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无可恕 上————何沫书
何沫书  发于:2010年0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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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狂跳。我看见他绷紧双腿,臀部往上弓了一下,爱具慢慢撑起内裤,像打开了一把伞。它抽动着,一下一下地往上顶。他的身体扭动了一下,一个手紧抓住棉被,另一个手用力揉了一下胸口,发出沉闷的呻吟。他又弓了一下臀部,爱具猛然撑开内裤,蹦了出来。它愤怒地抽搐着,迅速挺长,贴着肚皮伸到脐部。我悄悄地爬到他的床脚,死死盯住他粗长的爱具,只感到耳里嗡嗡作响,太阳穴又热又胀又痛。它抽搐了几下,忽然喷出一股银白色的液体,流到脐上。那液体非常粘稠,挂在龟头上,随着爱具的抽动,一拉一扯的。我用舌头顶着嘴唇打转,感到口干喉燥,头晕目眩。那爱具又猛地抽搐了一下,秦伟猛地翻身,下体往棉被上猛烈冲击,发出连续的沉闷的呻吟。我看见他沉重的喘息停了下来,随即闻到了浓烈的精液的味道。


我紧抓床头的双手久久无法松开,感到欲火在体内奔腾冲突。我大口喘着气,咬紧牙关,将爱具迸尽全力地往棉被上顶。剧烈的快感风暴般地卷过我每一个细胞,我扭动着身体,忍着疼痛,用力地冲击、转动,一阵晕眩的感觉渐渐麻醉我的大脑,几乎令我虚脱。这麻醉迅速扩至全身,阴部突然电击一般,爱具愤然暴起,精液激射而出。一下、两下、三下、四下,我几乎昏了过去,喉里发出沉闷的吼叫。


良久我才平静过来。我紧抱棉被的手无力地松开,绷紧的双腿松弛下来,弓起的臀部瘫软了。我大口喘息,心房里狂跳。我感到内裤里温热粘滑的一泡精,滑出内裤流到床上。但我已经没有力气去换内裤了,不可抗拒的睡意像一个个浪头,迅速将我卷进梦的深渊。


第二天,我发觉秦伟的眼神躲躲闪闪的,脸色有些古怪。我就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其实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因为我拿不准他当时是否真的睡着了。我们很少说话。我的肌肉更加疼痛,但我咬住牙关,甚少提及。晚上睡觉前,他突然问我:“身上还是那么疼吗?”我心里一动,以为他又要给我按摩,忙说:“疼死啦,比昨天还要疼哪!”谁知他笑道:“没事的,再过一两天就会好的。”我暗暗失望,想了一回,不甘心地问道:“你疼吗?要不要我给你按摩一下?”他笑道:“不,我没事,用不着按摩。”


他又去打电话。我听他温言软语,百般哄杨蛮,心里气恼极了。但我静静地睡着,一声不吭。

第 5 章 伤痛与照顾

北方的太阳非常狠毒,特别是中午的时候,曝晒得石头都能点出火来。我熬了一个星期,到第七天头就有点痛了。晚饭后洗完澡,不知怎么就流起了鼻血。这不算什么大事,小时候我晒了太阳也会流的,不过上高中后就很少流了。我对流鼻血简直是久病成医了,轻的时候,拿冰冷的井水拍拍额头,拍拍后颈,几分钟就止了。稍为严重的,就到河边扯一束辛辣的野草,揉碎了,塞在鼻孔里,也能很快止血。这一次却流得挺多,用手拍打了半天,还是不止。鼻血滴在净盆上,鲜红一片。我是见惯不惊,却把秦伟吓得半死。他的脸色都变了,跺着脚,青筋暴露地逼问我怎么了。我暗暗发笑,但非常喜欢他这样子。他急坏了,要去打
“120”,我连忙拉住他。我又用冷水镇了一会,血终于止住了。他扶着我的腰,说话都带着哭腔,问我到底感觉怎么样,要不要上医院。我差点笑出声来。好容易将笑声压了下去,又恨这鼻血止得太快了。我忽然决定将计就计,装作虚弱无力的样子,含糊不清地说:“我……我头晕得很,眼前发黑,都看不见了……”


“啊,你还不让我打“120”,你怎么了你!”他气急败坏的样子。我一个踉跄,他用力地勒着我的腰,“你挺一下,我们马上去医院!”他扶着我出了门口,我的心里又喜又怕。喜的是他对我如此紧张,怕的是上医院要花钱。但到了这一步,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如果要花钱,到时候我就说没事了,不用治了。


他拦了一辆出租车,将我扶上车去,跟着也上了车。他坐在我的旁边,仍扶着我的肩头。我心里暗暗得意。

“你什么时候不舒服的?”

“早两天头就疼了。”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怕生病,我在这里没有一个亲人。”我说着,心里充满委屈。

“傻瓜!”秦伟爱怜地搂着我的肩,“你靠着我,你感觉好点了吗?”

“好点了。”

“眼睛看得见吗?”

大概是七点钟的光景,满城灯火渐次亮起来,路灯在飞驰的车窗外一闪而过,满天灿烂的彩霞火一般燃烧,燃尽她生命的力量,迸溅出热烈的激情。“看得见了。”我将头埋进他的肩上,看窗外美丽的景象,心里一阵绞痛。我从来没有如此被有关心过,泪水涌上我的双眼。


“傻瓜,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你如果有什么事,那怎么办啊?”他的手用力地搂着我。我心潮澎湃。打出生起,我就在别人的白眼、嘲讽甚至辱骂下长大。我母亲怀上我的时候,我的父亲正被批斗。母亲白天要下地劳动,晚上被揪在台上,面对八百多号人的漫骂围攻,整天都生活在劳累、饥饿和屈辱之中。她后来上山伐木,被松树撞伤了胸口,久治不愈。对着六个饿得面肿体浮的孩子,她觉得无法养活更多了,就决定把肚子里面的我打掉。好心的二婶哭着拉她的手,要她把小孩生下来。她于是生下了我。我生来就非常忧郁,几乎不会笑,我母亲以为我是傻的,后悔极了。但我的眼睛非常明亮,一点都不像个傻孩子。我成天睁着一双明亮、忧郁的大眼睛,不哭不笑,一动不动。到我大了一点,附近的小孩就打我,骂我是“T•W犯”的儿子,是“T•W种”。我睁着一双惊恐不安的眼睛,哭声凄厉得让人心碎。我母亲就再也不让我去跟别人玩了。从此,我天天坐在屋里,看姐姐们编竹笠子。那时,我五个姐姐都在小阁楼里,一天到晚编竹笠子,一天到晚都唱歌,一天到晚都说故事。父亲被批斗后,性格非常内向,一天到晚都下地劳动,不下地时就将自己关在一个小房子里,不见任何人。他从不跟我们一起吃饭,总是等到大家都吃饱了,他才悄悄地溜到厨房里,吃那留给他的菜饭。我儿时的印象里没有父亲的影子,只有母亲的影子。母亲非常坚强,那年八百号人都斗不倒她。她又非常勤劳,种地养活一群儿女,送我们上学。极度劳累的她性情非常严厉,我看见她粗暴地打骂我的姐姐,听着姐姐凄惨的嚎哭,吓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我于是学着乖巧的样子,不择手段地引人注意,惹人怜爱。小小年纪,我就会给劳累的母亲端凳子,打饭,然后装痛装痒。让母亲抱我,亲我。我尝到了乖巧的好处,尝到了装出可怜样的好处。我的母亲极疼我,不让我干一点活计。我一言不发的父亲看着我眨巴着大眼睛楚楚可怜的模样,总将饭菜分一点给我。对于天天都吃不饱的我来说,这是多么喜出望外的收获啊!我尝到了甜头,变本加厉。我用忧郁的眼神、楚楚可怜的模样和乖巧的语言,一点一点地化解旁人对我父亲的仇视、对我家庭的仇视、以及对我的仇视。我得逞了。尽管我遇到的还是白眼、讽嘲和辱骂,但毕竟有几个人喜欢我了。他们给我好吃的、好玩的。直到我六岁那年,非常寒冷的冬季,那个青年的男老师将我带到了他的床上。外面下着绵绵的雨,吹着无边的寒风,黑暗里面,男教师鼻息非常沉重,将我越搂越紧。他用双腿夹着我,用胡子蹭着我,使我感到被人爱的痛快。我感到教师的棉被暖极了,带着香味。他大口地呼吸着。我感到教师伸出舌头舔我的唇,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我感到教师的鼻息像打雷一样,呼呼地喷到我的脸上。我感到新奇而害怕。教师没穿衣服的身体滚烫的,非常刚硬,非常有力。他终于蹬掉他的内裤,也摸索着脱光我的衣服,一只手用力地揉捏我的全身。他捏我的下体,痛得我十分难受。但我一声不吭。因为我渴望被爱的感觉。他终于耸身上来,将一根极粗极长极热的阳具顶着我的肚子。他冲击着,发出沉闷的呻吟。他将我的手拉下去,抚着他的阳具用力按、用力揉。我感到他的阳具非常坚硬,下面有一丛浓密卷曲的毛,我感到好奇而害怕。他终于低声地吼着,阳具里喷射出一滩滚烫而粘稠的液体。他喘着气擦干净了,仍紧抱着我,吻我,然后呼呼大睡。我感到他全身都出了汗,空气里有香味、汗味、体味和喷射出来的粘液那种说不清的味道。


这个夜晚造成了我一辈子无穷无尽的痛苦。我心潮汹涌,眼泪夺眶而出。“你怎么啦?”秦伟扳着我的头,奇怪地问道。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烧得厉害,忙擦了泪水,强颜欢笑,“对不起,我没事。”


秦伟的眼要喷出火来:“你想家啦?”

我将计就计,点了点头。“你不要难过,小书,我就是你的亲人!”

他叫我小书,他愿做我的亲人!我的心里狂喜。我点点头,依顺地重新靠在他的肩头,顺势伸手揽住他的腰。秦伟往我耳上紧靠,一手搂着我的肩,一手爱怜地抚我的手背。他将脸俯在我的头顶,轻轻地闻我头发上散发的气味。我很愿意这车一路开下去,开下去,永远都不要到达终点,永远都不要停下来。


医生开完药方,秦伟执意要他开一张证明,说我晒不得太阳,起码要休息一个星期。我心里暗喜。我觉得军训的强度实在让人受不了,休息就休息,何乐而不为。回来后秦伟忙着帮我请假,语言极尽夸张,什么“流了大半天血,净盆都全红了!”等等,把老师给吓坏了。不大一会,系辅导员、班主任、教官、学生会干部和班干部都来了,挤了一屋子。刚好前一年武汉某大学一名女生在军训时猝死,各学校正是惊弓之鸟的时候,所以各方面都十分紧张。秦伟添油加醋,说我“眼睛都看不见了,路也走不稳”,把年青的军训教官吓得脸都变了。众人问长问短,唠叨个没完。我骑虎难下,只得将戏演到底。我装出极虚弱的样子,心里发笑,很高兴这种众星拱月的感觉。系里批准了我的请假,叫我注意休息,就走了。秦伟安顿我躺下,帮我按摩了一会,也去睡了。到夜里两点钟,又起来给我倒水,吃药。


我又喜又愧,觉得秦伟是紧张我的,但我这样骗他,心里面很过意不去。我觉得这简直是一种堕落,一种罪过。但我管不了那么多,因为我不是恶意的。再说,到了这份上,要不骗都不行了。


第二天早上,秦伟服侍我吃完早饭才去军训,午饭和晚饭都是他帮我打回来。他老问我想吃什么,觉得身上怎么样。他甚至要帮我洗衣服。我觉得自己演得太过分了,实在过意不去,于是凡事都推拒着,不让他帮我做成。谁知他反而更加坚持,一副不容分说的模样。我暗暗得意。我问他去医院花了多少钱,打饭花了多少钱,他就十分生气,说我门缝里看扁人。我又好气,又好笑。


到了第三天,我实在没法装下去了。中午我早早打好饭,等着秦伟。等到十二点半,仍不见他回来。我心里焦急起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时间一分一分,拖泥带水地走得很慢,我急得一头大汗。到了一点钟,电话终于响了。


“小书吗?”是秦伟的声音,“我有点事,一时回不来。你自个去打份饭行吗?”

“早打好了,等了你半天,你快点回来吃饭吧!”

“我……可能没有这么快,你先吃吧!”

他出去干什么?杨蛮?我一阵紧张,嘴里说:“你在哪里?”

“我……在医院,”他笑了一下,补充道:“军训时不小心,出了点意外。”

“什么?你怎么啦?我过来看你!”

“不用,只是拉了一下肌肉,一会就没事了。你一定不要出来,太阳这么烈!”

“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医院里充满了酒精味和药味。我查到秦伟住在骨科,心里想他一定伤得不轻。上上下下都是拄着拐杖、打着石膏的病人,医生穿着白褂子,戴着白口罩,来去勿勿。这让人有一种强烈的恐惧和不祥之感。我冲进病房,一眼看见秦伟背靠着病床的床头,盖着雪白的床单。床沿坐着两三个同学。我看见他的头发和军服上都沾满了尘土,双腿直挺挺地伸着,恍惚觉得他是从火线上下来的战士。死的意念强烈地震撼着我的心。


“你怎么真来了?”

“你怎么啦?”我奔到床边,关切地问。

“没有什么。跳马时拉了一下肌肉,一会就好了。你怎么真来了,太阳多毒呀,看把你累的!”

“我没事。让我看看!”我掀开床单,看见秦伟的长裤已经脱掉,左大腿淤了一块紫黑色的血,有点肿,上面涂了一层膏药。他今天穿一条蓝底鲜红大花的T型紧身内裤,我忍不住扫了一眼那高高隆起的部份,和八爪鱼一般探出来的黑毛,下面禁不住又激动起来。我连忙坐在床沿,不让那竖起的部份那么抢眼,心里痛骂自己下流。


“跳马时教官说他作得好,动作到位,让他给大家作示范动作,不知作了多少遍了,后来一不小心,左腿抬得不够高,挂在木马上,硬生生摔了下来!”他的同学解释说。


秦伟哈哈笑起来。“你还笑,妈的,那教官就是变态,都把人往死里整!”我咬牙切齿地骂道。我伸出手,用指头肚子轻轻地按捏,他痛得倒抽一口气,额角都沁出汗珠来。我心痛得不得了,真恨不得代他受过,让这伤移到我的身上来。


一会护士来了,拿着一块热气腾腾的纱布,纱布里衬着厚厚的棉花,醮着土黄色的药水。她把纱布铺在秦伟的腿上,包扎一圈,秦伟疼得一头汗水,额上、脸上挣得通红。护士说:“你忍耐一下,这是刚熬的药水,挺烫的,不烫就没有效果了。”我坐在旁边,看见护士白嫩的手几乎触碰到秦伟的关键部位,心里醋意大发,很不是滋味。


“你们谁去交费?交完费,领药就可以走了。”护士说。

几个同学争着交费。秦伟阻止着他们,从自己的裤里掏出钱,让我去交。 我接过钱的时候,脸上烧得厉害,我觉得很羞愧,为什么就忘了带钱来呢?

我领了一大包中草药、棉花和纱布。护士说:“每天熬一小包,用棉花和纱布醮了铺,坚持每天按摩一小时以上,用不了几天就好的。”我心里窃喜,心想这按摩的美差非我莫属了。众人扶秦伟下了楼,他说要回家去。我大为紧张,劝他回学校,他们说:“回学校不方便,还是回家算了。”


“有什么不方便的,反正我休息,我照顾你好了。”

“你还少个人照顾呢!”秦伟笑道。

“我没事了,真的!”我挺挺胸脯,显得精神得很。

“算了,还是回家吧。”

“你这点小伤根本就不应该让家里知道!他们要知道了,觉得上学才几天就出了事,那多不好啊!”我见一计不成,迅速转变策略。

“也是,我妈妈挺迷信的,她要知道我这样子,肯定又疑神疑鬼的。”秦伟若有所思说。

“捱几天也就过去了,这样你家里不知道,你也乐得耳根清静,正是两全其美呢!”我继续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他的同学也劝他回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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