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男人 ————文宇天书
文宇天书  发于:2010年07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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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楚风真的累坏了,也可能是多年来放在心里的重石被放下,人变得轻松,所以睡得也更踏实。而我则兴奋的睡不着觉,我好想要告诉所有人,我身边的这个男人爱我,而我也想要好好的爱他。

第二天,我没用我老妈叫,就早早起来,并在妈妈诧异的目光中,迅速解决早餐,拉着楚风去我小时候最喜欢的那片树林,去挖出我的宝藏。

记得大概是八岁左右,我曾经在这里用铁盒子埋下一个愿望,当初,我和烈来这里的时候,我曾挖出来一次,当时小烈还笑我傻,我则不以为然。而此时此刻,我需要把它再挖出来,我要告诉它,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一半了。

我的那个愿望是:找到一个爱我的人,和他走完一生。

“小哲,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但是我的想法我必须要让你明白,你的这个愿望也是我的。”楚风把我抱进怀里,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如果我们继续发展下去,我会是零呢?还是他是?然后我做了有生以来的最错的一件事,我居然把我的疑问告诉了他。

然后他坏坏的看着我说,“你若非常想知道的话,那我就来告诉你。”

他开始亲吻我,把手伸进我的衣内,他手划过处很痒,我止不住轻笑。突然记忆就回到了高中时我们班级吃散伙饭那天,喝醉的小烈也是这样抱着我,带着酒味的呼气让我晕眩。他把我压倒在他的床上,嘴中呢喃,我却听不清内容。他抱着我,亲吻我,就像我梦中的一样。

他撕扯我的衣服,抚摸的身体,我当时担心的居然是他会不会发现我是男的。可是没容我多想,下体的欲望已经抵在了我的腿间。我顺从地让他侵入,也不知是因为喝的太多,还是因为欲望太烈,总之他还是没有发现我的与众不同。

这让我有片刻的窃喜,我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也是最后的。我不管他清醒之后会不会恨我,片刻拥有也就够了。所以,我心一横,引导他进入我从未让人碰触过的圣地。除了痛还是痛,心的,还有来自后面的。我在书上看到,这种时刻的种种美好,根本没有到来,小烈带给我的充盈却让我深深的绝望,关于我们的未来。我知道,等他清醒之后,我们的关系就会彻底破裂,也许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我问自己后悔么?答案是否定的。当我看到我的血染红的床单时,我只有酸楚的笑,一切已经不可挽回。

我的不专心,换来肩膀上的疼痛,楚风在我的肩头咬下一排暗红的牙印。“你又在想他是不是?”

“你是怎么发现的,我喜欢他,我真的有那么明显么?”

楚风把头埋在我的怀里,“你的眼神已经昭然若揭。”

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可怜的孩子,他的好心情完全被我摧毁。我歉意的亲吻他的额头。“那你为什么会爱上我?”

“有一天,我就站在一棵柳树下,你从我旁边经过,然后突然停下来冲我微笑。你问我,认识你么?我说不认识,其实那时候我在撒谎,天意高中有几个不认识你的呢?你那么光芒四射,天意大才子,所有你发表的文章,我几乎都看过。那么细腻柔和,就像你的人一样。然后你对我笑,你说终于有个不认识你的了,然后你拉着我的手,请我看了一场电影。”楚风眼睛看着远方,脸上的表情很温暖。我坐在他的身上,头深深的埋在他的怀里。

那一次我记得,那天是小烈与女朋友正式交往的日子,我一个人好难过,突然就想找个陌生人陪我一起看场电影。我记得当时很茫然,然后就看到一个男孩子站在树下看我,我以为我认识他,可他说不认识。我其实已经记不起他的模样,只是觉得他很干净,清爽,有种春天的味道。我们看了一部老电影,名叫《假如爱有天意》,故事很凄美,两对恋人却因为时代和家庭背景的关系有一对不能在一起。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们的子女为他们完成了相守的愿望。

也许冥冥中已经注定,如果他们父母在一起了,反而他们的孩子就不能在一起。也许这就是天意。

“就是因为这个么?”

“许多东西说不清,其实更早之前有见过一面,当时就印象深刻,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总之之后,就总是追逐你的影子,你打篮球时,你进校园是,你骑自行车时,你望天时,就那样,不经意,也没有刻意的就把你印在心里。只是当时也没有想过原因,直到看完那场电影,我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并不光是好奇那么简单。”

“这样啊,原来你和我一样的傻呢!我会补偿你的。我们继续吧。”我发出邀约。

楚风看着我,半旬,摇了摇头,“我不要你的施舍。”说完,自己独自离开了。

第7章

楚风一直不肯理我,无论我怎样讨好,我知道他应该生我的气,其实我自己也讨厌自己。说好哦了忘记那个人,却又时时刻刻想起。最可悲的是,这完全不由自已。

晚上睡觉前换睡衣的时候,爸爸扯开我系了一半的扣子,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的肩膀,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赫然是楚风在我肩膀上留下的牙印。

一向对我非常宠爱的爸爸,瞬时浑身颤抖,脸色苍白,硕大的手掌,就那样萃不及防的落在我的脸上。

爸爸这一巴掌把所有人的打愣了,我捂着火辣辣的左脸,思绪混乱。

妈妈急了,从小到大,虽然妈妈都有责骂我,可是从来舍不得打我一手指头,今天爸爸这一巴掌,让妈妈像疯了一样,扯打爸爸。爸爸一声咆哮,就像是困在笼中绝望的狮子,妈妈被爸爸的愤怒吓愣了,包括闻声赶来的老舅和舅妈都不敢吱声。

少顷,爸爸赶走了妈妈和老舅两口,单单把我和楚风留下,我心下有几分了然,反而平静了许多。

爸爸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支烟,眼中蓄着泪水,这次是我头一次看到如此有失冷静的爸爸,而且现在又如此的无助,我有些心疼。可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我早应该知道的,早应该啊?可我不信,我就是不信,我顾振国一世堂堂正正,从未做什么坏事,怎么会有你这么不男不女的儿子。”爸爸的表情很痛苦,我想他应该早有怀疑了吧,那天我和楚风刚来的时候,他的表现就很奇怪。可是他说我不男不女,我实在无法接受。

“爸爸,我知道你应该很伤心,可是我不是你说的那样子。我很正常,我只是不喜欢女人,并不是你所说的不男不女,如果你要觉得有我这样的儿子很丢人,我愿意离开。”其实我不想把话说得这样的没有余地,只是当时不由自己的脱口而出。

“你,你个混帐~~”爸爸很生气,刚刚平复的情绪又被我激起。高高扬起的巴掌,再次向我袭来。幸亏楚风眼疾手快,抓住了爸爸的手。

楚风拉住爸爸说,“叔叔,不要。小哲也有他的苦衷,这是天生的,这里也有遗传的因素,不能全怪他。”

“这么说还要怪我了,我可没像他那样不要脸。”爸爸咬牙切齿,可见他有多么的愤怒,也是,从小到大,爸爸对我的期望一直很高,就希望我有一天可以光宗耀祖。

楚风摇头说,:“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现在很多人都认可我们这种关系,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就是不由自己的爱上了男人,是的,我爱小哲。”

虽然早都听过他爱我的话,可是在我家人面前的表白对我来说,更有杀伤力,我用力拉住楚风的手,告诉他,我们同在。爸爸被楚风的话说愣了,双眼因为愤怒布满血丝。

“叔叔,如果你早就发现小哲的性向,你心里就应该明白,有些事,我们都没法改变。这就是爱。”

楚风的从容镇定,让爸爸非常错愕。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要改变他儿子一生的人,不过他也应该清楚,即便没有这个男人,他的儿子还会爱上别的男人,虽然他不愿承认,但这也是事实。

第8章

我几乎是逃离那里,事后很庆幸姥姥当时没在家,姥姥有心脏病,如果被我气出个好歹,恐怕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原谅自己。

回来后我给爸爸打电话,我想要和他道歉,可是他根本不接,老妈不知道我们之间怎么了,问我,我也不敢说。事情就这样僵持下来。现在想来,那时候的出柜,总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后来和老爸关系改善,问了才知道,我自认为的滴水不漏,居然有那么多破绽。

我和风的关系可谓是突飞猛进,虽然我们没有到最后一步,这样的恋情也不错,简单,温馨,而且彼此还保留着一份余地。

楚风对我的观点不置可否,他说要等到我心甘情愿。我觉得很对不起他,所以总想对他更好。

那段时间,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以致和后来的那段时间对比,和小烈那段不光彩的岁月犹如恶梦。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不幸,是它教会我成长,也是它让我认清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还有想要度过一生的人。

假期很快就过完了,和楚风在一起的日子,时间开始过得很快。我总是担心我们的好日子不会长久,楚风这个时候就会笑我傻,总为未来担心。我想也是,我们的新生活才刚刚开始,我要给他幸福。

楚风现在叫我哲,这个家伙本来叫我老婆来着,被我一顿大刑伺候,乖乖的叫我小哲。他让我叫他风,当然在我的口中就变成了疯子。

每天我都要“疯子,疯子”的叫上无数遍,最恶心的是,他每回答的都能甜死人,我笑他是林公公,他会难过地说,“不就是公公么!”我听了也很难过,毕竟我不应该那么自私,于是我决定,把自己交给他。周周为此还对我颇为不耻,因为我曾经信誓旦旦地对他说,我要做小攻,呵呵!其实都没关系拉,只要是爱的人,做什么都会快乐。

我决定挑一个有纪念意义的日子,把自己的身和心都交给林楚风,我今后的男人。这是一种很复杂的心情,你不知道这样做对于不对,只是觉得应该这样做。周周说,“你还磨叽什么啊,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说的轻松自在,到让我觉得自己太过矫情,像个大姑娘似的。

不久之后,就是风的生日,我对他说有一份特别的惊喜给他,他笑着抱住我问道。“是不是你啊?”

我躲开他的吻,狡邪的眨着眼睛说,“想得美。”

虽然最近一段时间,和风相处得很愉快,但总觉得幸福来得太快,太不真实。和风在一起,如果换作从前的自己是绝对干不出来的,我是一个很胆小的人,我是不敢轻易的投入一段恋情的。和风的闪电式,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没来由的一种恐惧,我有点害怕自己一个人的那种感觉了。反正我也不想反复强调,逼着自己非弄出个圆满的说法,爱情本身就有着太多的偶然,突然,以及必然。我们相爱,就好。

风总说,我活在自己的世界中,欠缺与人沟通。个性有点古怪,阴晴不定。脸太白,缺少阳光的洗礼。我太懒,肥膘与日俱增。我太~~好多缺点啊!

我不服气,“你说,我既然有这么多缺点,你干吗还喜欢我那么久。”风委屈的皱着眉头,双手捧着我的脸,我以为他会说什么“没办法,只喜欢我”之类的话。没想到这个家伙这么可恶。他摇头叹着气说:“我不是才发现么?后悔也晚了。”

我气的甩开他的手,我就这么差劲么?这不好,那不好,居然当着我的面说后悔了,好,后悔了就分手好了,反正我也不在乎。

风看我真的生气了,抱着我不放,笑的很夸张,他趴到我耳边,轻轻吻着我的耳缘,我那里最敏感,他一碰我就失去了所有力气,乖乖的在他怀里安静下来。他一边继续吻我,一边说,“原来你这么在乎我对你的看法,我真的好高兴。”

听得出,风的话很真诚,我心中宽慰了许多。听说女人一旦爱上,就会一切以她的男人为中心。不知道男人会不会这样?当年我爱上小烈的时候,好像一直处于无理智状态中,根本都记不起小烈以外的事。后来我告诉自己,绝不可以在那样的迷失自我。我现在又一次地提醒自己:绝不再迷失自我。

公司提前结束我和风的假期,因为《公车之恋》的反响不错,所以我们提前推出后续部分。可是我实在找不到感觉。我写东西只有在难过的时候,才可以有灵感,我和风现在这么幸福,上哪凑灵感呢!

没想到那么巧,我们正好有同学聚会,到丽都。丽都是我们那里最有名的酒店。风说哪里有很多帅哥,可以在帅哥身上找一找灵感。风说的没错,丽都确实有很多帅哥侍应,个个彬彬有礼,我进门的时候还会为我开门,冲我微笑,突然有一种上帝的感觉,怪不得有钱人都愿意上这消费,这里的食物不见得有多好,可是这里的服务却很到位,最重要的是够亲切。丽都的装潢很不错,雍容不失典雅,华贵不落俗套。

和这样的场合一对比,我这一身休闲装,怎么看怎么别扭。果然还是风有先见之明,我为什么为了与他怄气,而没听他的话呢?我确实应该穿西装的,可是风那家伙说我穿龙袍也不像太子,我一气之下就不要穿西装,我偏要穿普通的休闲,我要证明给他看,我就是穿这么简单的休闲也是很招风的。

话说,这次怄气也不光是我的错,他说,他生日只我们两个过,可是我和周周都说好,大家一起过,人家周周好心好意,我又不能告诉人家,不要来了吧。况且周周也不是那么不识像的人,到时候自然会见风使舵。可是风那个小心眼就是反对。还说我和他有一腿,连他的生日都不放过和周周约会。你说这是哪跟哪啊,真是千年的大陈醋一坛。

侍应把我领到一楼的宴会厅,我一进门就被孙桃桃抱住,孙桃桃还是老样子,皮肤好的不得了,大眼睛永远那么闪亮有神。有时候我常想,如果我没喜欢上小烈,也许会喜欢上这丫头。可惜这丫头也喜欢小烈,我想撬墙角都不可能。

第9章

望穿秋水似年华,多少轰轰烈烈。人在巅峰才道是,似水柔情时候。风过云烟留不住,患得患失曾经。笑看阑珊此刻,云卷云舒随风。

我看着小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变了,眼中褪去了不羁和桀骜,温和内敛了许多。小烈无论什么时候,都不是云淡风轻的人,他的一举一动总是透着你无法逃避的压迫。我没想到,小班会把他安排在我的身边入席,不过也对,记得那个时候,我们是公认的狼狈,那时候还被他们笑说很久。

我一遍一遍的看表,我和风说好,八点回家。可惜我们的大人物,今天请客的主角。张烈先生七点才到。一到就坐我旁边,像是我欠他百八十万似的没有一点好脸色。

小班实在看不过去,在底下偷偷问我和张烈怎么了,我淡笑不语。有些事,已经不可挽回而已。

当我第N遍看表的时候,旁边的冷脸终于动容,把杯子重重地敲到桌子上,脸上有着明显的不耐烦,“不想呆可以走。”

大家都没有料到当年那个把我握在手心中都怕化了的小烈,今天会如此对我,差异啊,震惊啊什么的自不用提,尴尬确是我现在的感受。

我提起酒杯,站起身来,“抱歉,我今天有些急事要先走一步,这杯酒就当我向大家赔罪。”说完,我一饮而尽。我顾不得身后人们的议论,逃也似的离开了丽都,我没有打车,我怕别人看到我脸上的泪水,我的眼睛好酸,泪水像不要钱一样,止不住的流。人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而我每一次流泪都是为了那个男人。我以为我不会再为他伤心的。明明不是说,他不会来的么?

我顾不得许多,用我新买的衣服使劲的擦着鼻涕,微凉的风带走了我的眼泪,在上面留下又凉又痒的吻。最后我都不知道怎么走回家的。见我狼狈归来,风不置一词,默默地给我拿拖鞋,帮我脱下外套,倒了杯开水,将我拉到怀里,蒙住了我的眼睛。风什么也没有问,而我什么也不想说。我们就那样抱着,直到我不知什么时候入睡。半夜迷迷蹬蹬醒来,我躺在床上,身边冰凉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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