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海花————粉红宝宝
粉红宝宝  发于:2010年0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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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又大了,我也坐了这半日,乏了,还是回宫去吧!”流泉站起身,一旁的宫女赶紧为他披上披风
“你也不必送我了,有空去看看公主吧!”流泉对着要跟上来的敛风道,径直向寝宫走去。
敛风望着流泉越行越远,没来由的觉得一阵惆怅,他的诸般愁思怕是这冷洌的寒风也吹散不了。
流泉前脚刚进暖凤阁,姜依舫后脚就跟了进来。
“怎么样了?”
“臣已经把他囚禁在大牢里了,静侯皇上发落。”
“他可曾说了什么?”
“没有,他只嚷着要见五王爷,其他的什么都不肯说。”
“哦,”流泉抬起头望了望姜依舫,眼睛异样的明亮,姜依舫被他瞧得似有心虚,低下了头。
“你随我去瞧瞧。”流泉站起身,由于动作过大,牵动到胸口的伤口,不由痛呼出声。
姜依舫赶紧上前扶住他:“皇上龙体要紧,还是别去了。”
流泉银牙一咬,皱眉斥道:“怎么连你也变得和他们一般唠唠叨叨,我的身体我清楚。”
姜依舫一脸委屈道:“臣知罪!。”说着不敢怠慢,紧紧地跟在流泉身后。
流泉自被出尘刺伤之后,生命虽无忧,但确实伤的不轻,在病榻缠绵的好几日才略有起色。如今虽可下床走动但那苍白的脸色还是让人担心。这一路走到大牢,竟有些气喘。牢房内,姜依舫连忙命人搬来一把椅子让流泉安坐,泡来一杯茶让他暖暖手。
莫子桥双手被人用锁链左右大开的锁在墙上动弹不得,一见进来的人这阵势,料到必定是个大人物。可是现在天大的人物他都不放在心上,唯一想见的人就是敛风。
流泉略定了定神,掀开碗盖吹了吹茶叶末,水气掩映间他的脸色更显得病态的白,但一双眼睛却绽放着异样的光芒。一抬眸,他望向姜依舫,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阁下是?”
莫子桥望着他,暗自揣测他的身份。他的声音温和却隐含着让人不得不回答的威严,莫子桥像是被盅惑了般,欲待开口,只听得一旁有人插嘴。
“臣已经调查过了,他名叫莫子桥,是雀罗国振远侯的独子……。”姜依舫一早就认出了莫子桥,一想到可以报当时的一脚之仇,不由心花怒放,把之前所做的调查全都施展出来,原以为这次可以一雪前耻,但一遇上流泉的警告的眼神后,头越抬越低,话越说越小声起来。
流泉不理会一边低着头的姜依舫,对着莫子桥道:“枭国素来与雀罗无来往,而且眼下这趋势,与贵国的一场大战是避无可避的了,不知小侯爷来此地目的究竟为何,还请如实相告!”
莫子桥见这人说话知礼得体,也不由放柔了声调:“我要见敛风,见到他后。我自然会说。”
“阁下莫非是为了出尘的事而来?”
“你怎么知道?”莫子桥心内一惊,这个人连君座的事都知道。
流泉只是笑笑,并不开言。
一想到敛风连个面都不肯见,莫子桥不由怒上心头:“我原以为敛风是条好汉,谁知道却是个缩头乌龟,早知道我一人拼了这条命也要去一次苍国,救得出君座那是最好,如果救不出也不妄我和他一场交情。
流泉略一耸容,挑眉问道:“出尘被抓去苍国了?”
莫子桥忍不住皱眉,低头叹息道:“怕是这一去凶多吉少,如若再不去营救……。”
流泉眼角低垂,静静思考着。
雀罗近日频频向苍国示好,有意结为同盟,这件事流泉不是不知道。但苍国是出了名的墙头草随风倒,他现在仍旧不表明他的立场,也是在忌惮着枭国。流泉虽然知道一旦雀罗和苍国结为同盟对枭国来说不利,但是却不齿与暴虐的苍国国王炎烈同流合污。如今一想到出尘落入他的手中,不免有些于心不忍。
“你放心,我自会给你个交代。”
流泉转身对一旁的姜依舫道:“你叫人带他去青松阁休息一下。”说着站起身步出了大牢。
流泉一路信步而行,一路忧思重重。眼见敛风与鹰国公主大婚已近,这事如果让敛风知道他会如何选择呢?依他对出尘的重视不会坐视不管,但是大婚的消息早已昭告天下,如何还能收得回来,敛风这一悔婚岂非把枭鹰两国的关系推向谷底。想到这,流泉一握拳,似乎有了定夺。
再一抬头却望见前方竹荫森森,楼台亭阁全无人声,静寂得有丝死气沉沉。
“畅龙院!我怎么会走到这里了?”这里锁着流泉过去所有的喜怒哀乐。
流泉推开门,踏入这悄无人息却一尘不染的房间,就着桌上的长明灯抬头望着墙上挂着的一幅画久久移不开眼睛。
画上一人正投入的抚着古琴,那神态、那棱角,那衣衫都细致入微似乎倾注了作画人的所有心血,没有仔细的观察是画不出这种神采来的,画的左下角提着一句词:“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无关风与月。”最后又印了个龙字印章。
流泉痴痴得看着这画,嘴里反复呤着那一句词,像似要把他深深刻在脑海里。
“为什么失去了才知道那是我的全部,可是如果再回到当初我是否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呢?龙儿,错只错在我身在皇族,我没有太多可以自己选择。你……你注定是我一生的痛。”流泉跌坐在椅子上,忽然出尘那孤傲与脆弱并存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他沉思良久,起身步出院外,对着守卫在院门的侍卫道:“宣镇宁王觐见。”
敛风走进暖凤阁时,流泉正背对着他拿着柄剑仔细端详,那柄剑对敛风来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东西,现在再看到它对他来说却有点痛心。
也许是听到了响声,流泉转过身,望着手中的剑笑道:“这柄就是传说中的名剑——入世?”
“恩!”敛风点了点头,“可是怎么会在皇兄这里?”
“是莫子桥带来的。”流泉把剑放回案上,示意站在一边的敛风坐下说话。
“出尘怎么会去找他?当日他不顾自己的身体硬是运气行刺皇兄,这之后他竟能逃脱枭国的重重追捕已属奇迹,难道他是那时为莫子桥所救?”敛风冷静的分析着,但是毫无头绪。
流泉只低着头思索,却也想不出个究竟,无奈道:“这其中必有一定的原委,我也不曾细问,只是出尘现在正被送往苍国,按这行程来看,怕是已经到了。”
“苍国?他怎么会……?”敛风的脸上写满惊讶,想在脑中理出个头绪却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苍国国王暴虐成性,而且嗜好男宠,如果出尘真的落入他的手中恐怕凶多吉少了,”流泉幽幽地叹了口气,瞥了眼敛风。
敛风只低着头,敛紧的双眉像打了结的麻花。
“我本不打算把这事说与你听,又觉得这对你实在不公,我已为这皇位、为这枭国牺牲太多,也不愿你步我的后尘,去与不去,你自己决定吧!只要你知道,皇兄始终站在你这边就好了。”流泉的手扶上敛风的双肩,紧紧的一握。
“皇兄!”敛风抬头望向流泉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只把手搭在他的手上一握,这一握千言万语也尽在其中了。
“其实你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我……我对他……诶……。”敛风的心又有谁明白,出尘的那一脚把他的心都踢碎了,他这一腔柔情纵使瞎子都可瞧出端倪,为何他总是不领受。
“他对你也许不是没有情,只是他自己不知道,最可悲的是他也不愿意去知道。如果真的爱一个人那又何必计较那么多呢!最怕的是永远失去了才后悔莫及。”流泉感慨道。
敛风蓦得站起身,取过案上的入世,对着流泉一躬身行礼道:“臣弟告退!”
“我已把莫子桥安置在青松阁内,你想要带多少人马?”流泉对着欲转身的敛风道
“皇兄请放心,一切事情我自会打理,你就安心养伤吧!”说着迈开步伐疾步而去。
流泉看着他的背影,微笑着道:“镇宁王又复活了,可喜可贺啊。”
由于只是去救人,人多了反而手杂,敛风只挑了几个以前就一直跟着他的近身侍卫,加上自己和莫子桥正好五个人,却不想姜依舫请了圣旨硬要跟着过去。敛风本不高兴带着他,但思及是皇兄下的旨也不好拒绝,况且多一个帮手也多一份力量,姜依舫除了性格迷糊一些,毕竟也是世家子弟,论功夫还是很过硬的。
一行六人换上黑色夜行衣,未做停留向苍国进发。
苍国在枭国的西面,是距离枭国最近的一个国家,但是由于苍国国王炎烈暴政,渐失民心,不少国民纷纷投奔枭国,苍国虽有不满,但也畏惧枭国的国势。如今北方大国——鹰国又有意与枭国联姻,苍国更不敢轻举妄动
,对于雀罗国的频频示好也不正式表态。
骑马狂策了一天一夜,才由僻静的小道进入苍国。六人略做休息,姜依舫又联络到隐伏在苍国宫内的内应。问起出尘的情况,那人只是摇头不应,留下六套苍国的侍卫服和一张做了记号的地图,定好接应的时间、地点匆匆走了。姜依舫知道情况不好,又不敢告诉敛风,怕他一激动会坏了大事。见他问起,只装傻含混过去。敛风本心情急燥窝在胸口的火正无处出,看到姜依舫那嬉皮笑脸的神情,不禁大怒,抬起一脚准备踹在他身上,姜依舫也不躲直挺挺地站在原地。莫子桥眼疾手快一把把姜依舫拉向自己。
“都什么时候,你还在这里摆你王爷的谱。”
姜依舫一楞,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感激的望向莫子桥,心中默念道:这人蠢是蠢了点,人到还挺仗义的。
莫子桥被他直勾勾地望着,脸到不自觉的红了起来,才发觉自己仍紧紧拽着他的手臂,立即触电似的松开了。
其实,那日换完夜行服莫子桥才认出姜依舫。姜依舫只气鼓鼓的抛下那锭银子再也不和他说话了,待莫子桥回过神来不由哭笑不得,谁又曾想到他竟把这锭银子随身带着。
敛风也自知自己急燥了,被莫子桥当头斥了一句,也不再做声,只呆呆的跌坐在椅子上。众人也都能体会他此时的心情,都不和他计较。
及到午夜苍国大内侍卫换岗,敛风一行人乘着月色,悄悄混进宫内。按着地图上标明的地址寻找出尘的所在。
由于做好了安排一路上走去倒也没有碰到什么人盘查,再往前行只见一间屋子在正殿的西北面的角落里,窗户纸透出幽幽地烛光,两个侍卫纷纷靠在墙门上,压低着帽檐偷偷地打瞌睡。
敛风拿出地图确认无误后,对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即悄无声息地走过去,捂住他们的嘴,在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脖子已被拧断了,手法干净利落。
敛风留着两个人在门口把风,自己迫不及待的推开了门。
屋子里只点着一盏灯,搁置在一旁的台机上,整个屋子笼罩着一种昏黄的光,朦胧的让人瞧不清东西。屋子的摆设很简单,唯一让人醒目的是正中间那张能容下四个大汉的大床,床上被褥凌乱、帐纱轻飘,却没有出尘的踪影。
敛风有点急了,轻声唤道:“出尘,出尘,你在哪里?……”
姜依舫听见角落里有声响,不禁依声寻去:“他……他在这里。”说着不忍再看别过头去。
角落里出尘赤身裸体的横躺着,身上纵横交错着鞭痕和深深浅浅的青紫伤痕,他的双手和双脚都被戴上沉重的纯铁镣铐,周围的肌肤因镣铐的摩擦而血迹斑斑,他那一头醒目的银发披散开来,遮挡住大半个脸庞,看不出他的表情.
敛风望见这情景脑袋竟一瞬间空白起来,出尘过去的一颦一笑在他眼中闪过,他一个箭步冲到他的跟前,把他搂进怀里。
出尘只困难的抬起头,露出他那张嘴角渗着血丝,被掌刮红的脸,眼光无焦距的望了他一眼,又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出尘,你再看看我。”敛风怕他闭上的眼睛再也睁不开。
莫子桥心里着实感到心疼,想君座如此高傲的一个人竟被折磨到如此地步,这个炎烈实在该杀。但一思及如今敌众我寡,此地实非久留之地,遂拿起床上的一条毯子盖在出尘赤裸的身上,对着敛风道:“此地不可久留,还是快些离开为妙。”
敛风心中只有出尘,其他的丝毫没有在意。他一把抱起出尘,出尘痛苦的呻呤了一声,却也没力气挣扎。敛风觉有异常,翻过他的身子,才发现他的菊洞外露出一小截玉器,还拖了一条红色的穗子。
敛风一手拉着穗子,一手按住出尘的身体,柔声道:“也许会疼,你忍忍!”说着慢慢的拉出那个玉器,那玉器一出菊洞,浓白的浊液拌着鲜红的血丝也顺着股沟流出。
众人倒抽了一口冷气,那个玉器做成男根状,却比一般的男根大了整整一圈。
敛风抱着出尘的手微微颤抖着站起了身,一声怒啸:“炎烈 ,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门口两个把风的在这时推门而入。
“有人朝这里来了!”
莫子桥和姜依舫望了敛风一眼,敛风的眼睛早已红透了,姜依舫从来没有看到过他那么骇人的表情。
“我们还是先躲一躲吧!他们人多势众。”莫子桥望向敛风,似在征询他的意见。
敛风的眼睛直盯着前方,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从来没有像今天那么想杀人。”说着竟抱着出尘一步一步向门口迎去。
莫子桥和姜依舫对望了一眼,知道今天这一场恶战是避无可避了。遂左右护着敛风向门口走去。
来人大约有十来个,簇拥着中间一名锦衣男子正有说有笑的向屋子行来,一看里面竟走出三个人来,俱是一楞。
敛风一看到前面有人,即把出尘交给一旁的姜依舫,拔出带在身边的入世,徐徐向人群走去。他的模样像中了邪的恶鬼,眼睛里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十来个人一看这个架势都忘了做何反应,待到两人倒地才幡然醒悟护着中间的锦衣男子一阵急逃,一边大嚷起来:“有刺客,保护皇上,快来人啊!”
敛风只觉得血色在他眼前翻飞,他的眸子只锁定着中间的那个男人,脑海中只有三个字: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周围的空气中迷茫着的血腥味越来越浓,眼见来的侍卫越来越多,敛风那像着了魔般疯狂的眼神让莫子桥他们担心。姜依舫向莫子桥使了个眼色,莫子桥杀如重围来到敛风的身边。
敛风一把擒住炎烈的左手,炎烈欲待挣脱却挣脱不了,只觉得左手一麻,整条手臂竟被敛风齐齐砍断。敛风手中握着断臂,哈哈大笑起来,那骇人的笑声震得大家纷纷退后一步。莫子桥眼见这情形知道不妙,再这样下去他非疯了不可。遂一把把他打晕了,带着他和姜依舫等人杀出一条血路。
待敛风恢复意识时,他已在早已安置好的马车上。一转身就发现出尘就躺在他的身侧,他也正睁着眼看他,敛风望着他那伤痕累累的脸,一句话也没说出口,一滴泪却悄无声息的落了下来。出尘举起他那戴着镣铐的手,抹去敛风脸上的泪痕,哑声道:“男儿有泪不轻弹。”
敛风再也把持不住,一把把出尘拥入怀里,抚着他的银丝道:“只是未到伤心时。”说着两行清泪又涌出眼眶。
出尘在镇宁王府养息了三个月,三个月内他一句话都不曾开口,只是每日把自己困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屋顶,然后就昏沉的入梦。这三月敛风寸步不移得守在他的身边,但出尘把自己整个人都闭塞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想与人有任何的交流。敛风不忍心逼他,只得由他去。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能看着出尘就是一种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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