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服 下————卫清欢
卫清欢  发于:2010年08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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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应该多注意!”

“你会怨我吗?”仲逍问
“你会负我吗?”若雪不答。
二人同时深吻对方,昭示心意,然后仲逍起身揽着若雪在怀,两人盯着床尾静静靠坐。
半个时辰!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来,穿衣,我为你穿衣。”仲逍忽然动作。
亵衣、内衣、中衣、外衣,仲逍捧着珍宝般的完成。
若雪也效法她,如同服侍新婚夫婿一样,深情不已。

就在二人整衣束发刚刚结束那一刻,寻仙楼门突然开启。
“哼!真是鹣鲽情深啊!薛冷!我看是冷若雪吧!竟然敢骗我,有个不知死活的任仲逍,又来了个趟浑水的月华宫,真是天堂有路

尔不走。”潇湘气恼。

“童子,带人绑了她们。”
寡言的童子领人拽开仲逍、若雪,就要上绑。

若雪手指勾缠仲逍尾指,临分开时低声说了一句,“仲逍,腰带!”
还未等仲逍问明,若雪已被潇湘带走。
自己也被五花大绑,眼蒙黑布,投入地牢。

朦胧中,仲逍就觉得耳际一片纷乱,然后是水声、人声、铁牢声。
自己好像被推入一间屋子,然后大门合上。

仲逍急切的扯下眼上障碍,哪知除与不除那黑布,竟没有分别,因为这间屋子没有窗、没有灯光、甚至连个像样的缝隙都没有。

经历过那么多艰险,此刻她竟然慌了,不为别的,只为那不知如何了的若雪,加上没有光亮,人本能的急躁、恐惧,一瞬间涌上了

心头。

“这是哪里?你们放了我!你们赶快放了我!”仲逍朝着四周可能是门的方向,踢打、喊叫许久,嗓子哑了、汗也冒了,久的她以

为到了无间地狱。

突然头上隐约传来喊声,“叫什么叫!叫魂儿呢!没人,害怕了还敢来闯潇湘别馆……”接着是一阵骂骂咧咧。

原来这里的玄机在头上。
仲逍经过发泄,稍微稳住心神,在屋的正中席地而坐,调息净心。

她心念忽动,急忙探手入怀,掏出随身的锦囊,师父叮嘱当危难时,就可再启。
忽然,仲逍发现原来自己第二次拿出的烟翠色暖玉,竟能在幽暗的环境中发出微微的光芒,虽然不大,但如此黑足以照明了。

籍着这样的微光,仲逍打开第三个囊袋在手,仔细观看。
良久,她重又收好锦囊,放入怀中,摸索中触到一物,拿出一瞧。
却是师门啸叫之器,仲逍随即吹起,赌上一把运气。

这啸叫之器发出的声音,不是寻常人听到的,而是持同样的啸叫之器感应到的振动,此器精巧,几千里之内都能有觉。

但半天后,没有什么动静。
仲逍暗笑,哪有这么好的运气,暂且等上一等时机吧!

不知又过了多久,顶上忽有响动,“哗啦”一声牢门开启,一道光射了进来,仲逍适应半天才看清状况。

头上牢门处,两个人探了半身,送下来一个食篮,拴在铁链上,晃晃悠悠。

仲逍接过食篮,掀开一看,饭菜酒水,倒也齐全。

空手的一人,发牢骚,“真是的,关了个犯人,还要给她准备饭菜,倒像养了位爷,你都准备得什么?”

送食篮的那人,比较木讷,简单回答,“饭、菜、酒!”
仲逍端起饭碗,突然发现碗下压着一张字条:逍儿,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她当即了然,一个闪电般的伸手,一把拽下了送食篮的那位,手刀并起,狠狠落下,那人晕死在牢中。仲逍一个翻身,窜出牢门,

反手锁上,一切快的让人无从反应。

“你怎知这是我,而那不是我。”发牢骚的那位,忽然不复刚才的轻浮,沉稳的开口,像打了个哑谜。

仲逍一把扑过,抱住那人臂膀,笑意温暖,“真正的师兄,是不会给我送酒的。”

方伯远情真意切的揽住仲逍肩头,像个兄长般的拍抚。
扮成男装怎样,身负重任又怎样,此刻的仲逍终究是个孩童般天真的女子。

伯远忽觉两人的姿势不妥,随即拉开距离,“好啦!逍儿,咱们走吧!”
“师兄,”仲逍仍抱着伯远手臂不放,“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女儿身份了?”

方伯远不置可否,轻拍仲逍的头。
“是不是也早就知道,有关傲天凡和八剑盟的事了。”

“逍儿,不必多问,出去后自有求证!”
“那好!师兄,你跟我走!”仲逍拉着伯远向外。
“去哪?”伯远不免疑惑。

“回塞北,参加未完的演武大会!”


我的母亲
你以为你可以掌握命运吗?实际上,你不过是被命运之手,再一次无情的操弄!
————题记

我触摸着衣衫上还残留的余温,不禁涌起一阵痛彻心肺的感觉。
为什么我们的相爱不能像平常的人一般,花前月下、清风相随,安静淡定的相偕到老。难道就是因为是两个女子,所以连老天爷都

要惩罚这样的禁忌吗?让我们卷进无奈的纷争,和注定的命运。

世间事兜兜转转,有些想避也避不开。
一如同几年前。

师父决定选出继承之人,以及传承“冰肌玉骨”,我本随性默然惯了,从未将江湖人人艳羡的,月华宫少主位置,同每个人都欲得

之的“冰肌玉骨”挂在心上。

哪知无心插柳,师父早已对我这个首徒十分满意,心下内定为接受衣钵的最佳人选。
月华宫里的人,素来也都没有争权夺势的野心,如冰更是额手称庆自己不用被虚名束缚。

但我心本不在此,从不寄情于权势、财富,所以得到这个还未宣布的消息后,郁郁了好一阵子。

谁知情势急转,师父在宣布时竟然选定的是如冰。
在大家的讶然声中,我看到如冰对着我轻眨的美目,随即了然。
好一片挚深的姐妹之情,我们虽无血亲,可绝非血亲可比。

原来如冰私下说服师父,向师傅争取了少主的位置,不惜背负爱争名逐利的不实传言,也不愿看到我不快乐。
师父拗她不过,无奈传位,但“冰肌玉骨”却一定要传给我,师父的坚决、如冰乐得作壁上观,我也只好接受。
师父叮嘱:持剑者,需清心寡欲,不恋尘世。如此的规定于我这样的淡漠之人,倒也无妨。
从此,月华宫的月剑与少主之位,不再属于同一人。

后来我问如冰,为何要如此。
如冰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师姐,耍人我比你在行,耍剑你比我在行,所以少主归我,‘冰肌玉骨’归你,这样才能把我们月

华宫发扬光大。再说,当个少主多威风,那是有把破剑比得了的吗?”
从此,心底那温暖的声音就提醒我,如冰是永远的姐妹,不论任何变故。

我以为不继承这样的位置,可以免于纷争。
谁知,再以后遇见了仲逍,爱了、陷落了,师父的叮咛忘了,更是深深的踏足纷扰的爱恨纠葛中,自此,我的人生命运完全走了样

“别再装了。”潇湘的厉声,断了我的思绪。
“说说你们的目的——月华宫”她格外咬牙切齿的念着师门的名字。

我既不恼怒也不蔑视,只是冷冽漠然的看着对面质问我的美艳女子。

出离的怨愤掩盖了她的美貌,使那张绝色的脸顿时失色。
如果不是这样,或许潇湘也是个让人舒服、喜欢的人。

“真是冤家路窄,想不到有让我碰见了月华宫的人,冷逸清那个贱人,过得不错吧!”
略去入耳的谩骂,我继续打量着这人。

她的容貌绝不亚于师父的漂亮,只不过师父美得温暖而高贵;而潇湘的美透着妖异的疏离,看似就在手边,其实根本碰不到。

我不太爱表达,但我善于观察。
我寡言,却对言语之外有着超然的敏锐。
其实每一个人都有不为人知,且刻意深藏的一面。

就如同,
洒脱不羁、时而孩子气的仲逍;其实重责重任,坚心如铁。
看似厉害,凡事不依不饶的如冰;却有着一片挚情挚意。
还有温暖而美丽的师父;心底却有一块触碰不得的坚冰。
而现在,在潇湘的面具之后,我读出了一抹极度的哀伤和脆弱。

是什么事情,让这个美丽的女子,既有狰狞的狠绝,又有哀伤的脆弱呢?

“冷逸清不是什么都有了吗?有爱人、有孩子,哈哈哈哈……”潇湘刺耳的嘲讽,“哦!我忘了,傲天凡也背叛了她,老天爷是公

平的,她以为能夺走我的天凡,到头来还不是落得一场空。”

潇湘忽而变为平静出奇的语气,怔仲的念着,“冷逸清,傲天凡不会属于你的,他是爱我的,虽然他走了,但天凡终究是爱我的,

爱我的、爱我的……”

“既然月华宫的人来到我这里,我怎么能慢待呢?”潇湘站在五步之远的地方,我坐在床边,“九命童子”的药让我暂时失去力气

,所以我只能冷冷的看着这个女人,维持着仅剩的威胁。

“来人,情丝、朱弦进来。”两个风尘打扮得女子入内。
“冷逸清的弟子,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分量,来呀!给我扒了她的衣服,任仲逍是怎么‘羞辱’她的,咱们就同样款待你,如何!”

潇湘笑得妖媚。

我暗暗运功,即使失去力气,也不能坐以待毙,总要搏上一搏。
身体被摆布着,渐渐感到空气的凉意,我忍着羞辱悄悄等待最合适的时机。

“夫人,脱完了。”情丝、朱弦闪身。
我裸裎面对潇湘,她一挥手示意那二人退走。

屋内只有我俩,静静地对峙。
“哟!真是晶莹剔透的雪肤,啧啧,那个小子真不知道怜香惜玉,”潇湘纤指轻轻划过仲逍发狠般打下的烙印,我微痛更加提起真

气,耐心等待。

“你说,要是别的男人来伺候你,好不好?”潇湘问得邪恶,将我往塌上一推,我被迫仰面向她。

突然,潇湘指着我的身体,一脸的惊愕。
然后,她一把搂住我,开始哀伤的大哭,而裸裎的我就像个新生的婴儿,被这个女人抱在怀中。

“孩子啊!我的孩子啊!……我可算又找到你了……我找你找得好苦啊,我的心都想坏了,……坏的我都忘了我还是个人了……你

身上有个月形印记,不过你畏寒,体温一升高才显出来……我还在上面用针刻了一首诗,是李商隐的‘夜雨寄北’,纪念那段感情

……”

我盯着抱着我的女人,将她哭声中断断续续的话语拼凑起来。

没错,我的月形印记平时不显,想见惟有体温升高,所以像欢爱后和我特意运功的场合,才能得见。而这个秘密我没有告诉过任何

人,包括至爱如仲逍,还有那首如影随形的古诗……

潇湘仍旧大声哀痛的哭泣,我冷冷的看着她一人自说自话的絮念,如同演绎的一出戏。
只是整个场合我这个配角,
一言不发。

——————
“若雪,你看!娘给你送好吃的来了!潇湘别馆的厨子可是杭州城里数一数二的……有咱们这的名菜——西湖醋鱼、龙井虾仁、蜜

汁火方,哦!你若吃不惯荤腥,还有清淡的时令鲜蔬,香芹美果。没关系,只要你想吃,我就叫他们做……”

潇湘热络的像个少女,讲起话来眉飞色舞。
不过——

“谢谢!”淡得不能再淡的话语出口,浇灭了一头的热情。
如此的谢意,说不上诚挚,只隐隐含着一种极端的疏离,没有温度。

然后,二人间重又陷入尴尬的沉默。

不愧是八面玲珑、心狠手辣的潇湘夫人,她即刻略过若雪的冷语,续起笑容,只是这样的笑颜带了几分无奈和职业化的味道。

当她以为,与若雪的互动再一次这样的结束时,若雪忽然出人意表的走到桌前,默默地坐了下来,捧起饭碗品尝佳肴。

经过多日的冷漠对待,潇湘对于如此的转变,还没有及时反应过来,她怔愣了半晌。
“哦!好!好!你喜欢吃就好——那你慢慢吃,我再来看你!”
潇湘退身掩门出去了。

这是来到杭州城外潇湘别馆的第五天了,与外界的联系彻底隔断,自己形同被软禁,探知不到任何仲逍的信息。

前几日,若雪不吃不喝不讲话,像尊绝美的冰雕,不理身外的任何动静。不论是周围侍候之人试探,还是潇湘一天数次的殷勤,仿

佛时空凝固了,不再向前推进。

可一连数日下来,若雪逐渐明了,只如此被动的等待也不是办法,不能坐以待毙,要尽可能的找到仲逍,救她走;如果还有更好的

情况,那就是救走仲逍的同时自己也脱身。

所以她开始进食,并对潇湘的话做出一些反应,虽有不甘但也是碍于情势的无奈之举。

对于潇湘——,若雪怀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奇妙感觉。

自己是生性谈漠,但不代表没有正常人该有的感觉。
试问天下有谁,会对世上唯一相连的血亲无动于衷呢?除非是冷血的行尸走肉。
可若雪不冷血,也不是行尸。
她不过是将一切的情感都看得很云淡风轻,如一抹飘然。看淡了,反应就轻;反应轻,就不会受伤;不会受伤,就不会痛。

母亲,一个称呼,是世间人呼唤的最多最温暖的词语,但对于自己却是如此的陌生,从没有念出口过。而对于娘的模糊印象,若雪

把它毫无保留的给了抚养自己长大的师父。

可就在这一瞬间,突然有一个人出现了,她理所当然的占据了这个形象,拥有了这个最珍贵的称呼。
其实在那片刻,若雪的心底最深处是翻腾过的,有欣然的、失而复得的喜悦;更有一种如同孩子找到回家的路后,释然的委屈。但

这样的情感转瞬即逝,被内心的排斥和淡漠,刻意的掩盖掉了。

只因为。
眼前升格自己母亲的人,有着与自身敌对的立场。
更因为。
她竟有着如此不堪的言行和身份。

本就不善与人打交道的若雪,也就更加不知如何对待,这位比陌生人还要疏离的至亲。只好选择冷言冷语作为保护色,间接逃避。

“夫人,奴婢不明,你为何大费周章,好言好语,直接逼小姐相认不就得了?”
“你懂什么!”潇湘恢复平时的美艳带点儿妖气的神态,厉声厉气的呵斥。
“是!奴婢多嘴。”身边近侍自知失言。
“你,退下吧!”潇湘遣退侍卫,独自一人穿过潇湘别馆,雕梁画栋的回廊。

“逼她相认,她就会认可我这个母亲吗?哼!”潇湘自嘲的苦笑,“从我履行那个约定开始,已经变得如此的不堪,难道还要在我

的女儿面前,失掉唯一做人的尊严吗?”

说罢,她忽然一顿,随即千娇百媚的笑了,“尊严,潇湘你也配讲尊严!哈哈哈哈……”嘲讽且无奈的笑声,流泻整个别馆回廊,

伴着锦衣华服却落寞无比的身影——踽踽独行。

潇湘回到自己的屋子,推开门扉,望见侧厢竹帘放下,神色一黯,却立刻转身向外张望,见四下无人,放下门闩,退入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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