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簧 上————虫曷
虫曷  发于:2010年09月03日

关灯
护眼

温庭玉抖著嘴唇说:「没其他办法了?」
「没了。」常二爷肯定的说。
温庭玉看著床上的李顺,捏著拳头,咬著嘴唇发了半天呆,突然觉得下颔上一凉,竟是自己把自己的嘴唇给咬破了,血流了下来。他抬手擦了一下,转身对常二爷说:「二爷,您写药方吧。」
常二爷想了想,对温庭玉说:「温老板,我还得回去翻翻书再做定夺,这是虎狼之药,一个不注意就出人命的。而且......」常二爷顿了一下才说:「您要是能拿成形的人参护住他的心脉,那救回来的希望就又多了几分。」
温庭玉点著头说:「一切就劳烦二爷了,不知道同仁堂有没有成形的人参卖。」
常二爷皱了半天眉头,终究还是说出来了:「有是有,只是成形的人参可是难得的,我就算不替东家挣钱,也得这个数儿。」说著伸出五个指头。
温庭玉皱眉问:「五千两?」常二爷点点头:「温老板,这不是小数......」
温庭玉抬手打断了当二爷的话:「二爷,为了这个义兄,我再多的钱都肯花。您什么时候能写药方?」
「後天。」常二爷顿了一下:「这两天吃吃消肿滋补的方子就成。」
「那还请您费心了,二爷,您过厅里写方子。」温庭玉跟著常二爷往厅里走过去,心里盘算著自己这一年的积蓄和收的东西。他寻思著,要是都典当出去,再把这个小院给卖了,想来自己五干两还能拿得出来。
高宝贵送了常二爷出去,转回来就看见温庭玉坐在李顺身边掉泪。他叹了口气,这温庭玉虽是个戏子,却是真对李顺好。李顺能有个这样的弟弟也不枉他在这世上走上一遭了。
「庭玉,李顺就先在你这住下吧,我明儿个要出北京,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要有什么事情,就去我师傅那,要不就去天桥找说双簧相声的,都能帮上忙。」高宝贵看了看天,他天明还要去套车,仁善堂的人要押一批药材去江南,雇了他当赶车的。
温庭玉点点头,站起身来:「高哥,我送你。」
高宝贵拍了拍温庭玉的肩:「甭送了,你也累了一天,早点睡吧。」转身走了出去。
温庭玉还是把高宝贵送到门口,这才回到房间,看著床上的李顺,想起常二爷的话。他无力的滑坐在床边的地上,两手圈住自己,紧紧的缩成一团,脸埋进两腿中间掉泪。
王公公玩了他,可到底还是没还给他一个活蹦乱跳的李顺。他如今总算明白了为什么王公公说要迟些放李顺出来,原来是要给他下药。温庭玉惨笑,也是,王公公说,一定还他一个完整的李顺,又没说还他一个清醒的李顺回来,自己就那么笨,就这么把自己给卖了。
他发著抖蜷在床边,脑子里想的都是王公公的丑态。太监玩人,原来不是破人的清白,温庭玉惨白著脸想。太监玩人,是把人的自尊踩在脚底下来玩,他这辈子没觉得自己这么下贱过。
可自己不把自己当人看换回来的结果是什么?李顺还是被下了药,常二爷要是不医,李顺就一辈子躺床上咳,要是医,却是死的层面更大些。温庭玉的手指发白,掐进了自己的胳膊,嘴唇上的血一直滴下来。
他说什么也要把李顺给救回来。温庭玉发著抖站起来,走向卧室的夹万,自己都把自己给赔上了,金银珠宝又算什么?

十二那天早上,温庭玉带著五千两的银票走进了同仁堂。常二爷一见他来了,忙冲掌柜的努嘴。柜上的刘五爷走上前去:「温老板,里面请。」
温庭玉走到里间坐了,这才开口说:「刘五爷......」
刘五爷叹了口气,为温庭玉看了茶,这才坐在他的身边说:「温老板,您别太伤心了。这人参,我跟二爷做主,四千两就给您,剩下一千两您留著傍身。五千两不是小数,咱们不能不给温老板留点傍身的钱。」
温庭玉听得眼眶发红,哽咽著说:「刘五爷,这叫我怎么好意思?」
刘五爷笑了一声:「同仁堂这铺子开了也有好几十年了,少挣这一千两还能倒了他的?」见温庭玉往药材柜那看,他又说:「您甭著急,这是规矩,珍贵药材得我跟二爷俩人一起才能开柜子拿。倒是说了,这些天都不见您去会馆,我们这群票友都伸著脖子等您的贵妃醉酒呢。」
温庭玉心下感动,头一次觉得自己唱戏唱得值得:「庭玉这两天身子不大好,再加上义兄他......」他一阵哽咽,说不下去了。
「哎,您别伤心了,您看我这嘴,专勾人伤心事。」刘五爷笑著说:「等您身子大好了,可说什么都要给我们唱出精彩的。这个月会馆的堂会少了您,我还真不习惯了。」
常二爷一挑帘走进来:「五爷,温老板的身子不好,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他走到温庭玉的身边:「温老板,方子我写出来了,您打算几时抓药。」
温庭玉脸色一白:「庭玉不懂这些东西,一切都听二爷的。」
入夜的时候,温庭玉坐在李顺身边,两手握著李顺的手,一瞬不瞬的看著李顺。常二爷端著一碗药站在温庭玉身边说:「温老板,这药发散开以後,人是会被激得清醒起来,但会发狂发癫。您一个人成吗?要不要叫什么人过来帮你按住他?」
温庭玉点了点头:「二爷,我把这屋子里能伤人的东西都拿出去了,您放心吧。您不是也说,就得让他发散起来,不然有性命之忧?」
常五爷叹了口气:「温老板,这是虎狼之药,我得再跟您说一遍,您义兄喝下去以后,如果不是暴毙,就会被激醒,不过药力霸道,走奇径八脉,恐怕会整个人发起狂来。这时候不能按,不能动,否则会留毒在体内,不出三天也要死。可又不能不按,不能不劝,要不人就发狂体力衰竭而死。总而言之,一切看您义兄的造化。您真的要下药?」
温庭玉转过来,脸色苍白,倒又扯出一个笑来:「常二爷,顺哥要这么躺在床上,跟死人又有什么两样?搏一搏恐怕还有些希望。总之这都是命,您放心,真医死了,我绝不寻您的不是。」
常二爷脸一红,他迟迟下不了决心给李顺喂药也是这个意思。这药里用的都是大忌,要是温庭玉翻起脸告到衙门,他就算满身是嘴也说不清。如今温庭玉说开了,他倒有些儿不好意思了,又估摸了一下时辰,刚灌下去的参汤已经发散的差不多了,俯身把手上那碗药汤给李顺喂了进去。
温庭玉看著李顺暍下那碗汤,原本惶然的心也定下来了。以後一切都是命了,李顺是死是活,全是老天爷说了算。他转头对常二爷说:「今儿个麻烦您了。」
常二爷点点头说:「温老板您客气了不是?只是等药力发散开以後,这一夜恐怕都不安生。您义兄要是被激得吐血,就把人参片嚼碎了让他吞下去。如果天明的时候能安静下来,这关就算过了。否则......」
温庭玉点了点头:「庭玉明白。您在我这忙活半天了,我叫四儿给您叫辆车回去?二爷,庭玉再求您件事儿,今儿个叫四儿去您那睡一晚成不?我怕晚上闹起来伤著他。」
常二爷忙点头:「这算什么事儿,您放心。只是您一个人在这,不怕有什么闪失的?」
温庭玉摇了摇头:「我总不能留他一个人在这,他就我这一个亲人,我也就他这一个哥哥。」又转过头来笑:「要是我有什么损伤的,可得劳烦您帮我配些好膏药,庭玉还要靠这扮相过日子呢。」
温庭玉说完,冲外面叫了一声:「四儿,去给二爷叫车,今儿晚上你去二爷家睡。」说著又想起来什么,从腰间摸出把钥匙,递给常二爷:「还得劳烦您件事,出去以後把门从外面锁上,等明儿个四儿回来再开门。」
常二爷拿著钥匙为难:「温老板,这......您不就出不来了?」
温庭玉笑了笑,也不答,过了不一会四儿的声音响起来:「二爷,车来了。」
常二爷看了看温庭玉,见他也不转头,只好叹了口气出去,转身把门锁上,带上四儿回自己家去了。
温庭玉听著窗外洋车远去的声音,看著躺在床上的李顺。两手合十握著李顺的手,闭着眼睛:「老天保佑,你可一定要过得了这一关。」
温庭玉念念有词了大半个时辰,突然觉得手一颤,低头一看,李顺的嘴巴鼻子里竟都往外流着黑血。
温庭玉心头一颤,戏文里说的暴毙,不都是七孔流血而死?难不成李顺竟是连第一关都没撑过?他一急,眼泪就掉了下来。一只手拿起旁边早就准备好的毛巾擦著李顺流出来的血,一只手探到李顺的鼻子底下,又趴在胸前听了听,有呼吸,有心跳,他这才松了口气。
可这血还是汨汩的往外流,擦一点流一点,温庭玉急得握著李顺的手贴在脸边:「老天爷,我就这么一个亲的人了,您可千万让他挺过去。」
温庭玉觉得李顺贴在脸边的手微微发著颤,心里松了点。他一边帮李顺擦著流出来的血,一边说:「顺哥,这么毒的药你都撑下来了,可千万要再撑下去。你要是去了,这偌大个北京城,就真没我能靠著的人了。」
温庭玉看著李顺的胸膛起伏越来越大,鼻血也渐渐的止了,心知这第一关李顺算是撑过了,没被这巨毒的药给毒死。但他心下却越来越紧,虽然药起作用了,可这後面更是难熬。温庭玉见李顺嘴角的血也渐渐的停了,就放下毛巾,用两只手握著李顺的手,心里想著到底怎么办才能叫做不能按,又不能不按。突然他手一痛,又听见李顺的嘴里发出了呻吟的声音。
药力渐渐的发散起来,李顺的喉咙里开始只是低声的呻吟,到後来竟变成了荷荷的低吼。他浑身青筋暴起,没被温庭玉拉住的手抓住身下的被子,另一只手紧紧的握住了温庭玉的手,痛苦的在床上扭动著。
李顺是个干粗活的,再加上痛到了骨头里,手上用的劲之大岂是温庭玉的细瘦受得了的。温庭玉只觉得自己的手骨就要被李顺捏碎了,可看到李顺的样子,又觉得自己的痛没什么了。他咬著牙,忍著痛,另一只手拿起毛巾,给李顺擦著冷汗说:「顺哥,你要是痛,就别忍著,常二爷说了,这药要发散出来才好。」
他话音才落,李顺的喉咙里突然传来咕噜声,本来已经乾了的嘴角又流出一缕鲜血。温庭玉心里一跳,拿著毛巾要擦,就见另一边的嘴角也有血流了出来。
温庭玉看李顺呼吸越来越急促,原本的低吼声也听不见了,只听见他嗓子里呼噜呼噜的咕噜声,心知这是血吐不出来,都堵嘴里了。他放下毛巾,费尽力气把李顺握住他手指的手扳开,这才站起身来,扳著李顺的身子,要让他把这口血吐去地上。
他抓著李顺的两只胳膊,拖著把李顺的身子给拖到床沿。刚要转个身把李顺给扶起来,胳膊又是一阵痛,低头一看,竟是李顺反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李顺的十指都掐进了温庭玉的肉里,温庭玉怎么挣部挣不开,只好下床,把李顺的身子给拽着探出了床沿,李顺的身子转过来后,这才哇的一口,吐了一口鲜血在床边。
吐出这一口血以後,李顺才稍稍放开温庭玉的手臂,靠在床沿不住的喘气,眼睛虽然还没睁开,但脸上总算是抹了一丝血色了。
温庭玉看著李顺的脸色转好,轻轻挣开他的手,拿起旁边的毛巾,替李顺擦著嘴边的血迹,心下不住的念佛:「阿弥陀佛,看这个样子,顺哥是要醒转过来了。」
他蹲在地上细细的替李顺擦著脸上身上的冷汗,突然李顺眼睛一睁,喉咙里荷荷的低吼著,身子又开始痛苦的扭动起来。温庭玉吓了一跳,一下坐到了地上,而李顺在翻腾的时候也从床上倒在了地上,正倒在他身边。
李顺哇的一下又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两手掐著脖子开始痛苦的翻腾。温庭玉坐在旁边,吓的脸色苍白,眼见著李顺的手越掐越紧,深深陷进他自己的脖子里。李顺的眼睛越睁越大,眼珠似要瞪了出来,嘴唇发紫,舌头也吐出来了,竟生生是要掐死自己。
温庭玉心下发急,知道李顺这是发起狂了。他爬著过去去掰李顺的手指,哭著说:「顺哥,你要掐就掐我,别掐死了自个儿。」温庭玉费了妤大的劲才把李顺的手给掰开,他把自个儿的左手放进李顺的手里,嘴里念叨著:「顺哥,你要抓就抓我,别再伤自个儿了。」
李顺似是能听到温庭玉的话,抓著温庭玉的手又开始喘著粗气的低吼,另一只手在地上抓来抓去,手指头竟抓出血来。温庭玉被李顺握得冒了一身冷汗出来,但还是扶著李顺的身子,小心著不让他撞上床脚。
李顺滚了半天,总算是安静了下来,握著温庭玉的手也没那么用力了,可双眼无神,过了一会就吐出一口血来。温庭玉手忙脚乱的擦著,突然想起常二爷的话:「要被激得吐血,就把人参片嚼碎了喂下去。」
他暗怨著自己怎么把这么重要的话给忘了,他扶著李顺坐在地上靠著床边,又从腰间拿出早准备奸的人参片放在嘴里嚼了嚼,再吐出来要给李顺喂到嘴里。
李顺牙关紧咬,靠在床边低吟,除了吐血出来的时候,嘴根本张不开,只是从鼻子里喘著粗气。温庭玉一只手喂不进去,另一只手又被李顺握住了,他想了想,把嚼碎的人参片又放进嘴里,另一只手捏住了李顺的鼻子,趁著李顺张嘴换气的时候低下头堵上李顺的嘴。
温庭玉只觉得嘴里一股子甜腥味,人参还没喂下去,另一口血又涌上来了。他不敢离开李顺的嘴,只是用舌头挡著人参,用手压下李顺的头,让那口血都流到自己嘴里,咽了下去,又用舌头推著人参让李顺咽下去。
好不容易等李顺的喉咙动了一下,把人参都吃下去了,温庭玉这才放心。本来想离开,可李顺竟开始反吮着他的舌头。温庭玉睁大了眼睛,看着李顺的眼睛。李顺的眼睛紧盯著他,似乎要把他给烧掉。温庭玉心下一颤,伸手往下一摸,李顺的下体竟已经绷得僵直。原来常二爷的药把李顺激醒以後,又化去了那药的毒性,原本留在李顺体内的春药就跟著发散出来
了,这一层是常二爷也没想到的。
李顺的手压著温庭玉的头,吮得温庭玉也浑身躁热起来,右手圈上了李顺的脖子。俩人吻的难分难解的时候,李顺的身子动了起来,下体寻著温庭玉的下体,就要找缝隙发泄。
温庭玉觉出李顺的下体在下面窜动,这才想起自己终究不是个女人,心下一黯,就要推开李顺,无奈李顺圈他圈的紧,他竟逃不出去。
温庭玉挣著就要离开李顺,可李顺只当他是个女人,再加上欲火烧著头,神智也不清楚,隔著衣物就开始动起腰,一下下的撞著温庭玉的小腹。
这春药甚是猛,李顺的下体越涨越大,却没有发泄的途径,嗓子里低吼起来,眼睛布著血丝,不一会,竟有血从鼻子里流出来。
温庭玉心下发急,要这么下去,不就是要前功尽弃么?他心一横,使尽全身的气力挣开李顺,解开他的裤子就低下头,埋进李顺的下体。
常二爷的方子相药很管用,李顺的下体如今只是发紫,肿胀早就退了。但春药发的猛,他的下体不正常的粗大著,还发著黑紫色,缠绕在上面的青筋一蹦一蹦的跳著。
温庭玉乍看见这样的东西,心下一惧,但一咬牙,闭著眼睛就含了下去。他一含上,就觉著李顺的手按著他的头,死个劲的往下按。李顺下体的头部顶在他喉咙上,胃里一阵翻腾,可嘴被堵得严严实实的,怎么也呕不出来。他双手抓著李顺的大腿,深深的掐了进去,但耳朵里听著李顺从低吼变成呻吟,心里也松了些。他费力著动著舌头,一边含著李顺的下体一边想,这总比伺候王公公要来的好,况且自己心里不早就把自己给了李顺。
温庭玉含了半天李顺的下体,也不见他发泄出来,倒是越来越大,撑的他的嘴好似要裂开。他心想这样不是个办法,要自己是个女人,倒是可以直接把身子给了李顺,可自己是个男人,如何解了李顺的欲?
他有点动心思要出去找个妓女回来给李顺发泄,突然又想起来自己怕李顺发起狂来冲到外面去而叫常二爷把门给上了锁,而能使唤的四儿也给打发到二爷家去了。如今他出也出不去,叫人也叫不到,当下能救李顺的就他一个,只能把他自己给李顺了。
男人如何把身子给男人的方法他下是不知道,温庭玉的心里恐惧的发著抖。他知道玩那东西,必是要俩人柔情蜜意,借了膏药慢慢的来才能做成,否则连性命都能玩丢。温庭玉想,如果自己生把自己当成了女人给了现下的李顺,恐怕是真要把自己的命给了李顺了。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