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无可恕 上————何沫书
何沫书  发于:2010年0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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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会吃了饭干什么?”

“你说呢?”我头也不抬。

“唔,”周翔想了一想。“信教吗?”

“我灵魂干净得很,用不着信什么鬼教的。”

“其实教义挺有意思的。”

“现在,基督教对我而言,最有意思的就是平安夜!”

周翔又爆笑起来。我说话从来就不按常理说,却又顺理成章的。其实我本来就伶牙利齿,才思敏捷,只是在秦伟面前,我才会变得傻乎乎的,好像什么都不懂,只有当磕头虫和应声虫的份。我想这和张小媚在周翔面前是同样的道理。


“那我们就随便逛逛,晚一点去教堂,感受一下气氛。你如果有什么罪,就好好向上帝忏悔,上帝今夜会饶恕你,会赐你幸福的。”周翔信口开河。

“要是我的罪因别人的罪而起呢?”我心中一动。

“敌人打了你的左脸,你就要伸出右脸去给他打!”周翔笑个不停。

“傻瓜!日本割了你的东北,你会把华北、华中、华东、华南拱手奉送吗?记住,敌人如果打了你的左脸,你就要打断他的右腿!”

周翔哈哈大笑,“你的罪是不可饶恕的!”

“存在的就是合理的,世界上根本没有不可饶恕之罪!”我一本正经说。

节日的气氛相当浓郁,商店门口都挂着彩灯,摆着高大的圣诞树。橱窗上贴着大大小小小的圣诞老人,满街都播放着《铃儿响叮铛》的音乐。人们赶集一般抢着过西方的洋节,把这当成附庸风雅、赶时髦、出风头甚至做生意的大好机会,对基督教的教义却毫无领会。他们不择手段地捞钱。为了钱,跑官要官、T•W受贿、投机倒把、坑蒙拐骗,他们毫不迟疑地撕毁契约,毫不留情地出卖朋友。那个钉在十字架上的老人,如果他能目睹这个世界丧尽天良的罪恶,他灵魂的痛苦,一定要比他肉体的痛苦惨烈百倍。


时间过得非常快,转眼就到了十点钟。周翔说应该早一点赶过去,晚了怕人太多。 我们截了一辆车,直奔滨江路教堂。

教堂前果然挤满了人,人声沸腾的。我们好容易挤了进去。我们到处乱钻,忽然看见一个教士模样的人走上楼去。我们蹑手蹑脚地跟着。我们来到一间空无一人的大厅,大厅里灯烛辉煌,气氛肃穆,街上喧哗的人声,在这里基本上听不到。那些闪闪发光的法器、服饰、灯台,那些鲜艳传神的壁画,令我惊叹不已。下面的墙上悬挂着圣父、圣母和圣子的画像。周翔拉着我的手,蹑手蹑脚地走到圣像前,我们双双跪倒。


“你有什么罪,可以向上帝忏悔,上帝会饶恕你,赐你幸福的!”周翔的话回响在我的耳边。

教堂的气氛感染了我,我决定向上帝坦露心迹:

“主,我是有罪的,而且罪无可恕。可我的罪因别人的罪而起。主说,敌人打了我的左脸,我要将右脸递过去。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在我还没出生之前,他们平白无故地迫害我的父亲和母亲;在我出生之后,我的家庭被歧视和仇恨包围。他们欺负我,污辱我,让我天天都生活在焦虑和恐怖之中。他们剥夺了我爱人的能力。他们逼得我母亲将我关起来,让我在恐惧中靠幻想过日子。他们逼我学会欺骗,靠欺骗换来被爱的感受。他们将我骗上床,用赤裸的肉体和肮脏的动作教给我被爱的感受,燃起我心里情欲的烈火。他们将我的情欲之火往相反的方向引,把我逼上了绝路。他们对我犯了罪,打了我的左脸,可我的右脸在哪里?


主,我是有罪的,我罪无可恕。我来到这个世界上,这是我的第一宗罪。可我无法选择,二婶劝我的母亲把我生下来。我将我的身体献给那么多男人玩弄,这是我的第二宗罪。可我跟他们上床的时候,我根本什么都不懂。我的内心燃烧着强烈的情欲之火,这是我的第三宗罪。可我只让这火焚烧我的灵魂和肉体,我不让这火焚烧别人。我忍受这烈火焚烧的痛苦,以这种痛苦来赎我的罪。


主,我是可饶恕的吗?

我知道,受引诱不是理由。亚当和夏娃也是受了蛇的引诱,可他们也同样被驱逐,被流放,不可饶恕。可是,蛇因为恶行受到了惩罚,世世代代用肚子走路。主!那些迫害我的人们,引诱我的人们,根本不被惩罚!他们过得那么好!他们打了我的左脸,却生活得如意吉祥,我该递上我的右脸,承受苦楚,屈服于地,永不反抗么?


不!主,我不!我要告诉人们,他们打了我的左脸,却不受惩罚!我要大声说,这些道德的家伙,这些仁义的家伙,这些定我死罪的家伙,正是他们先犯下了不可饶恕之罪!他们歧视我,流放我,可我要说,我的罪因他们的罪而起!


主,我不求你的饶恕,因为你认定我不可饶恕;我不求你的祝福,因为我要的幸福,你认定是罪恶!我从未皈依你,也无所谓背叛,我只愿皈依我自己的心!……我的幸福……”


我想起秦伟。我睁开眼睛,看见周翔正在祈祷。周翔或者正在祈祷自己的幸福。他想要的幸福是什么,我无从得知。但我知道,周翔祈祷的幸福,很有可能也是主认定的罪恶。


我不知道秦伟在哪里。他说好和我一块过平安夜的。“今晚主会赐你幸福!”我心里一震,似乎得到了神秘的谕示。我要回去,马上,马上!

“周翔,周翔,我想回去!”我轻声说。

“为什么想回去?时间还早着哪!”周翔不解地问。

“我有点不舒服!”我信口说。

“你怎么啦?”

“不知道,可能坐了一天车,累了吧。我想回去休息!”

周翔扶着我下楼,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想回去休息一会!”

居然下雪了,鹅毛大的雪花!

汽车飞快地碾过铺满雪花的公路,往学校开去。我看见房间亮着灯,心里“砰砰”乱跳。“主会饶恕你,赐你幸福!”我心里默念。“你不用上去了,真的,我没事,休息一回就好的!”我怕周翔和秦伟撞车,就对他说。


“我就送你上去!”周翔十分坚持。

“不,你还是去看看张小媚吧!真的,不用管我了!”

周翔脸都变了。我不管他,一路小跑着上楼。

房间里亮着灯,却空无一人。门上的留言条还在。“主不会饶恕你的!”我耳里回响着周翔的话。时针指向十一点正。

主不会饶恕我的。在这个白雪纷飞的平安之夜,所有的人都围着炉火,沐浴在灯光中歌唱。天使飞舞在空中,为人们祝福,唯独忘了我一个。

我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我跳了起来。秦伟一身酒气走了进来。

“秦伟!”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秦伟看都不看我一眼,径直走到阳台上。

“秦伟,”我跟着出去,“你怎么啦,秦伟?”我用手摇晃着秦伟的肩膀。我忽然看到秦伟的脸上有泪光闪动,他在哭!

我大为惊骇。我抱着秦伟的腰,哽咽着说:“秦伟!”

漫天白雪飘飞,雪的亮光照着秦伟的脸。他忽然猛地转过身来,一把揽住我的腰,勒得我的五脏六腑都往上涌。

“你为什么要骗我?”秦伟流着泪,哽咽着问道。

“……”

“你说好回来和我过平安夜的,为什么却跟他出去?”

“我……”我不知所措,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我看到留言条,以为……以为你跟杨蛮……”

“傻瓜!”秦伟将我拉进房中,跑出去撕下了门上的留言条,“砰”地关了门。他将留言条塞在我的手里,“你也不看看日期!”

“十二月四日”。我只觉得血往上涌。

秦伟又一次紧紧地抱住我,将头埋在我的后肩,喃喃道:“你不要离开我,我已经陷得太深了!”

我感到他结实的胸膛里面,一颗心“砰砰”地跳。这具我无数次幻想、无数次渴望的身体,终于紧紧地靠在我的身上。我感到眩晕,每一个细胞都燃烧起来。一切委屈、一切压抑,都化成泪水,滚滚而下。


秦伟抬起头来,“你不要哭。我在望海酒楼开有一间房,我们出去玩吧!”

我哽咽难言,笑着点了点头。

望海酒楼位于海河边,可以看见上游的狮子林桥和下游的金刚桥,海河两边都是灿若繁星的灯火,十分美丽。雪下得很大,海河闪闪发光,像一条静静的丝带。我们站在阳台上,凭栏远眺。秦伟从后面抱着我的腰,一只手伸进我的衣服里摸索。他将嘴凑到我的耳边,低声说:“知道这个月里,我有多么想你吗?”


“有多想?”

“我天天夜里都梦见你!”他用手指夹起我的一个乳头,用力揉捏,刺激得我轻声叫起来。

“爽吧?更爽的还在后头呢!”他咬着我的耳垂,一只手摸下去。他抚摸我的大腿根部,我绷紧了双腿,喘息起来。他气喘吁吁,喷出滚烫的热气,几乎把我熔化。他终于把手探进我的长裤里面,用力揉捏。夹着疼痛的巨大快感刺激得我浑身发抖。他将坚硬的爱具使劲地顶住我的臀部,气喘吁吁地说:
“我们进去做吧!”

我们关好门窗,拉上窗帘。秦伟将我按在床上。他先脱掉我的皮鞋和袜子,又将我的外套和毛衣脱掉,扔在地上。我解开皮带,将长裤蹬掉,他掀开我紧身的恤衫。我雪白光洁的身体就呈现在灯光之下。他眼里燃起兽性的欲火,将自己脱剩一条内裤,扑到床上。他温柔地吮吸我的唇,将舌头探进我的嘴里去,我热烈地回应着。他将手按在我的下部,隔着内裤揉我坚硬的爱具。他将身体往下挪,用牙齿咬起我鲜红的乳头,用舌尖轻轻地舔,刺激得我扭动着身体,呻吟不已。他拉开我的内裤,抚弄我浓密的阴毛和硕大的爱具。他将那爱具扶起来,张开嘴,整个吞了下去。我只觉得自己的爱具插到了一个又湿又滑又暖的地方,我上下抽动着,巨大的快感电流一般,从龟头上迅速扩散。我感到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脑里混乱一片。我不再压抑自己的感受,高声呻吟起来。正当我有强烈的射精的欲望的时候,秦伟放开了,喘息着说:“我下巴不行了!”他重新睡好,在我的耳边说:“轮到你了!”这句充满挑逗意味的话,无异于往我的欲火上泼了一盆油。我猛地扳倒秦伟,翻身上去。我用下部重重地挤压着他,痛得他皱起眉头来。我抚平他的头发,欣赏他的脸,像欣赏一件世代相传的珍宝。我开始吻他的额头,吻他的眉毛、眼睛、鼻梁、吻他结实的、紫黑色的双唇。我抚弄他扎手的胡子,用舌尖轻舔他紫黑色的乳头,撩拨乳晕边的一圈汗毛。秦伟紧咬牙关,身体弓了起来。我吻他的脐,终于移到他的下部。


他的内裤还没有脱掉。这是一条白底碎蓝花的T型紧身裤。它太小了,根本包裹不住秦伟勃起的硕大的爱具。一个紫黑色的龟头探了出来。我看着这个膨胀的巨大的龟头,热血直往脑门冲击。我俯下身,用舌尖轻轻舔他的系带,用牙齿轻轻咬他冠状沟上面隆起的部位,他全身坚硬,发出低沉的吼叫声来。他一把扒掉内裤,整根爱具直挺挺地蹦了出来。我用整个舌头舔他的爱具,从根部往头部移动,一根手指插进他浓密的阴毛中抚弄。他扭动着,呻吟着,一只手将爱具扳了起来,与小腹竖成一个直角。我张大嘴,从龟头往下含。它是那么长,根本就含不完。我用力吮吸。他高声呻吟着,护着我的头往下按。他突然往上用力一顶,龟头顶进了我的喉咙,我打一个嗝,难受得要吐。他用力地将爱具拔出来,额上青筋暴露,脸涨得紫红。他用手套弄了几下,突然全身一阵抽搐,爱具暴动,一下,两下,三下,洁白而滚烫的精液接二连三,水枪一般喷射。


秦伟重重地瘫在床上,大口喘着气,身体像虚脱了一样。我却欲火更炽。我再一次骑上去,紧紧夹着他的双腿,将爱具插进他的大腿之间,疯狂地抽动。他的大腿上满是精液,又粘又滑,这使我抽动得十分顺利。我抽动了几下,终于承受不住下体强烈的快感,我将身体弓了起来,将爱具死死地往里顶,精液一泻如注。我差点背过气去。


第二天醒来时,身上的精液干涸了,拉得皮肤紧紧的,十分难受。我们先后洗了澡,仍然睡到床上。天气冷得很,我们大可不必起那么早,至于上课,妈的,见鬼去吧!


我们互相抚弄身体,又冲动起来。我们紧紧地拥抱着,温柔地亲吻着。

“我真想吃掉你!”秦伟抚摸着我光洁的后背,咬牙切齿说。

“那样你的下巴会受不了的!”我笑着说。

“说,都谁教你的?”秦伟打了一巴掌我的屁股。

“你教的!”我笑着说。

秦伟被我惹火了,他翻身上来,用力顶着下面,顶得我求起饶来。“说,不说我就干死你!”

我一面笑,一面想将秦伟推掉,“都说是你教的!”

秦伟压得更紧了,他又顶了两下,吓道:“再不老实我就弄死你!”

“A片里学的!”我羞得用手护住眼睛。

秦伟笑着搬开我的手,咬了一下我的嘴唇
,“胡说,A片里哪里会有这些招数!你肯定是跟哪个坏蛋学来的!”他俯下身去咬我鲜红的乳头,喘着气说,“小骚货,真看不出你有这么坏!””

我一面呻吟,一面笑道:“哎呀,我哪里坏了,又不是杀人放火的!”

我们肆意调情,一直到午饭时分。退了房间后,我们出去吃午饭。我眼里的忧郁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明亮的神异的光芒。我的脸泛起一层红晕,显得容光焕发。我的心里充满了膨胀的活力,我感到生命在体内无比充盈,似乎要将我爆炸。我觉得自己是充满力量的,无所不能的,万物都可因我而得到旺盛的生命力。我看着秦伟眼里的兽性之火,想到昨夜的彻夜疯狂,我的下体一次又一次地竖立起来。午饭后,我们去逛古文化街。这是一条仿明清建筑的街道,两边的店铺古香古色的。下面是铺面,上面是三四层的小洋楼,有着各家书笔的匾额,有些还挂着迎风招摇的幌子。街面并不大,十来米的模样,两边都摆满了密密麻麻的地摊。我特别喜欢这里的字画古玩、刀剑和紫砂茶壶。秦伟是本地人,见惯不怪,而且对各式各样的玩物都略知一二。我看见他对什么都说得头头是道,佩服得五体投地。


下午三点钟,我们回到了学校。一进房间又亲热起来。我对秦伟的身体有无穷的兴趣,光摸不够,老要掀开被子看。房间里不像酒楼里有空调,冷得秦伟直骂娘。

电话铃又响了。我将电话拉到床上,拿起话筒。秦伟钻进被窝里,用舌头寻找我的双乳。

“喂,对,我是。没事了,昨晚休息一回就没事了。我一早出去读英语,没听到。可能房间里没有人吧。不,我马上要去上课,你别过来。对,下午有课。我都迟到了。晚上……”秦伟咬了一下我的乳头,疼得我叫起来,我轻拍他的后脑勺,示意他不要胡来。“没事,电话差点掉到地上,我接住了。晚上我约了个朋友去玩,咱们改天有空再去吧。好,先这样,我要去上课了!好的,再见!”我迅速挂上电话,秦伟的舌头刺激得我又受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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