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收些利息。”张烈说的跟理所应当似的，心里想着这利息的大致含义，不由的一抖。

“烈，我们不要这样好不好。”我躲开张烈向我伸来的手，“我觉得……”我们已经不可能了，话还没有说出，就被烈按在凉席上。

“闭嘴，我怎么没发现你什么时候这么多话？”

张烈不愿与我多说，手已经不安分的伸进我的衣里。温暖柔软的唇在我的嘴上辗转。我紧咬着牙关，就像是护着最后堡垒的将军，心情沉重，心里屈辱。

“唔……不要，会被发现……”我原本是想说些不可以这样对我，我恨你之类的话，没想到脱口而出的是这样欲据还迎的对白，我抽了么？忘记那天这家伙在和谁滚床单么？如果是他老婆还好，偏偏是那个人人看不起的哈巴狗……他有什么好，比我好看，比我能干，还是比我更了解他？是比我……突然意识到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我有点无奈地发现，我怎么再向妒夫发展，不是对他没感觉了么？不是和他没可能了么？干嘛要在意他和谁在一起？干嘛要拿那个家伙和自己比，他根本就不配。

“那不是更有感觉。”烈恶略的掠着我的舌，让我“唔唔”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单音。衬衫的排扣已经扣眼分离，露出并不结实的胸膛。

“就你这样的，想要娶老婆人家都嫌你……太弱啊。其实我挺怀疑你，对着女人有那功能不？”张烈的话越来越恶略，我捂住耳朵不愿听，手护住皮带不让他得逞。刚刚还想要誓死抵抗的，可是烈的吻威力太大，一时愣怔，城池尽失。

如果刚才还有什么不在状况的借口，现在还不离开那就是犯贱了。我推开烈，扣子都还没来的急扣上，把外面的外套收紧就想往外跑。还没起身，就被张烈从后面拦腰抱住，向后一带，我失去平衡，倒在他的怀里。他继续用嘴蹂躏我可怜的皮肤，我看得见的地方，一片青红，我看不见的地方更疼，不知道何其惨烈。

我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当发现自己有一些贪恋的时候，挣扎更为激烈。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我怕真的叫来人，我和他现在的情况，衣衫半敞，色欲熏心的样子可够看的。

“干嘛，又不是没做过，都老夫老妻了，还这样欲据还迎的，有意思么？你不是和那个林楚风在床上时都会喊我的名字么？那天也是很激情的，现在这是干嘛？装处，我记得好像我早都给你破了。”烈的话越来越不堪入耳，我捂住耳朵，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难道是风告诉他的？既然逃不了，干脆当鸵鸟。我圈起身子，把头埋在腿上。

“干嘛，装鸵鸟，就会这样，每次一遇到事就这样，你以为你是鸵鸟啊，还掩耳盗铃，老师难道没告诉你，这样也无法阻止事情发生，如果不喜欢就拒绝。”

“那我拒绝，你能放过我么？”我实在不想要看到这样的自己，这让我感觉好不力。不能掌握自己心的时候，这种感觉就像是游魂，我顾小哲曾经发过誓，永远也不要这样的感觉在发生的。

“没门，你种的孽，当然你要来还。我原本好好的，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喜欢上男人，就是你，就是你害的，把我害成这样，还装无辜，还想逃，我张烈最记仇，你也不是不知道，天王老子也不给面子，你以为你是谁？”烈冲着我咆哮，面目狰狞的让我害怕。让我都忘了这么大声音可能招来什么？

“那你以为我是谁？”眼睛酸酸的，看不清他的表情，努力和他对视。原来他在恨我，原来他一直恨我。那么你以为我是谁呢？你的仇人？

烈看着我，我们两个近得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呼吸喷薄在脸上的酥麻，我扶着烈的肩膀，烈环着我的腰，这样暧昧的姿势，各自想的确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实。

“你是谁？”烈的眼睛有一瞬的迷茫，自从认识他，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眼神。以前的他总是那么沉稳冷静，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有自己的看法和坚持，从来没有乱过阵脚，从来没有现出眼前这样的迷茫。

不过也只有一瞬，他那么聪明很快就可以明白自己的心了吧？我推开烈，扣好扣子，理好外衣。我不想要听他的答案，我也不想要再看到他。每次见他，我都会心痛，这么多年，我以为我都已经好了。我也常常对自己说，我们不可能的，我已经不爱他了，就像自我催眠一样，我已经成功了。

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想要见他，明知道自己会痛，还是忍不住。找个理由，就想见他。虽然我一直不愿承认，可事实如此。

风说的对，我始终忘不了烈，所以风才要离开我吧，风厌倦了这样的我，风，为什么你不坚持一下，也许我就可以忘了他，为什么你要提醒我，我是这么的爱他？你都坚持了那么多年，为什么不能再坚持久一些，这样我就不会认清我的心，也不会在受到他的伤害。

那天回到烈的家看到的一切，是我夜夜的梦魇，我就像着了魔一样，不断的回到那天早上，心会一次比一次疼，疼到麻木。

“烈，我从没想到要害你，我也没有想到那天的事情会给你造成这么大的阴影。我以后都不会在你面前出现了，如果你还不解气，我可以告诉你，不能和你在一起是对我最好的惩罚。

都怪我，明明知道你我不可能还有那样的妄想。你说的对，一个正常人，在遇到这样的事情后，还能保持正常是不可能的，是我害了你。

但你要相信，我从来也没有对你用什么心计，那天也只是意外，或许是情不自禁。你那么厉害一定可以治好自己的……”后来我絮絮叨叨了什么，我自己都记不清了，我只记得小烈拉着我说，

“我知道你是谁，你是我爱的人。”

第 25 章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也不移，我爱的不变，月亮代表我的心……

大大的床，低缓缠绵的音乐，我的心也被打动了。我趴在床上，轻轻随和这首经典老歌。风曾经说过，真正好的东西是不过时的，真正爱的人会爱一生。

尚文超骂我贱，林楚风根本拿我当空气，爸爸妈妈天天挂在嘴边的是小菲，云芳菲说我不值得。没有人看好我和小烈的感情，不过这也正常，连我自己都没有看好。

“又在想什么?你看你都快成一眉大师了。”烈蹲下身，捧起我的脸，曾几何时，我们也这样相互对视过，那时候的他看着我片刻后说，“你说你要是女的多好？”就是这句话，让我小小的脑袋里存了一丝希冀，我以为它背后的含义是喜欢的，却忘了男与女那个不可逾越的距离。

“烈，我……”

“别说胡，自从和你再次见面，你每回说的话都能把我气的半死。只要这样静静的在一起就好。忘了什么误会，什么责任，什么未来。就这样彼此相守不好么？”难得的柔情，难得的不理智。这样的烈让我欲罢不能，为什么我总对他没有免疫力呢？都说爱到深处，不如随心。

“哲，让我们从新开始好不好，我不在乎被你利用，不在乎被你玩弄，不在乎被你背叛，我什么都不在乎了，为了一个叫做顾小哲的男人，我爱上了男人，我会爱下去，你说我值得么？”烈皱着眉头，眼里居然满是哀伤。为什么哀伤呢？

我把他挡着眼睛的刘海掖在耳后，在他的眉心上印上我的吻，然后说，“爱没有值不值得，只有舍不舍得，如果舍得自己痛，就义无反顾的爱下去。爱是颠沛流离的原因，爱是生命全部的意义，爱是邂逅天使的咒语，爱是让你义无反顾得陷阱……我仍不能不爱你。歌里不是这样说了么？那么多人义无反顾，也不缺我们一两个。”

烈紧紧的拥住我，眼泪就那样不争气的掉了下来。虽然没有朋友的祝福，没有父母的首肯，我又怎么可能不爱你呢？即便被你伤得遍体鳞伤，即便你心里根本就不相信我，可就是像歌里唱的那样，我的情不移，我的爱不变。不是我不想变，只因爱到深处，我以不由自己。

“你会永远不离开我吧？”头深深地埋在烈的颈窝，双臂收得更紧，仿佛下一刻烈就会溜走一样，不让他有一丝逃离的机会。

烈拍拍我的背，像是安慰，“只要你不背叛我，我就不离开你。”

早已预料到的回答，为什么心会这么疼，就像谁在撕扯一样的疼痛。我在期待什么呢？明明知道他就是这样永远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的人，那我又在期待什么呢？无论怎样都是爱他的不是么？我还要奢求什么呢？

“怎么了？”云芳菲和她的小师妹田青青坐在我的对面，两个人旁若无人的亲亲喔喔。当女人就是好，两个女生这个样子就不会有人侧目，但要是两个男人的话，就会被当成怪物。

我实在不想理她，本来也不想出来，老爸现在不干涉我早出晚归，还时不时撺掇我夜不归宿，真是时代不同了。以前我可以上烈家的，可是烈的老婆要过去住一段，只好被这两个女人揪来这里。

“不会是怀孕了吧，我记得好像是怀孕的人情绪就像你这样反复无常。”云芳菲调缪的看着我，手还不老实的在我的小腹上抹了一把。

我闪开她的手，“你别以为是我上司我就不敢打女人啊。”我没好气的回道。

“呦，再加两个你都不是我姐姐的个。”田青青从来就没把我放在眼里，碍于我救过她一次得分上对我还算客气。可是一但碰上原则问题，从来是当仁不让，而这个原则问题就是云芳菲。

“说真的小哲，离开他吧，他老婆怀孕了，你知道么？”

我点点头，不愿深谈这个问题。

“你是傻瓜么？这头上着你，那头抱着别人，你就甘愿？”我和云芳菲同时井喷，都说田青青辣，真还不是一般的辣，怪不得一向只占便宜不吃亏的蓝龙在她面前也栽了跟头。这丫头说话怎么这么不会给人留情面呢？

“田青青我告诉你多少遍了，说话要含蓄。”只有因为田青青的事，才可以看到云芳菲头痛的表情，心里有苦涩又羡慕。

“我说错了么？明明是这样啊，那天你要敢和顾小哲有一腿，我……”

云芳菲不让个，挑衅说，“你怎样？”

“我就把他给废了。”我一猜也是这样的结果，田青青那臭丫头能舍得把云芳菲怎样，里外里我才是最遭殃的一个。

“云总啊，你就这家教，整个一女流氓。”狠狠还击。

“我就流氓怎么了……”

“我敢怎么样啊，不过是一淑女和一女流氓在一起会觉得怪一些。”

“要你管啊，还是管好你自己吧，自家男人都和别人有孩子了，好友闲心管别人家的是。”

“喂，什么叫我家的，我和他又不是一家，人家两个才是一家”

“那又怎样，爱他就要把它据为己有。管他是谁的，都要抢过来……”

“你以为我是你呢？强盗……”

“臭小子，不识好歹……”

……

我发现了田青青的一个妙用，如果你不开心的时候，把她找出来，然后把她惹火，看着她气的七窍生烟的样子，很快什么烦恼都没了。头脑中只能想着怎么报复回去，就可以忘记其他的事情，不是也很好么？

“心情好点了么？”云芳菲把我送到我家楼下，我冲她点了点头。田青青不安分的杠在我俩中间，紧怕我会把她的姐姐勾走。“我告诉你，顾小哲，那个张烈若是不要你了，你也别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别以为你长得跟奶油小生就可以做大众情人，我们姐姐不吃你那一套，少在这里装得可怜兮兮的。”

“田青青，过分了啊”云芳菲语调上扬，面露斥责。

“本来就是么？我只是……我只是……再说今天要不是我，他还闷在那里呢，我牺牲形象逗他开心，你还不领情……”田青青心中委屈，嘴撅得老高，一副要哭的样子。

云芳菲有些不忍心，把田青青圈在怀里，安慰道，“我知道，我家青青最善良了，是不是？”

田青青见芳菲语气放软，终于多云转晴。看着两人打情骂俏的枉若无人，心里升起无限的祝福。“但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虽然，这可能不包括我。

第 26 章

心里总是若有若无的疼，今天我见到了一个以前的朋友，他叫杨。我们在青草相识，那时候他还很快乐，身边有他最爱的人。相比之下，我更像是个幽怨的可怜虫，而现在的我仍是可怜虫。

“好久都没见你了？”杨看到我一愣，随即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以为我是谁？，肖想？”肖想是杨的恋人，我知道他们之前经历了很多才能够在一起。杨很爱想，我以为他们可以过一生的。

“他结婚了。”嘴角挂着苦笑，样子落寞的让人心疼。“他的妈妈无法接受我们在一起，自杀了，幸亏发现及时，然后他就跟我分手了，还说从来没有爱过我，和我在一起只是为了报复我。”

杨的故事我听过一些，大都是别人传的，听到杨这么说似乎确定了一点，就是传闻说想和杨是因×生爱，也许是真的。

也许是同病相怜，毕竟我们爱的人都已经成为了别人的老公，我的这位更是升级做了爸爸，我和杨喝了不少酒。喝到最后我只记得我在大街上一遍又一遍的唱我最喜欢的那首歌：还有怎么痛才能证明我的爱，你要的完美我真的给不来……然后我和杨抱头痛哭。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很色的梦，我梦见我和杨做了那种事。其实除了烈，我还真没有梦见过和别人，连风也没有过。我迷迷糊糊中，还能听到一个男人的哭泣声，凄凉，惨痛，不亚于鬼片中的怨鬼。

结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傻眼了，那不是梦，我们真的做了不该做的事。趁着杨还没醒，我赶紧穿好衣服离开，就当是一场梦好了，只是看到无数个未接之后，心里非常内疚，还有一些心虚。

无论怎样内疚和担忧，我还是接了烈的电话，我怕他会跑到我公司把我提溜出来，这事他是绝对能干得出的。高二那会，他的女朋友还没爬墙只是和一个男生说笑而已，烈就把那个女生拎出班级，当着全校师生的面，骂她贱。还不顾那个女生的解释和她分了手。

其实看到那样的烈，我并没有惊讶，我知道，那是因为他太爱了，又没有安全感，发现一点点可能伤到自己的苗头，就会大发雷霆，然后最先放手，以免伤得更深。

“我一直给你打电话，你父母说你昨晚没回家，你去哪了？”烈的声音很平静，丝毫没有恼怒的意思，我心里竟然升起一丝丝的失望。

“我不是告诉你，不要往我家打电话么？会被怀疑的。”

“这是你该有的态度么？你以为你是谁？”烈显然生气了，原来刚刚的平静都是他装出来的，我有些欣喜又有些委屈，实在又不知说些什么，便只好沉默。其实我想说，我以为是你爱的人，可想想，刚刚从别人床上爬起来的我，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呢？我们好不容易得来的安宁日子，就这样被自己破坏么？

“对不起。”

“我要的不是这一句，我问的是你昨晚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