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竹 下————昂君
昂君  发于:2010年09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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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凌醇佑抚著胸口,
「刚才接受副门主一掌,是本王自知理亏,让副门主的人自我这里消失,可现在还未确定碎竹是否有任何的闪失,

副门主如此的做法未免失当。」
「你是什麽意思?」
「本王承诺一定让碎竹好好的出现在你的面前,可不准你再伤害本王最重要的人!」
赤荻冷冷的瞪著眼前的三个人,突然闷哼了一声,
「我给你十天的时间;;在这十天内我会好好看看你怎麽实现你的承诺,十天後我若见不到我哥,你等著将凌家的天

下交给我!」赤荻冷著脸转身离去。
凌醇佑终於支持不住单脚著地,他侧过头看著一脸担忧靠向自己的两人,
「没事的;;真的不会有事的;;」
「啧啧,我有多久没见过这麽大的掌印了?」凌醇佑的身边坐著一个满头白发的女人看著他的伤势,她的口中还不

断的发出惊叹声,
「还好你是遇到我,否则你这伤好了之後一定会落下病根;;不过我平常也是看你挺不爽的,我到底要不要帮你治呢

?」
凌醇佑哭笑不得的看著眼前的女人,有时候他真怀疑自己的兄长的眼光真的有问题,一个是喜欢白发男人,另一个

喜欢白发的女人,而且两个人都有点怪,景桦的个性比较封闭,而眼前的这个女人却是聒噪到不行,想来想去自家

兄弟中也许只有自己最正常。
「我说二嫂,小弟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何苦这样折磨小弟?」凌醇佑带著苦笑看著自己的皇嫂,即使这女人再

怎麽喋喋不休或是个性古怪,可她偏偏就整个凌云境内有资格称得上是神医的人。
「没什麽,只是我看你不爽而已。」忘了说,这女的连一点皇室该有的气质也没有。
「王妃娘娘,草民求您了;;求您救救九王爷;;」还没等凌醇佑开口守在一旁的残菊已经几乎要跪下去求这女人了。
安王妃淡淡的扫了残菊一眼,
「二嫂;;」
「什麽?」残菊有些慌乱的脑袋一下子转不过来,只能不解的望著安王妃。
没有理会残菊疑问的眼神,安王妃不悦的转过头去,还是凌醇佑身手拉著残菊的衣袖。
「君,我家二嫂是希望你能叫他二嫂,别叫她王妃娘娘;;」他凑近残菊的耳边低语,
「我这二嫂有个怪癖,她最讨厌有人叫她王妃娘娘了。」
残菊望著当作没事人的安王妃,最後有些战战兢兢的开口,
「二嫂;;求你了;;」
安王妃立刻转过身来看著凌醇佑,
「有心情了、有心情了,不知道为什麽我现在突然好想帮人治伤喔;;」
残菊终於可以了解为什麽刚才凌醇佑会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对了,九子,我家那个死鬼托我跟你说件事。」一边替床上的伤患治疗,安王妃的嘴还是怎麽都停不下来,
「他说最近不断有人以经商为名往这里聚集,他说这很奇怪,因为最近在都城并没有什麽大型的活动,也没有听说

都城特别缺个什麽物产,这样的情况有些不合理。」
凌醇佑沉著脸听著安王妃的话,
「我大概知道这件事的原因;;二嫂,我们现在的时间不多了,我在三天之内可不可以下床?」
「三天?」安王妃哼了一声,
「你明天就可以下床了!」
「我就知道我二嫂是个神医,埋没在二哥身边真是太可惜了。」了解安王妃个性的凌醇佑急忙拍著她的马屁,
「可是现在国难当前,还是得请二嫂委屈一下。」
「什麽意思?」原本因为凌醇佑一番话还眉开眼笑的安王妃瞬间沉了脸。
「小弟我是想请二嫂再委屈一下辅佐我那笨二哥,至少保住我那笨二哥和可爱的侄子、侄媳妇的命,别又动不动就

离家出走。」
「我不是不分青红皂白就乱跑的人,我是要你说清楚这是怎麽一回事?和你的伤有关吗?」
凌醇佑苦笑了一下,如果今天来的人是他二哥,他一定会把所有的事都交代的完完全全,只是他也知道他二哥就和

他一样不喜欢让身边的人沾染太多这些有的没的事情,一时之间,他还真不知道该怎麽说。
「凌醇佑,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安王妃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二嫂,我只能请你转告二哥,有人正策略谋反,虽然我不愿意传出这消息徒惹他人紧张,可我还是得告诉你们,

让你们自己注意一点。」想了半天,他只能这样迂回的告诉她。
安王妃无声的看了凌醇佑一会儿,话也不说的转身离去。
「醇佑,你为什麽要徒惹王妃担忧?」看见凌醇佑挣扎的想从床上起来,残菊立刻靠了过去扶起他。
「老是只有我们担心会让我觉得不平衡。」凌醇佑笑著看著残菊皱眉,
「开玩笑的,我会说也是希望我们後面的靠山会稳一点;;你也看见了,光是一个赤荻我就毫无招架之力,如果几天

後我们真的不能让碎竹完整的回来,难道真的要我们赔上所有人的命吗?」
「可;;」残菊才刚开口就被人封住双唇。
「没事的,不要怕;;我只是预先准备而已,我当然会救出碎竹,也不会坐以待毙的;;」
自那一日打伤凌醇佑後,赤荻整整消失了三天,而当凌醇佑正打算派人找他的时候,赤荻本人就已经寒著脸找上门

来。
赤荻寒著脸上下的打量了凌醇佑一眼,
「看来我上一次还是手下留情了;;」
手下留情?上次把自己打到卧床两天的那一拳叫做手下留情?凌醇佑咬牙切齿的瞪著眼前的人,却还是克制著自己

的怒气,打也打不过眼前的人,何必上前去自取其辱?
「副门主客气了。」凌醇佑皮笑肉不笑的回答却只换来对方的一声闷哼,让自己顿时有一种热脸去贴冷屁股的感觉


赤荻冷笑了两声自顾自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时间紧迫,你若再继续跟我打哈哈,只怕我们两个都会後悔;;」啜饮著被端上来的茶水,赤荻斜看著正经危坐的

凌醇佑。
凌醇佑没有多说话,只是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直直的递向前,
「自己看吧。」
凌醇佑的手继续伸向半空中等著来人来取,与他离有一段距离的赤荻依旧坐在原位似乎不打算上前接过,两人就这

样僵持著,直到凌醇佑的手酸了愤恨的将手中的书信摔在地上。
「这麽没有耐心?」赤荻冷笑了一声拔起配剑轻轻的将凌醇佑丢在地上的书信挑至自己的面前。
看著手中的书信赤荻脸上又浮现出冷笑,揉掉了手中的纸,两指一摩擦原本的书信在他的手中燃烧殆尽。
凌醇佑又望了他一眼;好险自己刚才没有脑袋烧了跟他打上一架;;
「你想怎麽做?」
呆望著灰烬的凌醇佑听到他的问话一时之间回不了神,看著赤荻已经有些不耐烦的脸才有些恍然,
「你问我想怎麽做?应该是我该问你的不是吗?」望著赤荻又多了点不悦的表情,凌醇佑又继续说了下去,
「别人都欺到我头上来了,我当然是要准备反击。」
赤荻沉默了一会儿,
「你不打算杀我?」
「杀你?你不杀我,我就该谢天谢地了。」凌醇佑忍不住看向那堆灰烬。
若是为了整个国家社稷,自己是真该杀了他的;凌醇佑忍不住想起那封已消失书信上所写的文字。
完整的文字他已不覆记忆,只是依稀记得,那个叫做白侍凤的人给自己说了一个很长很长且不会有人愿意相信的故

事,不管是凌云还是凌霄两国都不曾忘记本来属於凌国的历史;原本就是同一渊源的凌云和凌霄两国也早已从多年

的争战中取得了和平的平衡点,而这突然冒出的男人却要凌云乖乖的交出皇室的权利,因为凌国不属於凌云和凌霄

两国,其真正的主人另有其人;;而那真正的主人似乎就是自己眼前这个永远不老不死的男人;;
「你说的没错,这世上能取我性命的人不多了。」赤荻不否认凌醇佑所说的话,
「也许你看得出来我没有兴趣当王。」
「所以我才不怕让你知道我晓得了你的秘密。」
赤荻嗤了一声像是不屑於这样的答案,
「我也从不把我过去那一点破事放在心上。只是现在;;你说那人要你将凌家的天下交给我,你肯吗?」
「只要你肯还,我就肯交;;」
「你认为我一定肯还?」
「我不肯还,那人就不会把碎竹还到你身边,到时我交与不交有什麽差别?」凌醇佑说得是实话,把天下交了出去

,可以少了一场内战还可以在他腻了时候把权力讨回来,反正自己的三哥也不是真的想当王;可若真的让碎竹死了

,接下来可能不是只有一场战争那麽的简单。
赤荻突然笑了起来,
「你不笨;;真的不笨;;也许是这样,你上头的兄长才会把这样的权力交给你。可你现在犯傻了,我肯还,你认为那

个一直把我逼出来的人肯还吗?」
凌醇佑愣了一下,可又立刻笑了出来,
「那又怎麽样?只要你的弱点不在他们的手上,你会把他们看在眼里吗?」
赤荻看著眼前的人,脸上突然露出了笑容,
「你赌赢了,我的小子孙,你的曾曾曾祖父不会让你失望的;;现在可以将碎竹的消息让我知道了吗?」
凌醇佑笑著取出另外一只书信,那是他先前藏著不让赤荻所发现的後半段,上头写著时间以及地点,要凌云当朝陛

下与凌醇佑两人单独的送上凌云国玺,而对方会将碎竹当作订金交给凌醇佑让凌醇佑可以给赤荻一个交代。
凌醇佑知道这是一个陷阱,得到国玺的他们怎麽可能就这样放自己走?唯有挟天子以令诸侯抓著自己和陛下才能真

正的得到凌云,可凌醇佑也不想放过这唯一的机会,所以他只能选择相信赤荻一次。
一样将手中的书信在看完之後烧成灰烬,赤荻抬起头望著凌醇佑,
「不需要把事情闹大,也不要让人跟你一起去,只要确定我哥平安;;剩下的我自会替你斩草除根;;」
凌醇佑一颗一直悬在半空中的心终於放了下来。
赤荻的身型与当今皇上相仿,再加上本来就是同一血缘的原因,只需稍稍的装扮掩住脸上的伤疤只要不太过近看,

没有人会发现这一个皇帝是假扮的。
领著身边的人,凌醇佑接近与白侍凤相约的悬崖上,远远的就看见一个一身白衣的男人批散的长发站在崖边望著一

望无际的景观,像是在伤怀著凌醇佑所不明白的事物。
像是听见了出现在身後的脚步声,原本背对著他们的白一人转过身,
「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凌云的国主与九王爷;;我是白侍凤。」这样的自介却是换来对方不屑的一声闷哼,白侍

凤脸上的表情变了一变,
「看来两位对我的误会颇深。」
「白侍凤,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人呢?」知晓赤荻还担心著碎竹的安危,害怕赤荻一时不察露出马脚,凌醇佑抢在

赤荻之前开口。
「人?」白侍凤微微一笑,
「我只要一扬手就会有人出来杀了你们直接取走我要的东西,你们现在竟敢还敢跟我要人?」
「挟天子以令诸侯;;」凌醇佑笑了一下,
「白侍凤,你不是笨蛋,既然你想叛变直接抓了我与三哥比你打这一场硬仗来得好吧?况且,我们的身上并无国玺

,杀了我们,你永远不会知道国玺在哪里。所以先让我们看看人是不是还活得好好的?」
「我还是可以杀了你们,国玺待我等复国後再铸就有。」
「那也得等你们真的复国才有;;」这样危险的讽刺不凌醇佑是何居心?
「凌醇佑,你;;」
「你们迟迟不让我们看碎竹的样子,是否你们真把人给杀了?」凌醇佑身边的假皇帝突然出声打断了白侍凤愤怒的

声音。
凌醇佑当下心底打了一个突,担心自己先前的准备全败在这位副门主一时的愤怒之下,眼前的白侍凤并非不认识赤

荻,就怕他认出了赤荻,恼羞成怒之下永远藏著碎竹不让他们发现。
「你长得到挺像我们真主的;;」白侍凤盯著赤荻的脸半晌才说出这句话来,接著走到他的面前嘶的一声拉开他的前

襟,
「可惜;;可惜你到底还是一个冒牌货!」
凌醇佑在一旁紧张的冒出了冷汗,而使作俑者却只是轻哼了一声拉回衣服别过头。
「你现在到底是想怎麽样?」流过一身冷汗的凌醇佑转头望著白侍凤,虽然他还搞不清楚白侍凤为什麽要拉开赤荻

的衣服。
「没什麽;;」白侍凤又退开了去,转过身不再望著他们,
「你们要见碎竹吗?可以;;我现在就让你们见见他;;」
白侍凤轻轻的一拍手,就见著几个大汗扛著一个十字型的枕木走了出来,上头的人被分开双手紧紧的锁在上头,仔

细一看可以见到那上头的是紧闭著双眼的碎竹。
伸手拦住想要冲上前去的赤荻,凌醇佑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前功尽弃,
「这是什麽意思?搬具假的尸体就想骗我们?若碎竹真被你下了毒手,我们也不会善罢甘休!」赤荻抬起头来望著

一旁的凌醇佑,眼底写满了愤怒,却说不清愤怒的原因究竟是为了什麽?
「尸体?下毒手?」白侍凤一声清笑,
「劝你别让我家主子听到这句话,在我还没把我家主子的心从碎竹那儿抢回之前,他讨厌别人说出不利於碎竹的话

,不过;;以後那个人就会换成了我;;」
凌醇佑的心喀的一声抖了一下,可当他见到赤荻的脸色因为听到碎竹无恙而变得平顺的脸佑松了口气;光这一天他

的心就不知道被这样反反覆覆的提起放下了几次。
「为何他还这样昏迷不醒?」即使被凌醇佑挡著,赤荻的心却早已飞到了碎竹的身边去。
「那还不简单?」
白侍凤朝著身边的人一扬眉,立刻有人提了桶水上前哗啦的一声泼到了还闭著眼睛的碎竹脸上;见到白侍凤这样对

待碎竹,赤荻差一点推开了还挡著自己的凌醇佑,所幸碎竹突然的动静吸引了他的注意。
只听见碎竹轻轻的咳了几声慢慢的睁开眼,眯著眼睛望著直射入眼的阳光,还有这个陌生的环境。
看见碎竹沾湿的长发贴在没有血色的双颊和一双迷蒙的眼睛,凌醇佑再也拦不住身边的赤荻只能看著他跑向碎竹。
只是几个衣袖翻飞的动作就看见欺向他的人拳被打飞到看不见的地方,白侍凤突然觉得个人他是熟识的。
「哥;;」
只是这一声就让白侍凤白了脸,看著赤荻的脸上慢慢的出现那块红色伤疤,为什麽自己会认不出他来?为什麽他的

身上没了七彩凤凰?
「荻;;」碎竹有些迟疑有些虚弱的开口。
「哥,没事了,我来救你了;;这些伤你的人我会让他们一个一个付出代价的;;」赤荻紧紧的将碎竹搂近怀中。
「一定要这样吗?」碎竹的声音闷闷的从他的怀中传出。
「一定要这样!我不能原谅那些伤害你的人!」赤荻的双眼恶狠狠的瞪著周遭的人。
「所以;;所以我也不该原谅你;;」
「所以;;我也不该原谅你;;」碎竹从赤荻的怀中抬起头来圆睁著一双眼睛望著他。
「哥,你在说什麽?」赤荻的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紧抱著碎竹的手也似乎松了一松。
「你说,我不该原谅那些伤害过我的人,那我是不是也不该原谅你?」碎竹看著赤荻,
「多少年的岁月,你知道我在怕什麽吧?你知道我在伤心什麽吧?可你却这样瞒著我不告诉我;;」
「哥;;」
在碎竹眼神的逼视下,赤荻不得不松开自己的手慢慢的後退,可碎竹像是不放过他一般从枕木上坐了起来,原本束

缚他的锁链却再他轻轻一扯之下断裂成数节,这景象让这几日没让碎竹好过的人们感到头皮发麻。
「你不打算否认?」直到将赤荻逼到了崖边碎竹才停下了脚步。
「哥,我不知道是谁告诉你当年的事情,可;;可我当时的年纪还小;;我怎麽可能有办法阻止那些自以为为我好的人

?」看见碎竹现在的眼神与轻易挣脱锁链的模样,赤荻明白他最关心的人又回到本来的样子,也许更惨;;知道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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