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魂记 下(穿越+女变男)————千帆狂舞
千帆狂舞  发于:2010年07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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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鸟早已飞走了,带着慈祥的信据说是去了京城,虽然我很奇怪这鸟怎么能够认得路,但一想妖怪都是神通广大的也就释然了。

可大美人偏偏说枭不是妖怪,只是长相比较奇特,又比一般的鸟聪明很多,甚至还会一点小功夫,比如用翅膀和人过招,仅此而已,枭没有修道,所以不是妖怪。

切,谁见过这么能耐的鸟?说它不是妖怪,骗人吧!保不准那死鸟自己修道呢!只有大美人把它当个宝一样喜孜孜地夸它非是凡间鸟。

不过,不管它究竟是不是妖怪,愿意滚蛋实在是件令人开心的事。这只死鸟一脸神气相,犹其是面对着我时,那副模样……恨得我牙痒痒,真想把它逮过来拔光羽毛,看它变成一只秃鸟是不是还那么不可一世!

当然,还有一个令我更生气的原因,这只死鸟一见着我就骄傲得以为自己是凤凰,可当它碰上慈祥,立时变成一只柔顺的小黄莺,两只小绿豆眼色迷迷地瞪着大美人的脸,就差流口水了。

所以,当皇帝把信筒绑在怪鸟的爪子上时,我真是前所未有的爽心啊!那一天,我吃了两大碗饭,临了还向慈祥要了酒,连喝三大口烈酒表示庆祝,结果……我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更可恶的是,大美人说我发酒疯,把他的衣服都撕坏了。

发酒疯么?偷偷一笑,只有我自己明白那是不是发酒疯,可怜的我,合魂之后将将快一个月了,可大美人完全没有碰我的意思,晚上睡觉规规矩矩,甚至我要求脱衣服裸睡都被他强硬地拒绝了。

到达扬州城,成风在大美人的指示下买了一座小院子,这个院子位置好啊,就在瘦西湖边上,待一切都收拾妥当,住了四天客栈的我们神气活现地搬了进去。

可惜,冬末的扬州实在没什么可看的,偏偏每日清晨,大美人总是将我拖出被窝,劫持到瘦西湖在堤边散步,除却几缕颤颤抖抖刚发出新芽的小草,我对这一派凋零的景象根本没有半点兴趣。

但是大美人却很开心,几乎可以说是兴高采烈,大冷天的居然还拉着我雇船游湖,一通冷风吹下来,我连打了十来个喷嚏。

大概是我的喷嚏太有震憾力了,慈祥不敢再胡作非为,很贴心地带我回家,吩咐成风熬了姜汤让我去去寒。

这段日子,我越来越可怜成风,明明是位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却被皇帝当小厮使,这个院子没有雇下人,所有活计都由成风一人包办,其中囊括买菜做饭这种杂活。我们的皇帝陛下生性高贵,自那日“大展拳脚”炒了几碟子“调料”后,再没有亲自下过厨,估计是终于过了瘾了,没必要再干那等粗活。

为了表示同情成风,我主动下厨帮成风的忙,其实在我还是刘丽的时候,一个人的生活让我学会了自己照顾自己,但凡三菜一汤是难不倒我的,头一次显身手,虽然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却也让慈祥和成风大为欣喜、赞不绝口。

所谓自作孽不可活,说的就是我这种人;好心惹来一身臊,说的也是我这种人。为什么呢?因为,自从我做了那顿饭后,那两个混蛋居然理所当然地把我当厨娘使唤了,除却早饭顾忌到我爱睡懒觉没让我做,其余两顿全部由我负责,受剥削受压迫的我只好认命地伺候两位老爷吃饭用膳。

就这样,我们组成了一个奇特的“一家三口”在扬州瘦西湖的小院里一直住到了初春,当瘦西湖扬柳堆烟时,皇帝告诉我我们要去金陵了。

金陵,也就是南京,离扬州并不远,一大早出发,将近午时我看见了巍峨的城墙,皇帝带我下了马车,让成风驾着车先进城去安排住宿,自己却拉着我慢悠悠地步行进城,还找了个很好的借口,如此,可以更深入地了解百姓的情况,瞧瞧金陵的老百姓在大慈皇朝的统治下生活得可好。

翻个白眼,最近我是越来越爱翻白眼了,不为别的,就因为身边这个人越来越不像个沉稳的君王,时常会做出些莫名其妙的事,更让人受不了的是,他往往会搬出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来说服我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这样的事做了能带来什么好处。

我是个没原则的人,特别是在大美人面前,被他那么含情脉脉温情款款地一笑便晕了头,所以,别说大美人还找了理由,就算他不找理由我也不会阻止他去做那些令人觉得稀奇古怪的事。

走了一会儿,大美人突然转向一个偏僻的小巷,在小巷里,我们见到蜷缩在墙根下的三五个乞丐。

这几名乞丐的年龄都不大,估摸只有七、八岁左右,看见我们也没表现出异样的情绪,照样蜷缩着。

大美人走到其中一名小乞丐面前蹲下身来:“你是丐帮的弟子?”

小乞丐摇头,指了指小巷的出口:“不是,丐帮的弟子能在外头讨饭,我们不行。”

大美人皱眉:“为什么?”

小乞丐低下头:“我们太小啦,丐帮长老说,得过了十岁才能收我们,我们不想坏了丐帮的规矩,所以不到外头去讨饭。”

大美人眉毛一挑:“在这儿能讨到饭吗?”

几个小乞丐都笑了起来:“先生真有趣,谁会拐到这儿来?”

慈祥笑不出:“讨不到饭你们吃什么?”

先前的小乞丐笑道:“丐帮的大哥们会分一些给我们。”

“哦……”皇帝慢慢站起,从怀里掏出三锭银元宝递给小乞丐:“这个给你们,记住,丐帮的大哥们和你们分食,你们得了好处可不要独吞。”

小乞丐们忽啦聚拢过来,几个人拿着元宝抛来抛去的玩,先前的小乞丐冲着大美人磕了个头:“谢谢先生。”

慈祥微微一笑,拉着我走出弄堂,我忍不住回头瞧了瞧,却见嗑头的小乞丐愣愣地望着我们,神情间若有所思。

拉拉大美人的衣角:“喂,大慈也不怎么样嘛,这儿都有乞丐。”

皇帝淡淡道:“哪朝哪代没有乞丐?”

我愣了愣,这倒也是,唐宋元明清(对不起,这人只知道五个朝代),无论哪一朝,好像都有乞丐,杜老头儿还说什么路有冻死骨呢!

皇帝继续向前走:“你瞧清楚跟我说话的那个孩子了吗?”

“啊?”我怔住:“那孩子一脸的泥巴,不过眼睛很漂亮,圆溜溜特别有神。”

“不错。”大美人颔首:“不仅如此,这孩子有个好面相,长大了必成大器。”

斜眼睨向慈祥:“都不知道你还有相面的本事,我说,半仙哪,你也替我看看相好不好?”

皇帝装模作样地仔细看了看我:“哎哟,这位小公子气度不凡,面目糊涂……”

“停停停!”我叫了起来:“气度不凡就算了,哪来的面目糊涂?”

慈祥哈哈大笑,也不避讳,直接伸手揽住我的腰:“快走吧!成风想必已在客栈等我们了。”

恨恨地瞪他一眼,不正经的家伙,总是耍我!

我们住的据说是金陵最大最好的一家客栈,名字很奇怪,叫安宝客栈,问了小二才明白,原来这家客栈的掌柜年轻的时候娶了个漂亮的老婆,结果生儿子时难产而亡,掌柜的伤心欲绝,相思成灾,便将自家经营的客栈改了爱妻的名字,只因其妻本名叫安宝宝,直接挂上安宝宝客栈的牌子有些别扭,索性去了个宝字,变成安宝客栈,聊慰掌柜的怀妻之情。

唉唉,原来这家客栈的老板还是个痴情人呢!但是,我瞧着小二讲故事时眉飞色舞的模样,怎么也不能把安宝客栈与悲剧联系起来,困惑地问慈祥:“这是不是掌柜招徕生意的一种手段哪?”

大美人无所谓地笑笑:“也不一定,说不定那掌柜真是一位痴情种呢!”他瞧瞧我,突然压低了声音:“就和我一样。”

一巴掌拍开那张脸,切,他算哪门子的痴情种?这么长时间了,碰都不碰我一下,哼哼,光嘴巴上说得天花乱坠谁会相信?

用过午膳,慈祥带我回房,赶了一上午的路,吃饱了后犹觉疲惫。反观大美人,神采奕奕,完全看不出半点尘土气息,郁闷得我将被子闷在头上,一个劲儿地哀叹人与人为什么差别那么大!

一觉醒来时天又黑了,大美人坐在桌前翻着书,油灯一闪一闪,我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对自己的睡功实在是惊讶不已。

推开被子下床,听到响动的皇帝回过头来:“醒了?可真能睡!”

撇撇嘴:“你怎么不喊我?”

皇帝笑了笑:“你睡得那么香,左右无事,喊你做什么?饿了吗?”

抱住大美人的腰肢,我用头在他的胸口蹭来蹭去:“太子哥哥……”

慈祥怔忡半晌,忽又失笑:“撒娇么?”

摇摇头,我决定直言不讳:“太子哥哥,你喜不喜欢我?”

大美人愣了愣,旋即抱住我:“怎么了?”

叹口气,我不准备绕弯子了:“喜欢我为什么不抱我?”心里嘀咕着,为什么不给我抱?

皇帝亲亲我的额头,答非所问:“蔼儿,你这两日好像长肉了呢,个子似乎也高了些。”

个子高了我不介意,可是长肉了?天知道我最怕长肉,长肉就会发胖,变成大胖子大美人还能喜欢我吗?(纯粹女人心思!)

立刻宣布:“我要减肥。”

“减肥?”皇帝怔住:“蔼儿,你并不胖。”

用手指戮他的胸口:“你刚才说我长肉了。”

大美人抱着我摇啊摇:“长肉是好事啊!蔼儿你太瘦,朕就希望你多长些肉。”

我坚决表明立场:“不行,现在正好,我不要长胖。”

皇帝笑道:“好好好,现在正好。饿了吗?”

话音刚落,便听得轻轻的敲门声,成风在门外问道:“主子,小少爷醒了吗?”

大美人扬声吩咐:“醒了,进来吧!”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成风端着托盘走进来,见着我微微一笑:“主子,用晚膳吧!”

坐到桌边拿了筷子的时候我猛然想起,方才明明准备和大美人谈一谈床上的生意,怎么被他轻轻巧巧就绕开了?

第五十九章:

用过晚膳,刚刚睡醒的我当然不可能再睡,吵吵嚷嚷要大美人陪我出门逛街,偏巧皇帝对这里的夜生活也是心存好奇,禁不住我的撺掇,拉着成风,三个人一起晃到了大街上。

说实话,大慈时代的南京城和二十一世纪完全不一样,就拿晚市来说,大部分做买卖的已经关门打烊了,独有一些特殊行业却是灯火辉煌,这种特殊行业嘛,哈哈,无限地勾起了我的兴趣,生怕大美人阻拦,抢先一步冲进一座小楼内。

哇,真是莺莺燕燕,娇声软语啊,妓女是妓女的样子,老鸨是老鸨的打扮,就连龟公,也几乎和电视电影里的一模一样。

耳边有轻轻的叹气声:“蔼儿,你要做什么?”

兴奋地扯住大美人的衣袖:“妓院唉,太……唔……”嘴巴被人捂住了。

皇帝很无奈:“叫我哥哥便行。”

拼命点头,拉开皇帝的手:“哥哥,这地方真有趣。”

话刚说完,便见头戴大红花,脸上涂得像猴子屁股似的老鸨迎面走了过来:“哎哟,这是哪阵风把三位公子吹来了?”

我瞧瞧皇帝,大美人不吱声,一脸“你惹的事你负责”的神情,再看成风,那个呆子眼观鼻鼻观心面无表情,看样子也不可能玩花招儿了,剩下的只有我……好吧,今天我就当一回花花公子。

笑眯眯地问老鸨:“妈妈认识本少爷?”电视里面就是这么称呼的,应该没错。

老鸨捂着嘴笑,笑得我汗毛子直竖:“哟,公子说什么呢?只要您进了我们群芳阁啊,那就是我们的老熟人。莺莺、燕燕,还不快来伺侯公子爷。”

随着一阵嘻嘻哈哈,几名花枝招展的小姑娘围了过来:“给公子爷请安了。”

香气冲天啊,熏得我一个没忍住,连打七八个喷嚏,小姑娘们热情洋溢:“公子,过来坐呀,过来呀。”

随手拉过一名小姑娘在她脸上掐一把,我努力扮好花花公子的角色:“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顿时往我身上蹭:“好叫公子爷知道,奴婢叫莺莺。”

莺莺?崔莺莺?崔莺莺要是她这副样子,张生还能瞧得上?

捏了一手的粉,我忍不住推开小姑娘,扯着大美人的衣袖拼命擦手,不意外瞧见皇帝一脸好笑的神情。

要说大美人当然是最抢眼的,我这么一擦手,小姑娘们窃窃私语起来,无非是:

“那位公子可真俊。”

“是呀,刚才怎么没瞧见?”

“哎哟,还没见过这么俊的人呢!”

“旁边那个也不错。”

“姐姐,你去试试,保不准俊公子瞧上你了。”

“姐姐倒是想啊,就怕人家瞧不上。”

……

满脸黑线,我终于明白自己犯了一个极其愚蠢的错误,大美人这样的花蝴蝶摆哪儿都是诱人的,我居然还把他带进狼窝。

来不及哀悼自己的失策,我拉住大美人的手直往外跑,跑过门槛回头瞧了瞧,那阵容,满眼尽是罗裙香露玉钗风……吓得我没命地冲啊……

好不容易摆脱狂蜂浪蝶,拐进一个小巷里,怒气冲冲的我用力甩开大美人的手,一边喘气一边埋怨:“都是你,招惹人。”

慈祥苦笑着抱住我:“好好,是我不好,让我们的和小公子失去了怜香惜玉的机会。”

我喘得缓不过来,眼前居然开始发黑,身体一软,不由自主瘫倒在慈祥的怀里。

模模糊糊中听见慈祥一迭连声地吩咐成风速回客栈,心里有些不太明白,合魂不是已经成功了吗?为什么身体还是这么没用?

耳边有风刮过,初春的夜晚带了几分柔柔的暖意,慈祥胸口的温度熨得我心底热哄哄的,有一只手紧紧地贴着我的后背,暖流窜过全身,梳通了血脉,气息渐渐和缓,托他的福,回到客栈时我的呼吸终于平稳了。

坐在床上瞪着大美人,成风见我没什么问题了很知趣地告退离开,屋子里只剩下我和慈祥两个人。

皇帝绞了帕子擦着我的手:“蔼儿,下次可不能再这么跑了,你瞧,不舒服吧?”

疑惑地望着他,我忍不住询问:“不是说合魂后我的身体便好了吗?刚才也没怎么跑啊!不会是臭道士骗我们吧?”

大美人笑了笑:“并非真人相欺,你刚刚合魂不久,这具身体还在磨合中,自然不能胡来。”

翻翻白眼,我颓废地躺倒,小声咕哝:“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全好啊?”

皇帝脱了鞋上床,横抱着我坐进被窝里:“快了,真人说左右不过半年的时间。”

“半年?”我大喊一声,怒气上升:“臭道士整我吗?对了,是不是身体不好,那种事也不能做?”

也许皇帝压根儿没料到我脸皮厚得能比城墙,故而一时也没明白那种事是什么事,呆呆地问道:“那种事?哪种事?”

我恨铁不成钢地瞪他:“就是那种事。”决定用行动来做答案,我不客气地伸手解他领间的盘扣。

大美人笑得颠倒众生,轻轻抓住我的手:“蔼儿,别胡闹。”

不理他,我起劲地剥他的衣服,奇怪的是大美人这次倒没有强行阻拦我,只微微笑着看我在他身上瞎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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