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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色  发于:2010年0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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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爷慢走。"周悠一路将毓弋和怜更送出门口,见两人上了车,车启动了,才回到屋里去。

走出一段,毓弋挑起窗帘,看到站在原地的周悠已经不见了,才落下窗帘,见怜更坐在一旁,安静温顺,不禁挨了过去,拉过他的手:"刚才多亏了你。"

"是爷准备得好,怜更不过照实说罢了。"怜更淡然回道。

听出他话里的疏离,毓弋挑了挑眉,伸手扳过他的身子:"怎么了?"

怜更淡淡一笑:"那周大人就是好色,也未必看得上怜更这男儿身,爷何必处处暗示,非要怜更说话?"

"暗示什么?"毓弋看着他,似是不懂。

怜更对上他的双眼,久久叹出口气来,别开眼去,口气也不再是之前假惺惺的恭敬,只是道:"你不就是想让我明白,这事周悠不插手,受累的还有臻么。"

毓弋松开了手,半晌低低地冷笑一声:"那又如何?你不想着三哥,大可不必理会我,就算说服不了周悠,我也自会想别的方法。"

怜更抿了唇,微微向后,靠住了车厢壁,哼笑一声:"我便是要想着他,那又怎么样?我自八岁起就在他身旁,整整十年,未离一步,难道我就不能记着他?"

毓弋却不见动怒,反而笑了起来:"你以为我为什么非要你说话?你心里记不记着三哥,我不在乎,别让我知道就好,我何必试探你。只是,你在他身边这么久,却居然不知道?"

怜更一怔,抬头看他。

"刑部里毓臻安插了哪些人,大家一目了然,只是,漏了一个──周悠。周悠从一开始就是毓臻暗中插在刑部的人,就为着以防万一。"

怜更的眼蓦然睁大,微微张着嘴,似是不信。

"‘斗郗者,斗强也'......你懂吧。"毓弋唇边挂着一抹冷笑,直直地看着怜更,"让有嫌隙的两方强者相斗,强者,就不再是强者了。周悠肯答应,不只是靠你那些话,还有你的身份。在他看来,你还是毓臻的人,他只不过是以为毓臻有意插手淮州的事,才会答应得这么爽快。"

怜更仿佛用力地抵着车厢壁,脸色苍白如鬼,只是看着毓弋,低低地喘着气,半晌微微一动,毓弋便先扣住了他的手腕把人往怀里一拉。

怜更却笑了。

眼中空茫,却是真真切切地笑了。"三爷已经将怜更送给爷了,您就是要怜更杀了三爷,怜更也会照做,爷何必要算计呢。"

"是吗?"毓弋微微眯着眼看着怀里的人,笑了笑,一手依旧扣着怜更的手腕,一手自怜更腰间缓缓解下了自己系上的腰带,又一一解开扣子,"那你想去哪?"

"怜更没有想去哪。"怜更任他解开扣子,缓缓合上了眼。

一股暖流从掌心流入,萦绕着缠绵在胸口,刚才心头一直的闷痛就缓了下去,怜更微微一动,就听到了毓弋的声音:"这次,别想着晕过去了就了事。"

微凉的手探入衣襟,在胸前轻细划过,怜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下意识抿住了唇。

毓弋低低一笑,手缓慢地向上游移,触碰到怜更胸前的突起,若即若离的轻抚又让怜更一颤,似是难受地皱起了眉。

"毓臻会这样抚摩你么?"毓弋低头,轻舔着怜更的脸和耳垂,微声问。

怜更的眼张开一线,慢慢定在他的脸上,最后轻轻一笑,又合上了眼。

如同完全不把人放在眼里的举动激怒了毓弋,毓弋手上用力一拧,涨痛和不知名的感觉混在一起,怜更几乎叫出声来,闷哼一声,反射地咬住了下唇,微弱地挣扎起来。

毓弋扣着他手腕的手加大了力度,接触的地方外,已经白了一圈,没有血色,那暖流却依旧缓缓地萦绕在体内。

游离了怜更的胸前,毓弋的手慢慢想下滑去。

"唔......"怜更低低地哼了一声,眉头锁得更紧了,感觉到毓弋有一下没一下地在耳上脸上轻舔,他只难受地偏着头躲闪,微微开了一线的眼中透着一丝迷乱,呼吸也渐渐乱了。

毓弋突然一把扯下了他的裤子,一翻身将人死死地压在了车厢壁上,见怜更茫然地瞪大了眼,不禁低低一笑:"那他碰过你这里么?"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任何准备,毓弋微凉的手指就那么直直地探进了怜更的菊穴,突如其来的外物叫怜更失声叫了出来,有死死地咬住了唇,吞下了后面的呜咽。"他不敢吧?"

"他有......他有......"怜更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感觉到压在身后的毓弋抽了手似是在解下衣物,更是一片慌乱。心跳得很快,尖锐的疼痛让他潮红的脸渐渐青白下去,微微张着口不断喘息,还是无法缓解那种疼痛,闭上眼想要晕过去,却又无能为力。

毓弋看着他张了眼又闭上,冷笑一声:"不必想着晕过去了,有我的真气护着你的心脉,你就是再弱,也死不了!"

怜更似乎听不到他的话了,只是死死地闭着眼,落在眼睫下的阴影带着出奇的美,却始终看不到一丝泪的痕迹。

毓弋心中激荡,抽出手指,不再试探,一挺身进入怜更体内,几乎要撕裂的疼痛让怜更惨叫一声,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低声呻吟。

"呜......臻、臻......"

低回却清晰的叫唤,毓弋一震,动作缓了下来。

马车行走的颠簸带动两人微微晃动,不适和疼痛让怜更凄凄切切地叫着,唇上没有一丝血色,苍白脸上却萦着一抹异常的潮红。"臻......痛......不要......痛......"有真气护着心脉,一时晕不过去,人却似已到了极限,怜更微张的眼里已经目光涣散,颠倒的叫着,神志已经有点模糊了。

臻。

颠颠倒倒地叫着,听得毓弋一阵心烦,压着怜更不肯放开,惩罚般地抽送了起来,像要叫身下的人再叫不出声来。"我是毓弋,我是毓弋......"

"痛......呜呜......痛......"怜更根本已经听不清他的话了,重重复复到最后只剩下声声哀鸣。

毓弋也似失了心魂,摇摆中,嘴里只是反复地说着:"我是毓弋,我是毓弋......"

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

"爷。"雁琉云的声音从车厢外传了进来。

"爷。"雁琉云的声音从车厢外传了进来。

怜更全身一震,胡乱地就挣扎了起来。

毓弋也是一动,怜更挣扎让他也不好受,只能死死把人往车厢壁上压,一边强压着声音问:"怎么回事?"

车厢外的雁琉云似乎丝毫没发现自己破坏了主人的好事,只是正声道:"爷,现在已经快近午时,您自昨天回来,一直没进宫里禀报,现在是要直接回府,还是先进宫见过皇上?"

怜更根本不管雁琉云在外面做什么,只是盲目地挣扎,毓弋压着他,用力一挺,怜更低低地呜咽一声,死咬着下唇,才没有叫了出来。

"先回去。"毓弋沈声回道,低头见怜更脸色吓人,原本的怒气和欲望一下子就消失了,胡乱抽送几下,悻悻地退出怜更体内,单手穿上了衣物,另一只手依旧握着怜更的手。

"放......开......"稍微清醒了一点,怜更张了张口,又张了张口,才低低发出声来。

毓弋死死捉住他的手,以防他挣扎,半晌才冷哼一声:"我要现在放手,你这小命就差不多了。"

怜更合了眼,唇边居然挂起淡淡的微笑:"死了,也罢......"

"因为我不是毓臻?"毓弋冷眼看着他。

"你是毓弋。"怜更依旧闭着眼,低低说了一句。

毓弋一怔,低头去看依在自己怀里的人,怜更却像是累极,终于沉沉睡去,没再说话。身上显得有点狼狈,大腿内侧还沾着星星点点的血迹,显然是受伤了。

几乎带着仓皇地用手帕给怜更拭净了下体,又给他穿上衣服,毓弋才将怜更抱到怀里,让他睡得舒服一些。

细细端详,怀里这个人脸上的安静让人无法看出他刚才经历过什么,仿佛不过是一个虚象,仿佛不过是一场梦。

过了很久,毓弋才轻轻笑,不再看他。手上依旧握着怜更的手,一丝丝传过去真气,见怜更的呼吸慢慢稳定了,悠长了,才松了口气,放开了手。

"我是......毓弋。"

一直回到九王府,雁琉云来掀车帘,毓弋瞪了他一眼,雁琉云只是垂首不说话,毓弋也懒得多说,抱起怜更,越过雁琉云便往怜更住处走去,雁琉云也便默不作声地跟在后头,等他使唤。

毓弋把怜更放在床上,站了一会,见他依旧睡得安稳,这么搬动也不见惊醒,才轻手轻脚地给他覆上了被子,走出门去。

"琉云。"看不见雁琉云守在门外,毓弋却似认定了雁琉云就在附近一样,轻唤了一声。

雁琉云从一旁转出来,脸上依旧看不出表情,行了个礼:"爷。"

毓弋看了他一阵,才道:"我到宫里去,你留在这守着吧,他醒了就让人好生照料。"

"是。"

"琉云,他现在是我的人。"意味不明地叮嘱一句,毓弋只是看着雁琉云。

雁琉云微微抬头,又低下头去:"是,属下明白。"

听到他的回应,毓弋才点了点头,快步离去。

留下雁琉云站在原地,久久才往怜更的房间看去,门掩着,门后的人呼吸轻缓。

为什么,偏要到这里来?

日挂西山,天色已经转成橘红,两辆马车停在九王府前。

雁琉云迎了上去,见毓弋跳下马车,转过头去,另一辆马车上下来的,却是三皇子毓臻。

"琉云见过三爷。"

雁琉云行过了礼,毓弋才吩咐一旁的下人道:"今天三哥留在府里用晚膳,跟厨房说一声。"等下人应了去,他才笑着引着毓臻往里走,一边问雁琉云,"怜更呢,起来了没有?"

"回禀爷,怜少爷自您出去以后,一直安寝,没有起来过。"

毓弋皱了皱眉头,正要说话,便已听到了一旁的毓臻道:"怜儿平日这种时候正是毫无睡意,怎么劝都不肯去休息,没想到九弟居然能让这孩子去睡。"

毓弋回头,笑着应:"今天只是例外......大概是早上起得早了,现在补眠吧。三哥特地来看他,我去把他叫起来。自中午睡到现在,睡得太多对身体也没有好处。"

"也说不定这时他饿了,已经醒了呢。"毓臻笑了起来,示意毓弋带路。

雁琉云跟着两人后面,三人走到怜更房外,雁琉云自然候在外面,毓臻迟疑了一下,也站住了脚:"九弟去唤就好了,等三哥给怜儿一个惊喜吧。"

毓弋微一挑眉,也不说话,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很安静,一切就像中午离开时一样,甚至连床上睡着的人也像是未曾动过一分,维持着毓弋离去时的姿势,沉沉睡着。

毓弋走了近去,见怜更依旧合眼睡着,呼吸却有点低促了,脸上不同平日那病态的苍白,而是染着一抹不自然的晕红,不禁心中一惊,伸手便要摇他。

手只是刚触及怜更的脸,便已经感到异常的温度从指尖传来,下意识地伸手抚上怜更的额,微暖的手心只感到一片烫热。

"怜更,怜更......"急急地唤了几声,毓弋又伸手轻轻摇了怜更几下,床上的人只是微微皱起了眉,似是难受,却没有睁开眼来。

"怎么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毓弋一抬头,就见到毓臻快步走了过来,想是听到了他的叫唤声,眼中是一丝隐约的焦急。

没等毓弋说话,毓臻看了看毓弋的表情,又看了床上的怜更一眼,脸色一变,走到床边,反手以手背试怜更额上的温度,半晌才沈声道:"去请大夫。"

"琉云!"毓弋唤了一声,雁琉云也早在门口候着,听他这么一叫,自然知他的意思,没等毓弋说完,就转身应了去。

毓臻意味不明地看了毓弋一眼,坐到床边,轻柔地将怜更扶起,让他半靠在自己怀里,细细地用衣袖拭去他两鬓未干的虚汗,一边轻道:"九弟,让人盛一盆温水,拿上干净的布送过来好吗?"

毓弋迟疑了一下,走了出去,半晌才走回来,见毓臻坐在床边,搂着怜更,怜更眉头紧锁,无意识地张着口低喘着,脸色苍白得吓人,毓臻一直轻轻抚着他的背,眼里居然是淡淡的痛惜,忍不住心里一阵冷笑。若是心痛,当初何必送来,现在装这模样,做戏给谁看呢?

表面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走过去,轻道:"他这么难受,输他一些真气,可以缓解他的痛楚吧......"

"不行。"毓臻想也不想便道,态度之强硬让毓弋吓了一跳,半晌才听到毓臻说,"怜儿身体太弱,平时小发作时输一点真气,自然可以缓解他的痛;可是现在病成这样,若还以我们所练的阳刚之气输入他体内,他根本承受不起,那会要了他的命的。"

毓弋一怔,心里居然浮起了一抹后怕。如果不是毓臻跟着自己回来,如果不是毓臻在......

紫舟捧着水走进来,放在一旁,又退了出去,毓臻取过干布,沾了水,拧干,细细擦拭着怜更的脸,又慢慢解开他的衣襟,要擦拭他的身体,却只是解了两个扣子,就停住了。

微敞的衣服下露出略嫌白皙的皮肤,胸前有一片红肿,却是早上在马车时毓弋给拧的。

毓臻似乎怔了一下,什么都没说,甚至没有回头看毓弋一眼,又把扣子扣上。

房间一下子死一般地安静了下来。

毓弋站在一旁,下意识地握手成拳。

不一会,雁琉云就带着大夫跑了进来,号过脉,大夫就直摇头,一边慢条丝理地拿出银针来。

毓弋忍不住想说话,却被毓臻一把按住,示意他少安毋躁。

等那大夫下过了针,又写好药方,才听到他道:"这药喝下去,今晚能醒过来就行了。"

"否则呢?"毓臻皱了眉问。

"否则......就要看他的造化了。"大夫大概是雁琉云临时捉来的,也搞不清楚这是什么地方,对毓臻毓弋不见敬畏,有点不满地道,"我说你们是怎么照顾病人的?他这心脉的病应该自小就有了吧?你们怎么能让病人受刺激?平时也不让他休息好,太操劳对身体本来就无益,还让他情绪激动,这不是明摆着要他死么?"

"大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人......"雁琉云正要喝住那大夫,却被毓弋止住了。

"行了,琉云,你让人拿着药方去熬药吧,把大夫带去客房安顿下,晚上出了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雁琉云应了,见那大夫似乎还有不满,连忙拉了人往外走,一边低声警告。

等两人走得远了,毓弋还能隐约听到那大夫嚷嚷:"皇子也不能这么不把人命当一回事啊!"

苦笑一声,转过头去,看到毓臻熟练地换着湿布给怜更擦拭,怜更依在他怀里,似也渐渐平缓了下来,两人看上去就似从来就是一体的,没有一丝隔膜,反而是站在一旁的自己显得多余了。

毓弋抱着胸默不哼声地站在一旁,站得远远的,看着床边两人,怔怔的不知想着什么。一直等到紫舟捧着煎好的药走进来,看到这情况似乎吓了一跳,差点把手中的药打翻,毓弋才反应过来,一伸手接了过去。

"出去吧。"没看紫舟,只是淡淡地交代了一声,毓弋便拿着药走到床边。

毓臻放下手上的布,几乎是习惯地伸出手接过了毓弋手上的药。

毓弋愣了愣,笑道:"三哥,喂药的事,还是让下人来吧?"

"不必了,他们不懂。"毓臻只是一心一意顾着怜更,手上捧着那药,轻轻吹了几口,散去热气,仰头便自己含了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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