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向传承(第三卷 生子)————龙吉公主
龙吉公主  发于:2010年08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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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好的。”

人都走了以后,晏娘子在椅子上坐下,望着对面床上刚从鬼门关跨回来地人,愁绪千千。

“为什么好端端的,突然就中风了呢……”

第二十九章:非瞒不可

镜水砚朝悠悠转醒的时候,已经是一更天。

“啊,正好醒了,来把粥喝了。”晏娘子端着托盘进门来,笑着说。

“父皇……他怎么样?”哪里还有闲情喝粥,镜水砚朝当即大声问。

“他没事,你先把粥喝了,就到隔壁去看他。”晏娘子刚把托盘放下,床上的人已经翻身下来,着鞋跑出门去。

隔壁房间里只有袁司晨和晏逆昀二人,镜水砚朝跑进来的时候他们似乎正在说什么,见到他稍微有吃惊的样子。“砚朝,你怎么不好好休息?”晏逆昀赶紧拦住他。

“父……他怎么样?”镜水砚朝抓着他的前臂。

“他还没有醒来,不过应该是没事了。”晏逆昀话才完,眼前的人已经奔至床边。

袁司晨见状冷笑:“这世上还是信不过别人的人多,偏偏这类人又高高在上,不把人看在眼里。”

“你说什么?”镜水砚朝同样冷冷地反问。

“我说什么你不清楚吗?”毫不客气地反道。

眼看又要吵起来,晏逆昀赶紧出来和稀泥:“好了好了你们都少说两句,这房间里有病人啊!”二人均是冷哼一声。

这是当年威风凛凛的父皇吗?看着那枯瘦的身形和堆满褶皱的脸,镜水砚朝心痛得说不出话来。就算是自己记忆里他驾崩的那个时候,也没有现在这么憔悴苍老,只不过五年的时间,能让一个人衰老至此。那个蓄着花白胡子会对自己慈祥地微笑的父皇,那个挽起袖子剥橘子博爱妃一笑的父皇,如今竟然是这副模样。

他果真还活着,邹彦年发现的果然是他。可是为什么到现在才能重逢。命悬一线,随时都可能再一次永诀。

镜水砚朝缓缓地跪在了床前。

“唉呀,他会好起来的,你别跪在这里啊,起来起来。你不放心,跪着也没用啊。”

“你别管。”推开了搀扶地手。

晏逆昀拿他的固执没办法,抓耳挠腮半天,求助地望向袁司晨,被冷笑着甩了一记白眼。

“砚朝,先帝回到京城,可不是要来受你跪拜的。”晏娘子话语严厉地走过来。

“可是、可是他这么多年……”

“你先起来,要跪。也等他醒了你再跪。你现在这样子是做给我们看的么?”

镜水砚朝被她如此羞辱的话语激怒了,猛地起身要朝她走过去,被晏逆昀拦腰抱住:“哎呀你别这么激动啊,娘是为你好才故意气你地。”

“来把粥喝了,你这么糟蹋身子,就对得起他们了吗?”晏娘子面色稍舒,将热粥放在圆桌上,盛了一碗。镜水砚朝不好说什么。只得闷闷不乐地拿起勺子。

劝服了他,晏娘子又走向袁司晨:“司晨。他能醒过来吗?”

“这个我不知道,中风的人抢救及时的话勉强能活下来,但是绝大多数都会瘫痪,还会出现无法言语以及其他的一些后遗症,娘当年没有教给我更多,我所知道的也就这些了。”

袁司晨虽是如是说,眼里却有一丝深藏秘密的狡黠,和那日检查完清妃的尸体后的样子完全一样。

“那为什么会突然就中风呢?之前我们都完全没有察觉啊!”

“中风地本质。姑姑你也是知道地吧。”袁司晨指指自己的脑袋,“颅内淤血。人上了年纪血管就会变薄,破了也不一定需要特定的诱因,纯属偶然。”

镜水砚朝停下勺子,犹豫地问:“不能根治吗?”

“除非开颅。”

晏娘子一哆嗦,袁司晨立刻笑道:“说笑罢了。”

“这种事你拿来说笑!?”镜水砚朝大怒。

“那又如何?且不说一台手术需要的仪器这里什么都没有,就算你不介意,我也没有那个兴趣把人的脑袋打开。不当作说笑,难道还是认真的不成?”袁司晨毫不畏惧,厉声反驳。

“哎呀我求求你们了,能不能不吵啊?”晏逆昀举双手投降了。

却就在这时,床上发出一些不大正常的声音,顿时四个人都拥了过去。袁司晨立刻从怀中取出银针,一面压制他的抽搐一面要扎下去,针将入体却停住了。

“为什么停下?”镜水砚朝大声喝问。

袁司晨默默地将针收了起来,从床边离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来得及问出这么一句,床上地人猛地一抽,头歪向一边没了动静。镜水砚朝连唤了十几声父皇都不见回音后,终于不得不面对现实,伏在还温热的身体上痛哭起来。

“怎么回事司晨,为什么见死不救?”晏娘子没有哭,却是非常生气。

“姑姑你跟我出来一下。”袁司晨也不辩解。

带上了门,晏娘子尽量平定地问:“你现在可以说了吧,为什么不救他?”

袁司晨四下环顾之后,笑得意味深长:“马钱子,姑姑知道吗?”

“马钱子?”

“对,是一种草药,过量服用有极大地毒性。”

晏娘子失色:“你的意思是,有人下毒?”袁司晨笑着点了点头。“那你是刚发现还是……难道你早就知道了?”

“姑姑你别激动,先听我把话说完,如果你要责怪,司晨当然不会不认。”

下毒……晏娘子重心不稳地靠在了墙上,心里乱成一团:“你说。”

袁司晨从窗缝儿确认房中的两个人都没空偷听,便沉下声音说到:“姑姑,适才我替那人检查的时候,发现他有摔倒过的迹象,应该是引发中风的原因,我又到处看了看。询问了发现他的地方和当时的情况,明白了一些事。”

“什么事?”

“可能有人故意要他死,将他推下台阶。”

“可是,就算是老人,也不是摔倒了就会出现中风地吧?”晏娘子不大相信这种概率能够计算。

“撞到脑袋地话。不是没可能的,当然,依我看,中风地症状反而是出乎凶手意料之外的……”

“凶手……”晏娘子捧住自己地脸,“这怎么可能,谁会想杀他……谁会做这种事……”

袁司晨吐掉一口浊气,继续道:“凶手给那人下了马钱子,这种毒如果量不是特别大是无法立刻发现的。尤其是那人住在客厢。如果大家看不到他垂死的过程,恐怕很难猜得出来死因,所以凶手本来是想用下毒来杀死他的。”

晏娘子仍然一脸恐惧和迷惑:“为什么会有这种事,突然间就……不,这怎么可能?照你这么说,是太师府的人下的毒?“只可能是这样,”袁司晨突然笑了,“姑姑不知道是谁做的吗?”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你怀疑我杀了他?”晏娘子大吃一惊。难以置信地望着着比自己还高出一个头的晚辈。

“马钱子是神经型地毒药,那人中毒后自己摔下台阶也不是没有可能。这个时候凶手早就已经不在现场。那人中风之后我们都忽略了检查他地其他症状,你们进来之前我已经发现了他似乎是中了这个毒,不过我什么都没有说。”袁司晨幽幽地说完。

这下可如何是好?晏娘子完全陷入了混乱,口中只说:“不是我杀的……我不可能杀了他……”

“姑姑,”袁司晨按住她的肩,“不管是谁下的手,原因你都是清楚的吧?所以这个时候,难道不是隐瞒下来最好吗?我当然能救活他。解马钱子之毒的方子我也有。但是如果他醒了,你们会怎样呢?那个暴躁的皇帝会把你们怎么样呢?”

这番话使得晏娘子稍微清醒了过来。眼珠飞快地转动:“是,是的……不能让他知道,如果他知道了地话,昀儿一定……”

“这件事,我只告诉你一个人,逆昀……我只告诉他这个人救不活了,多的我没有说,之后我也会保密地。待会儿皇上要是问起来,我会回答,你什么都不用说。”

洗脑一般的话语自袁司晨的口中流出,晏娘子只是彷徨无措地点着头,抱着自己发抖的双肩,一个字也说不上来。

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当然不能再死一次,先帝的遗骸被秘密地装棺抬走了,镜水砚朝丢了魂一般在地板上坐着,任晏逆昀怎么劝也劝不动。

“没想到啊……居然会发生这样的惨剧。”晏太师握着拳头,桌子捶了一遍又一遍。

晏娘子还没从下毒杀人的阴影里走出来,神情呆滞。

“儿,这下子可怎么向皇上交代才好?先帝在府上住了这么久,我们都没有让他知道,这是欺君之罪啊!”要是人走了也就罢了,可偏偏又死在这里。

晏娘子目光像是被冻住了那般直直投在地板上:“住了多久……他怎么会知道呢?”

“哎呀夫人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就凭昀儿对他千依百顺地劲儿,他什么问不出来,这事情瞒着还不如实说!”晏太师在正厅里来回踱步。

可是说出真相……

“儿,瞒下去终究不是个办法啊,该知道地,迟早还是会知道的。”

“不!能瞒一天……是一天。”

身为女人地坚韧和身为母亲的舐犊之情,让已经濒临崩溃的晏娘子重新下定了决心。晏太师连叹几声:“好吧,那随你,皇上要是问起,我只说先帝不愿意见他,过去的事我一概不知,你愿意怎么说,便说吧。”

“……”似乎想要说抱歉的话,晏娘子抬起头望着丈夫。

“什么都不用说,时至今日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你也不必歉疚。”晏太师说着安慰的话,眉头却紧锁着。

最终还是说不出口,抱歉的话。

第三十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好不容易,才从过去的悲伤里找到一点盼头,重逢的时刻却成了真正永久的分别,如果说五年前自己尚年幼,假死能够骗得过去的话,这一次的真死,打击就不是语言能够表达的了。

千哄万劝地,晏逆昀终于把行尸走肉的镜水砚朝送回了皇宫,可是他那副样子,又怎么能让人放心离开。

“你别这样啊,难过也没用的,人已经不在了。”这些话,颠来倒去也不知说了多少遍。听的人只作没听见,不论坐着躺着都只是发呆。

蝶羽抱着刚睡醒的孩子在门口探了个头,得到晏逆昀点头以后便进来。“砚朝,走了的人就让他们安心地走吧,我们都还得好好活下去,”晏逆昀把孩子抱到他面前,摇着孩子的小肉手去碰他的脸,“看,甜心要找他的父皇。”

父皇二字又更刺痛了镜水砚朝的心,他望了望孩子胖乎乎的脸蛋和那一直朝自己伸过来的小手,恍惚又想起自己年幼时先帝对自己的疼爱有加,而今自己居然也已为人父,一时间心头不知是什么滋味。

“抱抱他吧!”孩子被放进怀里。

确实……如果不能挽回逝去的人,为什么不对活着的人好一点呢?自己忘不了那些宠爱,可以给自己的孩子更多啊!心下稍微轻松,镜水砚朝抱起孩子,亲了亲他的小脸蛋,看他咯咯大笑,自己似乎也从那种悲恸中获得了救赎。

“哎呀。甜心果然是个小甜心,也只有你能让你父皇笑出来。”晏逆昀见他终于有了表情,心情大好,贴着孩子的另一边脸颊狠狠地亲了一口,惹得孩子哇哇乱叫。

镜水砚朝抱着孩子,眼神却停留在晏逆昀的侧脸,被看地人好半天才注意到他的视线,偏过头笑着问:“怎么了?又发呆啊。”

“逆昀,朕……有很不好的预感。”不知不觉就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什么预感?”

“不知道……”说着。一手按着额头,眼前始终像是有一片阴云挥之不去,“这半年里发生的事让人应接不暇,接二连三死去了那么多人,皇宫里阴气太重,只怕是对丹钦也不好。”

晏逆昀刮着孩子的脸蛋,眼珠一转,道:“我看事到如今,你也不会跟我去隐居了吧,不如我们去那边轻松两天。”

“隐居?朕什么时候说过要和你去隐居?”怎么自己完全不记得。

“啊!你想耍赖啊。就刚从惠静回来的时候啊,我说这皇宫待得人难受,你不是回答我那我们离开这里不就好了,你敢说没有?”晏逆昀跳了起来。

……有这回事吗?镜水砚朝使劲翻着记忆,最后还是摇头。

“不会吧?那我这半年多来都白准备了啊?我特地跑去买房置地,你却忘得个一干二净!”

脑海中闪过一些零碎的片段,抓住一寻,镜水砚朝终于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了,顿时全身无力:“你是说要拖着朕隐居?你确定你说地不是自己要走?”

“唉呀这个还要怎么说嘛,难道我还能丢下自己老婆一个人走不成……哈!原来你那段时间老给我脸色看。居然是为这个!”又委屈又恼怒,晏逆昀索性扑上去,将他和孩子一并推倒在软榻上。

“你又想干什么?孩子可看着的。”知道准没好事,镜水砚朝一面瞟门一面提醒他两个人中间还有个咿咿呀呀的孩子在看着。

“当然是索要点补偿。”晏逆昀当然不会不顾及孩子,只是他的顾及,也不过是把这个小碍事儿的抱到软榻的另一端不会滚落的地方搁着。转头又回到还来不及逃走的镜水砚朝身上腻着。

镜水砚朝被他压得不舒服。眉头皱着:“你别闹,父皇刚刚去世,做子女的应守孝三年,朕不能陪你胡闹。”

“我这哪是胡闹,我只是要你把之前冷落我的份儿补偿给我,乖乖别动,先亲一个。”见他被压得不适,晏逆昀也只是稍微撑起身体。该亲地照亲。该摸的照摸,不一会儿逗得身下的人气息混乱。

一年多来两人都已经非常熟悉彼此的身体。只要贴到一起就能燃起烈火,于是镜水砚朝在怎么重复孝道,最后还是眼一闭当作自己也不知道,晏逆昀乐得自在,一路亲下来水声滋滋,分外挑逗。

又是大白天,还有孩子在一旁看着,虽然他的年纪还远不到明白两位爹爹在干什么的程度,可是被这么看着总是心里别扭。“嗯……快点……”神智有些不大清楚,镜水砚朝啥哑着嗓子命令,而晏逆昀正刚把他的裤子脱掉,听到他的话反而停住了。

“怎么了?为什么停了?”一双腿不自在地蜷缩起来。

晏逆昀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孩子,又看了看媚眼如丝的心上人,最后好像下了什么决心似地,俯下去含住。霎时间又被欲望冲昏了头的镜水砚朝没有追究他的异样,只随着他的动作挺动腰身,脚跟在他腰侧来回地磨蹭。发泄过后,镜水砚朝喘息着,等他下一步行动,没想到那手伸过来,却是替他重新将衣裤穿上。

“……怎么?你不想要?”这么反常,刚才嚷着要补偿,现在怎么又开始怜香惜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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