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烟长歌+番外————流月轮回
流月轮回  发于:2010年08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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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从相遇到相知,他们只花了一年的时间,

但从相知到相爱却要用尽一辈子的时间。

明知道不会有结果,只因为本就是敌人,

明知会受伤,还是为了一个爱字而义无返顾……

第一章:余情依然

微风轻拂,香草菲菲,岸芷汀兰。晚秋的苍凉给人添了一抹寒意。两个紫衣侍女闲坐在花园的石凳上,一边吃着甜点一边笑着说话。长长的花园走廊上宁静异常,只能听到低低的细语。

“虽然主人得宠,我们也跟着沾光,可是好奇怪啊。堂堂的风王殿美女无数,每个都比主人娇媚,不知道王到底在想什么”。

“谁知道呢!他是主子做什么我们都不该有怨言。”

“也是,象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能跟着一个好主子就不错了。哪敢要求其他的。听说他以前是个奴隶……”少女甜甜的声音在看到一抹修长的身影后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慌忙站了起来。另一个女孩也慌忙站了起来恭敬的束手站着,眼里闪过了一丝恐惧。

翼舜一身青色衣袍,头发松松的披散在肩上,显得很慵懒。他看了看站在一旁的侍女,唇边的危险一闪即逝。仿佛想起什么后,他扬扬唇角轻声问:“他呢?”

两个侍女互看了一眼,年纪稍长一点是崔雨开口说:“主人在凉亭里。”

翼舜往凉亭的方向望了一眼,果然看到一抹身影,他提步往前走,没有走出几步便回头说:“去拿一件外衣过来”。说完他边向凉亭走过去了。

阴阴水气随着风飘了过来,有些醉人的冰凉。蓝洛舒服的换了一个角度在躺椅上找了个舒适的方向躺下又继续睡了。最渐的他经常犯困,常常坐着坐着就睡着了。仿佛是心中没有心事,人也跟着放松了。翼舜过来了,看到的是如小猫一样缠卷着身体睡觉的蓝洛。唇边扬起了一抹不经意的笑容,他在蓝洛身旁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熟睡中的人。认识蓝落是两年前。那个时候,圣贤王朝正面临瓦解。辉王驾崩,幼主即位。外戚突然篡权,一直掌管朝中大事的王后以及王储均在叛乱中不幸去世。在护法将军的竭力挽救下,叛乱才得以平息。当一切都结束后,正在圣贤王朝安抚生息之时,邻国的四个小王朝合力攻打它。纵然有骁勇胜战的将军极其忠心耿耿的部下,但圣贤还是崩溃了。上至王下至王宫使女都成了奴隶,都被四国王储瓜分,成了永不可翻身的阶下囚。而当年显赫一时的护法将军则因身受中伤而在辗转途中又没有得到很好的治疗,成了一个病泱泱的青年。在几经转手之后被翼舜买了下来。曾经风靡一时,曾经辉煌无数引多少人注目。而如今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岁月的沧桑磨去了傲人的自尊和荣耀,也磨灭的恢弘的气概与夺目的光环。

翼舜叹了一口气,回头看到崔雨拿着外衣过来了。他伸手接过外衣低语:“去准备一碗姜汤送到房里去。”

“是”崔雨目不斜视的下去了,走到石子路时便看到了护卫郢狼。微微欠身她便走了过去。

“怎么拉?”翼舜头也没有回便问,很温柔的把外衣盖在了蓝洛身上。

“王过来了,在前厅。”郢狼低着头说,没有抬头。

“是吗?我等一下过去。对了,你有查到他去哪里了吗?”

“还没有,我已经派人去找了。”

“哦!”翼舜挑挑眉头,见蓝洛伸手揉眼睛,便说:“你下去吧。”蓝洛睁开眼睛便看到了那道飞快离开的身影,不由得苦笑,回头看着那张近在咫尺是脸。眼神稍稍偏离了。

“天凉了,回屋里睡吧。”翼舜轻语,用外衣裹住了蓝洛。蓝洛没有说话,因为他很清楚说什么都没有用。无论怎么样,他都没有资格反对这个人。

“手好冰!”触摸到的肌肤很冷,翼舜皱起了眉头:“为什么不爱惜自己呢!”

“我很爱惜啊,可是不知道是谁看着别人挑断我的手筋脚筋也无动于衷。”蓝洛忍不住反击。那是他心中的痛,多年的功力在顷刻间化为乌有,可是他却不知道该去恨谁。因为没有办法,他输了,输了战争输了王朝更输了自己。

“你果然在恨我。”翼舜笑了一声,抱起他往小院走去。那是心结,也是两人之间化不开的纠缠。因为那个时候没有爱上他,所以即使在他眼前切碎尸万段了也和他没有关系。可现在不一样。他突然好恨那个时候的自己,恨他原本的残忍让他失去了爱人的心。纵然是千依百顺,但心不在这里。

走进宁致的小院,菊花铺道。空中弥漫着甜甜的香味。又点香了。翼舜低头看了怀中的人一眼。但对方却别开了眼睛看向别的地方。“我不是反对你做自己想做的事,而是凡事都还有个限制。你的身体负担不起。”蓝洛喜欢这种甜甜的迷香。刚进来时,他每个晚上都做噩梦,后来便整晚整晚的睁着眼睛直至天明。那段时间他憔悴得不成人样,看着就令人心疼。翼舜请了医师过来,医师百般无奈之下便给了迷香。这才让他安然入睡了。久而久之,他习惯了。即使现在不会再做噩梦了,他还是常常点这种香。但这种香对人体是有害的。医师走的时候就说过的。他劝过了,但没有用。因为只要他不在,蓝洛便会用这种香。蓝洛沉默不语,似乎无话可说,又似乎什么都不想去说。

被放在软绵绵的大床上,手下触摸到的是细滑舒适的丝绸。蓝洛扬起脖子看着慢慢垂下来的纱帘。“你什么时候才让我去见他。”他问,问了一百遍,答案也是一个,他厌倦了却一直坚持着,很固执。翼舜温婉的脸上闪过一末诡异,但很快又平静下来:“不是我不想让你去,而是他根本就出不来。他的宸渊的人。”

“啪”脸突然被枕头砸到了,他伸手捡起地上的东西,脸色难看的看着蓝洛。“你一定要这样提醒我吗?”

“不是我想提醒你,而是这就是事实。只是你永远都看不清这个事实。你把自己藏了起来,却又脆弱的像个孩子。”翼舜冷冷的说着,语调的冰凉渗透着种种嘲讽。蓝洛咬破了自己的唇,神色痛苦但又倔强的掩饰了。不是他不想承认,而是情何以堪!他要去用这样的表情去接受一直尊敬的王如今已经成为另一个男人身下扭腰呻吟的男宠,又要以何种面目去面对九泉之下的先王先后。可是那个人还是他的王,是他曾经发誓要效忠要为之抛弃死亡的人。翼舜伸手揉着他的头发,又换回了一贯的温柔:“今天好好休息,我明天带你进宫”说到最后,翼舜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他为什么没有办法拒绝这个人呢?为什么怕看到他难过的表情怕看到自残的样子。安抚蓝洛躺下后,他便来到了大厅。

弥漫的茶香,肃静的气氛。呆在大厅历代人都小心翼翼的站着,只因为那里坐着一个金发男人,他慢慢的喝着茶,温文尔雅,气质高贵。但下人们还是恭恭敬敬的,连王身边最重要的郢狼都一脸的紧张,却用着一中戒备的眼神,手不离刀。那是王。幻异王国里最伟大最至高无上的人。他温柔,笑吟吟的和人说话。他残忍,只因一件小事便可以处死二十人。他的残暴他的冷面无情早已在烛城传遍。

宸渊毫不在意的喝着手里的茶。微嗪的眉宇间渗透着一些哀愁。刚踏进大厅,翼舜的唇角立刻扬了起来。虽然满屋的杀气沉沉,但他还是想笑。“你到底要不要进来?”低沉的声音轻柔柔的飘过来,翼舜抓抓头发走了进来坐在宸渊身旁。侍女急忙为他泡了一杯香浓的清茶。盯着好友始终是想笑又不敢笑的秀美脸庞,宸渊的脸挂不下去了:“霏仪不见了。”

“哦!”翼舜轻笑:“那不是很常见吗?”宸渊脸色难看的瞪了他一眼:“他在吗?”

“他不在这里”翼舜摇摇头:“我最希望的事便是你的人绝对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宸渊的脸色更难看了。拿着茶杯的手都一直颤抖着。翼舜终于良心发现似的看了看身后的郢狼。见郢狼点头才回头正视宸渊英挺的脸:“我知道他在哪里。”

宸渊激动的抬起头但一瞬间有掩饰了脸上的表情冷冷的注视他:“是吗?”

“明天我要带蓝洛进宫。”

“哦!”这会轮到宸渊惊讶了,他似笑非笑的喝了一口茶:“我是无所谓。你不介意,我自然也不会介意。”

翼舜扯扯唇:“你找到神医了吗?”

“有消息。探子说他曾在神族出现过。他在那里?”

翼舜起身站了起来往外走:“我已经把他送回去了。记得下次一定要看住他,我可不保证自己每次都可以很好心的帮你把他找回来。还有我并不欢迎他来这里,就像你也不欢迎蓝洛一样。”“彼此彼此!”达到目的,宸渊立刻知身而退。即便他是这个王国最伟大的人,但他还是不想得罪眼前这个人。因为他很清楚这个人的残暴与阴狠。上过一次当后,他不想再触菱角。

第二章:雨夜流连

荧荧水光,落叶翻飞。找到了啊。翼舜请叹了一声。一年了,那个人像神出鬼没一般,让他无从找起。上次的那件事果然做错了。他不仅无法挽回蓝洛的心也无法挽回朋友远行的脚步。一切只因那个错。

夜深了,天幕里只有一片黑,茫茫的透着一些诡异。蓝洛裹紧身上的外衣,坐在长椅上。夜静,但心却不能静。往事幕幕如梦魇一样缠绕在心头让他痛苦不堪。想忘却却又清晰的记得。国破家亡,生死两别。那些人过得好不好,那些人还在、不在又在哪个地方生活着,是否会想起那个曾赖以生存的家园。夜露悄然落下,蓝洛回头便看到一抹黑色的身影,仿佛与夜融为一体一样。盯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蓝洛哑然笑了起来唤住了来人欲行的脚步:“你不想见到我吗?你真的那么害怕我吗?”

郢狼缓缓的松了一口气“我不是怕你,而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怎么面对我?”蓝洛冷笑,欺身走到了郢狼身旁还没等郢狼反应过来,唇便被吻住了。防若解恨一样,蓝洛咬破了郢狼的唇,铁锈的味道缠绵在两人口中,找回理智的郢狼伸手腿开了面前的人。两人都气喘吁吁的互瞪着,最终蓝洛收回了视线,想小孩般沉沉的笑了起来,但苍凉无限。他转身想走开,却又回头甩下了一句话:“我恨你,比任何时候都恨你。”

消瘦的身影漫漫淫灭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郢狼苦涩的小起来。那些沉淀的往事是无法磨灭的,从那天他把蓝洛送到翼舜手中时就无法再更改之间的关系了。是我对不起你,被你怨恨也是应该的。“他跟你说了些什么!”身后有人说话,郢狼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忍不住在心中叹气,他面无表情的反问:“你不是全部听到了吗?”

翼舜面色一变,转身走:“你别忘了,是你自己放弃了。”

翼舜其实并不想去计较,但心里的疼痛却让他很难受。要怎么做呢,要怎样才能把一切都挽回来。沙帐漫漫,里面的人安然的睡着了,凝视着那张安详的脸,翼舜印上了他的唇。如呼吸一般一掠而过。梦中人翻了一个身继续陷入沉睡中。一道光影射了进来,翼舜反射性的退到了一边,目光冰冷的看着来人。来人有一张漂亮如娃娃的脸,但眼底的杀气却破坏了那种可爱。翼舜笑了起来走回床边,嘲弄的看着来人:“一共是62次,但也失败了62次。你抢不回去,而且他也不会跟你回去。你能带他去哪里。到你的男人那里吗?”

“我不靠任何人,我自己来照顾他。”白纱人脸色苍白如灰,仿佛一碰便会碎。雾夜多寒,饶是清净却也多寂寞。

“你什么都没有了,你想挣扎到什么时候。已然是亡国奴,竞做梦般残喘。若不是因为你生得一副好皮囊,你以为你能够存活到现在吗?现在你却说你要带他走,你凭什么!”

“就凭我爱他,就凭他根本不愿意跟一个仇人在一起。若不是你,他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吗!以往的意气风发以往的高雅都消失不见了。而这一切均是你造成的。”白衣声音都在颤抖,像是风里一抹蚕纱。床上的人依然沉睡着,似乎沉在梦里,而那梦里的美好竟把他媚惑了。纱幔侬语,依依呀呀。爱啊,这个字竟是如此无情,听着都心酸。翼舜哑然失笑睁着锐利的双眼,几乎是从喉间扯着声音:“我不凭什么。就凭你是个废人。如果国未亡家未破,堂堂的大将军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而你这个万人之上的天子会成为男人身下屈迎承欢的娈童吗?”“住口!”白衣人凄厉的大叫起来,刀剑乱舞,多了几条光影。纱碎了,飘然如冬日的雪。

翼舜冷眼看着他,走到床边,小心的拿开了掉落在蓝洛脸上的薄纱;“我原本打算明日带他去见你的。他不断的央求着,像小孩一样泪流满面。可现在我不想了,我要独占他的泪,容纳感他只为我一个人流泪只为我一个人盛开只对我一个人微笑。”

胡乱挥刀的人蓦然停了下来,怔怔的站在台阶下,微垂着头,手如痉挛般抖动。“你到底要这样才能放过他,要怎样才能不这么折磨他!”没了气势,倒像是泄了气,软绵绵的。翼舜没有说话,眼底闪过了一抹杀气。“别……”如婴儿般轻软的声音拌着他慢慢缠绕上来。蓝洛睁着了双大大的眼睛,睡意未消,多了些朦胧。“别伤了他”。说着话,却望着白衣人。翼舜很想扳过他的脸告诉他你是我的,翼舜眼底的杀气退去了,伸手抱着蓝洛坐了起来。

“王!”蓝洛低低的叫了一声,竟像扯开了伤口露出淋漓的血肉。云霏仪跺跺脚,转身跑了出去。“霏仪”蓝洛慌慌乱乱的大叫起来。想追过去,却被翼舜死死的抱在怀里。怎么也挣不开。全身都瘫软了,长长的青丝从翼舜臂弯滑落下来。泪水噙在眼里却没有落下来。翼舜温柔的揉着他的头发,在上面落下了无数个轻吻:“我答应过明天带你去见他,不会骗你的。”怀里的人安静的靠着他,有着浅浅的呼吸,但却是一夜无眠。

晨光明晰,仿若蓝天之际红了一点脸,丝丝晕散开来。臣官退去,翼舜急急忙忙的走进清雅的漫游小居。修竹林立,芷若兰香。如流水行云的乐调蜿蜒盘旋在空中,那是一曲《溅泪》。伤的,带着一点的痛。原本在卷帘里的身影突然僵硬了,翼舜脸色一沉,原本的好心情片刻之间便消散了。是如论如何都无法弥补的吗?“两只小猫,玩得很开心呢”身后有软软的腔调,但冰冰的。

“你的小猫可是有很锋利的爪牙!”冷笑一声,翼舜掀开帘子进去了。蓝洛还的一脸的惨白像冬日里挣扎的花鳞。翼舜有些心疼了,走过去,伸手搂住他在他耳边低笑:“在谈什么,这么开心!”蓝洛任由他抱着,看的却是进来的宸渊。霏仪坐在古琴旁,手抹过筝弦便是一道长长的尾音,似呢喃。他狠狠的瞪着翼舜,生气的连红晕散开了。“回去吧!”翼舜抚摩着蓝洛的头发。觉得他一僵便笑了起来:“你不想离开这里啊,还是说你想留在这里”。

“我恨你!”蓝洛张张嘴却只说了三个字,使劲的咬着唇,血花印了下来。

“我已备好宴席。不防吃过再回!当是饯行!”宸渊默然的开口,但说出来了便是不容人拒绝。翼舜也不会傻到去拂王的好意。便答应了,但难过的是却看到了霏仪眼里的惊喜与蓝洛唇边扬起的淡淡笑意。美酒佳肴,风景独好。常着花品着酒,道也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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