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番外————浪花剑客
浪花剑客  发于:2010年08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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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什么?”

“我……”颜启星愣了下,发现自己的失常,于是强迫自己平静下来,紧紧抱住成枭,

“枭,答应我不要去颜氏,相信我,我会保护你。”

可成枭却轻轻推开颜启星,说道“启星,你好像弄错了一件事,两个人在一起不是一方保护另一方,而是彼此扶持共同面对。”

“枭……”望着爱人,颜启星竟有些说出话来。

“启星,你知道吗,你刚才抱我的时候你的手在抖,你在害怕。”

“那只是……”

“不需要解释,没有人可以一直强大,所以我不要你再害怕,让我们一起承担。即使面临的是地狱的烈火,两个人在一起也会创造天堂。”平静的声音里却透着坚定。

“枭……”望着爱人深棕色的眸子,颜启星不知该若何开口,在黑暗里那双眼睛却那么清晰,纯粹、倔强、坚持,一如初次见面时的那般。

颜启星不再犹豫,再次拥住成枭,在他耳边轻声说“谢谢你,枭。让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雨不知何时敲上窗棂,于是就在漆黑的雨夜,颜启星开始讲述一个故事,故事的主人公叫颜启星。

Part3

于此同时,还发生了一些事,暂时将镜头从他们两人的宿舍转移。

Time story的后面是一条狭窄的巷子,在这个灯红酒绿的城市里显得那么晦暗,与门前飘满梧桐的浪漫相比,它是人人不愿想象也不愿面对的所在,就好像人人往往不愿面对光鲜背后的落败。

可就是这样一条因下雨而泥泞不堪的黑暗的窄巷,却走进一个人。看不清脸,却浑身散发着让人不敢逼近的凛冽气质,有些像王者,还有些像传说中的吸血鬼。

他推开time story的后门,在一片黑暗中中轻车熟路的找到一个把手,掏出钥匙开门,有些幽暗的灯光射过来,映上男人的侧脸,那是颜启天。

颜启天沿着幽暗灯光下的楼梯拾阶而下,表情仿佛要去参加一个神圣的祭典。

遇风看了下办公桌上的钟,起身打开角落里的一扇门,又是一条向下的楼梯。

“你还是那么守时。”望着已经站在地下室的颜启天,遇风说道。

“风这次竟是主动找我,难道想我了?”不似平日里的颜启天,只像是在等待情人。

“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

“风,我做错了什么?”

遇风的耐心彻底消失,一把揪过颜启天的衣领将他狠狠摔在地上,

“那医院是怎么回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让启星做什么!”

“风……”

“别叫我!还有,我说过什么?在这间屋子里你没有穿衣服的资格!”

颜启天不再说话,动手脱衣服,眼睛里渐渐潜满泪水,很快身上不着一丝。颜启天不再年轻,脸上多少已有了些皱纹,但那并不能掩盖他的英俊,身体更是成年男子特有的吸引力,从颈至肩至腹至臀至膝至足,小麦的肤色,衬着昏黄的灯光,完美得像尊雕塑。

遇风打开一个柜子,里面的物品有些骇人,专业的SM用具。遇风拿起跟黑夜般漆黑的皮鞭,走向颜启天。

颜启天的眼睛里闪现出抑制不住的恐惧,似乎连瞳孔都在缩小,脸色变得惨白。

“风,不,不要!”

“是你能决定的吗?”遇风冷冷地说道。

颜启天在他慑人的目光下缓缓爬到床上,姿势还没摆好身后传来撕裂空气的声音,紧接着撕裂的是自己的皮肉。臀上好似被烈火灼烧般的痛。

两人都不说话,刑室里只剩无情的鞭打,那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要打破一切罪恶。颜启天的背上臀上腿上布满鲜红,仿佛玫瑰的盛开,只是那是嗜血的玫瑰。无边无际的痛楚让身体不停地抽搐,可颜启天知道那是自己应得的,只有眼泪无声地滴下。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去碰毒?!还拉进启星?你要做到什么地步才肯罢休!”

“为什么?你最清楚!”

“你!鞭打无情的继续。

“如果不这么做你会看我一眼吗?那么恨我为什么不给你弟弟报仇!”

“那你那么想除掉遇家为什么不杀了我!?”

“因为我爱你啊!”

遇风停下了手中的皮鞭,静静的望着眼前遍体鳞伤的男人?爱,吗?

“不,你没资格说那个字!”说完,遇风猛地向床上的男人扑过去,不顾他的伤痛,没有技巧,也没有润滑,他,只想将那身体撕裂。

“啊!不!风!不要!放过我!求你!求你……”颜启天在遇风身下渐渐停止了挣扎,痛,不可遏止的痛,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找到自己丢弃的灵魂。

颜启天醒来时正在遇风的怀中,他一手搂住自己的腰,一手轻轻地将上着药。也许只有这时候才可以得到一点温存。颜启天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在遇风怀中嚎啕得像个孩子。

“风!风!我不想那样的!真的不想!”

“我知道,我都知道。”遇风恢复了往日的温柔,宠溺地抚摸着颜启天的头发,像个再好不过的爱人。

“风,你能不能救我?”

“天,我早就说过, 只有你自己能救你自己。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上帝。如果你自己都放弃自己了,还有谁会救你?想想你的上帝在哪吧。”

“上帝吗?我的上帝恐怕是睡着了吧。可能永远不会醒来。”颜启天这样想着渐渐在遇风怀里睡着,梦里好像回到了童年,嘴角渐渐有了一丝笑意。

第二十五章 完

TBC

二十六、无趣旧事

雨点轻轻敲打着玻璃,这城市很难得的没有风,下的很安静,气氛应该很适合说故事吧。屋子里的两个人依偎在一起,颜启星用他低沉清凛的声线讲述着一个故事,故事的主人公叫颜启星。以下用第一人称。

我不知道人最早的记忆是从几岁开始,我只知道我三岁以前的记忆里没有父亲的存在,有时候听别的孩子叫爸爸我就会问妈妈什么是爸爸,妈妈不回答我也就不再问,倒不是因为懂事,只是小孩子的注意力很容易又被其他东西吸引,可能是一只昆虫,也可能是天上的飞机,那些跟父亲的概念差不多,都是模糊而懵懂的。

三岁那年一个自称是父亲的男人出现在我和妈妈面前,印象中妈妈从来没有笑得那么灿烂,一如盛开的玫瑰,只是,再美的玫瑰花也有凋零的时候,年幼的我并不知道那男人之所以出现是因为妈妈已经时日无多。

上演了一出骨肉分离之后,那男人将我带进了那座靠山面海的大宅里,那天起我没再见过妈妈,那天起我成颜家的四少爷,那天起我有了一个新名字——颜启星。

那个宅子里很热闹,父亲除了我之外还有三个儿子,也就是我的三个哥哥,还有那时的管家的孙子、现在的管家的儿子陈重,他和我同龄。

我们相处的很好,毕竟颜家有良好的家教,对于我这个不速之客并没有排斥,但是我本能地不想接近那三个哥哥,因为他们的母亲是那个家里正牌的女主人,我叫他母亲。作为颜家的女主人自然不会做出什么虐待继子这样有损声誉的事,这是我长大后认为她对我好的理由。她总是对我笑着,满足我的要求,但我知道她是我的母亲,永远也不是我妈妈。她不会揪着我的小鼻子叫起赖床的我然后端上熬了很久的粥,不会在我玩得一身是土时便责备我边给我温柔的洗澡,当我长大些后也不会去开家长会,不会拿着我分数下降的成绩单责问我原因。我想如果是妈妈一定会打我手心,然后将我搂在怀里擦去我的泪水。

于是年幼的我就在那栋大得无法成为是家的地方长大,做着人人羡慕的颜家四少爷,但是没有人知道小小的我常常在黑暗空旷的房间躲在角落无声的哭泣,孤独地,无助地。虽然我有三个哥哥,但却没有一个会将我抱在怀中轻声安慰。不,不是,还有大哥,他倒是对我很亲热,年幼时的常常跟在他身边,但是渐渐长大的我却越来越恐惧他的笑容,虽然没有根据,我怕有一天他会在微笑的掩映下狠狠刺我一刀。

所以在这个家里真正让我觉得称得上是兄弟的人不是我那有着血缘的哥哥们,而是遇家的四兄弟。遇家在公司和帮派里的地位是仅次于颜家的,也是少数几位创始人之一。那时候他们常常到我家里,经常一住半个月。他们的名字很有意思,风,林,山,火。如果是在古代我会以为他们是哪位将军的儿子。

加上陈重我们九个男孩子可以说一起长大,虽然风哥和大哥与我们年纪差得比较多,但有时间时也会和我们一起玩。与所有男孩子一样,我们喜欢夏天,喜欢冒险,大宅对面的海滩就是我们的乐园了。我们常常在一处断崖(只是我们自己认为的)上跳向大海,比谁快,比谁远。结果往往被风哥一顿狠狠地斥责,而大哥就在一旁劝着。他们年纪相仿,关系也一向很好。我想那个时候我们九个人应该是真的兄弟一样吧。所以我常常想人要是不长大有多好。

但也不过是梦而已吧,我毕竟是颜家的儿子,这是我一生都无法逃开的命运。八岁时我和陈重开始和大我们十二岁的遇风学功夫,后来又开始学枪。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懵懂的知道颜氏不是一个简单的商界的存在。

也许你会问为什么帮里那么多人一定要和遇风学。其实那时候才二十岁的遇风已经是帮里不可或缺的人物,不仅是父亲信赖的人,也是大哥的至交。那时开始我和陈重开始叫他师父,虽然我更喜欢叫他风哥。

他很严格,是那种追求完美的人,对我们的要求近乎苛刻。后来我明白在那个领域里那些是生存的筹码。训练自然是异常严酷的,尤其对于一个孩子,所以我们常常被罚到站不起来。当我无力地趴在床上默默流泪时遇林出现了。;林哥是一个很沉静的人,白净的面庞,白净的衬衫,有些柔弱的感觉。他画得一手好画,常常我们在海边胡闹的时候他却一个人写生,夕阳下的大海,在他的笔下那么宁静那么温暖。如果不说谁会把这样的少年同黑帮联系起来。

他用他那拿着画笔的白皙的手指温柔地擦去我的眼泪,轻轻在我的伤口上药。除了妈妈,他是第二个会为我煮粥为我掖好被子的人。虽然风哥也对我很好,但他毕竟是我师父,也不是那种会哄孩子的人。于是大我八岁的林哥成了我唯一的依赖,我迷恋那手心中的温暖。

这样到我十八岁那年,我却做出让所有人震惊的决定,我要报考医学院。因为几年下来我更加看清了颜氏,就连温柔的林哥那拿着画笔的手也握着枪。我不想和那些有什么关系,我要离开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可能出于愧疚,父亲一向很宠我,这次也不多加阻拦,只是恳求我毕业后回到L市,回到他身边,他总觉得对不起妈妈,想要补偿于我。对于这个要求我无法拒绝。

于是五年之后我回来了,公司有了些变化,父亲将大权全部交与大哥,二哥三哥和遇家兄还有陈重自然是他的得力助手。但我觉得那与我毫无关系,我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既然已经独立又何必再与颜家纠缠不清。我与一家还不错的医院签了合同,成为那里的外科住院医师。我不愿回家,父亲坚持在医院附近为我买下一栋房产,这是他作为父亲能做的最后的事了。

从医并不如我想像中的那么简单,每天面对着芸芸生命,背负着沉重的责任。我凭借着扎实的基础和技术赢得了认可,可就在事业刚稳定的时候却发生了那件事。没错,就是让我离开L市的那件事。

那个老人有着常年的心脏病史,我却忽略了他肺部的问题。做心电图时他的肺崩溃了,但如果我及时行气管切开也许他就不会死。我无法释怀,一个生命就那样在我手中消逝。我离开家,就是不想有人因我而死,但我做了医生却依旧无法摆脱这样的命运。

我像小时候那样一个人缩在墙角,只是小时候害怕的是黑暗,而那时害怕的是自己。也就是在那时候,我在网上了解了SP,于是我知道我需要发泄,需要用我的身体付出代价。随便约了个主动去实践,现在想来那是多么的荒唐。

在宾馆的房间里的人却是他,遇林。 无论如何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重逢,他不再是那个白皙柔弱的少年了,时间将那温润的眼神覆上了坚毅和深邃,但我依旧看到了当年的温柔。

知道了我的事后,林不再说话,从包里取出工具开始扮演主动的角色。工具是一块打磨得很光滑的木板,在我的身体上留下火辣的印记,疼痛刺激着身体的每一个神经,虽然学功夫时也常被风哥罚,但我早已忘记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了。我从来不知道林那样的人打人竟是那么痛,原来这已经不是一场游戏了,而是真正的惩罚,凌厉地、毫不留情地抽打,他真的是在生气。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不再打我,而是像小时候那样将我搂在怀里,他说他气我的自暴自弃,气我的懦弱逃避,所以惩罚之后要我去面对。我的眼泪又一次流下来,就像小时候在他怀里发泄着委屈。

就那样他成了我的恋人。我早就知道自己的性取向不正常,却从未有过恋人。原来我的潜意识中早就爱上了他,遇林,这大概就是命中注定。

我们的相处一直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如果恋情曝光恐怕会成为这个城市最大的新闻。但是无所不能的颜启天——我的大哥,还是听到了风声。他警告我,颜家的名誉绝不会容忍这样荒唐的事存在,如果我不停止就一定会后悔。从小我对他言听计从,我一直畏惧着这个男人,甚至连谎话都不曾说过一句。但那时我不知哪来的勇气,矢口否认他的指责,我以为他没有证据,再说有了又怎样?我不可能一辈子做他的布偶。

但是我错了,忽视了这个男人的可怕。

那天是我的生日,我和林在一起,我们都有些醉,竟鬼使神差地回到了我的房子里,一夜缠绵。醒来之后却看到大哥带着长老会的人出现在门口。他们带走了林,以勾引少主的罪名。

对于帮会是我根本我法理解的,为什么我们在一起是罪过,别人又有什么权利干涉。帮规,家法,主仆,在我眼里不过是小说中的桥段。但刑堂之上,我才意识到这种可笑的东西竟这的存在。

大哥逼问着我,让我承认是他勾引我的,我自然否定,于是匕首就刺进了林的左腿,我再否认,又是一刀刺激右腿。等我终于明白该怎样回答时,刺目的鲜血已经将刑堂地面上古老的青砖浸透,变成一片暗褐色,像条条铁索仅仅缠住我的脖子,让我窒息。我爱的人,却因为我变成这副模样。

我终于不再坚持,说是遇林主动地,我以为这样那酷刑可以停止,可随之而来的却是宣判,引诱少主,这次匕首刺进的是心脏。瞬间好像绽放了遍地的血莲,用我所爱之人的血。充满刑堂的血腥味让我止不住呕吐,虽然我是个医生。

我揪住颜启天的衣领,责问他有什么权利这样做。他却轻描淡写的说不过按帮规行事而已,而你是颜家四少爷,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接着又覆在我耳边用魔鬼般的声音说你没有守护爱情的能力,这是你的命,身为颜家人的命。

后来我才知道,他早就想出掉遇家的势力,这样他在帮里的地位就独一无二,只是苦于没有理由,而我不过是他的借口,他的棋子,即使我没有和遇林重逢,他也会安排机会,原来他早就看透我们的感情,当我们自己还浑然不觉的时候。

遇林死了,可遇家兄弟却连报仇都不能,因为那样正中他的下怀,给他铲除他们的机会。后开我只知道风哥退出帮里,成了time story的老板,而遇山和遇火则下落不明。

半个月后,父亲也去世了,他身体一向不好。我再没任何可留恋的了。我要离开,远离那魔鬼一样地男人。我想我小时候就畏惧他不是毫无道理的,他的微笑后隐藏着罂粟般华丽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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