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烟长歌+番外————流月轮回
流月轮回  发于:2010年08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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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花总有落地之时,就如事情总有真相的时候。宸渊出现在寝宫时,蓝洛并没有太意外。只是静静的看着手里的书,静静的等着他开口。但是等了又等,只知道时间在流逝,空中的气流卷着缥缈的纱幔。小何进来后,被空中的严谨吓得大气也不敢喘,放下茶便匆匆离开呢。

“你来找我,总不为了看我过得好不好吧!”最终蓝洛投降了,放下书看着他,眼神间流露着浓浓的哀愁,

“呵呵,难道你不知道,我即将出兵吗?”宸渊笑了出来,低沉的笑声穿透着冰冷的空气,宛如死神的哭泣。

那又怎样,你不是一样灭掉了圣贤吗?你的残酷你的野心还需要我来评价吗?蓝洛在心里笑着,但最后那句话还是没有说出来。

“是嘛!”宸渊突然凑近他:“你不想知道将是谁被我灭掉吗?”

“我问了,你会回答吗?”

“你似乎变聪明呢?”

“我一直都很聪明只是不屑于用而已。”

“呵呵。”宸渊笑得扬起眉峰,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没有想到宫里的生活竟然会把你改变呢,还是说你以前只是在我面前伪装而已。”似是恼了的揪扯着长长的发丝,蓝洛一僵,但很快就冷静下来,抬起头看着那形状优美的下颚。

“我明天会出兵。你要跟我一起去。”

去见证你杀了多少人吗?蓝洛无奈的叹息着,不管怎样去试着遗忘,但记忆还是占据着心里的某个角落吧。多少年前,他的家园他的国家他的同胞就是因为这个男人的一句话而毁于一旦,于是乎民不聊生,于是乎什么都没有了,他也从一国将军沦为阶下囚沦为奴役。

“在想什么!”身子一僵,宸渊不由得皱起眉头,不悦的看着他努力压抑着不去抗拒的表情。明明就已经不是第一次碰触了,明明就和自己在一起那么久。明明身体的每一个地方他都了如指掌。“好久都没有碰过你了,你这淫乱的身体有没有想我?”

“呜……”蓝洛生气的挥起手,还没有落下便被宸渊抓在手里顺势压倒在床上。久违的肤触与体温,宸渊爱怜的解开他的衣衫轻轻亲吻着他白皙的脖子咬着细滑的喉结。

“恩……”身子早就被调教得很敏感了,蓝洛难受的扭着身子,想从宸渊的身下挣脱,却被死死的按在柔软柔软的床上。彻夜缠绵,尽情纵欢的后果便是一直睡到了下午。颠颠的,好舒服。蓝洛翻个身想继续睡,却失重掉了下去。

“啊……”惊慌的睁开眼睛,看到接住自己的人竟然是本不该出现的人。郢狼!回望四周方才发现已经远离了皇宫,正在一架马车上。他记得昨夜缠绵之后他便沉沉睡去。“难道……宸渊已经出兵了吗”?

“你自己看外面。”让他站稳后,郢狼才放手,目光有意识无意识的总是瞟向蓝洛。一身淡薄的衣衫根本掩不住昨夜欢爱后留下的痕迹。肆掠后的红痕伤口狠狠的扯碎着郢狼的心。他知道宸渊是故意的,故意让自己来照顾沉睡中的蓝洛,不过是想告诉自己底线在哪里。

蓝洛掀开帘子。浩浩荡荡的军队蜿蜒在山岭上,气势恢弘。而马车前面的白色大马上的身影便是宸渊。一身银色的盔甲,宛如天神般的存在。而那顺着风猎猎作响的旗帜赫然写着大大的溯夜两个大字。那是宸渊的家姓。

“为什么你在这里?”

“翼舜死了,我打算离开时宸渊收留了我。”

“所以又为他卖命了吗?”蓝洛轻声嘲笑着,但仔细一想,自己和他又有什么区别呢,一样是靠着另一男人才能保全自己的姓名。“我以为你对翼舜多少也有些情意在?”

“在生死面前,情义似乎一钱不直呢。”郢狼终于把视线收了回来,轻轻松了一口气。“当我听说宫里出了一个云妃时,我还在想她会不会对你不利呢。现在看来宸渊是真的很在乎你!”

对我不利,早就不利了吧。蓝洛扯着唇没有说话,只是拢拢衣衫,重新坐回软塌上。不想去看郢狼不想去从他脸上看到更多的变化,而那些变化往往是最残忍的。翼舜死了,所以才跟着宸渊吗?郢狼,郢狼,你到底要背叛我多少次才肯甘心呢!

马车摇摇曳曳的行驶着。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大军在三天后进入了边关之城遥夜关。而三天里,宸渊总是在马车外面看着他却不说任何话。神情严肃得吓人。原来他也有这种表情啊。蓝洛突然觉得想笑,真的是世事轮常呢。进入遥夜关的当晚,便被偷袭了。蓝洛是在第二天才知道的。满地的伤患,触目惊心的血痕,士兵们神情紧张的守在岗位上。问了侍卫才知道宸渊在书房里。还未走进就听到大发雷霆摔东西的声音,不久门便开了。一群身穿黑色盔甲的将军灰头土脸的走了出来,每个人脸上都染着灰尘与血迹。昨夜真的是一场硬战呢。到底是谁呢,能够让宸渊的尖锐大军受此重创。屋内一片狼籍,笔墨纸砚全摔在地上,墨汁的香味溢满整个空间。蓝洛静静的看着他,俯身捡着地上的地图。那是一张简易的军事地图。红色标记便是敌人所在的位置。他刚想开口,宸渊便冲了过来将他推靠在墙上。骨头似乎错位一样的剧疼。他惊恐的看着宸渊开始扭曲的脸:“宸渊……”

“你是来笑话我的吗?”宸渊恶狠狠的咬着他的嘴唇,脖子,像要生生把肉磨下来一样。

“不,不是的……”这样的宸渊他从没有建国,他吓得转身就想逃,却被钩住脚腕摔在了地上。宸渊慢慢欺压上来,粗鲁的撕扯着衣衫,很快完好的衣衫便化作碎片在空中飞舞。没有丝毫爱抚与润滑,男人强行进入的地方裂开了,空中顿时涌起阵阵血腥味。蓝洛被撞击得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蒙胧中听到男人在他耳边咬牙切齿的说:“我不会让你走的,永远也不会让他得到你的。因为他是我的。”

“他是谁……”蓝洛哑着声音,张了几次口硬是没有发出声音来。内脏似乎都被挤压到一块了,难过得想吐。却只能无意识的随着男人的撞击深入而摇摆。声声破碎的喊叫声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一样,带着血腥的苍白。

听着房内传出了声音,郢狼的心都揪在一起了,他死劲的咬着唇,直到咬得血肉模糊了才感觉到疼痛。一切已经回不到从前了,不管是圣贤没有被亡国前,还是翼舜没有死的时候。那已经是过往云烟里的一点莲色记忆了。

第十四章:孤独之狼

天凉好个秋,静静的空气中只有断断续续的声音,兵马铁骑铿锵。那么沧荧到底向谁开战了呢。全身已经软得像团棉花了,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蓝洛不明白宸渊的怒气从何而来,只是这样无缘无故的被折磨,他自己也找不到原因。门外闪过一道人影,只静静的站在门口并没有走进来。他莫名的抬起头看着门影上的人影。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的人影慢慢走开了。他挣扎着爬起来,套上内衣便跑到门边。还未拉开门,门便自己开了。郢狼一脸嵯峨的盯着他,在看到他衣衫不整后,下意识的移开视线。

蓝洛也没有想到会是郢狼,慌忙收紧衣领退了回去:“怎么会是你?”

郢狼不由得扯出一抹苦笑,竟像是裂了道伤口露出不规则的痕迹:“你还好吗?”视线落在那白皙颈脖上的红点,怎么也没有办法移开。

“死不了。”蓝洛扯过外衣遮住自己,才冷冷的盯着他看:“沧荧向谁开战了?”

“你应该问是谁向沧荧开战才对。不过算了。宸渊没有告诉你吗?”

蓝洛咬白了唇角竟发不出一点声音来。宸渊怎么会告诉他呢。那个自尊心比天还高的男人怎么可能让别人来看他的笑话呢!风从雕花的窗沿上灌进来,很冷,间或可以听到苍老而悠远的军歌声。

“圣贤向沧荧开战了。”一字一顿的说出来,冷得像玄冰一样。

圣贤!圣贤不是在几年前就被沧荧灭了吗?

“别用这种不可思义的表情看我。你明明知道的。总有一天圣贤会为了自己的复兴而向沧荧开战。”谈不上什么表情,蓝洛如同被人踹了一脚般脸色煞白。他不清楚郢狼知道多少,也不知道郢狼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人。

“你说我们是不是太小看一个人了。”

“谁?”

“你啊……”

“郢狼!”声音不由自主的扬了起来,硬生生划破空中的宁静。为什么原是并肩作战的朋友,为何要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互相猜疑。郢狼!郢狼!这个名字他曾听过多少次,哪个柔柔的嗓音轻轻唤出自己的名字。

“蓝洛。我只是不希望你再受到伤害而已。”

“还有什么比失去尊严沦为人奴更让我受伤呢?”喃喃的自语着,郢狼顿时没了气势,眼力的锐利也被舞霭般的忧伤所替代了。“蓝洛,跟我走好不好?”

“去哪里?”声音哽在喉间,听得沙哑。

“天涯海角都好,只要你在我身边。无忧无虑。没有宫廷斗争、没有尔谀我诈、没有政权霸业,只有我们两个!漂泊也好,浪迹也好,只有我们两个人。郢狼的表情透着无比的悲哀。纵然青山长在绿水长流、山麓呦呦,却已是物是人非了。”

“太晚了。郢狼!”在我最希望听到这句话时,你推开我伸出的手的。而今你说这些话只想让我心疼吗?蓝洛心寒的捂着胸口,比死还难受。那些古老而空旷的军号声一如当年的铁骑踏破圣贤的尊严。

“蓝洛,蓝洛!”痛苦的看着他,却心知已经没有退路了。

“我不会跟你走!”

“可是宸渊不爱你,他爱的是霏仪。他爱的是王。否则他怎么可能这么生气这么愤怒。因为带兵来攻打他的就是霏仪。”

霏仪啊!那个纤细单纯又喜欢流泪的少年。原来人总是在背叛中才学会成长的。“我知道。”

“你知道,为什么还要留下来!你到底在想什么。”郢狼冲动的抓住他的肩试图把他拉回现实。但激烈摇晃中,蓝洛反而伸手挥了他一巴掌。郢狼一下子懵了,怔怔的看着那张越发苍白纤细的脸,一刹那间觉得自己原来是这样的悲惨,忍不住捂住脸哭了起来。一开始便没有去争取,等到失去了才哭着闹着想去弥补,想也知道会被拒绝才对。

蓝洛只是看着他,眨眨眼睛,没有让泪水流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知道门口出现一道伟岸的身影,郢狼才回过神,低头看着头看了宸渊一眼便往门口走区。宸渊扬着唇,像看笑话一般戏噱的道:“怎么拉,和初恋情人私会,想旧情重燃么?”

“没有!”蓝洛摇摇头,抓着茶壶想给自己到一杯水喝,但手却不由自主的抖着。

“没有就好”!宸渊眯起眼睛,原本柔和的眼神立刻布满杀气:“蓝洛,你有没有事瞒着我?”

“为什么这么问?”

“呵呵!只是想问问。我应该有权利问一下吧。毕竟我还没有玩腻你呢!”

“没有。”收敛笑容冷冷的回答。

“哦!真是没有。比如说那个韦清风扬……”

“你不是说要自己去查吗?”

“我怕你承担不起后果!叹了一口气,宸渊伸出手指在飘逸的发丝间流连。,淡淡的发香,沁人心脾。”

天刚拂晓,东方依旧一片鱼肚白。军鼓时快时慢时,震耳的铁马金戈声扰乱了遥夜关的一片南京。又是一天的战斗,从晨起一直拼杀到日落。惊叫声、嘶鸣声一直回荡在蔼蔼的云层下。终归是结束了。退兵之后,又是一片浓浓的血腥味。还没有靠近城门,蓝洛便扯着衣袖一个劲的干呕。可是侍卫们兵并没有放过他,硬是扯着他上了城楼。一直呕到酸水都初步来了。全身已经虚脱了。他不仅怀疑自己还是当年那个踏铁骑而争战四方的神勇大将军吗?还是那个谈笑间遍号令千军万马的护国将军吗?果然习惯是个不好的东西呢!城楼的地板已经被血染红了,每走一步都踩着无数的亡灵。宸渊就坐在城楼的阁楼上。身前放着地图。但眼睛血红血红的望着窗外。那里是一片山丘,山丘间易守难攻,乃兵家之圣地。他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不清楚他为何把自己找来。

“今日一战我军败了。真的兵败如山倒呢!如果翼舜在,不知会是什么样呢!”

翼舜两个字是宸渊的禁忌,他出来都不曾提起,而如今他却想起了这个名字这个人!感觉到他的不自然,宸渊不以为然的露出笑意:“这才发现圣贤原来有好多军事奇才呢!想当年,我百万大军直逼圣贤京城时,是你以五万大军军队誓死死守,竟话了整整一个月,折损我近十万人马才得以攻下。那时翼舜便赞你是个难得的人才,但是不能为自己所用只能杀之!”诉诉叨叨的说着全是当年的事,但宸渊找他来定不是为了只说当年的事。

“如今你废了,但圣贤却没有灭!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一个人,一个叫韦清风扬的男人。”宸渊陡然起身揪着蓝洛的长发,把他压在了墙上,在他耳边恶狠狠的道:“我说过我会查出那个男人的身份,现在我查到那个男人的身份。现在我查到了。你真的好厉害呢!厉害到竟然会利用我来除去翼舜,利用我来达到你们光复圣贤的目的。是我太小看你了。但这一切我都知道,却唯独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教会霏仪兵法的!你说你什么时候教他的,他明明一直都和我在一起”!头发被扯住,疼地蓝洛咬破了唇,尝着那血腥味却始终一言不发。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让霏仪沾满血腥,为什么?让他一胡子那样活着不好吗?难道非要他落得和你样的下场你才甘心吗?”一切都真相大白的同时,总有些事是意料之外的。便如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圣贤将军,便如那个原本纯白如莲花的圣贤之王。可到底是什么改变呢!

“因为他是王!”他必须要背负起他应尽的责任。他必须要为自己的出生牺牲一些东西。这是残酷的现实告诉他的。蓝洛移开视线,不愿去看宸渊几欲疯狂的脸也不愿去正视如此低贱的自己到底做了多少不可饶恕的事。

“好一个因他是王!所以你教他兵法,背叛他、惹怒他、刺激他,只为了今天他挥军起义光复圣贤么!原来一切都是假的。蓝洛!”嗤笑着,怒极反笑是结果是什么也不重要呢。宸渊放开蓝洛替他整理好衣衫,似情人般在他耳边道:“一切机关算尽,是否还记得有一条计叫将计就计……”

“你说什么……”蓝洛惊讶的反问,只觉脖子一麻,黑暗又带走了所有的意识。

第十五章:拂晓已清

宸渊懒懒的伸长手臂,看着那长酷脸上发复杂表情:“如何!失而复得的心情。只可惜却是一再的背叛呢!”

“你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锦衣男子挑眉一晒,拦腰抱起了怀里的人儿便出去了。凤缠缠的飘进来,卷着浓浓的血腥味。沧荧宣武七年,圣贤起义军打着光复圣贤的旗号。大军直逼遥夜关。沧荧皇帝御驾亲征,却是屡战屡败。时已入冬,对双方均不利的情况下。一支无名人士带领的三千铁骑进驻遥夜关。适时,战局发生变化。在一天一夜的攻守战中,圣贤起义军大败,被迫退回浮生河以南。而圣贤起义军总统领与副统领,一亡一伤,皆被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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