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求凰————或为更流
或为更流  发于:2010年0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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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能想起我。可是,现在不同了……」

今日的结局是当初自己的疏忽,如果可以,他会用尽全力的挽回无论是不是得牺牲掉生命,他已经不在乎了,每当战鼓号角起,那

样低沉撼动人心的声响,锐利的眼神下鲜血飞溅也都一直在跟柳飞做最後的道别,纵然遥远……

所谓的拼死一博不就仅仅是在保护你所爱的人以及这块土地吗?战役如同人生般,李霖没怀疑过。

「飞,是柳家唯一的独子,不管如何迟早柳世伯有天也会发现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不希望看到伤心难过的他……所以对他们家最好

的方式就是,我消失……只要保全飞的地位,让他正常地生儿育女……享受天伦之乐……毕竟,我无法给予他那些……」正因为深

知自己什麽都无法给予,才会倾尽全力无怨的付出。

缓缓抬起头,仔细凝视著李极颭,「反正王人玉只针对我,而且你要安静的继续保持你无用的假像,你只要尽力保全这个国家人民

,还有宰相的位子……」

烛心牺牲自己成全焰火的燃烧渐渐消逝的是彼此不停歇的生命。

这样用生命作的赌注,那样的坚定以及信念到底是如何义无反顾支持他不退缩往前走的?定定的凝视著男人是无可遏止激昂跳动的

心,带著一点点的痛和酸楚,他最讨厌这小子的地方就是什麽都想好了,甚至连转圜的馀地都没有,这样用尽生命的爱要如何能让

他不舍……

他在飞蛾扑火啊……

「……」只是默默的躲在李极颭宽厚的背後,头轻轻靠著,他在哭。灵彻死命的用手抑制住那哽咽,泪珠从细致的脸庞滚滚滑落,

那是止不住的泪,从他坚毅的眼中,没有害怕只有无限延伸的广阔,这样的惦记是为了他们、是为了这个人民国家,更是为了那个

他……让人心痛的执念,无以覆加的爱恋。

李极颭抓著身後灵彻的手牵著,「你……」

这样的无力,有些记忆正不停的唤醒,残酷的历历在目,莫可奈何的感觉他已经不想再尝试了,可是人生一切都是无奈,就算你跪

地求饶也只能低头静默,这样眼睁睁的随波逐流,眼泪放浪著寻找那迷茫的出口。

「我不能有任何的动作吗?你要我眼睁睁的看你被处死嘛?!」李极颭用拳头硬生生的打著石墙,激动的声音回盪在看不见尽头的

黑暗之中。

「对。」冷静的深邃凝望著。

拳头静静的移开石墙,斑斑血迹,李极颭垂下眼,当他在次对上李霖的双眼时,了然中夹杂著不舍,但是又不由得苦笑,其实如果

是他,他想,他应该也会如此……

夏子鄂只是默不作声地靠在角落,静静的凝视著他。

李霖知道子鄂气极了,长久来因为家族的关系,他对於愤怒已经习惯不喜形於色,但是他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天色渐渐微亮,深

蓝与白的交织……

早晨的特有的晨曦白光,柳飞站在长廊的尽头,这里很空旷,心中却莫名的徬徨,他看著四周不知道是什麽扰乱他的心。

那倏然恶寒惊醒的梦,柳飞只是看著只剩自己的房间,身旁的妻子早已离开,一丝不挂缓缓穿上衣物,走出去……天方亮……

一如既往的缓缓走去饭厅吃著早餐,其实这些天下来这个家的气氛一直很僵,最近柳飞脑中不停的在思索著一个问题,望著远方,

当时的确是在急迫之间,可是……应该或许……有足够的时间让他们两假装没事对吧?,柳飞无解。

僵硬的气氛来自於柳纪云,原以为最该怪罪他的雨涵竟然奇迹似的对自己释怀,在那天柳飞静静的抱著雷雨涵小小的身躯,他说:

如果可以,找个真正爱你的人继续下去未完的人生吧。可是雷雨涵并没有回应他,只是带著啜泣缓缓的说著他所看到的李霖,他只

是把雷雨涵抱在怀里,静静地听,停顿良久後,一直有个希望……希望柳飞能成全她……

『我可以拥有一个属於你的孩子吗?』

柳飞很挣扎。

他说给他几天的时间。可是看著渐渐年迈的柳纪云以及李烟红……

他答应了,在黑暗中只是闭上眼睛想著李霖,她也知道所以看著事後熟睡的柳飞,就默默的离开了……

「为何迟迟不来?」柳纪云略带厉声质问姗姗来迟的柳飞。

「贪睡。」据实以报。

「哼,如果李霖那臭小子被放出来,我是不可能让你跟他来往的。」头一次柳飞听见文质彬彬的父亲粗声的警告著,没有太多回应

只是漠然,很显然柳纪云依然生气,从王人玉那里得知柳飞从很久以前就和那个王八蛋……通奸……他柳纪云教出来的儿子居然就

躺在男人身下承欢,你叫他每看柳飞ㄧ次要如何不生气?传出去他老脸要摆哪里?!

静静的吃著自己的早饭,望著门外的士兵,对於父亲一开一合对於李霖种种的毁谤还有自己的淫糜,柳飞都假装自己听不见,只是

却悄悄的发现原先并不开口的士兵,有某种程度上的窃窃私语,不对劲……柳飞吞下咬了很久的饭。

「没有父母的人就是这样,没人管束教育!以前听人说李霖那家伙有多好,人还是要相处久了才知道本性,当年北澐王爷的性子他

完全没有像到,他是不是威胁你?像这样他在军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受害……哼……」

这是每天每天早晨柳飞都必须所面对的,饭他还吃的下,没人看出淡漠下的柳飞如何,只是指结发白紧紧的抓著碗,不停的告诫自

己,只不过是父亲的气话……没什麽……没什麽……

不让他与李霖来往,无所谓,有些事情他已经想好了,如果他对自己避不见面柳飞就每天到门口等、如果他被迫消失柳飞就想尽办

法找到他、如果他被贬到边疆他将义无反顾的去陪他……他会跟著他……柳飞明翦垂下……无论如何……

柳纪云吃完饭拂袖而去,留下始终静默的李烟红以及雷雨涵,母亲担心的望著冷漠的儿子,说实在的她不解丈夫的反应为何如此之

大,同样的也不了解那些人怎麽会有这样的反应,以前在家里有个兄弟也是有几个娈宠……他们的反应都不太对……柳飞轻轻的放

下碗筷离开,他瘦了,最近饭都吃不完……

望著柳飞,李烟红在想一件事情有个念头就这样浮现了……其实,李霖是在保护飞儿吧……李烟红看著李霖,就会深刻明白在他眼

中看不见一丝ㄧ毫的轻贱……而柳飞那滚滚而下的泪水以及消沉的意志,她傻傻的一直认为是因为被男人……所以才……因为她包

括所有人从来没想过两个男人可以超越肉体的关系,但是,现在……他们两个……

柳飞很喜欢那个男人。

纵使午时已过半,烈艳当头,吴老将军快速却精疲力尽的走过皇城内的走道,他已经整整一天没有阖上眼休息,那好几天没睡著的

情况已经是过去,对他这样年纪的老人家来说算是极限,但他还是要去找皇上,他知道李霖跟皇上的关系极好,虽然知道可能没有

什麽用,只要有机会,说什麽就要去尝试……

好不容易折腾了一个多时辰,皇上御书房召见。

「皇上!──」李极颭一个摆手,快速的打断老将军的话。

略带慵懒轻闭眼的拄著颊,「朕明白老人家你要说什麽。」

「方才刑部已定案将赐鸩酒予将军李霖,但是……皇上……」老将军望著李极颭渐渐收起原先想说的话,不知何时从慵懒转变成深

思熟虑的凝望,他有些怔,李极颭没有怪他只是淡笑道望著,他很信任眼前的老人家,纵使他们从未深交过:

「朕这麽说吧,朕现在的处境,如果救了李霖到时候处境必定一发不可收拾,如果不救待军队归来朕在一次肃清……我曾经想过乾

脆放手一搏赌赌看,你知道那家伙听到时居然说不准救,当时差点没让我气死……」说的轻松,一点点的改变那是一个国君以及一

个朋友的差别,其实他已经整夜还没睡著,灵彻则是陪著自己但是现在不堪负荷李极颭先让他先就寝。

老将军望著眼前的皇上,什麽无能无语的姿态全没了,那抿起的笑引起风让人瞬间感受到属於帝王的风范,一举手一头足间那样的

傲气老将军多年来疑惑都在方才的一席话中全都解开了,这小子是装出来的,从登基那年就开始掩饰自己的光芒只为了有朝一日的

收权,先皇当年做的决定果然是对的……而且李霖的追随也是对的……

「老臣有一个问题想请教皇上。」望著李极颭老将军想问他。

一个摆手,清风拂过,「嗯。」

「那个小子是从什麽时候……爱上宰相大人的?」他只是想知道。

「八年前。」

八年不是很长但也不短,对老将军来说或许只是人生的一小部分,但是对爱个人来说……那样的折磨,他觉得人生中有这样的时间

也够了,现在让老将军想起李霖在战场上常说的一句话,那就是:我还不能死,很淡,当战鼓响起奋勇杀敌时老将军总在他脸上一

瞬间看见谁的身影,那想要保护著什麽东西的欲念很强烈。

彷佛想起什麽,老将军静静退下,「是吗……属下告退。」

渐渐转红的天,有些事情依然进行著,李极颭一人独自缓缓走向富丽堂皇的大殿,坐上龙椅,居高临下望著广阔的地方,不停回响

在耳边的是他无奈无奈的悲歌,,静静送一个人走……因为你无法否认他存在过的事实,很痛苦……

因为那是种煎熬……

王人玉斜眼躲在遥远的大殿门口外,嘴角轻轻勾起笑靥,他不必坐上那精雕细琢的龙椅只要依然掌控他的权力就可以了,他不贪心

,真的,王人玉笑著离开那个地方,只是最近他觉得李极颭越来越不受控制,无所谓他有信心可以控制他,至於各省各部的人似乎

都有所怪异,王人玉暂且不去理会……

「大人,鸩酒已经照您的吩咐配置好了。暗卫也找人尝试,听说常人半口的量就可身亡,习武之人酒量或许要增加份量……只是尚

未测试还不知道要多少……」王人玉的亲信悄悄低声的禀报。

「喔,无所谓。死的了就好……」今天他的心情特别好。

──王人玉府上

「不在这吗?」黑衣人缓缓的把一个帐册物归原位。

「不可能,我之前好几次就看到他拿进来。」同样身穿黑衣的男子这样回答著。

望著窗外渐渐由红转黑的天际,心中的那份焦虑更盛,今晚王人玉是不会回府上了,可是现在好不容易等到他出门时潜入,却找不

到那本足以让他粉身碎骨的证据,就是他那记载自己到底奸淫过杀过多少女人的簿子,对他来说那是战励品是ㄧ种荣耀却下流肮脏

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他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甚至极少人知道他有这样特殊的嗜好,所以前来攀全附贵的女人都在隐密的情况下被奸淫後杀死,有时候

还会聘请画师在自己奸淫妇女时一旁临摹,连最後的死法也都要画师一笔一画的刻好,女容图稍有不对王人玉便会当场把画师处决

,毫不留情面。

「不赶快把那本拿给皇上,李霖那家伙就会死了!」不耐烦的翻开一箱一箱的书籍却又极其细心的归回,很难想像能与粗鲁并重的

优雅。

从鼻子哼出一声,手并没停,「夏子影你还敢说,我被这肥猪派去当卧底时你不是还在这里工作吗?」

「少罗唆,收了钱不得已才办事的。当时哪会管他做什麽……是这本吗?易昕。」拿起来。

瞅了眼,「不是!」

其实两人都被时间的压迫下显得烦躁不勘,再加上楚给的迷香他们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那些暗卫的昏迷,其实真正有能力的暗卫凭

王人玉的力量是不可能招揽至旗下的,除非是重金聘亦或是另有目的……如果夏子影是前者,那易昕就属於後者……时间已经迫在

眉睫,天色已黑,但或许是长期习惯身处於黑暗中所以并不碍事……其实多个人来找或许会快点,他们并没有责怪楚……

他没有来,正静静待在那。

这辈子侍过许过主子,但是最想让楚替代刑罚的或许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甚至可以说他才是自己想效忠於下的人,因为李霖教会

了自己做人最基本的ㄧ个东西,那就是信任,对他来说或许没这麽简单就学的成功,但至少自己踏出的一步楚很感谢他……在黑暗

中男人心如止水,不为任何而徬徨,那样的寂静透露出令人安心的气息……却也悲伤……

抬头望著极小的气窗,入夜的风,酉时末了……一个迅雷不及掩耳,手刀狠狠的往身旁的士兵劈下,摘下头盔楚转身看著双眼轻闭

的李霖,是的,今天他把原本驻守在牢门前的士兵给调包了……

「是灵彻还是李极颭叫你来的?」低沉的嗓音回绕在这空盪的地方,游刃有馀的挣开眼望著易容过後的楚,从好几个时辰前当他踏

进地牢时,李霖就知道眼前的人不对了……

「都不是。」

答案有些意外,疑惑著,「……那你来这做什麽?」

他想不出来,楚不是个爱浪费时间在那边耗的人,可是从这样在他面前站了几个时辰,李霖除了那是他们俩个的命令外想不出来其

他的理由,是他还有什麽未完的工作?还是文件哪里出错?又无法修改?……还是……

「属下想来送主子最後一程。」

……

……………

………………………

一席话打断了思绪,双眸直直的凝著他,又缓缓地垂下,勾起点点的嘴角。

「哼……是吗。」从鼻息发出的声音,换个姿势曲起一条腿在床榻上手搭在膝盖上,莫可奈何的淡笑,但,那种效忠以及认同李霖

在心底由衷的说声……谢谢。

「我还想替您做最後一件事。」认真的眼神,他从无戏言。

「没……有……」有的,有一件事。李霖收掉起头的那个字缓缓的改口……

楚明白男人的意思,其实他们俩默契一直很好,所以他也很了解柳飞在李霖心中的一切,默默观察著外面的动静,天色越黑酉时末

,迷香的效用差不多了,很显然子影易昕是赶不及在行刑前及时送达,而且说不定还有场为数众多的战要打,冷静的思绪其实夹杂

著一点寄望和忧心,但是世事总变化的极快!

地牢口那生锈的开门声,顿时让楚警戒却来不及把身旁那昏倒的士兵做个处理,而一大群人,早已沿著楼梯慢慢的走下来,王人玉

狐疑的望著昏倒在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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