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道追杀 上————淮上
淮上  发于:2010年0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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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平把他搂在怀里,拉着他绑着绷带的手放在唇边轻轻的吻着,低声问:“疼不疼?”

楚汐一言不发,脸色冷得能结冰。

郑平看他侧脸,楚汐的皮肤有种寒冷质地的白,透出淡青色的血脉,据说那是很久以前血统高贵的标志。虽然被棉布遮着,但是郑平能想起他眼睛合上的时候睫毛微微的颤抖着的样子,看上去脆弱而不堪一击,让人有种想狠狠的蹂躏的欲望。

郑平低声问:“你知道我发现你不在车里的时候,我是什么心情么?”

楚汐冷冷的吐出一句:“关我什么事。”

郑平大笑着把他搂在怀里,说:“当然关你的事,要是你乖乖听话在那里少折腾点波折出来,以后就少受点罪……”

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楚汐猛地把脸转向他,一字一句的问:“这里说到底是我的地方,强龙不压地头蛇,逼急了你以为楚家不会反扑吗?”

郑平轻松的说:“会啊,会又怎么样?”

“你以为这里还是和你在大陆一样吗?”

郑平摇摇头说:“不一样。”

“那你还敢……”

“楚汐,”郑平打断了他,“——我知道,但是凡事都要付出点代价的是不是?比如说我想得到你,真的很想,想到发疯,那么我为了达成这个愿望而付出相应的代价有什么不对?谁叫你身份高呢?咱们认了嘛。”

楚汐有刹那间什么都说不出来。

郑平说:“我家老爷子当年抗日时期是个土匪头子,比较粗暴,不过我奶奶倒是个十里八乡闻名的美人。老爷子有一次下山看见这美人,一看就呆了,就向人打听这是谁家姑娘。结果人家告诉他说这姑娘已经许了国民党一高官的儿子,老爷子当时就难受上了,回去后没几天又跑下山来,在这美人出嫁前一天晚上把人家愣抢了出来。就因为这个事老爷子被打得到处跑,最后只能带着一帮兄弟加入八路军去打鬼子,一打打到抗战结束新中国成立。后来老俩口感情特好,老爷子一辈子生气起来就要崩人枪子儿的人,他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说要月亮都不给星星的。你看,干什么事都要付出代价,但是这不一定是坏事。”

楚汐愣了半晌,淡淡的说:“无稽之谈。”

郑平不反驳他,说:“至少有一点是我坚信的,就是媳妇儿一定要找漂亮的,不漂亮的不行。这是我家里人看老婆的唯一标准。”

他看楚汐脸色,楚汐脸上清清楚楚的表现出了厌恶,然而在郑平看来确实越看越漂亮越来越喜欢,情不自禁的板着楚汐的下巴过来亲他,微笑着在他耳边说:“我第一希看见你的时候就在心里想,这人怎么这么漂亮,要是我媳妇儿该多好?……”

楚汐一把推开他:“我对你没兴趣!”

越野车下了高速公路,不知道拐了几个弯,平稳行驶一段路之后嘎然而止。楚汐感到一只手拉着自己下了车,接着身体猛地一轻然后被打横抱了起来。

郑平微笑着,以一种很亲密的姿态,抱着他走进了别墅的大门。

“没有兴趣没关系,你可以……慢慢的培养兴趣。”

楚汐恍惚间好像上了楼,不知道走了多久,然后被轻轻放在了一张大床上。一只手轻轻的解开他眼前的棉布,然后他看见这是一间很大的卧室,窗幔厚厚的遮住了外边,床头灯光线暧昧,郑平坐在床边看着他,明明是很普通的一个男人,却给人一种难以表达的压迫和危险感。

楚汐直觉不妙,他刚想坐起来,手上一用力就是一阵剧痛:“啊……”

“别动!”郑平说,“我去给你包扎一下。”

他转身一会儿就拎回来一个医药箱,仔细的揭开楚汐手上绷带,撒药止血重新包扎,完了以后打消炎针,动作轻柔仿佛在对待最重视的珍宝。楚汐想挣扎,被郑平楼在怀里问:“还疼么?厉害不厉害?这里是我私人的地方,很少有人知道的,医生还没跟来,最快也得明天才到。”

楚汐说:“放开我!”

“不放。”

“……放开!”

郑平亲了亲他,反问:“凭什么?你现在是我老婆了。”

他的吻带着□的意味,热烈而不容推拒。楚汐刹那间想起来那天在船上的时候,他就这么被按倒在甲板上,竭力抗拒而无济于事,这个男人意图侵犯的表示是如此明显,让人不得不恐慌。

楚汐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尾音不稳:“……郑平,我很记仇的。”

郑平点点头说:“没关系我不在乎。”

“一旦我有机会,我就会毫不犹豫杀掉你的。”

“为什么?我这么喜欢你……”

楚汐猝然打断:“我不喜欢你!”

“其实我觉得吧,”郑平说,“有时候说喜欢不喜欢的太不现实了,如果给你机会你一辈子都不会喜欢我,所以我们现在争论这个有什么意义?”

楚汐伸手就想抽他一耳光,结果手臂意外的沉重无法移动,即使是竭尽全力也只能动动手指,然后无力的垂了下去。

楚汐突而心生不祥:“……郑平你刚才给我打的是什么?”

“消炎药和一点点肌松剂。”郑平微笑起来,“在外科手术中,经常借助肌松剂以减少麻醉剂用量,同时取得手术必要的肌肉松弛度。”

楚汐漂亮的眼珠在灯光下近乎于淡淡的金褐色,郑平清清楚楚的从里边看见了一点不易为人发现的紧张和无所适从。

“乖,”他安抚的亲吻楚汐的眼睫,“我只是不想让你难过而已。”

楚汐破口大骂:“卑鄙!”

郑平哈哈一笑,他想起自己以前在大陆时养过一只宠物猫,据说是很名贵的品种,还很年幼,娇小柔弱但是脾气很大,你惹到它的时候它会生气的抓你,但是它实在是太小太娇嫩了,即使是爪子抓到手上也不会有什么伤。除了这一点有限的反抗之外它什么都不会做,它太名贵了,在主动攻击别人这一点上,除了象征性的挥舞下爪子,其它的它根本就没学过。

郑平慢条斯理的脱下西装,解开领带,然后脱下衬衣,精健的肌肉在灯光下有种危险的暗示。

他微微用力板着楚汐的下巴,指腹在光滑冰凉的皮肤上缓缓摩挲着。

郑平微笑起来:“……等下让你见识我更卑鄙的一面。”

第11章

楚汐不是个养在温室里没有见识过床事的孩子了,他知道有些人是只要样子好看男女都不忌口的,但是那也仅限于听说过而已,躺在砧板上任人宰割这还是第一次。

郑平看着他的眼睛问:“你害怕?”

“恶心而已。”

“胡说八道,”郑平笑了起来,“害怕就是害怕,别逞强。”

楚汐盯着他看了半天,说:“……用套。”

郑平竟然摇摇头认真的反驳:“这次不行。”

“为什么?!”

郑平轻松的解释:“因为是你啊。”

楚汐很想破口大骂顺带问候他郑家祖宗十八代,但是突然间他喉咙好像哽住了什么一样发不出声音,郑平俯身亲吻着他的唇角,微笑着解释:“虽然我很想听你□的声音,但是肌松剂会抑制神经,发声器官也是一样,……觉得疼的话稍微忍着点。”

楚汐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他的脸色在灯光下看起来很冷淡,然而郑平看着他,却觉得自己就要烧起来了一样。他一只手揽着楚汐的腰让他更贴近自己,窄窄一截腰线凹下去一个让人血液沸腾的弧度,肌肤如此相近,简直让人有种想一把勒断的冲动。

“一开始都会有点不舒服,后来慢慢的就好了,”郑平亲吻着楚汐的脖颈,一只手拉开他的衣襟,肆无忌惮的在皮肤上噬咬着留下专属自己的吻痕,仿佛野兽在标记自己的领地。衬衣被随手扔在地上,郑平一个膝盖抵在楚汐大腿间,虽然知道对方无法回答,但是仍然哄劝着:“睁开眼睛啊,看着我,楚汐,看着我……乖。”

楚汐模糊不清的发出一声虚弱的喘息,下身落进那个男人炙热并且可恶的掌心,随即被揉搓的一点痛苦被更大的快感淹没,他能感觉到自己在流汗。他想仰起头竭尽全力的避免这亲狎而侵犯意味浓重的触碰,然后肌松剂抑制了神经,除了被郑平掌握在手里为所欲为之外,他什么都无法做。

郑平偏偏还极其情色的在他耳边低声道:“你硬了。”

楚汐皱起眉心,微微颤抖的眼睫在灯光下暴露了他的恐惧,然而他什么都阻止不了,郑平猛地把他翻过身去,一只手搂着他的腰,然后试探性的往那没人触碰过的禁区探入了一根手指。

楚汐喉咙里呻吟了一声,一半是因为欲望被挑起而得不到纡解,一半是身体里蓦然传入的异物入侵感。郑平亲吻着他的背,断断续续的问:“……疼么?……是不是不舒服?……放松,放松……”

他咬着楚汐的耳尖,一字一顿的说:“我爱你。”

楚汐猛地皱起眉,因为另一根手指接着探了进去,在温热紧窄的甬道中毫不留情的辗转扩张着。

“……不信?”郑平粗重的喘息着笑起来,“咱们等着看好了。”

他一把抱起楚汐坐在自己腿上,勃起的器官猛地插入,楚汐声音不稳的发出一声惊喘,随即被扳开下巴,郑平把两根手指塞进他嘴里去,说:“疼了就咬。”

楚汐这时疼得连咬的力气都没了,那种剧痛仿佛一下子把整个人撕裂成了两半,他无力的仰着头靠在郑平怀里,疼得脸色发灰。那种紧致而火热的极端快感让郑平难以压抑暴烈的欲望,然而楚汐脸色实在太过难看,郑平不得不停下来轻柔的抚摩他,一边低声的哄:“很快就好了,很快就好了,忍一下……”

楚汐抑制不住的颤抖渐渐停止,郑平倒吸一口气,猛地完全插入他瘦削单薄的身体然后剧烈的抽动起来。楚汐刹那间好像昏迷了过去,只能柔顺的依偎在他手上任他蹂躏,灯光下柔软的黑发覆在眉眼上,优美的侧脸还带着微许痛苦的痕迹,然而在郑平自己都无法控制自己的时候,他是完全觉察不到的。

郑平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润滑了甬道,他知道那是血,然而这只能更加刺激他的欲望,不加节制的索求让他全身都好像燃烧了起来。他紧紧的把楚汐勒在怀里,完全占有自己最想得到的人的感觉让这个男人亢奋得发狂,甚至在刹那间他觉得自己从此找到了下半生安定下来的终点,那种感觉让人想流泪。

楚汐昏昏沉沉中好像过去了很长时间,又好像一切都只发生在短短的一瞬。他看见自己年幼的时候坐在楚家大院的秋阳下看着飞鸟划过天际,一点点身影蜷缩在阳光的角落里,那种“想飞出去”的壮志甚至要撑破小小的心脏。其实那时他还小,距离现在已经很多年了。没人想到当时那个体弱多病很难养活的小毛孩子有一天会站在黑暗世界的巅峰,甚至他自己都把记忆里落拓的童年时代和如今分得很开。楚家大公子是高贵而优雅的,感觉那么淡又那么清晰的存在于每个人的意识里,好像总是飘渺在云端不可触及。

谁都知道他是真的飞出去了,飞得很高很远,事实上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没有。那个神情灰暗性格怯弱的孩子至今存在于他的灵魂深处,这么多年来都一直缩在那个角落里仰望着天际,从来就不曾消失过。

那个阴影其实对楚汐的个性影响很大。他心重,记得很多事情,很难放下。他很难睡着,总是乱七八糟的回忆起很多事,破碎的记忆的残片在深夜的时候切割着他,鲜血淋漓痛苦不堪。只有深夜他一个人的时候他才会觉得安全,没有人打扰,没有人能擅闯进他为之痛苦不堪又难以放下的回忆中。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都没有结婚,也没有床伴,郑平是第一个用一种残忍而野蛮的手段闯进他的世界中的人。那个男人让他产生了深深的惊慌和不安,甚至于恐惧。

他要杀了他。否则这个男人加诸于他身上的痛苦会永远不能平复,那些不堪的细节有着尖锐的边刃,在意识里一遍遍的让他屈辱并且无地自容。

楚汐醒来的时候已经整整过去了一天一夜,别人都是睡醒过后脸色会好看一点,他是越睡越憔悴,醒来的时候郑平就坐在床边上,紧紧的拥抱着他说:“我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楚汐垂下眼睫,说:“滚。”

郑平充耳未闻的问:“想不想吃东西?”

“滚。”

“还难受吗?”

“滚开!”

郑平故意放开他往后退了两步,然后说:“正好我本来打算告诉你楚家这两天的事,既然你叫我滚,那我正好不用说了。”

他作势要走,然后一回头,果然看见楚汐皱起眉。

“怎么样?”郑平问,“想知道么?”

楚汐不说话,但是脸上明显有想知道的意思。

郑平笑了,说:“叫我过去,我就告诉你。”

楚汐犹疑了一会儿,默默的偏过脸去。

郑平耐心的等在原地。他需要楚汐渐渐的适应他,他喜欢他,愿意照看他,愿意一辈子对他好,但是首先他需要楚汐认同他在自己身边出现。

这个生在世家大族里养得这么弱的少爷完全无法接受那天晚上那样处于被动状态的性,还是一点一点的慢慢习惯于身体接触比较好。

大概过了几分钟,楚汐疲惫的说:“……过来。”

郑平走过去,坐在床边上,向他摊开掌心。

“把手伸给我。”

楚汐不动。郑平气定神闲的等待着,一点也不着急。他确定楚汐会乖乖就范,人都是这样,喜欢赖在原地不动,非要有一件事催促着要挟着才能往前走、才能主动投入另一个人的怀抱。

没关系,郑平心想,我们有下半生的时间,我能等。

楚汐躺了很久都没有反应,时间过去得如此缓慢以至于郑平都产生了一种他已经睡着了的错觉。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楚汐慢慢的抬起手来,他并没有看郑平的方向,但是他确实是把手抬起来,轻轻放在郑平的掌心里了。

郑平猛地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腕把他从床上拉起来楼在怀里,扣着楚汐的后脑按在自己怀里,含笑问:“你怎么这么轻,一点重量也没有……这样下去可不行,等我们回去后我要好好的给你改掉这一点。”

“……回去?”

“啊,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郑平说,“楚汐你有些地方确实做得很好,昨天你失踪的消息放出去以后楚家一点都没有乱,也不知道你那个董莎说了什么,反正他们现在都玩儿命一样的攻击我在香港的产业。老实说郑家在这里的大部分基业都蛮危险的,不过得到了你我还是觉得蛮值得的……现在风声太紧张了,我打算回大陆去避一避,下午就走。”

他低头看了看楚汐的脸色:“……别怕,楚汐,我真的……”他抚摩着楚汐额角的碎发,说:“我真的很想对你好的。”

楚汐闭上眼,什么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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