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凛避开她的眼,转身离开,不忍,还是不忍看那双因嫉妒发狂而布满血丝的眼,她在他身后疯狂的叫道:“你不过是个男宠!不过是个男宠!”
逃命似的奔回丹师院,他躲进丹房,大口喘息,不经意发觉自己手中竟然还紧紧握着那枚双凤翔玉佩,苦笑——烈熵,你可知道要与你比翼需要多大的力量?你是凤,而我什么也不是啊!我不知道我能飞多高,倘若有一天我坠落,你会陪我一起沉沦么?
靠坐在墙角,整个人蜷成一团,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一些心里沉重的压抑感,
“咪~”小黑猫不知从何处钻出来,似乎知道寒凛心情纷乱,乖巧的偎在他怀里,发出担心的轻叫。
抚着温软的小兽,他苦笑:“怎么办啊?我竟然有些后悔了呢……”
“咪?”小焰奇怪的看着他,似乎不解。
“他是个男人,而且不是一般的男人,他是国主啊……我怕我承受不起!我不过是个想活得轻松点,哪怕做只蝼蚁都可以的人哪!他却要我与他比翼,我怕被他摔死,更怕将他拉下来一起摔死……可是啊,他为我做了那么多。”寒凛闭上眼,咽下涌上胸口的苦涩。
屋外,有个人悄悄离开。
“熵,这么晚了怎么在这里?”烈煊惊讶的看着站在自家院子里的堂弟,虽然知道他武艺高强,要无声无息的进自己的王府轻而易举,可是,熵从来不曾以这样的方式,更不曾在如此深夜来访过。
烈熵象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只是用一双猫一样的媚眼紧紧的盯着他,明明是在看着可眼中却似乎什么也没有。
“熵,怎么了?”烈煊讶然问道,话音刚落,忽然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中,他愣了一下,微微笑了,“熵,你长得比哥哥还要高大了呢!”
曾经这个孩子总是喜欢这样张开双臂抱着自己,抱着腿,抱着腰,抱着肩……现在他的怀抱已经可以将自己完全包容了啊!烈煊心中泛起一丝怅惘,然而,他马上感觉到靠着的胸膛在激烈的颤抖着,他在哭?为什么?记忆中,自从十二岁之后,这孩子就再不曾哭过啊!
“熵?怎么了?你说话啊!”他不由得有些急,紧张的问。
“煊。”
“嗯?”
“煊!”
“怎么了?你别光叫我名字啊!你有什么不痛快倒是说出来啊!”烈煊挣扎了一下,可被紧紧搂着,动也不能动。
“我喜欢你。”烈熵的声音闷闷的从胸腔里迸出来。
“我知道,你从小就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啊!傻小子!”烈煊莫名其妙的再挣了一下,还是没用,索性不白废力气了,任他搂着。
“你才傻!你是这世上一等一的傻子!”烈熵道。
“好好好,我傻,你放开我吧,这么大的人了,叫人看见不好。”烈煊叹气,这孩子今晚是怎么了?
烈熵放开他,悠悠道:“煊,你这么傻,我要喜欢上别人了啊……”
烈煊摇头:“你喜欢上多少人,也是哥哥的熵。”
烈熵怔怔地看着他,半晌,苦笑:“煊,你真幸福!什么都不知道真的很幸福啊!”
“你到底在说什么?”烈煊皱眉,“大半夜的跑到我这里说些我听不懂的话,又取笑我傻,你在捉弄你哥哥么?”他叹气。
烈熵再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轻轻道:“煊,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要离开,天穹就交给你了。”
烈煊闻言一愣,正色道:“这是什么话?”
“我是说……如果……”
烈煊皱眉:“我很早就说过,只要你活着,天穹就是你的,如非非常情况,我绝不插手政事,你到如今依然不信我么?”
“不是的……唉!”他忽然长叹一声,道:“总之你千万记得我今日的话。”
言尽,他离开,烈煊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忽然涌上一丝不安和伤感,似乎他要就此离开自己,渐行渐远,直到形同陌路……
16 谁是雏?
接下来的日子变得很平淡,镇国以炼丹闭关为由自天祭之后便不再上朝,虽然私底下流言飞起,但是见不到人,谁也不敢公开谈论关于国主与镇国之间的事。
也曾有些自作聪明的官吏向宁王提及此事,结果宁王却以“镇国绝对不是那样的人。”和“王上若知道了小心你的头。”这样的话把一干人等打发了。
而此刻,寒凛坐在丹料库的地上,苦恼的看着被小焰撞得撒了一地的炼材:“小祖宗!这些都是他的宝贝啊!被他看到非杀了我不可!”
小黑猫似乎毫不在意,还兴奋的咪咪直叫,似乎很得意的样子,看得寒凛抬起手来就往小东西头上拍下去。
“你现在知道打它了!早跟你说不要带小焰进丹料库,你不听!”帮忙收拾的青燕一边将同因的材料归拢,一边埋怨。
“我,我平时都看着它的,这真的是意外啊!”寒凛叹气,刚刚分了一下神,在想什么呢?居然回忆不起来,也许什么都没想只是在发呆吧?
“我说你啊!最近老是发呆!从苍龙山回来以后就一直这样,别是在那个鬼地方中了邪了吧!”青燕嘟着嘴道。
“谁中邪了?”烈熵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两个人对看一眼,然后很默契的一起将地上还未来得及收拾的炼材往台案下一抹,寒凛更是顺手将小焰丢进最下面一格药屉里……
青燕整了整衣裙,跟没事人一样站起来,开门,朝烈熵一福:“奴婢参见王上。”
烈熵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起来吧。”
青燕起身,看着他与自己擦身而过,走进丹料库,愣了愣,微微叹了口气,努力扯了个笑容,退出丹料库。
走到院中,她停下来,忍不住惆怅的回头再望一眼……他们果然……
“刚刚在说什么?谁中邪了?”烈熵笑着进来问道。
寒凛心虚的看了一眼台案下,挤了个笑出来:“啊……没什么!”
烈熵看着他,笑得这么假一定有事瞒着,皱皱眉刚想说什么,就见寒凛有些关切的道:“脸色不太好啊,昨夜又通宵赶折子了吧?”顿时心情大好,呵呵笑了起来。
寒凛心里松了口气,烈熵是个很好哄的人,随便一句关心的话便能让他眉开眼笑……他身边真的没有体己的人哪!
“最近有个大事,我正在着手拟诏,忙得晚些,不过没有通宵。”烈熵笑过以后很认真的道。“我现在不过肉体凡胎一个,经不起那样折腾。”
寒凛笑笑,朝堂上的事他是再也不想理会了,所以一听是关于朝政的,他便不再多问。
“寒凛。”他忽然唤他名字。
“干嘛?”寒凛随意的接口,心里还想着台案下的……
烈熵皱了眉:“你不要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行不行?看着我!”
寒凛回过神,看向他,目光定在他眉间的痣上,怪不得初见时便觉得在哪里见过……烈熵眯着媚眼凑过来,忽然朝他脸上吹了口气,见他吓了一跳的样子不禁哈哈大笑。
寒凛恼火的瞪他,却不想被他伸手掂起下巴,邪媚的唇角勾起来,笑道:“让我好好瞧瞧你的脸。”仔细端详一番后,轻叹,“一点也不象个女孩子嘛……”
寒凛脑门猛的一热,挥手打掉他的手,咬牙怒道:“你竟敢把我当女人!”
烈熵笑:“你脸红什么?”
寒凛瞪着他,恶狠狠地道:“烈熵,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干你!”
烈熵一愣,紧接着一张脸在寒凛惊讶的注视下,腾!的燃烧起来,张口结舌:“你……你说什么?”
寒凛傻了,自己脸红是被他气的,可是他脸红什么?脸红什么?!啊?啊?!哦~~
“嘿嘿嘿嘿~~”寒凛恶毒的笑起来,反手撑在烈熵身后的门框上,全身压过去……“你说呢?”他轻轻的说道。
“你你你……”烈熵大着舌头,硬是没能把自己要说的话说出来,也可能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寒凛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大乐,让你小子气我!让你小子把我当女人!
贴近他的耳根,轻轻吐气,看着他猛的僵住,低声笑道:“你不会……还是个雏儿吧?”
一句话,把烈熵给炸醒过来了,蹭的跳起来,挺了胸吼:“你才是雏呢!我十三岁就娶妻的人会是雏么?”
“男人这方面是。”寒凛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立刻又将他打趴下,眼珠到处瞟,脸红得象是要滴出血来。
忽然想到什么,瞪着他,眼一转,急急道:“难……难道你……”
寒凛一愣,随即高深莫测的笑了笑:“我知道的肯定比你多。”这话他可是很正经的想了一下才说的,嗯!他是知道的比眼前这个家伙多一点,因为,他听过……
“那……那是怎么干的?”烈熵憋了半天,蹦出来的这句话把寒凛听得一愣。
“啊?”寒凛看着他,忽然笑,你想吓我啊!看谁怕谁!他神情诡异的朝烈熵呲了个笑:“你想试试?”
烈熵眼一瞪,张口想骂,却被寒凛堵住了——用嘴。
所谓兵败如山倒,烈熵在被堵上嘴的时候就放弃了反抗,任寒凛的唇舌在他口中纠缠肆虐,放他侵噬自己的唇……身体渐渐发热,似乎有种情绪想要发泄出来,他忍不住轻叹一声。
寒凛听着这一声叹息,嬉闹的逗吻突然停下,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个月色迷蒙的夜晚……他就是这样叹息的,一样的声音,不!比这声音还要撩人!
寒凛,你一定是疯了!他看着倚在身前被自己吻得意乱情迷的男人,忽然不知所措,他对他有反应……他的身体诚实的向他宣告:承认了吧!你就是想上了这个男人!
“寒凛?”烈熵的声音和平时没有两样,可是此刻听在寒凛耳中竟变得妩媚无比。
寒凛瞪着他,忽然大笑两声,抱住他往地上一按,叹道:“烈熵,你真的是个妖精!”
“你干什么?哎,住手!”烈熵倒在地上的那一刻,似乎意识到有些不妥,疑惑的问道。
寒凛伸手解了他的腰带,手往里探,邪邪的笑道:“不是你自己想试的么?”
烈熵皱眉:“啊?”
寒凛眼一瞪:“啊屁个啊!你把大爷惹上火了不让大爷上,你他妈想憋死我啊!”
“什……什么?”烈熵张大了嘴,傻眼。一时没反应过来,任由寒凛把衣襟大开,埋头在胸前逗弄……胸前一波波奇特的酥痒袭来,他有些茫然,好像哪里不太对啊……哪里不对呢?
直到寒凛开始脱他裤子的时候,这位国主大人才总算意识到哪里不对了,他涨着通红的脸叫道:“寒凛!你他妈给我滚下去!”
“没门!”寒凛理也不理他,继续扒他的裤子……
嘶啦——一声脆响,烈熵整个心都快从嘴里蹦出来了,他……他……他是要来真的!
寒凛看着烈熵腰部以下某个斗志昂扬的部位,啧啧叹了一声:“我就说你是嫩头……”一句话,烈熵就爆了,他一边挣扎一边叫——
“寒凛!你敢……啊——”话没说完,他僵住,一双猫眼可怜兮兮的瞪着寒凛的手,手中是他的命根子……天哪!他心里哀号一声。
寒凛戏谑的瞅着他,嘿嘿笑:“你再敢说大爷是女人不?”
“你不是……撒手!”
“美不死你!”寒凛手指轻轻在某个致命点上一划,就听见一声酥骨的惊叫,一愣,抬头看烈熵,“刚刚是你在叫?”
“……”他咬死了唇,恶狠狠的瞪回去。
“哦……”寒凛看了一眼手里硬挺着的小东西,若有此思——“再叫一声。”
“啊~~寒凛敢玩我,我要杀了你!”烈熵眼泪都快下来了,突然他怔怔的看着寒凛,吃吃道:“你在干嘛?”
“脱裤子。”寒凛闷闷的回答。
“你你你……你脱裤子干嘛?”烈熵再度口吃。
“干你,难道还脱裤子放屁不成?”寒凛瞪他。
“啥?!”烈熵看着他,再瞄了一眼他那个部位……“你开玩笑……我们都是男的……没……没那个啥……啊……”
寒凛抬起他一条腿,道:“那个啥,男人也是有的……”
“啊?!没……没的!”
“有的!”
“没的!”
“有的!”
“没……”
“我说有就是有!”
两个人有的没的讨论了半天,寒凛皱了皱眉,侧头想了想,决定——好吧,就是那个地方没错了,虽然看起来有点不可思议……
烈熵感觉到一个坚硬温热的肉体触到下身某个打死他也不会想到的部位时发出一声鬼哭狼嚎般的惨叫,把寒凛吓得愣在那里,半天才缓过来,吼道:“你叫什么?我还什么都没干呢!”
“寒凛!你……你……我要切了你的老二喂狗!”他朝他对吼。
寒凛看着烈熵一脸羞愤,抵死不从的表情不由一愣,两人一上一下对瞪着,烈熵一条腿还架在寒凛肩上,气氛尴尬莫名……
就在这个时候,丹料架下的抽屉里发出一阵响动……
“什……什么东西……”烈熵惊魂未定。
寒凛“啊!”了一声,手一掀把烈熵松散开的袍子裹好,去开抽屉……他差点把这小东西忘了……居然没把它憋死!
小焰嗖的一下,从抽屉里窜出来,跳进寒凛怀里又蹭又叫,委屈得半死……
烈熵一看到小焰,刚刚恢复一点的脸色刷又红了:“它怎么会在抽屉里?”
“呃……这个……”
“台案下面是什么?”他侧头,看着台案下一片狼藉。
“那个……”
伸手进去拣了个东西出来看了一眼,烈熵低垂了眼,寒凛缩了缩脖子,终究还是被他发现了……
烈熵抬起头,猫眼眯成一条危险的缝,忽然妖媚的一笑:“小焰,咬他老二!”
“啊——”
17 风暴前夕
结果这场还没来得及开始的风月就这般落幕了。
寒凛最后跑去冲了一宿凉,烈熵余怒未消,接下来的几天朝堂上悬着一片乌云,一个不小心就有人被国主骂得狗血淋头,就差没当场杖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