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不求什麽回报,只求你能安稳的过著日子。
默默的看著你……然而那灼热的思念
就这样一点一滴的侵蚀著自己
而自己能做的就是不停的伤害著他
我很爱你,你知道吗?宰相大人……
心中不知所以的悸动,渐渐搅乱他的所有
片寻不著的头绪中,柳飞静静的留下哀伤的ㄧ泪。
ㄧ切终将沦亡.......
他们用彼此的生命爱著。
1
遥望远方,策马长驱,思念之情迫切於心!
随风飘散的是红色的旗帜……
※
「过来帮我搬去那。」坐在案牍前目光依然认真的批著公文,嘴上却指使著身旁待命的仆人。
其实柳飞大人也只有在办公时会端出那严肃面容,事实上,柳飞大人平时著实称不上风趣但是还算温和,然而只要有关公务强势的
姿态就会随即而出,柳飞大人是个很注重事业的男人呢……
一袭白,宝蓝的领口,上头用金线绣著凤凰图腾。
高贵,清雅,迷人。
就如同他的单名一般,令人迷离在天际的旷心。
「大人……」仆人覆耳道之。
眉头渐渐深锁,有些不削的闭眼叹口气,「唉……让他进来吧」礼貌性的打理一下服装,起身,润口茶,漾起没有温度的笑容。
「柳大人,不知您近来可好?」服贴梳理的发髻,上头绾玉簪子,但那不怒自威的气势却依然未减,身为武官的他……在朝廷中仅
仅只比自己小一阶,理应出公归来後向自己请安,只是……
他不喜欢他,「尚可。」冷然……
「柳大人这副皮笑肉不笑,可是会让人望之却步的喔。」李霖略带轻松的姿态与柳飞调笑著,只是他知道眼前的人跟本不领情,那
张死人脸看的李霖越发觉得好笑。
「李霖,不要以下犯上。」少见的厉声却依然沉稳,没来由的,他柳飞就是不喜欢这种人。看著他那副不正经的样子能做到上将军
,就不经让自己思量……想必也如同其他老臣般,生活不检点,哼。
默默敛起笑容,让深如潭渊的眸子有了份无形的压力,精亮的注视著柳飞,最後才不得不妥协,「……是」
「你如果不满意,大可不用来受本官的气。就算不来请安,本官也不会参你一本的。」言正的拂袖转身,话意已经表态的十分明了
,他当然知道这摆明是让李大将军难堪,只是……这样的对话,已经不知多少次了?
勾起淡笑,「下官怎会对柳大人不满呢?」
在柳飞的耳里听起来到是极其刺耳,所幸坐回椅上继续批阅尚未完成的工作,只见他转身而出,这个男人……从以前就把自己当成
眼中钉,身为同科进士的两人,柳飞怎会不知道李霖对自己是何等的不满呢?
当时人人称羡的两人,那时柳飞十三,李霖十八岁,这俩本不相干的一文一武,就在李霖日益冷然的眼神中渐渐有了这错误的交集
,当时人称天才的柳飞,怎麽可能不知道李霖眼中的那份排斥。
渐渐的柳飞也靠著自身的实力以及机警,爬上高位,只是他每爬上一阶,就发现不久後李霖也会爬上和自己同等的高位,这让柳飞
更加确信……李霖是个不愿输给年纪小的男人,尤其他们年纪整整有六年之差还同时考上,更加让他无法对自己俯首称臣吧?
两人就在这无形的争斗中,居然就靠著自身婉转的身段以及漂亮的处世,打击了不少宫廷内明争暗斗的小人,在外人看来他们俩可
说是一文一武相得益彰,事实上呢?哼……
他越来越讨厌李霖,李霖越来越厌恶他。
柳飞捏捏略带疼痛的太阳穴,现在已经不是在为这种事情劳心的时候……
仆人贴心的拿了瓶精致的小药酒,从以前到现在……只要自己头疼时,这是最有用的特效药……
一阵碎裂,当然这声音定是引起了,柳飞的关切。
墨笔快速的挥毫著,柳飞思绪已经有了大略的概念,能打破的磁器恐怕也只有放在外头的那个花盘,让他眉头深深蹙起,如果要解
气不会回到自己府邸慢慢摔啊?!
「李大人,这个我们来就可。」只闻宫女恭敬细细的说著。
柳飞快速起身走向出门口,已经不顾隐隐作痛的脑袋,轻轻抬起拳头略带用力的敲下墙壁,此举,却让在场的下人著实吓傻了眼…
…纵使不激动,但是却能感受到柳飞大人强烈的不满!
「李霖……!」双眼狠狠直视著。在我这边还闹不够?只见李霖昂起刚毅的脸庞,看不出情感的黑色眸子曾经有几度让年少的柳飞
惊恐,只是现在,他知道对於眼前这个男人,绝对不能让步!
碍於我是你的上司,你也不好解气吧?柳飞到要看看他能做出什麽把戏来……
只是就如同柳飞嘲讽般的,李霖只是默默睹了他一眼,拂袖而去。
「柳大人,皇上召见您。」方来的属下看也知道情形不对,只是这道令可是皇上亲自口谕,耽搁不得。
摆摆手,略带疲倦,「我知道了,下去吧……」
依然隐隐作痛……
※
『下官怎会对柳大人不满呢?』
应该说,怎麽可能不满呢……
离开雄伟皇宫,坐上早在皇城外等後的马车,李霖牵动著嘴角苦笑,此时同样坐在车上一角的……是把长发绾起、头盖黑纱的青年
,上等黑色丝绸的内里,外头披著李霖赐给自己温暖毛茸茸的蓝丝雪貂大衣。
「你干麻又跑去受他的火?皇城里的人还不都那一气?!看了就刺目、吃里扒外、颠倒是非……你干麻还待在那里?」青年越说越
愤慨,白皙的手指轻轻撩起黑纱,一目眼帘的是他那清澈无比的黑瞳,乾净、无暇,却充满著对世上的不满……怒视著。
半晌,李霖只是默默的看著美青年,「今天你哭了……」眼神中有些心疼。
抿抿嘴, 或许有些不甘心,「……既然知道,何必说?」有时候他就是讨厌他这一点,太明白……
「想到他?」低头询问。
青年眼神有些震惊的看著,渐渐落寞凝望著窗外,一抹苦,「恨不起来啊……」
血蔓延著痛,每当自己在深夜里哭醒时,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自己……
再度用黑纱掩著精致的五官。
「还有,你再不动手……我会亲自杀了他。」所吐出的言语带著深深的觉悟,却意外的平静无波。
并不是说厌恶那刺鼻的血腥味,这些年来早已习惯,曾经也那样迷网过。李霖轻轻的敲著车窗边,打著规律的拍子,过眼的是熙来
攘往的人群,很热闹却从中悄悄透出孤寂,「我会继续观察,必要时候动手。你身子够差了……不准去!」轻描淡写依然不怒自威
,然而这却是不著痕迹的体贴。
「嗯……」心不在焉的应著,淡淡的勾起抹笑,「为什麽……我不是爱上你呢?」
※
「皇上。」柳飞微微欠身,睹下四周,知道自己是不必了……
「四下无人,何须多礼?」合起手上的书,沉静的眼神略带责备的看著他。
举手投足间无不散发出令人折服的帝王之气,却又如此的成熟稳重,在他身边就有种安稳的感觉。那双经历许多洗鍊的双眼,今年
皇上也恰巧已经而立之年,听说当时皇上登基时方才十二……
「唉…皇上……」这已经是自己的习惯,很难说改就改。
「也罢。」帝王默默的凝望著「想必并非公务让爱卿烦心?」多年训练出来的敏锐,淡看。
「小事情……」作揖。
喝口早些时太监承上的茗茶,嘴角勾出沉稳的笑靥,若有所思的凝望窗外,「李爱卿著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就如同爱卿般,朕
相信如果你们俩没有实力……也不可能以这麽年轻之姿爬上这些位子。」
又润了口茶,续道。
「人的双眼,有时也会随外人期瞒自己的……」这是很深的体悟。
稍蹙眉,辩白,「皇上!李霖他……」
「你真的看过他?」不疾不徐,一语让柳飞无言以对。
怎会不了解皇上语意,「……。」柳飞只是想不透为何每次皇上都要为李霖说话,是因为他也姓李?他知道李霖其实也是远亲之ㄧ
,在柳飞刚入宫的那时……母亲就说了……
『娘虽已嫁做人妇,但是你们毕竟身上都留著同一条血脉,多和那孩子做做朋友!』娘那时的语气柳飞至今未曾遗忘,只是……娘
,可能要让您失望了……
看著柳飞低下的头,李极颭当然知道这脾气倔的孩子在想什麽,只是他非得帮李霖说些什麽,这个样子下去……真的很辛苦,两个
人都在折磨彼此,有什麽好的?
遥想当年,或许就是你无意的那句话,才造就今日你所看到的李霖。只是你还记得吗?
这难以启齿的恋情,何时才能修成正果?还是…遥遥无期呢……那样的思念,李极颭轻闭双眼,没有人受的了。李霖你准备就这样
度过馀生了麽?
看来…只能姑且一试……
「柳爱卿,今年也弱冠了吧?」明知故问,略为开心的展开笑靥,无心的翻阅著奏摺。
举行成年礼时,皇上还亲自请人送礼,怎麽……「正是。」还问?
「那……爱卿是否有中意的姑娘?」茶已有些微凉,却不影响李极颭的兴致,「朕可为爱卿做主。无须拘谨……」
说真的柳飞有些不敢置信,不知为什麽,弱冠一过,媒人婆上门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怎麽今儿个连皇上也兴来说媒啦?就连父母亲
三天两头也说能有个孙子抱不知多好?……唉……
「不,柳飞至今尚未有意中人。皇上的好意……柳飞心领了。到时,柳飞定会告知皇上。」微微欠身,与其关心自己,柳飞认为皇
上自身更让人操心,都已而立之年,後宫无首。
每个人都会长大的,李极颭有些欣慰的瞧著,只是最後……
※
随著公务的繁忙,这件事也渐渐从柳飞思绪中淡忘,能回府邸的时间也不多,泰半都埋在那过多的奏摺内……替皇上批阅一些大小
事件,夜深点烛,宫中仆人也会贴心随时奉上茶、点心,柳飞大人的辛劳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只是,有些时候柳飞大人是连就寝都没有,就直接上早朝……其实仆人们不明白,柳飞大人都已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为何每日还要
如此劳心?到底是为了什麽……没人敢问、没人明白……
「大人,该上早朝了。」门外仆人轻轻敲著门板,提醒著。
不一会儿,柳飞著正式的早朝服走出,脸上却没有一丝倦容,不经让身旁的仆人暗自惊讶。稳健的步伐,是个男人,打从柳飞大人
那年考上时,就一直默默在大人身边干活……看著大人越发成熟就有种欣慰的感觉,他知道自己身为下人这样说主子,实在亵渎了
主子,只是……还是忍不住……
今儿个就一如昔往,大臣们报告著朝中的大小事物,站在最前头的就是柳飞以及李霖,都拿著象简默默低头不语,李极颭位於高位
更明了一切,就算沉默不语,却还是充满争斗,这两人实在是……
「禀报圣上,下官李霖希望多年前,前进西东的军队现下尽速招回。」
李霖话一出,惊动於右侧的文官们,不可置信的声音纷纷细碎传入李霖耳里,前些日子财务属才核发了大量的金前去援助前线以及
购入一万多马车,现下如果招回,那那些砸入的金钱可不是说舍弃就舍弃的了。更何况有些部门是专为这支军队制造衣物、武器的
,那样四五万的宫女以及铸铁师该何去何从?
现下!实在太不明智,至少也得等个四、五年……怎麽可能说放就放?
「李将军,你不觉得这麽做无疑是让圣上困扰?」柳飞疑惑的眼神直直的瞧著李霖,用著不大的音量,毕竟皇上还没发话。
李霖冷静的依然等待著皇上,「轮不到柳大人多管閒事。」
「你知不知道後果是什麽?!」音量宛如蚊蚋,李霖却听的一清二楚……不可置信的转头怒视著柳飞!
或许并没有想到李霖会用如此的眼神回应,震惊的是自己。柳飞知道依李霖那性子……论打架自己是不可能赢,但是他知道自己更
在意是……李霖从来没有过的眼神……
「今天朕倦了,有什麽事情明天再上奏,退朝!」李极颭微微拧著眉,冷静的手一摆停止了文武百官的细岁声响,与其发怒声,不
如早日退朝,李霖会再来私下找他的!皇上自信的想著,纵使已经对谈话已有了内容。
就在百官退散之际,柳飞听到身後那熟悉的声音:「柳大人,您应该不会忘记,我们还有事情需要商讨……」脑袋已经浮现李霖那
皮笑肉不笑的冷冽,就算不转过头……他也明了……
越走越里面时,李霖已经是紧紧握著柳飞的手腕,拉著走!难以挣脱!直到现在他才知道文武的悬殊……定神细看是官袍挡不住的
精壮线条,其实李霖可以不用受自己的气,他很厉害……
柳飞心底只是浮现这四个字。
就在自己还来不及反应时居然就被李霖狠狠的压在墙上!仔细一看,这是不就他处理公务的房间!?既然都走到这种地步了……为
什麽李霖要把自己带回来?在他的房间不是更好?
「如果你想把多年的怨恨发泄,就趁现在!!」柳飞撇过脸,紧闭著双眼,已经做出壮士断腕的决心,反正顶多也只是皮肉伤痛个
几天罢了!
大手略施小劲的箝住柳飞的下颚,正对著自己,精亮的深邃眸子,「你到底了解多少?」低沉的嗓音缓缓缭绕在柳飞耳中,续道:
「你知不知道那些士兵在外地还兼任开垦的任务?一去就是十年,你还要他们开垦到什麽时候?!」
李霖很生气,但是他是在气自己,为什麽没有把如此重要的事情,让柳飞知晓……
放任那些老臣给柳浅移默化……
「十年?不是……才四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如果不是李霖亲口,他可能会当作一则玩笑。
李霖讥讽的笑著,「你知道已经死去多少了士兵吗?」那群老贼连这样谎话都编的出来……攀上他,以後儿孙的职位就好安插吗?
「那……那…皇上……?」皇上会就这样放任不管吗?
「当时皇上根本掌握不了全部的实权,就是当初你们那些文官老臣提的意见,十年後他们安稳退休,十年後他们呢?」自己演的真
好,不是吗?我又再伤害你,飞,推开我吧……反驳我吧……
双眼渐渐明了,所以每年每年李霖所上奏的册子!他自己到底把它当作什麽了?回忆清晰在目的翻阅著,更让柳飞後悔万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