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簧 上————虫曷
虫曷  发于:2010年09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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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著李顺的呻吟声慢慢的痛苦起来,头顶似乎又有东西滴下来,心知李顺的鼻血又流起来了,若是止不住,李顺也是死的命。
温庭玉心一横,为了李顺,他已经把自己赔给了王公公,又把自己的身家都给了同仁堂,如今把命给了李顺也无妨。只盼李顺真能跨过这鬼门关,醒来以後能记得他的好处,他也不算白活了。
温庭玉吐出李顺的下体,站起来纠缠著把李顺扶到床上,挣开了李顺又凑过来的身子,站在床边把自个儿的衣服脱下来。颤抖的爬到床上,扒著两股便对著李顺的下体坐了下去。
李顺的下体碰到了他的臀门,磨磨蹭蹭的就是进不去,温庭玉左右摇著,奈何随著他自己的心越来越紧,下面也是越绷越紧。身子下的李顺伸手握著温庭玉的腰,腰开始往上挺,真的把温庭玉当成了女人,硬是挤了进去。
温庭玉只觉得下面好像已经不是自个儿的了,撕裂一样的疼。他的牙咬著嘴唇,两只手掐住李顺的胳膊,痛得浑身发抖。可李顺完全不管,胳膊上的青筋爆了出来,拼了命的把温庭玉往下拉。
等李顺动起身子的时候,温庭玉已经痛得半厥过去了。下嘴唇上没了一处好皮肤,血从温庭玉的嘴上流下来,两只手抓著李顺的胳膊,把李顺的皮肤也抓的都是血痕。温庭玉只能觉得李顺是把自己上上下下的抛著,可下边一点感觉都没有,已经痛得木了。
李顺越动越快,温庭玉的意志也越来越模糊,只觉得自己的魂儿快要离体而去。温庭玉心想,自己果然是把这条命给了李顺了。他耳听著李顺的呻吟越来越大声,似是要发泄出来,心里倒也越来越宽,李顺若是能发泄出来,指不定就能过了这一关,那自己这条命给的也值。
温庭玉闭著眼,把自己的身子给了李顺随便折腾,终於在听见鸡叫的同时也听见李顺大吼一声,随即就不动了。他的心一紧,撑著睁开眼睛,看见李顺倒在床上,胸膛起伏,呼吸却是越来越平稳。
温庭玉这才放下心来,常二爷说,天明的时候能消停下来,李顺就算是救回来了。如今鸡叫了第一声,李顺也平静下来,想来是撑过了这一关。他这命给的也值,起码李顺被救回来了。温庭玉心头一宽,眼前一黑,就倒在了李顺身边。
6-8

等温庭玉醒来的时候,看见自己趴在床上,身上穿著亵衣。温庭玉想,难不成自己还没死,李顺又怎么样了?他心急要问,刚要起身,下身却巨痛起来。温庭玉呻吟一声,又倒了下去。
常二爷坐在温庭玉抄戏本的书桌前,看著温庭玉抄的新戏本子,听见呻吟声,转头过来。看见温庭玉已经醒了,就坐到了他身边:「温老板,您还是趴著好,昨儿晚上可伤得狠了。」
温庭玉倒是不担心自己的身子,抓著常二爷的手就问:「顺哥呢?他怎么样了?」
常二爷拍著温庭玉的手说:「您放心,人救回来了,只是昨儿晚上被那药伤了元气,再加上又做了房事,体力不济,我开了宁神的药,喝了正睡著。」
温庭玉这才松了口气,倒在床上说:「那就好,人救回来了就好。」
倒是常二爷愧疚的说:「温老板,这药我第一次解,没想到会有春药发散出来,不然怎样都不会留您一个在房里的。我......」
温庭玉苍白的笑了笑,打断了常二爷的话说:「二爷,这一切都是庭玉的命,况且......况且......」他也不好再说下去,原本苍白的脸上飞了一抹血色。
常二爷看在眼里,心下叹了口气,这温庭玉果真是个痴的。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说:「您这两天可要受苦了。您伤了里面,这外敷内补下来,起码三四天才能下地,更不能行房。我带了个家里的使唤丫头过来,您先用著,等身子大好了再打发她回我那。」
温庭玉急著说:「二爷,这我怎么好意思?」
常二爷笑著说:「温老板,您也知道,我就爱听您的戏。您的身子要好不起来,我这不也是折磨自个儿呢吗?您啊,放心养身子,五爷也说了,等您身子大好了,我们都支棱著耳朵等著听您的贵妃醉酒呢。」
温庭玉心里一阵的暖,红著眼圈,握著常二爷的手说:「二爷,您要喜欢听,庭玉没事就去您府上给您解闷儿。」
常二爷拍了拍温庭玉的手笑著说:「温老板,这听戏还得去会馆,跟著一帮票友捧您的场才叫听戏。这要我一个人听,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您这心我收下了,现下您还是专心养病,我这两天常来著,断下能叫您和您义兄再病了去。」
常二爷顿了一下,站起身来说:「我得走了,还得回同仁堂那坐堂,回头您叫四儿去我那抓药。您义兄这两天也下不了地呢,您得放宽了心,反正这人都救回来了,还怕以後没见面的机会?」
温庭玉飞红了脸,知道常二爷的意思,怕他耐不住相思下地去看李顺。他轻声说:「庭玉知道,这两天要劳烦二爷您费心了。」
常二爷笑笑出去了,温庭玉这才趴在床上想昨晚上的事儿,睑儿飞的通红。虽然下身一阵阵的传来巨痛,心里却是一丝丝的甜。他虽然是先被王公公玩了,可这身子说到底还是单给了李顺一个,没便宜了这北京城里的虎狼。他寻思著,自己往後就是李顺一个人的了。
温庭玉想,以後他也不用陪著小心,扮著娇顺做人了。得罪了那些显贵就得罪了,反正自个儿有李顺,以後不管这世道多乱,他都有个亲人靠著。
他正想著,听见四儿的声音说:「爷,我进来给您上药。二爷吩咐的,您每两个时辰就得上次药。」
温庭玉应了一声,等四儿进来就问:「顺哥怎么样了?二爷说他什么时候能醒了没?你没事别老跑我这,去伺候他去。」
四儿笑嘻嘻的掀开温庭玉的被子,轻手轻脚的替他上药,一边说:「爷,您就放心吧,二爷带来的翠环伺候您的顺哥呢。瞅您伤的这地方,我可不好让个小丫头过来帮您上药。」
温庭玉的脸上直发烧,啐了四儿一口:「呸,没个长幼尊卑的,小心我撵你出去。」
四儿一边上药一边笑:「爷才不会,您那么疼我呢。昨儿个也是怕伤着我才打发我去二爷家睡。往後儿您要真赶我,我也不走了。」
俩人正说著,突然听见一声东西砸碎的声音,翠环的叫声从李顺的房中传出来。
主仆俩人对看著,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温庭玉一著急,就要起来,却牵动了下身的伤,呻吟一声又倒了下去。四儿见温庭玉又要起来,按著他的身子说:「爷,您可别动了,看看,又流血了不是?二爷吩咐您这两天要千万好生静养,您等著,我过去给您看看。」
说著就替温庭玉盖上被子,一溜小跑的过去李顺的房间。刚到门口,就看见李顺撑著坐起来,指著翠环骂:「你们这群婊子!别近大爷的身!」
四儿看见床边散了一地的碎瓷片儿,就知道是李顺醒了,翠环要给他喝药,却不知道怎么惹到了李顺。他看翠环在门边手足无措的哭,身上被泼了一身的药汤,转身看见他,赌气跑了出去:「你伺候去,我招谁惹谁了?被叫来伺候男人不说,还平白无故的被当成婊子。」
李顺在床上骂:「你们这群下贱玩意儿!把大爷抓进来玩,不是婊子是什么?告诉你,大爷我就算嚼了舌头也不便宜了你们这些贱货。」
四儿心里一惊,难不成李顺是以为自己还在宫里?那温庭玉这两天做的事儿他难不成都不知道?他有些为温庭玉担心,但只能开口说:「大爷,您出来了。这是您义弟的家,您现下睡的是我们家爷的床。」
李顺突然看见一个白净小厮站在自己眼前,再想了一下,刚才那小丫头似乎穿的也是极普通的花布衣服,和自己被抓以後见到的那些女人穿的不同。他寻思著自己是不是骂错人了,再一听是自己义弟家,他心想,那不就是温庭玉的家?
他看著眼前的小厮说:「你是谁?庭玉呢?我怎么会在这儿?」
四儿的心一下就沉了下去,这李顺果然是病的糊涂过去了。但他不敢多嘴,只站在门边回话说:「大爷,您是病糊涂了,爷昨个晚上照看您,被您给伤著了,现下正跟床上躺著呢。小的是四儿,是爷的贴身小厮。」
四儿转头冲外面叫著:「翠环,你再帮大爷煎次药。」又转头见李顺脸色变了要下地,就紧著说:「大爷,常二爷说了,您这两天都下不得地,我家爷也是。二爷还说,您这两天先静养著,以後见面的机会多著呢。您要有什么话跟爷说,跟我说就得,我给您当跑腿的。」
李顺从小到大没被人叫过爷,刚才在气头上没注意,如今平静下来了,被四儿一通大爷,爷,二爷的一搅和,半天没明白过来。他坐在床上想了半天,大慨明白过来是自己被人救出来,又得了癫病把庭玉给伤了。
李顺想问四儿这两天的事情,可自己当下内里虚弱,四肢无力,就只靠在床边上说:「你别爷、爷的叫了,我是个粗人,当不起爷这个名儿,你叫四儿,我叫李顺,你以後叫我李顺就得。庭玉伤在哪了?伤的重不重?」
四儿听李顺问温庭玉的伤,他更不好出口了。温庭玉伤的那地儿,一看就知道昨晚上俩人是干什么了。这种事,非得自己开口说不成,他哪敢替温庭玉说出来。只含混的答了伤了四肢,所以下不得地。
李顺一听反而更急了:「怎么个伤法?骨头折了没有?」他心想,自己是个瘸子,别再害的温庭玉也瘸了,他一个说双簧打短工的,瘸了没什么紧要,可温庭玉是个红角儿,要瘸了还让他怎么活。
四儿答道:「爷的骨头没事,这个,这个......」他眼珠子骨禄转了一圈,扯出个谎来:「爷是嵗著脚了,常二爷说爷要想好的快些,就得在床上躺两天,要不想好就且了。」
李顺点点头,虽然心里不信嵗个脚连地都下不了,但温庭玉是个细致人儿,又是唱戏的,说下定就是不能下地。他一醒过来就发了半天火,又为温庭玉著了会儿急,如今心里安静下来,头一晕,就靠在床边摇摇欲坠的晃荡。
四儿上前,小心绕过了地上的瓷片儿,扶著李顺躺下来:「大爷,您好生躺床上歇著。」见李顺要开口,又接著说:「大爷,进了这门,您就是我的爷。刚才那丫头叫翠环,是同仁堂坐堂先生常二爷的使唤丫头,您有什么事叫她就得。我还得去给爷上药,您有什么话要跟爷说的?」
李顺想来想去,自己有好多话要问温庭玉。他被什么人抓走了,又是被什么人救出来了,怎么会在他家,自个儿怎么就得了癫病等等等等,但临了只说了一句出来:「你跟他说,好好养伤,往後见面的机会多了。」

四儿应了,转身又回到温庭玉那。他才一进门,就听见温庭玉一连声的问怎么了,他笑著走过来说:「是大爷醒了,还以为自个儿跟里面呢,把翠环好一通的骂。」
温庭玉急著说:「醒了?精神好不好,有没有不舒坦的地方?有没有说想吃什么,想喝什么?你跟没跟他说我的事儿?」
四儿掀起被子,拿著药膏替温庭玉上药,嘴里说:「您啊,担心担心自个儿吧,我看大爷的精神比您好多了。再说了,那边有翠环呢,大爷知道了这儿是您的家,绝不会再为难翠环。其他的事儿我都没说,大爷问起来,我混说您崴了,常二爷不让您下地。爷,这两天的事儿,我看大爷病得糊涂,一概都不知道。您为了他做了那么多,他怎么着都得知道些,感激着您些吧。我寻思着,您要不好开口,那四儿帮您去说。」
温庭玉摇了摇头说:「你是机灵人,没说出去就好。这些天的事儿,不许你跟顺哥面前漏一个字出去,我不想他觉著欠我什么。再说,就算要说,我自己会张口,你别在一边多嘴。对了,回头你去帮我给翠环赔个不是,常二爷让她来我这儿是帮忙的,可不是来受气的。」
四儿回著说:「爷,您就宽宽心吧。您啊,就是天天想著别人,才会落到今天这个样子。大爷也说了,让您好好养伤,往後见面的机会多了。」
温庭玉一听李顺这么说,眼泪怔怔的就掉下来了。四儿见温庭玉不说话,自己也闭了嘴,只是轻手轻脚的继续替他上药。等到上完药,温庭玉还是抱著枕头发著呆,四儿唤了一声,不见温庭玉回声儿,就由著他自个儿想自个儿的心事,轻轻的退了出去。
这三四天两个人都在各自的床上养伤,四儿权当了跑腿送信儿的,整天不停的两个屋子中间窜。常二爷来了几次,但最近义和团闹得凶,同仁堂里来看病的人越来越多。他也没那么多闲暇时间过来。只叫四儿常去他那拿药,又嘱咐翠环好好的在温庭玉这伺候,等温庭玉身子大好了才好回去。
而翠环开始对李顺还不理不睬的生闷气,时不时的跟四儿闹著要回去。但几天下来混的熟了,才知道那天的事情实在怨不得李顺。再加上李顺本是个说相声的,两人处在一起总不会闷了去,渐渐的也不再提要回常二爷那的事了。
李顺虽然伤的厉害,但他年轻力壮,几天细心调养下来身子好的飞快,十七那天就能下床走动了。而温庭玉虽然已经能翻过身来,只是还是走不了路,再加上平日只进些补品,不吃实质的东西,身子变得越发的瘦弱了。四儿看在眼里,虽然心疼主子,却也不敢在李顺面前提起一个字来,只是暗恨李顺不解温庭玉的好,成天躺在床上就是跟翠环说笑,除了每天早起问候下温庭玉,也不见再有什么表示。
李顺能走路下地了以後,就到了温庭玉的房子里来看他。温庭玉刚吃过参汤,正睡著,他寻思著自己先出去,等温庭玉醒了再过来,一转身正相四儿撞了个正著。四儿见他看见温庭玉睡在床上就要出去,冷笑著说:「大爷病重的时候,爷可是不眠不休的陪了大爷好几晚。」
李顺知道四儿这是暗著骂自己不关心温庭玉的身子。他心想,这四儿总是看他不顺眼,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惹著他。但他想到四儿刚说温庭玉不眠不休的陪了自己好几个晚上,心下感动,走到温庭玉的床边坐下陪著睡著的温庭玉,看著他的睡容。
他看著温庭玉的样子,心里微微痛著。温庭玉初二那天晚上找他的时侯还是好好的,如今躺在床上的人嘴唇干裂发灰,脸色苍白,脸颊都凹了进去,下巴尖尖的见不肉。再看他放在被子外的那双手,原本是莹白圆润,如今竟连青筋都看的见了。
李顺心里想,这是嵗了脚的样子吗?温庭玉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若真是为了他才病成这样,自己可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对得起庭玉了。
李顺又想到这些天的事儿。打他醒过来就一直追问四儿,可四儿总是不肯说自己到底是被什么人掳了,又是被什么人救了,只说是温庭玉认识的人救了他,送到这里来医病。
他自己一直对自己被掳走以後的事情没什么印象,只知道自己从林府告了假之後就在未英胡同里被人打晕。醒过来就是浑身赤裸的被绑在一个阴暗屋子里的床上,而自己似乎是被喂了春药,总之欲火就乱七八糟的一直烧,然後就是一个个的女人进来和他干那档子事。他如今只能想起初三那天的事情,之後的事情就没什么印象,只是觉得自个儿好像一直发淫梦一样变著法的被女人玩。
李顺这两天跟床上一直在想自己到底招惹谁了,怎么会被带到那么个淫窝里。温庭玉又到底是认识了什么人,怎么就能把自己救出来。至於自己醒来前一天晚上的发了癫病的事情也是模模糊糊的,只知道自己好像在刀山上滚过一样,似乎还和别人行过房。不过他也想不到是温庭玉把自己身子给他了,只当自己又发了场春梦。
四儿看李顺老实的坐到了温庭玉的身边,这才满意的走进去,轻手轻脚的收拾屋子。他正收拾著,听见李顺轻声问:「四儿,庭玉的脚到底怎么样了,怎么过了那么多天都没好。你看他这样子,活似大病了一场。」
四儿一边干活,一边冷笑著开口:「还能为了谁?这院子里还有谁能让我们家爷成了这样?」
李顺心下一惊,难不成庭玉真是为了自己才病的?他急著开口:「四儿,到底怎么回事?庭玉怎么会因为我病成了这样?」
四儿冷笑了一下正要开口,突然想起温庭玉嘱咐的话。如今自己替主子不值竟胡乱把事情说漏,这李顺追问了起来,自己到底该怎么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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