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夏子鄂还来不急倒抽口气,他低声黏腻的呢喃:
「谎话说的跟真的一样……」箝住夏子鄂的下颚,「好棒。」危险气声的称赞後就潇洒渡步出门。
无奈的叹息,非李霖也非子鄂,远观者叹息只因为两人没有大打出手,原先还以为可以坐著看好戏,著实可惜啊!亏这场戏都计画
如此周延了,他只是无趣的用姣好的身手快速离开。
恶劣的笑靥没有停留在李霖嘴上太久,「应该是放在府上了……」很显然对他来说夏子鄂并不对他造成威胁,很快的遗忘很快的又
开始想著处理文件。只是这次已经不得不回去拿,再过两天祭典就得开始了,再过两天……
意外的一路上很平静的回府,这个时辰他莫约也开始吃午膳了,纵使乌黑的天际遮掩著光明凭著直觉也差不多,马夫打著伞避免李
霖淋到任何一滴雨,跨入门槛,费时的从旁边的走道缓缓前进。
刻意的绕道而行,除了挡雨也是躲著他,这时候居然有些害怕与柳飞相见?李霖有些嘲讽,不如说害怕见到他对自己的态度。乾脆
点吧,就在这个时候断了对他的感情吧……那样以後他就不会如此痛苦了……
对,就趁这时候……
那个转角後就是书房了,对………!突如其来的冲撞连李霖都有些措手不及,胸膛上对方温热的鼻息在湿冷的雨季里,明显的让李
霖颤抖著,凝视没有马上推开的他,纵使那麽一秒,也差点让他把持不住地想紧紧地拥著他。
柳飞……
有些不清楚的捂著头,却再下一秒钟明显的知道这跟自己相撞的男人是谁,强烈且熟悉的气息就这样强行的让柳飞明了,缓缓贴著
温暖的胸膛,深吸口气,缓缓推开直言:
「不久後我就要回府了……」
他们俩个人有多久没有见面,久到都想对著彼此说声久违了,望著柳飞没有温度的开口、淡然看开般的眼神,只是当他发现柳飞明
显消瘦的脸庞,心就不由自主的疼了……很想抚著他的脸庞问说有没有好好吃饭?只是……不可以……
「我知道。」就宛如陌生人般地口气,「这次祭水你不用来。」
柳飞只是深深望李霖的双眼,虽然早就有准备,只是亲耳得知消息还是不免失望,「我知道了……」
能这麽勇敢的望著,不为别的,他只是想找个答案,最近开始渐渐让自己徬徨的心悸,竟然就在遇见他後……渐渐消失……
凉凉的风,带著柳飞走。
背驰,两人的道,却意外有默契地念著对方。
雷雨涵转头看著珊珊来迟的丈夫,其实最近发生什麽事也有点底了;柳飞缓缓坐下;只是他食不下咽的模样,有时一口也不动的喝
著酒、有时意兴阑珊的吃饭望著远方……想著什麽事,也不敢问……
没兴致的咬著小口饭,祭水也不用去了……这也是当然的……李霖……
然而柳飞发觉脑中不停念著他所说的话,有没有被邀请祭水居然已经不是自己所在乎的了,搞什麽嘛……有些颓丧叹口气,这种感
觉让柳飞非常不爽,有种好像输了的感觉,的确,现在无论情势或者地位上都已不如这男人,但是……现在占据念头的感觉,似乎
不是它了……
怎麽了?
14
阴雨绵绵不断,已经过了好些时日。
柳飞站在小凉亭旁,单手伸出任由雨水拍打,每年这个时刻就是他最忙碌的时刻,像现在这样……真不习惯……脑中还是不由自主
的出现这时应当忙碌的事务,再过一会儿,便开始祭水了……
每年一度的祭水大典,由於地理上在城中央穿过条大川,带给居民丰硕的水源却也带来不少灾祸,尤其是每年这个时期川流暴涨,
皇上会以神之名发帖致政要高官前往祭祀水神,而这封邀请帖通常决定了往後自己在官场中地位。柳飞从前这时的忙碌就在代替皇
上书写帖子,所有奏摺就必须延期批阅,当然他也是决定是否邀请官员的决策之ㄧ,因此……李霖才会如此言语……
这时从远处传来响亮的击鼓声,幽远且稳重,祭水……典礼开始……柳飞缓缓玩弄著掌中雨,只见薄唇开阖著:
「乘白鼋兮逐文鱼,与女游兮……」微弱声音,被雨声覆盖,「子交手兮东行,送美人兮南浦。……」
绵细雨落,伫立在百人之首,李极颭身穿华服,一字无误地颂完,恭敬地把手中水酒洒入波涛汹涌川流中,视线悄悄望著身旁的子
鄂。没什麽,只是有些不习惯罢了……
转身准备离开祭台剩下就是祭司的责任,李霖搀扶著有些虚弱的李极颭,纵使李极颭觉得根本不需要,在祭水的前七天就必须净身
、食素菜,到最後末三天就得完全禁食修身,然而祭台周围并没有防护的栅栏,一切都是最贴近的。所以李霖怕这家伙一个头昏倒
下去就不好了……其实他也不是没有睹见李极颭的一瞥,事实上公认最适合担任祭水左右翼的人,莫过就是「他」了吧……
他只要站上祭台,随著风飘扬的发丝以及飘逸的衣襬,如清风般的存在,这时候李霖都会深深望著他的背影,总能平静……风也沁
凉。
「怎麽连他们都邀来?」李极颭面无表情坐下休憩,喝著热茶,不动声色凝视百人中某些角落。
连看都不必看,「不是我。是夏子鄂……」
接下来皇上就再也没回话,位於右旁祭典队伍中,有名年迈体形却十分肥胖的男人,是有名的好色之徒,是个只爱玩女人的人所以
对於断袖之癖此等之事,敬谢不敏甚至到达极端厌恶,所以朝中就算有些大人券养男宠也是极其保密,因为谁不知道……当年…就
是他把皇上那名男宠逼到走投无路……
姓王名人玉,庞大的外戚势力,说白点就是李极颭的舅舅,当然这人身旁也随著几名沆瀣一气,都仰赖这名足不出户的皇太后作恶
多端,她也是位李极颭几乎快忘了容颜的母亲,已经多少年没对话过,说实在李极颭也不想去记忆……或许已越十个年头也不定?
现在,好不容易,李极颭尽力掌握著权力……若有所思盯著那肥短的男人,缓缓酌口温酒,王八蛋……看不出情绪地拿起文公公递
来的柔软布巾,心猿意马擦拭脸上多馀的雨滴,「原来如此。」
李霖站回原先的岗位,悄悄地注意著四周,纵使眼神自始自终都是如此恭敬地望著大川;夏子鄂依然平稳著自个儿的气息,有些时
候面无表情是最好的防备……
有时候他知道自己的武功绝对不差,只是与李霖论,不能说没有胜算……只是,如果不是拼死一搏或许还没出手前就先被掐死了,
真是可惜了这身好武艺……他惋惜著李霖。
起出方睹见这男人行云流水的招式时,就暗自惊叹这充满气势的魄力,他相信李霖不会不知晓,这身好武艺出去外头定能带来比现
下更大的名气与钱财,当个杀手生意肯定源源不绝,根本无须屈居於任何一人的脚下,全都是因为柳飞吧……
嗯,为什麽这时飞不在身边呢?夏子鄂有些感叹地远目,其实……我也很爱他阿……
哼……
淡淡勾起嘴角,又快速的歛起。只要等事情过後,他一定会好好疼爱柳飞的……
祭典也快结束了,望著祭司最後的咒文,鞠躬作揖三大拜後。身上的衣物也全身湿透,布料沾黏著肌肤行动有些不便,从这以後只
要再喝杯祭祀的水酒,大夥就可自行返家,他们深信刚参加完祭典的人,能把身上的幸福带给周围的所有人们,因此也免去向皇上
行礼等等的繁文缛节。
该当结束了吧,柳飞缓缓地从凉亭石桌趴起,有些睡眼惺忪的想著,没有自觉的叹著气,发现自个儿的头有些昏,嗯?停下按著太
阳穴的手,望著眼前突然出现的灵彻以及伸出的手……做什麽?疑惑蹙眉,不知道他何时到来,也不明白此举为何……
「宰相大人。」只闻楚的声音从身後默默响起,低头单膝跪地。
灵彻没有多说只是微笑,彷佛再次邀约般的再次走近……意外地,似乎有种感觉叫柳飞紧抓著他的手,不多想,只是一点点的感觉
,想太多也没用对吧?
夏子鄂踏著缓慢的脚步,看起来一点也没有想回府的感觉,望著渐渐空旷疏离的官员们,赫然发现河水涨潮时期周边的商家也通通
都是歇业状态,实在冷清不少。
「你还需要这样浪费体力吗?直接了当不是比较快?」夏子鄂站在桥上靠著栏干望著汹涌地河水,泰然自若的说。
闷哼了声,「这态度我不得不说,跟你哥真的很像。」
「嗯,你在说什麽?我没有兄长的……你应该知道我只有一名失散多年的胞弟。」夏子鄂不可思议地转身凝视著他!
「无论是谁,对你来说不都已不在人世了?」摊手地笑道。
……
…………
无话可说,夏子鄂憎恨著李霖这无所不知,歛起虚伪的惊讶,不得不说这男人越老越城府地另子鄂难以想像,原先还以为天衣无缝
的……有些被揭穿谎言的不削,同样摊手回应,所以呢?
「夏子鄂都死了,你能如何。」骄傲地态度令人咋舌。
从旁幽幽响起,「不如何!」
夏子鄂熟悉不过的声音,裴逆云,不知何时出现在桥头,挑挑眉……看起来有还有怒气呢,有些麻烦的叹著气,好整以暇地望著眼
前的两位。
※
柳飞还是不了解眼前心情不错的他,只是被他这样拉著走,「灵彻?」
「我知道你不高兴很久,出来走走不是很好?」的确灵彻拉著他身心的确放松许多,小猫两三只看不到人,因为祭水的关系居民皆
安分地待在屋内,「不好意思,之前没能陪你……」灵彻有些苦笑却依然往前走。
或许没想到。
「喔!」有些惊讶,「不,不是你的错……」莫名地,这会让柳飞想到他。
「李霖那家伙啊……有时候事情可是想的很远的。」有些无奈的叹著息,凉凉的脱口而出,嘴角却带点笑。
柳飞没有回应,静静地随著灵彻走,会有点难过是因为他听到了他的名字,就在这两个小小的字间一种瞬间把自己击沉的力量,发
酵了……很不明所以却也无心探究,只是…有点难过。
最後一次遇见他,是在那个转角。
※
「真是令人厌烦的态度!」裴逆云嗤之以鼻。
李霖面无表情的睨了下,「你真的很厌恶他。这样会对不起已故的子鄂喔。」
「子鄂是子鄂,他是他!!」
只闻李霖富饶趣味般的轻声笑出,「呵,原来如此!」又重重地往裴逆云手臂捶了一拳,「我以为你不来呢。」
「开玩笑,老战友了。当然是并肩作战罗!」傲气一笑。
两人深深望著他锐力眼神著实让「夏子鄂」有些笑不出来,甚至开始嫌恶裴逆云的出现,事实上他会出现在场的确是意料之外情理
之中,但如果是那个叫灵彻的男妓或许他连瞥眼都懒,裴逆云的出现是破例了。千里迢迢跑来真是煞费苦心了……哼……
如果是在这里应该没问题,「夏子鄂」搔搔头环顾四周,原先应当人声鼎沸的桥上已经只剩下他们三个,人声鼎沸……他抿抿嘴,
哼,有些不堪的往事,又历历在目了。
幽幽自顾自地对著李霖他们说,「夏子鄂这个名字并不稀奇,甚至坊间有不少人都叫做子鄂,只是……如果用到那金殿上!」弯起
嘴角,「就什麽都不一样了!」
「你假扮子鄂的初衷是什麽吗?」裴逆云沉著地提问。
「想了解他。」很简单的理由,摊手。
「是吗。」悄悄地走上前,「那你真是太不了解他了!」瞬间一个沉重的拳头打烂了栏杆,切,逃掉了。暖身似的望著那个人认真
的眼神。
他平衡感甚好的站在桥头上,虽然眼神从未自裴逆云身上离开却依然防备著李霖,李霖嘴角微微上昂。「夏子鄂」他不得不承认太
久没有训练面对他们两人有十足的危险,真麻烦……
轻巧地无声的点地,「夏子鄂」脱掉令人束缚的外衣随性一丢,就从裴逆云先攻吧!一个起步,夏子鄂迅雷不及掩耳地出现在裴逆
云的面前,从袖口中俐落甩出小刀,精确握往裴逆云眼窝狠狠刺入,只是就在此!李霖快速用一记手刀准备击中他的颈部,身一低
,夏子鄂俐落躲过,裴逆云也快速闪过只是脸颊上开始鲜血直流。
「我先吧!」李霖傲气回头一看,不待裴逆云回应,站稳马步双手就定位,轻闭双眼……
怎麽回事?感觉到危机的眯眼,一阵气势从夏子鄂眼前快速呼啸而过,这个速度……夏子鄂有些惊喜的快速往後大退,实在……怎
麽会有这麽快的出拳速度,哈……实在太棒了!之前的戏演到今天为止就好,最好的防守,就是攻击了!
紧握手上利刃,宛如划破空气般切割出声响,正当利刃逼近自己时,李霖压低身段用手刀用力一砍,是防守也是漂亮的攻击,夏子
鄂反应极快的一个跳跃,在最接近李霖的右背後时,漂亮快速刀刃换手,毫不留情攻击,李霖冷静快速往左闪,右手顺势抓紧夏子
鄂手腕用力往前重重摔在地面上,似乎这重摔并没对夏子鄂够成影响!快速的起身,还来不及喘息李霖一记踢腿就朝自个儿快速而
来!!
不行!闪不开……!夏子鄂两手举起使用最低限度的防卫,一个腾空夏子鄂训练有素快速调整姿势让背部著地,这麽一击或许手部
有撞击到头部,开始有点脑昏,该死!不顾背部已摩擦出血,依然稳固快速的站起身,不能给敌人一点机会!用指节擦掉嘴角的血
,切!真是该死的人啊……
「看你那眼神是想杀了我……是不?」李霖傲然一问,他有个打算──打算慢慢折磨他,如何?「你之前不是还想杀柳飞!」李霖
顿时眼神凌厉,沉著傲然当中还带著极端盛怒。
「哈哈,没错!之前的确因为柳飞占著不放,所以才想直接杀了他。现在就不用……」顿时间夏子鄂用舌尖舔著嘴角的血渍,「我
只要杀了你,什麽事都好了……」声音黏腻以及有些兴奋的呼吸。
重新展起利刃,又比原先快速的攻击著李霖,哼,连之前在皇宫内欺负四下无人时也要演戏,真是服了这个家伙跟他哥一个个性,
然而实在让李霖不得不赞叹的是,他行云流水快速的刀法就宛如丝绸般柔软,却是一碰触就致人於死地的刀刃,就在快速的一攻一
守展露无疑,下盘很稳固……不过……还是有机可趁!!
趁机李霖用脚攻击夏子鄂的小腿骨,眼看他一个痛顿,借势一记手刀就往夏子鄂的颈部极强的力道攻,击中!又快又狠的一记,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