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求凰————或为更流
或为更流  发于:2010年0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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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害死多少人?这样……他……

柳飞只默默的转过身,然後重重的往墙壁一个拳头!力道甚重,手都麻痹了……这是悔恨……

「……」不著声色的深深平稳著吐纳,空著的手,正微微颤抖,是李霖。

近在直呎,两个人都在痛。每次的压抑,就发觉自己侵蚀的更深……

是不是要抱著他,看著眼睛轻声说……没事的,不用给自己这麽大的压力。看著独撑天下的背影,李霖就好想把他紧紧拥入怀里,

然而……他却什麽都做不到,只能这样冷眼旁观……

他也想卸下每次刺伤他的利刃,每次的淌血,就会开始嘲笑自己的胆小。

不停刺伤爱人的懦夫……

他也曾含泪想过为何卸脱不了?只单单因为当时他那句话吗?……或许初衷是如此,那现今呢?

其实当初做出这样决定的自己,就注定让世局如此……

『你承受的了吗?』曾经因为李极颭的一句话迷惘,却渐渐发现,自己早已无怨无悔的承受著。

「表现的跟女人一样,你真的是这国家的宰相?」李霖嘴角勾著嘲笑,「其实你只是很俊的女人吧?」看著柳飞按著自己的肩头用

力的推开!他双眼的怒火正悄悄燃烧著自己……

「放肆!」什麽人看轻他都无所谓,但是就唯独李霖这家伙!柳飞说什麽也不会让步!

「那柳大人想怎麽做?」李霖嘴角依然噙著笑,大无畏的往旁边的太师椅坐下。

这个动作让柳飞心头那把火烧的更旺,却还是必须按耐,因为,「就我们!」从旁拿起空白的奏摺用力丢在桌上。

李霖眉头稍蹙,疑惑瞧道:「嗯?」对……就是这样……

「我是说『我们一同上奏』!」已经连「本官」都不用,很显然李霖已经把自己逼到脾气的上限,这家伙到底是怎麽回事?刚刚是

谁在那边给自己振振有词的?这个男人……

「只要我们合作,文武百官就不会有怨言……本官是为了那些士兵,事件结束,下次还敢对本官如此放肆,本官直接呼叫内庭侍卫

队长把你拖出去,顺道参你一本。」柳飞气结的拂袖转身。

李霖没有回话,淡笑,是放心,「参本就有劳柳大人,下官拙笔。」

2

振笔疾书,李霖突然软化的态度,转身的刹那只有离开的背影,让柳飞不解,却也无心去顾虑这麽多。

「大人,下官参见。」一名十分温和的男人,恭敬的作揖。

「子鄂啊!不必多礼……旁边坐吧。」抬头,纵使手头忙碌,但是依然客气的招呼著。夏子鄂,吏部尚书,与宰相柳飞为无话不谈

的好友,夏子鄂性情温顺,嗜好简单,十分与政坛氛围不符合的男人。

「是。」喝著热气氤氲的茶,「大人甚忙,不如属下明儿个再来叨扰?」夏子鄂捧著茶,默默的说著。

「免了。只不过写个小小的册子……不碍事……」柳飞认为,其实只要跟子鄂在一起,无论方才心情多恶劣似乎都烟消云散!事实

上两人年纪相差整整一轮,会做成朋友也是朝中大臣们史料未及的。「今天拨空来访,不知子鄂有何事?」

夏子鄂欲言又止,「今天……是想跟大人您说,近些时日下官听见的些流言蜚语。或许不用放在心上,但是近日传言越来越不属实

……」蹙眉,抿抿嘴。

「子鄂,直说无访!」柳飞相信自己为人正直,无须惧怕。

「那下官就直说,」轻轻盖上茶杯,「几天前,说大人您喜男娼馆里的某位红牌赐了黄金千两,而且为了掩人耳目,是不把男娼带

回府邸把玩的,甚至说到您没有生儿育女的……能力,不然怎麽年过弱冠连小妾都没有?」子鄂低著头。

「笑话!」柳飞嗤之以鼻,「本官年过弱冠娶不娶妻,还轮不到人流言蜚语!」

「下官也这麽以为。只是这流言炒的沸沸扬扬,实在让人无法不在意啊……」眉间略带忧心,「听说,还是位李大人亲眼所见的。

」子鄂总认为这应该让柳飞知晓。

「胡说八道……」这下不用想是谁了,文武百官中这麽多李大人,会这样放话的除了那位识自己如眼中钉的「李霖」大人!还会有

谁?……

「下官言尽於此,属下先行告退!」深深作揖。

柳飞面无表情的凝望远方,李霖!你这个的男人……这次只要事情结束,我绝对不会再让你接近我!姑且不论这流言为何,会放出

谣言的人本身心态就令人可悲……八年了,该是做个了断。不能在让外界觉得你我俩密不可分……

往後,柳飞依然批阅著奏摺,也把那本奏摺直接上奏李极颭,李霖也没有再和柳飞多说什麽,只是隐隐约约发现早朝时,身旁都会

有股难以忽略的视线凝望自己,可是柳飞稍稍转头看著他李霖依然低头……久了也肯定自己对於李霖的存在是个眼中钉!

「……」从鼻息间透出深深的无忾。

「怎麽?你的柳飞大人今天又对你吼?」灵彻熟捻的斟了杯酒到李霖面前,月美思彼,将军大人正倚在红柱与栏杆的转角处,敞开

衣襟结实的胸膛一览无疑,灵彻飞散著长发轻轻坐上栏杆。

他就是头盖黑纱的美青年,现下就算寄宿在将军府中,知道灵彻存在的恐怕也只有一个仆人,不为什麽,这是他自己的要求……

「当心。」原本倚靠柱子,看著灵彻端著酒杯不稳,双手连忙扶助灵彻的腰,却一眼深凝,「我想……他已经决定要永远与我隔绝

……」只能苦笑,只能哀伤。

只有这样,灵彻看的也心疼。

「就宛如不存在般,在他眼中……」潇洒的任由清风吹拂,月下,「……很难熬……」

「你也别喝太多酒。」一把抢过灵彻正在小酌的酒杯,顺势把透明辛辣的液体甩入池塘中,他知道他是懂得,只是又能多说什麽呢

跳下烛红围栏又自行斟酒,其实这点薄酒醉不了人,只是喜欢它入口的瞬间,又苦又辣。

……吞不了毒药,那就假装自己曾经死过吧!

「大将军,去问清楚。」眼神朦胧,「驰乘战场的气势到哪?如果他真的对你来说……很重要……」透过酒水的倒映赏著白光,似

醉似醒,氤氲饮月。

并没立马应答,却宛如被点醒似,良久。

「嗯。」

此时两人纷纷听见急促的脚步声,灵彻快速的闪入柱影中,仆人必恭必敬的低著头,十分火急,难得方寸大乱的喘息著,深深平息

後:

「主子,方才皇宫的侍卫队长请人稍来消息说,望各位大人加强户外的巡逻!因为宰相大人的府邸就在方才,不慎遭人纵火……」

目光渐趋冷冽,随著风有著危险的味道,「何人?」

「尚未寻获。宰相府损毁虽严重,所幸无人伤亡,据说也只是小擦伤。」其实也不知道主子究竟安什麽心,只知道肯定是为了宰相

大人……

「下去吧。」手一摆,跃下栏杆,与暗影中的灵彻肯定般的对视。

看来,有些事该让它明了……

冷眼旁观,位於高处纵使身处火海中也依然泰然自若,看著慌张逃亡的宰相府人们,居然有种……怎麽火势这麽小?的感觉,我们

的宰相大人呢?

「快出去!不要拿了!」柳飞略带冷静的疏散著仆人们,额上也被逼出一层薄汗。

没有想像中的慌张呢。

「就说……」转身赶著慢吞吞的末人,只是那眼神往上一瞟,有些惊讶的的凝视在屋顶上的男人。红色的烈焰逼出的火星交织成深

空的繁星,男人墨色的装束,颈子绕著红黑而成的围巾飞扬著,在火光的照耀下更显诡谲离奇,看不清他到底是谁……

只是现在管不了这麽多了!眼看著入口快被祝融吞噬,头一扭,柳飞只好先行逃出火场!在这之中,由於猛烈的大火柳飞的右手也

被微微的烫伤了一块红!

真是正直的双眼阿……定是位爱民如子的好官……男人默默想著,用围巾周掩住口鼻,一个後空翻消失在慌乱的夜里!

宰相府惨遭祝融,早已传遍城内大小巷弄。

无庸置疑,隔日早朝柳飞也成了大臣们慰问的对象,这麽做恐怕只有少量的关心吧……最终还是希望「宰相大人」能多多提拔自个

儿……很现实的官场,却也默默习惯了!

皇上在早朝中,也缓缓道出对柳飞的关心,更让大臣们私底下觉得这「宝」定是押对了!至於柳飞,对於这些虚情假意还是会好心

的想说:至少众臣们肯上前询问了!

然而这并欺骗不了自己……有种疲於应付的倦怠……

「大人,昨晚火势如何?双亲可知?」子鄂拧著眉,他看起来总是文弱的过分,或许职位不低看起来也不太具威胁性,所以在勾心

斗角的官僚生活中,夏子鄂成了一道清流。

「唉…甚大,所幸无人伤亡!」柳飞漾起略为轻松的笑靥,「也请人捎信给家乡的两老安心……多谢子鄂关心。」轻轻点个头。悄

悄的把右手上的伤给掩了起来……

夏子鄂也漾起微笑。

「柳大人,皇上有口谕要您去御书房候著。」老太监略为拔尖的音调,客气的说著。

闻言,「多谢文公公,还劳烦您走这遭。」柳飞也客气的对应著,年纪这麽大了……也难为他要在这诺大的皇宫走。

「不喏!柳大人,这是小的职责,无须对小的如此客气。」看著文公公笑的如此开怀,如果自己能生儿育女,这孩子年纪恐怕也可

以做自己的孙儿了!

有些时候,对人好些,还是能帮助自己的。

独自一人走向那条静谧的道路,迳自推开门,很显然皇上只想单独周围见不著任一太监俾女,只是……在那耀著金色光芒的龙椅上

也瞧不见皇上,人呢?

「他去小憩一会儿。」

赫然从身後出现的低沉男声,却也著实吓了柳飞一胆子!猛然回头定神细看居然就是李霖!这个男人只是清幽的品茗,无所谓说道

「这杯茶是你的。」轻推那白瓷。

姑且先不论李霖大不敬的称皇上为「他」,皇上为何也连同李霖一起唤来呢?难不成是因为那件事?……算算时间皇上也差不多也

该有所动作……柳飞了解後,只是默默坐下单手拄颊,品著皇宫内上好的茶水,或许是昨夜的惊慌……柳飞并没有睡好……

「如果倦了,可闭目养神,皇上不会太快醒来的。」大手拿著细腻精致的小点心,彷佛随时会在他手中碎散……

或许这语气过於温柔,反到让柳飞有些受宠若惊的盯著他看,「……不劳费心……」

怎会晓得柳飞的眼神呢,淡笑,「这些也是你的。」一对鸳鸯酥,精致可爱,也不知道到底是李极颭故意还是膳房贴心?总之这让

李霖著实哭笑不得……

「李霖,有什麽话就直说!」饮完,重重的压在桌上,谓之气结的起身站在李霖面前,一脸的怒火中烧的看著眼前这个男人,「你

有什麽话你就说啊?」极小的音量,却充满著极度不满。

李霖依然从容,只是赫然,心跳漏一拍。

不是他的态度,而是他突然靠近的面容……

以及那只属於他的气味。柳飞……

我在搞什麽?…有些嘲笑的扯著嘴角,眼神浮动著,李霖知道自己还没准备好……

「下官无话可说。」镇静著,微凝眉梢、撇开眼神,这样……就没事了吧……

眼前的李霖那满不在乎的眼神,柳飞硬生生把无话可说这四个字给听进去了!因为看著他的态度就知晓,这家伙根本打从心底轻视

著他……还有什麽话好跟自己说的?!

不知为什麽很敏感地就是无法忍受李霖一点点,那时不时意味不明的眼神、的笑、以及对自己的冷潮热讽,在官场上这点小动作算

的了什麽?只是……因为是李霖……柳飞就控制不住……真的……

自己的右手阵阵刺痛……

哼,「其实你打从心底看不起我吧。李霖……」轻轻唤著名,是说给他听也给是给自己,他的嘲笑……每次都让柳飞强筑的信心再

度溃堤,因为他真的没有把握承担宰相这重大之位!他只是需要个给他鼓励的朋友……

他一直认为,他们可以的。

每次的机会……只会让自己越来越感到惋惜,最终这样渐渐厌恶著他……

是失望吧?……

「你……!」李霖有些不耐烦的回头反驳,却发现再度让心发烫的是那主动靠近的脸庞,或许视线洽巧平视,那细致的颈子以及微

微松垮的衣襟,都想让人一探究竟,李霖气息不禁粗重。

有股想告诉他所有的冲动,然後紧紧的拥抱著!可以……吗?

但是那一举一动都深刻牵动著自己的心,这麽靠近的他,飞……李霖大手收了又放、放了又收,胆怯小心的伸起手,『只要勾住他

的後脑就能亲吻著他』,如此简单的动作……李霖指尖颤动著……

「我……」我很想跟你说,我……

「什麽?」从来没见过李霖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柳飞不经蹙起眉,这家伙又再搞什麽?那只手看起来也不像要打人……是怎麽回

事?!

唇办微微开启又紧紧阖上,多想把那每每夜里折磨自己的满溢之情,在他耳边轻声呢喃,只是……!李霖眼中有著对自己的绝望,

气馁的头一撇,大手轻轻推开他。

「总之,万事小心。」低头起身,「皇上!」作揖,彷佛方才没有发生过任何事……闻言柳飞也连忙作揖,并没有把李霖这怪异的

态度放在心上。

或许是从小训练出来的,李极颭惯性的连渡步都没有任何声响,当然李霖早已知道自己清醒了,方才所发生的…尽收眼底,叹息,

天注定……

「两位爱卿,朕唤你们来其实也没有别的事。」乍看是刚睡醒的朦胧,事实上是千转的冷静,「李霖朕希望柳飞能去你那借住上一

会,等到柳飞把所有事情都安顿好时……可好?」

震惊的不只是李霖,连同柳飞也没想到皇上居然是讲这事,看著外表冷静的他,柳飞只是疑惑为什麽不推拒?还有方才那句「万事

小心」意味为何?也罢,还有件更重要的事……一件令柳飞挂心多时的……

「皇上,那可否在那之前让柳飞迎娶『雷姑娘』入门?」作揖请求。

不堪的恋情啊……

已经窒息了,李霖只有默默叹息著。

但是又有谁知道这气叹的让人痛彻心扉?……故作坚强,也要不停欺骗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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