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相信它?"艾理斯的声音带着情欲的低醇,他的手探进伊恩腿间,那温柔的手指来回轻按移动,不自觉的呻吟和喘息让伊恩无法回答艾理斯的话。
紧接着,细长有力的手指开始在洞口周围探寻,然后缓缓的探入。
伊恩低声轻呼,他弓紧身体。
像安慰他一样,艾理斯的吻落在他脸颊,那根手指也极为缓慢温柔的移动。
"上帝知道我想要什么,所以让天堂离我那么远,让你离我这样近。"艾理斯抬高伊恩的腿,他让自己进入对方的身体。
伊恩用力搂紧艾理斯的肩,在艾理斯的动作里,他的意识被欲望控制,所有的疑问都变成情愿放纵的喘息。
他们纠缠着,彼此用力舒展身体更深的接受对方,在结合的仪式里,他们拥有相同的节奏。
即痛苦又欢愉,伊恩不断的从喉咙发出含意不明的呻吟,他叹了口气,将身上的艾理斯搂得更紧。
在那双荡漾着欲望和爱恋的蓝眼睛里,他看得到对方的执着和深情,和,自己正得到安抚的灵魂。
当第一波的高潮在那双蓝眼睛里制造出翻腾的水气时,伊恩也紧接着在艾理斯手中得到释放。
他们再次抓紧彼此,一起冲进洗劫一切的情欲制造的暴风骤雨......
仁慈的父......
我已经罪无可恕,竟然还不知悔改的一错再错......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残忍的暴行呢?
为什么我心中总是有那么多邪恶的欲望呢?
为什么我永远无法停止自己犯罪的行为呢?
仁慈的父......
是我......
是我已经上瘾的欲望......
让我甘心坠入罪恶的国度......
是我......
是我罪孽深重......
狂乱的激情让两个人都汗流狭背,艾理斯紧搂着伊恩汗津津的身体躺在床上,他轻吻着伊恩的脖子。
伊恩望着他,眼神还带情欲未褪的迷乱,他一手揉乱艾理斯的头发,另一只手去够窗台上抽了一半的那包烟。
艾理斯抓住他伸过去的那只手,在手心留下一吻。
"抽烟有害健康,宝贝。"
"看来世界戒烟协会也高薪聘请了你。"伊恩无奈的说。
他转头望向窗外,此时是7月末,雨季即将结束。黄昏日落,光影赭红,这座缺乏规化、乱七八糟的城市如同夕阳残红中的海市蜃楼,旅店的隔音效果很差,隔壁房间那5个人放浪形骸的声音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艾理斯的吻亲柔的落在伊恩身上,那温暖的嘴唇让伊恩在触电般的战栗里感觉一切都很不真实,好像,曾经的快乐、痛苦和迷茫都成为一场虚幻的梦......
但我现在是醒了还是正在做梦呢?伊恩问自己。
沉默了很久,伊恩忽然开口说:"你曾经生活的那座城市就是‘圣西德罗'吧?为什么哈里和我们说起时你要装作没有印象?"
艾理斯留恋在伊恩身上的嘴唇静止,他抬起头,望着伊恩,说:"已经过去了。"
"你对过去选择遗忘?"伊恩望着艾理斯,他似乎正在对什么迷惑不解,又明显对一些东西念念不忘,"可以吗?忘了那些曾经的伤害?忘了那些对你犯下罪行的人?"
艾理斯坐直身体,那双蓝眼睛俯视着伊恩,它们就像颜色纯净的天空。
"在我心里,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如果一件事发生,就一定有解决办法。知道吗?在圣西德罗,到处都是杀戮、酷刑和死亡,但是现在我仍然在你身边,而那些人却不会再有机会享受生活。"
这种残忍近乎憨直。
在艾理斯身上有两种相互矛盾的力量,它们使他成为一名冷血的杀人机器,但同时让这种行为有一种面对黑暗时挺身而出的色彩。
这让伊恩迷惑也让他迷恋。
伊恩笑了笑,说:"奉行以暴制暴的黑暗公正--对执法迷恋的偏执杀手都有类似的信仰。"
他拉过一件衣服系在腰上,起身下地。
艾理斯拉住了他,他像个缠人的小孩一样紧抓着伊恩不放。
"我去洗澡,艾理斯。"伊恩费力的把他从自己身上扯开,他拉开布帘,"然后我们计划一下晚上的行动。"
墨西哥是个天生适合走私的国家,它和美国共享大约3200公里的边境线,涉及美国4个洲。每年各国的毒贩子通过这些一望无际的沙漠为美国--这个全球最大的毒品销售市场提供需求量的70%
在这里,极度的贫穷加上贩毒走私得来的巨额现金,共同造就了一个欲望至上的非法天堂,只要你有钱,什么都可以买得到。
性,快感和别人的生命。
对面的整条大街灯红酒绿,女人们的大腿和丰胸让路过的车辆纷纷停留,讲好价钱在车里或者随便找家小旅店。
伊恩把车停在了路边,摇紧车窗熄灭所有的车灯,作出车里没有人的样子。
按照计划是艾理斯想办法混进‘地下王国',找出萨利并干掉他,而他则负责在艾理斯动手时掐断电源并制造混乱,帮助艾理斯安全离开。
伊恩强忍着笑看着艾理斯把一堆细皮带扣在身上,他对艾理斯要怎么混进去开始有了点了解。
"我想你还不如不穿,亲爱的。"
"嘿,你在取笑我,伊恩,我从一开始就说过哈里这该死的主意糟透了。"艾理斯把一把匕首粘在脚踝,他跟着套上一条紧身皮裤,脚部镣铐式的装饰巧妙的掩盖了本就极为纤薄的匕首。
那把匕首刀鞘上涂有特殊材料,可以躲过金属探测器,刀上淬有剧毒。
"说实话吧,艾理斯,你这么干过几回了?看起来你对这种事轻车熟路。"伊恩咬着嘴唇强忍着笑。
艾理斯瞪起眼睛,伸手揉乱伊恩的头发,"我这是工作需要!"
"好让人信服的解释。"伊恩终于笑出了声,他想到什么似的说,"第一次见到你时,那一次就是,是吧?"
"噢,行了行了,这该死的衣服让我形象扫地,我要用行动挽救在你心中的地位。"艾理斯伸手揽过伊恩脖子,压低他的头,吻了吻他的嘴唇。
耳朵上一凉,一个耳箍式的通讯器就戴在了伊恩的耳朵上。
"情侣款的。"艾理斯点了下伊恩的鼻子,低声在伊恩耳边说,"一听到我说‘我是有毒的'就按下引爆器让那只老鼠的王国重归黑暗。"
他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你确实是有毒的,顺便一提,亲爱的,这件衣服很衬你。"伊恩笑着说,在艾理斯恼火的眼神里带上车门,启动了车子。
在艾理斯按计划混进地下王国之前,他得赶去为即将开始的狂欢派对准备礼物。
这家酒店里污浊的空气差点没把艾理斯呛死。
这的人也许把可卡因当香烟抽,而且个个都是老烟鬼。闻起来应该是‘岩石'或者‘镍币'--很便宜的一种低级可卡因--在美国5美元在墨西哥只要0.2美金。
这该死的味道让艾理斯想到沉旧的铅制管道。
震耳欲聋的重金属音乐让所有的人都跟抽筋似的在舞池里扭来扭去。
通讯器里传来伊恩疑问的声音:
"艾理斯,你确定你是在地球上吗?那里听上去比火箭发射现场还要热闹。"
"噢,亲爱的,我觉得正趴在吧台上的那个女孩叫床声可以申请吉尼斯纪录。"
"呵......她不够申请条件,因为不够健康环保。好了,我到站了,希望你在火星玩得愉快。"
"等我返回地球时请一定为我做人工呼息,宝贝,这帮瘾君子抽的可卡因都要呛死我了,要知道这玩意可比尼古丁对人体的伤害大多了。"
艾理斯听到伊恩的笑声。
他把视线从身边干得热火朝天的两男一女的方向移开,虽然这的人对这种公开性行为持鼓励态度并且当事人也愿意同好者加入,但艾理斯一向对群交抵触。
"这真疯狂。"他要了一杯烈酒,但没有喝。
"欢迎来到墨西哥。"酒保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艾理斯,"外国人?游客?"
艾理斯笑起来,他冲着酒保挤了下眼睛,端起酒杯仰头浇在身上。烈酒少量流进他的嘴唇,余下的一大部分都沿着脖子流进衣服里,那件本就很薄的紧身衣服前襟一大片立刻变得透明,将艾理斯紧实有力的身体线条毫无保留的展露。
"我从哪来有什么关系,"艾理斯舔了下唇角,把空杯倒扣在吧台上,"反正这里欲望至上的天堂。"
艾理斯在周围人露骨的目光里挤进舞池。
强劲的音乐声里,艾理斯近乎放荡的展露身体,和每一个靠近他的男人或女人亲吻扶摸。他将上衣扣子解开,露出缠满黑色细皮绳的上半身,那些力量感极佳的肌肉让所有人目不转睛。有人的手开始放肆起来,他从后面抱住艾理斯的身体,一只手捏住他的乳头,另一只手朝下面探去。
这头该死的公猪滚烫的鼻息喷在艾理斯的脖子上,他的坚硬的东西正抵在艾理斯臀部。
艾理斯抓住那只即将越界的手,他转过身和这头至少有270磅的肥猪对视。
"先生,我可是价格昂贵。"他倾身凑近对方,就像要亲吻他但中途改了主意似亲密的凑在对方耳边说。
"我相信你一定物超所值。"‘肥猪'双手环着艾理斯的腰把他拖到一个角落,他把艾理斯往长椅上推,艾理斯顺从的跌倒。
"能让我们先相互了解下吗?"艾理斯按住对方正打算解自己腰带的手。
"约瑟夫,约瑟夫?诺曼,我在这片很有名。"性急的诺曼先生已经开始撕扯艾理斯的衣服。
"贩毒、抢劫和偷车,偶尔还帮人‘解决麻烦'这个行业在墨西哥一向经久不衰。但是,亲爱的小约瑟夫,"艾理斯主动揽过约瑟夫的脖子在他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然后低声说,"现在有没有兴趣干点走私人口的买卖?"
约瑟夫的表情先是莫明奇妙,紧接着变为惊恐,一支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对方手里的自动手枪正抵在自己腰间。
"嘘!"艾理斯把手指竖在嘴唇上,他一副调皮的表情,"抱紧我,先生,你刚刚还想和我亲热,现在居然一副见到鬼的倒霉表情。"
"你......你想......是谁派你来的?我愿意......双倍......别杀我......"约瑟夫语无轮次。
艾理斯表情不屑,"你还够不上我动手的资格,现在,起来,像刚才一样下流的搂着我,我想和你在合适的地方好好谈谈。"
约瑟夫哆哆唆唆的搂着艾理斯往外走,他一副随时准备跳开的样子,就好像怀里笑容满面的俊美男子是包炸药。
这 头发情的公猪搅了艾理斯的局。本来委托人提供的资料显示,前两天载着100名性奴从阿尔普尔科港驶进墨西哥的轮船中途出了意外,9名性奴趁看守不注意跳
海,所以这些人打算在墨西哥就近补充货源,艾理斯本打算趁这个机会混进去,但看起来他的运气不算太好,鱼没咬饵却引来一条臭虾。
不过,随机应变在很多时候都是获得成功的必要条件。
约瑟夫是这条街一个小头目,手底下有5、6个跟班的,他领着艾理斯走进一条狭窄的小巷子,一辆涂满各色颜料的福特汽车车灯大亮停在路边,两个小混混正靠着车抽大麻。
他们一看见约瑟夫就迎过来,嬉皮笑脸的凑到艾理斯近前,其中一个还伸手摸了一把艾理斯的脸。
"这个美人真够劲,你可不能独享,约瑟夫,是兄弟就得大家一块儿找乐子。"他们光顾着打量艾理斯,没注意到约瑟夫那冷汗直留的狼狈样。
"当然,强尼,我保证你和凯文都有份。"约瑟夫声音发颤,他松开放在艾理斯腰上的手。
这时两个蠢蠢欲动的男人看到了艾理斯手里的枪。
"噢,妈的!"
那两个人转身就跑。
艾理斯一枪打在他们脚下,让这两个家伙停了下来。
"先 生们,最好把我的话听完。"艾理斯面带轻松愉快的笑容,他望着吓得发抖的约瑟夫说,"记得我问你的话吗?约瑟夫,有没有兴趣干走私人口的买卖?喔,好吧,
都听着,三个人渣,我打算让你们赚一笔,把我送到安德烈?阿克顿那去,就说你们知道他正在为失去了一批小宠物伤脑筋,你们想卖掉手里的猎物,然后拿着他给
你们的2000美金滚得越远越好。"
艾理斯望着对这个提议目瞪口呆的三个笨蛋,他承认有冲他们开枪的想法,他用枪托照着约瑟夫的脑袋砸了一下,骂道:"噢,爱!,听着白痴们,要么你们把我卖给阿克顿那个杂种,要么我冲你们的脑袋各开一枪,他*的!你们明白了吗?选吧,美元或是子弹。"
三秒钟后,艾理斯坐进了约瑟夫的破福特,被他的两个帮手夹在后车坐中间,手上系着随时能解开的麻绳,手指贴着双动手枪的扳机,向阿克顿的老巢飞速驶去。
21有毒的蛇
伊恩站在最后一间地图上标出的供电室里,他把炸弹固定好,按下启动开关。
一切都顺利得像场少儿游戏。
这个委托人会不会就是萨利身边的人?他连每一班看守换岗的时间都一清二楚。
哈里也不能每一次都把对方的底牌查得一清二楚,他只能根据掌握的资料判断这件委托可不可行,他的每位顾客都鬼鬼祟祟有所保留--这很正常,谁会希望一个杀手公司对自己了如指掌,那恐怕就意味着要购卖防弹衣了。
虽然早有所闻,但这座地下王国的壮观程度还是让伊恩感到惊讶。他们大概掏空了整座诺加莱斯的地下,到处是错综复杂的通道,一些宽得能并排通过4辆轿车,一些只能勉强通过一个人。
伊恩再次看了一遍地图,从上面他已经得不到其它有用信息了。
委托人只提供了‘干河床'一少部分的地图,余下的大面积区域,他可能不清楚或是根本就不想让他们知道。
门外有脚步声传来,伊恩把地图用嘴叼着,双手往头顶的管道上一搭,灵活的翻到那一人多粗的铁管上,他压低身体伏在上面,手指贴着自动手枪的扳机,但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开枪。
是一队巡查的守卫。
他们按部就班的查看各处角落,通过对讲机向负责人报告。
"5F-19区,安全"
接着这队人带上门走了出去。
喔,军式化管理。
伊恩从管子上翻下来,他听着外面的动静,确定无人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虽然,艾理斯告诉他一装完炸弹就立刻离开,到车里去等着暗号,然后引爆这些‘小礼物'但伊恩可不打算让他再当孤胆枪手,两个人配合全身而退的机率会更高。
他谨慎敏捷的在隧道里穿行,小心的避开那些可以旋转方向的摄像头。
这条隧道开始变得狭窄,但装湟开始变得华丽,不再是钢筋水泥。地面铺着抛光的大理石板,刻着浮雕的墙上安着百合造型的壁灯。
希望他选对了方向,这种近乎碰运气的乱闯非常冒险。
有脚步声传来。
很好,是一个人,伊恩退到转角,等那人一靠近,他就一把揽住他的脖子,用枪指着他。
这个人的装扮让伊恩确定了他的职业--阿尔塔曾经找他的同行来折磨自己。
看得出这个男人吓得够呛,他用极低的声音恳求伊恩,"别杀我!"
"可以,告诉我那些奴隶被送来后会关在哪?"伊恩问。
"他们被分别关在不同的房间。"
伊恩想了一下,这样的话他就无法在短时间之内找到艾理斯了。
因为害怕对方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而开枪,吓得发抖的调教师急切的说出他所知道的一切,"但是,他们在半个小时后都会被带到大广场,今天那要举行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