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5行之M型社会(出书版) BY 亚海
  发于:2010年08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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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希欧回房就寝后,他在杰西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轻敲房门。

「是谁?」

「是我。」

「莫兹吗?进来吧。」

「罗贝托说的那件事,你觉得如何?」希欧问道。

「这属下不能干顼,头领。」

希欧轻笑出声:「还属下呢,不是说好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就跟小时候一样就好了吗?要喝酒吗?」

莫兹接过希欧递过来的酒杯,随即像换了张脸道:「法密斯朗家说要谋杀你的风声已经传到我们这边来了。」

「这我知道,他们还真是锲而不舍啊,从我小时候追杀到现在,真不晓得我们柯波尔家祖先是偷了他家的什么?记恨到现在。」

「我可以感觉得出来他们这次是非常认真的,听说从中国、俄国都请了最好的杀手。」

「是吗——」希欧刻意提高音调道,「反正我们这边也有无敌的莫兹啊。」

「希欧,这次我没有把握能护得了你,所以我要先下手为强。」

「莫兹……你这什么意思?」

希欧没有得到答案,反倒得到了一个重重的拥抱,抱得他骨头都发疼,还以为莫兹就要这么把他勒死了。

「莫兹?」

「希欧、希欧!」莫兹边吻着他的颈子边叫着他的名。

「你在做什……唔。」

他堵住希欧的嘴,扳开牙齿长驱直入,或搅或吸,希欧觉得这个吻非常暴力。

更暴力的是莫兹的手,一把扯下对方的衬衫,把他推到床上,把西装裤连着底裤一同拉下,暴露在灯光下的裸体,让希欧连遮掩都来不及。

莫兹一只手抓着他的性器,另一只了则向股间而去。

「呜啊——」完全没有润滑的手指头要就这么侵入,换来的叫声则让门外的保镳起疑。

「头领头领!发生什么事了?」保镳们着急地敲门旋转门把试图进入,但门早已被莫兹锁上,连暗锁一起。

「我……没事!不要进来呜。」希欧边忍着痛边回道。

「真的没事吗?头领?」保镳们狐疑地问。

「没事!听到什么都不要进来!」希欧再次叫道。

这句话让莫兹停下动作看着他。

「莫兹,这是我欠你的……我欠你的。」

对方水蓝色的眼睛反照着莫兹自己的脸,莫兹别过头,「没错,这是你欠我的!」

他从床底下拿出润滑剂,希欧有点惊吓为什么他知道润滑剂会在那里,莫兹笑笑地道:「有时候这间房间是我清理的,保镳还兼清洁工啊……」

「那是对女性用的……」

「我会让你知道它对男性用效果也一样好。」他挤了一些在手上,再次深入密穴的时候,果然比之前还要好进入多了,随着习惯手指在那处进出后,希欧纠结的表情也慢慢放松,还随着手指的抽插揉弄闷哼起来。

「呜……嗯哈……嗯。」

「这么快就适应了?希欧。」莫兹不怀好意地笑道。

「喂……啊。」希欧像是没听到似的继续喘叫着,之后手指突然抽离,他感到莫名的空虚,但并没有持续太久,接着有冰冰凉凉又粗大的东西暴力地想要撬开洞口进入。

他抬头一看,竟然是莫兹拿着他的爱枪往那里塞。

「莫、莫兹,你!呜……」枪口又更深入一寸。

「别乱动,虽然有套保险套,但还是挡不住子弹的。」

「莫兹!先下手为强的意思是要杀了我吗?」

「希欧,如果想要杀你的话,也不会选这个时候,早该在你进黑手党之前就……为什么你不跟我走!为什么你不跟我走!为什么我对你仍这么死心塌地!」

莫兹把枪抽出,扔到一旁,拉下拉炼,直直地把勃发中的性器插入。

比枪口还粗的性器让希欧疼到说不出话来,直冒冷汗,莫兹也说不出话,因为日夜所想的身躯如今终于在自己身下,内部包覆的感觉是这么鲜明,终于忍不住,莫兹开始无尽地插入,没有爱抚只有插入,每一次插入都还想更加深入。

「啊……啊……啊——」如刀刮骨般的性爱,让希欧只能哭叫着。

最后莫兹全射入他的体内,以仍是插入状态下拥抱着他。

「我再问你一次……你跟不跟我走……」

「我……」希欧犹豫了。

「我爱你啊,希欧,我爱你。」看向他的碧眼,莫兹深情地道。

「莫兹,我不能跟你走,可是我也爱你。」他伸手环抱着莫兹。

「……我早就知道答案了。」

莫兹不忧反笑,也环抱着莫兹翻过身,让对方在自己身上,希欧体内感觉到他又在骚动着,便顺着欲望上下摇摆腰身。

这天晚上他们不知道交缠了几次,时而是莫兹进入,时而是希欧进入。

「意大利男人都很爱调情吗……前戏怎么可以做这么……久。」莫兹对着仍在亲吻他乳首的希欧道:「还不快进来。」

「这叫浪漫,是你太粗鲁了……你不也是意大利人?」希欧反问。

「我是混血儿……西班牙跟匈牙利……嗯……」

「我今天才知道,没关系,意大利男人的浪漫你会慢慢了解的。」移往他身下的希欧轻轻地含住了他的前端。

最后一次插入时,体力比莫兹差的希欧早已累趴在凌乱的床上,莫兹起身穿好衣物,坐在床边轻抚着他的黑发。

「你不跟我走没关系……你如果愿意等我的话。」

待希欧清醒后已经找不到莫兹的踪影,隔天传来法密斯朗家族的头领被暗杀的消息,而且暗杀者马上向警方投案。

法密斯朗因为头领被暗杀的关系,组织一时大乱,而柯波尔此时一改守态,主动地出击,两方械斗可以说是近十年少见的大规模,虽然各有损伤,但柯波尔仍算是胜利的一方。

这场械斗最主要的目的也已经达成。

——希欧诺迪·柯波尔,柯波尔家的新头领不是好惹的。

「柯波尔家的杀手在牢里待了快十年啊?他那么厉害为什么不能逃出来呢?」

克里斯疑问道。

神父却摇头说:「逃出来更惨啊,要是被法密斯朗家抓到,当成对付柯波尔家的把柄不就槽了?在意大利,被警察抓跟被黑手党抓,大家都会选前者,所以杀手才会马上就去自首。」

「喔,原来是这样啊——那杀手最后是怎么逃出来的呢?」

「柯波尔家在狱中让杀手假死,他就逃出来了。」

「那他现在还活着啰?他住哪里啊?我可以去找他吗?」克里斯就像想跟偶像要签名的小孩。

「这么神秘的事不能随便讲出来啊,目前只有少数人知道他还活着的消息,因为法密斯朗家一直怀疑他诈死,到现在都还在找他呢。」神父笑道,「不过可以小小地透露-下,他住在海边,每天很悠闲地生活。」

「嘿——谁过着很悠闲的生活啊?」头领从后方出现笑着说。

「啊,告解叔叔!你又来啦。」克里斯指着头领道,因为他每次都来告解,所以他就叫他告解叔叔。

「叔叔今天还给你带了个新朋友喔,普利亚快出来,别躲在我身后了。」头领将大衣拉起,原来身后藏了个金发男孩。

神父望着金发男孩,怯生生的样子跟当年的他是如出一辙。

开朗好动的克里斯很快就跟普利亚混热,并牵着他的手四处导览这间破教堂。

「那孩子是?」

「罗贝托的小孩,柯波尔家的第二顺位继承人,他也是在西西里岛出生的孩子喔。」

「你不怕这两个孩子跟我们步上同样的道路?」

「那有什么关系,西西里之歌是会永远传颂下去的。」

曾经的曾经,过去的过去……

.兵马俑

一匹骏马在大路上狂奔,坐在马上的男子虽人高马大,但却怎么拉怎么打也制不住这脱缰野马,身后的下人、马僮则是拼命追赶着。

「左将军——将军——」

「这野马怎么这么倔!」将军死命拉扯着它的鬃毛,反而更驱使它跑得更快。

身后的叫声越拉越远,飞奔中的马带着将军奔出城外,来到一处土窑工地,数十个工匠们正在捏着人俑,一旁也摆放着成排的人俑,各各摆出备战的姿势、神情体态无一相同,乍看起来有如真实战场上的军队般,十分壮观。

这野马当然不知道这些人俑是费了工匠们多长的心血烧成的,直往前冲,眼看就要撞上那些人俑时,一名工匠从旁边飞奔而出,挡在马匹与人俑间,将军见了使出全身的力量把鬃毛往后拉,野马翻仰而起,在将军快跌下时前蹄又重重地落下撑在地上。

工匠趁隙侧身环住马儿的头部,改变其方向并用手摸着它、安抚它。

他的手像是有着某种魔力,原本桀骜不驯的野马渐渐平缓下来,乖乖地站在原地,而将军也不得已从马背上跳下。

下马后,他盛怒地对着工匠说:「给本将一个不将你的冒犯处罪的理由。」

方才他突然冲出,要不是将军拉住马,工匠早已惨死在马蹄下,但也因此害得将军差点从马上跌落,原本他是想趁马儿跑累时,自然可以驯服的。

「为的是要保护这人俑。」此工匠跪着回道。

「你把这些泥人俑看得比本将的命还重要?」

「是。」工匠彷佛置生死于度外,他面无表情地回道。

「那好,那本将便顺你的意。」语毕,将军便要从腰际间抽出长剑准备将他就地正法。

一旁的工匠们见了连忙赶过来跪着向将军求情。

「将军,请刀下留人!」

其中一名较慧黠工匠道:「将军,若是杀了他,人俑烧造进度变慢,到时怪罪下来……」

「不过就是一个工匠,叫人再补一个不就得了。」

「将军,他是我们工匠中的奇才,他做的人脸尤其栩栩如生,若少了他人俑都没有脸了、没有生气了。」

「他手真有这么巧?」

「请将军见这些人俑便会明白。」工匠指着那些完成品道。

将军让马给工匠们照顾后,便走到这批兵俑前,见了大吃一惊。

「这……这不是我的部下们吗?」将军更气冲冲地回来,一把拽起地上的工匠,「说,你把他们杀了糊上泥做成人俑不成?」

「启禀将军,吾只是照着他们的样子捏成人俑,并没有杀人。」工匠平静地回话。

「胡说,怎么可能做得这么真!」

「将军将军,这是真的,不如叫他现场做一个给您看您便会明白他的手法有多巧妙。」那个聪慧的工匠建议道。

「也好,若是做不出来再杀了你也不迟。」将军一口气接受了提议。

工匠照着平常的步骤,把素模涂上油后,将泥土放入,即印出个没有五官的人脸,按着他以另一名工匠为形,拿着木制的平刀,细细刻划,一丝一毫神韵都不放过,就在将军看得入神,只剩下左眼未完成时,他停下手。

「为什么不刻完?」

「刻工匠的脸并不能烧成俑,我们是奉命照士兵的样子做俑的。」

「你这双巧手救你一命。」将军一摆衣袖,便要打道回府。

怎知好不容易从鬼门关前回来的工匠却又不要命地上前道。

「将军,这匹马的下场会是如何?」

「如此野马,驯服不了便立当处死。」

「吾见这匹马的脚力与姿态都相当优美,若去势再加以调教之后应该可以成为一匹良马,而且照它的形,应该可以制成一尊好马俑。」

这话一说,他身旁的工匠都直发颤,方才才冒犯过将军,怎么这下又来一次,连那个帮他辩说的工匠这次也摇头。

所幸这次将军并没有发怒,而是心想,这话的意思是拐着弯说他不会调教马匹不成?

「下次本将会牵它来乖乖的给你作成俑!好好等着吧。」将军不服输地道。

好胜的将军便把马儿带回,命人去势后每天调教它,不消一个月,这匹马已成了马群中跑得最快也最温驯的马儿。

这天他一身轻装,驾着马英姿飒爽地出现在土窑工地。

「看,这匹马已被本将驯得服服贴贴,本将特地今日驾来给你做俑。」

「多谢将军。」工匠虽对将军这么说,但心思全是放在他身后的马匹上,道谢后便马上开始照着马形做俑。

将军这次也在一旁盯着看,他一双巧手给了泥土生命,不管是做人或是做马,总是活灵活现、原原本本地让他们在泥土中重新拥有灵肉。

将军看着看着,霍然抓住那双手。

「将军?」他的语气仍是平淡的。

「本将想看你这双手是藏着什么法宝。」为什么可以让狂暴的马匹平静,还可以制出犹如真人的人俑。

他将他沾满泥土的双手细细抚摸,左翻右看,他的手掌与其他人并无相异处,也没有多一根或少一根手指,若要说比较特别的地方,就是它很温暖。

从手心传来的温热感直达他的心头。

将军摸着他的手,久久没有放开。

之后将军常跑来这个土窑工地,有时会带来三、五个士兵,有时候会带来二、三匹好马,全都是要给工匠当成原形制成兵马俑。

秦王命他远征的前一天,他没有带任何士兵或马匹,只身前来。

「照着我的形做个人俑吧,若是此去不回,仍可以在死后当皇上的地下将军,替皇上效命。」

「将军,吾没有办法遵循您的命令。」跪在地上的工匠抗命道。

「你——你真的那么想被本将处死吗!」他勃然大怒地说。

「将军,人俑乃是陪葬品……其实是很不吉利的。」工匠撇过头,细细地道。

「你……」

你是不希望我死吗?

将军怔怔地看着他,往常都是平静淡薄的面容好像染上一丝感情。

「况且,将军的英姿不是吾等庸俗的工匠技术可以重现的……」

将军弯下身握着他的手。

「那你要好好磨练技巧,待本将回来之后将我打胜仗光宗耀祖的样子重现!」

秦王政十五年到二十六年,秦灭六国,一统天下。

左将军在征战沙场十几年后,回到故乡,急的不是与妻儿团聚。

再次踏上那个土窑工地的时候,却只剩尘尘黄土。

问地方的人才知道窑里的工匠在人俑群做得差不多的时候,全被砍死了。

土窑的旁边即是放置兵马俑的俑坑,将军踏入此地随即感受到身处战地的临场感,成千只兵马俑一字列开,好不壮观。

在这之中,他做的人俑,他认得出来。

有的人俑过于魁梧,有的人俑头发像波浪似,有的人涌好像糊上一把泥巴随意造出来的,只有他的不同,逼真、有灵气,就跟他初次见到时说的一样,像是把真人糊上泥般。

将军双手捧着人俑的脸。

想象着他也曾这么抚捏着俑脸,还有那双让他魂牵梦萦的巧手。

而今却再也碰触不到那温暖触及他内心的感觉。

多年后,将军也成为俑坑里的兵马俑之一。

千年累月,矗立不摇。

千年之后

「襄阳,你这个将军俑清快半把个月了,我看你跟他都快变成好朋友了,边挖还边跟他说话,不怕被别人当怪人啊!」工作到一段落的小皓过来探班。

身为秦俑坑研究员,任襄阳喜欢这些人俑自然是不在话下,再怎么没天没夜地挖掘也不嫌苦。

但若说他是个跟人俑讲话的怪人就真的太夸大其词了。

「我只是在自言自语啦,这不就快清完了吗,待我再用刷子把脸刷一下。」襄阳苦笑道。

襄阳轻轻地将上面的覆盖千年的土尘挥去,这一挥似乎也唤醒这个古代将军的神采,两人即使已经看过上百个秦俩,但这尊绝对是他们看过最逼真的一个。

将军眉宇间的气势,脸部表情的神态都让他们震慑,瞬间,时空就像是回到两千年前,泥土的表面染上鲜明的颜色,他就要开口说:「见到本将怎么还不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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