慌......但也在同时寻到自己的身影。

"水莲,你看着我的脸。"原敬久拉着水莲的手腕,让他的掌心贴上自己的脸庞。"来,这是我,我是敬久啊!我是温暖的,不是假的也不是做梦,我活生生地坐在这里,而且抱着你,因为你安全了。"

"敬久......"水莲看着眼前熟悉的脸孔,总算稍稍冷静下来,他扑进原敬久的怀里,听着宽阔胸膛下的规律心跳。

"我在敬久身边......我已经安全了......这里只有我们......"他像在催眠似的喃喃自语。

"是啊!你安全了,再也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了。"原敬久抚着水莲的脸庞,在他青紫的瘀伤上亲吻着。"痛楚已经过去了,水莲。"

"不......痛楚......还没过去......"虽然有了原敬久的抚慰,水莲还是泪眼汪汪的看着原敬久。

他的双手紧紧抓住胸前的衣领,像是正忍耐着极为难受的心痛一般。

"因为敬久会离开,不会在水莲身边......"这是莫可奈何的现实,只是水莲之前不愿意去面对罢了。

但待在地牢里,没有原敬久陪伴的曰子,让他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

寂寞的情绪与顿先依靠的惶恐,啃蚀了他伪装出来的坚强。

他嘴上说得好听,其实他根本不愿意失去原敬久,那种痛苦,比挖开他的胸口取出他的心还要难过。

"我想要敬久......"水莲自言自语的说着。"我要敬久不离开这里,一直和我在一起......"

其实,水莲老早就这么希望了。

但不用外人泼冷水他也明白,这是不可能实现的妄想,所以他从来没说出口,原因是不想给原敬久压力。

但现在这个失去理智与冷静的水莲,不是那个聪明伶俐的娼馆红牌,只是个喜欢原敬久的十六岁少年。

"我爱敬久......"在欢场打滚多年的他,知道这句话有多么的不真实、多么的可笑,但他还是脱口说出自己的心意。

"水莲......"

原敬久头一次听见水莲说出自己的心意,他分不清此刻自己心里涌出的那份感觉到底是心疼还是雀跃,但是他很清楚一件事--

"我爱你,我也爱你啊......水莲......我的水莲!"

水莲被关入牢里的那些曰子,他几乎要疯了,整曰与恶梦为伍,那滋味并不好受,所以他明白自己早已不能失去水莲了。

听着原敬久真切的爱语,水莲满足的笑了。

"我好爱好爱你,你没在身边我就不安,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要敬久!"水莲仰起头,脸上挂着两行清泪,眼底尽是对原敬久的浓浓爱意。

"敬久留下来,留在我身边好不好?"搂住原敬久的脖子,水莲紧紧地抱住他,像个孩子似的撒娇。

"嗯,我会留下的。"原敬久吻着水莲没有受伤的另外半边脸颊,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像是捧着易碎的陶瓷娃娃。

"我也想留在你身边,曰曰夜夜陪伴着你......我的水莲。"

这是一个梦,过去一直没有说出口的梦想,因为他们都明白,要实现那样的愿望根本是不可能的。

但是如今,现实已经阻挡不了他们互诉情衷了。

"嗯!敬久要曰曰夜夜陪着我!"

水莲开心的吻上原敬久的唇,甚至就着他的唇瓣又啃又咬的,像是满意这样的答案而赏给他热情的奖励,但却苦了原敬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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