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子果吗? ————EMA
EMA  发于:2010年09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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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施陶昱呢? 你也同样爱著他吗?」
「………」脸容一紧,子逸再度垂下眼,目光再次聚焦在咖啡杯上,再次,无话。

面对子逸的默认,麦迪并未能如期的叫自己松容接受…这是自己已知道的事实不是吗?是自己迫他承认的不是吗?……麦迪强壮的心脏正受著前所未有的考验,紧绷的神经使他眼底一阵发黑,咬紧牙,眉头紧皱,直勾勾的视线死盯著子逸,没法移离半步。


「会办得到的……我会办得到的,给我点时间…我会将昱忘记的。」再抬头,子逸展现了一个加大码的笑容,尽管笑容似苦如涩。
「没必要啊,既然你仍爱著他,那就不…」
「过去了,我和他…已成过去,我已经想通了,之前的迷惑或是执著也好,其实是一种眷恋,一种对初恋的眷恋……但现在我已想通了,无论现在或是将来,我和他的关系都不会再是情侣。」是一种执著呀…哼…总算想通了…

「真的吗?」这个结论实在叫麦迪不敢相信,却也甘愿相信,结果患得患失的心情仍依然。
「我承认短期内仍没法做到不去想他……但只要再过些时日,我会做得到的…」 会的,我能做得到的,我知道我可以的,你也说过我可以的…
「……子逸…」
「所以……你愿意给我时间吗?」既已瞒不下去子逸决定和麦迪一起去面对这份心情,不再隐瞒,不再逃避,就算不被愿谅。
「你真的这样决定?决定和我在一起?…不後悔?」他当然愿意给子逸时间,他怎可能不愿意?!只是……
「嗯!」子逸用力的点头:「只是在这段期间内对你来说可能会不好受,一个口里说著爱你,但心里却又未能忘掉旧日恋人的人…麦迪,你可真要考虑清楚,你真的能接受这样的我吗?」子逸在心里也不禁自问。

「我相信,我相信你,更愿意接受你的一切…」麦迪绕过茶几走到他面前蹲下,情深的眼神已尽表达出他的心甘情愿。
「麦迪……」子逸轻扫他松厚的发丝,甜甜的笑意下或许也夹杂著感激。
「我会等的,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以後,我一定会让你心里只有我一个。」 麦迪握住他的手起誓。
「嗯……但…你真的不恨我吗?知道一切後,你真的一点都不气吗?……我希望你说出实话…别勉强,我不要你将来後悔。」
「我只懂爱你…」又是一个深情的对视。
「麦迪………」面对深情专一的他,子逸只想在往後的日子好好待他。
「子逸,我也希望你坦白告诉我……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他那天突然跑来要求和你复合,那你…」对於自己把施陶昱苦觅他的事实作了隐瞒,麦迪仍然感到罪疚不安。
「不会的,他…他已经有属於自己的新生活了…所以,不会的~」
「…嗯…是吗?…」为何你不肯正面回答我? 这种回避的答法再一次让麦迪感到冲击。
「…嗯…过去…已经…过去了~…」他断断续续吐出幽幽的音调,而目光,亦渐渐失去焦点。

…就是明知得不到,却仍想霸占你的心……昱…对不起……是时候让一切重新开始了,我一定能做到的,在麦迪的信任与真情下,我会重新出发……我们会幸福的……

是落幕的神情,也是安份平和的目光,就算只是一闪即逝,还是给麦迪捕捉到了。

「…嗯……」握著子逸的手不自由地抽搐了一下,麦迪垂下头,默默看著彼此相握的双手,是爱与信任的相牵,然而,爱,不一定存於无私的心,信任,最终也有可能变成伤害、蚕食彼此的根源。


☆ 。.. 。… …. 。 … .. ….. ..

「这次真是麻烦你了~」他吸了吸泛红的鼻子说。
「哎~ 好啦,看见你哭得那么栖凉难道我还能不帮吗?」司机从倒後镜望了他一眼笑说。
「不…不好意思。」真是尴尬死了,大哭大叫还不止最後还说起脏话来,幸好是司机先生听不懂他的方话。
「哈哈…我开了那么多年车还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呢,不过你刚才有几句话说得凶巴巴的,不是在骂我吧?」
「没有…没…绝对没有……」他只是在骂自己,骂自己的疑,骂自己的狂,更骂自己的脆弱,幸好经过一轮呼天抢地後,激汤的心情总算缓和了不少,被刺得彻底的情感也稍为得到了歇息。

 

嘟嘟…嘟……….

萤幕显示是雅梨的来电,昱不用多想也猜到一定是打来问自己和子逸的进展如何了,不想接,昨晚他就因无法坦白地把自己苦等不果的实情告诉雅梨,而没去接听她的来电一次了,现在,在知道所有的真相後,更加是叫他有口难言;这刻的他实在没有足够的勇气对雅梨说出所有,这摆在眼前血一般鲜红的真相可是连他自己都还未能接受,又教他要如何对他人诉说?!而且那还是一个热情又热心,不停为自己摇旗呐喊打气的好妹妹『雅梨』…唉……


嘟嘟…嘟……….

电话铃声仍顽固地响过不停,昱被司机从倒後镜瞄了一眼,尴尬地回了一笑,按下键盘,把手机关掉。

『我知道现实最终都要去面对,但现在……就先让我逃避一下下吧……其实我并没有学会潇洒,虽然之前口口声声的叫你要和他好好相处,虽然要你专心只去爱他一人……但…当要我亲眼目睹这一切,要我接受甚至承认这一切,实在一点都不容易啊……再给我多点时间吧,再过些时日,应该就可以了……把本来就不该存有的奢望忘掉,让我重新在心底静静去爱你就好了……静静地,不再妄想,不再奢求,能爱著活在幸福里的你,纵使相隔千里,纵使只能偶尔偷偷眺望你的身影,就够了……子逸…只要你活得快乐…我就够了…』


「……先生!」
「…呀?…甚么?…叫我吗?」
「先生,我说虽然我是答应帮你绕小路去机场,但我却不能保证你能赶得上班机的啊!」望著他一脸的疑呆,司机先生真怕如果最终还是没让他赶上班机,他又会再次哭闹起来。
「我明白…尽力吧~」嘴角微微弯上,笑容淡淡展现……不是吗?!命运的事,谁也管不到呀~

~ ※ ~ ※ ~ ※ ~

当大家都解开心结把内心的种种说尽後,那么往後的日子彼此就该能坦承相对,真心相爱下去了,但麦迪却亦记得自己并未完全对子逸坦白,有一件事他未对子逸说明……犹疑产生了,在爱与信任之间挣扎,他不想隐瞒,但坦白换来的待价又是甚么?会是失去他视为最宝贝最珍爱的东西吗?这种险他敢冒吗?……他…真的很怕…


然而倘若『爱』是一辈子的,那么『隐瞒』是否也能一样?

「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
「…嗯…可能因为刚喝了咖啡吧,现在觉得有点饿,我到楼下的24小时便利店买个面包,一下子就回来…」他边套上外套边说。
「我和你一起出去吧。」子逸打开衣柜门,正要把外套拿出,但当看到那只端正在衣柜里的影子,霎时间,他所有的动作也停顿了。
「不了,你又不要吃,而且现在外面下著大雪,你……」麦迪随著他的视线往柜内一瞥,话音未止,心却已凉,闭一闭目,稳一稳神,从後轻按他的双肩续说:「你留在这里吧,我很快就回来。」

「ㄟ…我可以的…」摔了摔头,子逸把外套从衣柜内拉出。
「不,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好,锁匙我带了不用等我门,先睡吧…」…让我独自再想想,好好的想想…想想…
「真的不要我陪吗?…哪…好吧…」衣柜门再度紧紧合上~

或许思念真的能永远锁於心底,但绕心的情丝呢?
是否也能永被理智封锁?是否不去碰触就能真是把它当作不存在?

。 *。 * 。 *。

「还是迟了……」当计程车赶到机场,原本要乘搭的客机已经起飞了,使他泄气得滑坐在墙边。
「这样晚了我还可以去哪里?」再回到市中心去吗?还是随便在附近找间旅馆住宿好?


摔摔头,拍拍腿,低喝一声後,昱再站起来:「施陶昱你给我打起精神来!颓废在这里也没用,你不能让子逸心疼的……如果他知道的话……一定会心疼的,应该会的……」

往背包里翻了又翻,仍是甚么资料也没找到,对丫,他根本没想到自己要匆匆的离开,所以除了玲子逸下塌的旅馆资料外,他甚么也没准备过。

「嘻~ 还好没丢掉…就是你不会当上它的主人,我还是会把它建成的…」 昱从背包里掏出一卷有点皱摺的设计图,小心地拉开。
「呀~
雅梨好像说过有把甚么储存到手机里…」他忽然想起,一些琐碎的资料如酒店,航空公司,24小时旅客服务中心,甚至紧急支援等电话号码,细心的雅梨早为他准备好,就在手机里。


嘟嘟-------嘟-----

手机电源一被开启,铃声亦随即响起。

「唉~ 你这个雅梨真是…哼…就把实况告诉你吧…」要不然这电话也只会一直给她占线,昱无耐轻笑。
「雅梨,你也太有恒心了吧?」按下通话键,昱故作轻松地说。
「…是施先生吗?」
「……我是………」这把声音……

。.. 。. .. … 。..。 … 。.. 。…

「一个小时了,为什么还不回来?」不知为何当和麦迪坦白过後,子逸忽然觉得自己再没法独自面对这空洞的房间,更没法再独自入眠:「其实不是去买东西……其实……是接受不了这样的我吧?」


默默走到窗边,望向窗外一片片漂荡而下的白雪,子逸深明事情发展至今全是自己一手做成,他没甚么可怨,更没甚么可恨,轻摇头,苦笑或是领悟,亦再也没所谓了。

咯咯───

是你?……你回来了?

「……………」子逸呆呆看著眼前的情人,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异样,但,是甚么?
「怎么了?」把外套搁上椅背,再把呆若木鸡的他拥入怀。
「我以为……」你就这样走了~
「以为甚么?」紧紧的把他抱拥,紧紧的把他揉入怀中,紧紧地,不留一点空间。
「麦迪……我呼吸不了~ 」 子逸轻推著他。
「子逸,你是爱我的,是吗?」捧著他的脸蛋,麦迪再度露出凄然的眼神。
「…嗯…麦迪,你怎么了?」你果然是後悔了,细想过後你还是没法接受这样的我吧?…是吧?
「证明给我看!」麦迪把脸贴近。
「证明?」爱,到底要怎么证明?子逸不解地看他。
「对,证明给我看你有多爱我!」是你唯独对我的爱,就让我再一次深彻地去感受吧,是只属我一人的真爱…

银色的果实


很多时经过一夜连绵风雪後,隔天就会得到整日的阳光普照,这次也不例外。

「子逸?…你醒啦?」麦迪被不停闪晃的光影弄醒,抬眼一看,原来是子逸正在看电视。
「…………」坐在床尾,正端电视机前的他,没应一声,也没转一下头,全神贯注於电视上。
「有甚么那么好看吗?」电视机没传出任何声音,难道是在看默剧?正这样猜想著的他掀开被子,挪移身躯到子逸背後,伸臂从後把他已见微凉的身子纳入怀,同时在他耳际低语:「真是的,就是有暖气也不能就这样光著身子看电视啊…」

「雪崩……」子逸说,嗓音暗哑地。

今早才晨光初现子逸就自动醒来,还平平白白的感到心绪不宁,不是做了恶梦,身体又没那里不适,而且昨夜还被麦迪纠缠至深夜,可说是疲累非常,最後自己还几乎是昏睡过去的,所以今次的早醒对他来说一点也不正常,然而这既已成事实,想再睡又已无意,索性就看看电视来打发时间吧;体贴地把电视调为消音,以免吵到仍在甜睡中的情人,二来反正就算有声音自己也听不懂,没甚么要求,纯粹能看到会动的画面就够了。


「…是雪崩……是吗?…是吗?」子逸的声线明显地不稳。

当萤幕亮起,正是新闻播放,画面映出一个关於雪崩意外的现场,在某公路上有多辆汽车被雪封倒,有些随後的车辆因未及煞制亦撞在了一团,萤幕里,救人的,被救的,或是记者,或是路人,一时人气沸腾,救护车及消防车等的闪灯亦不停划过镜头前。


「是机场高速公路…是吗?」照萤幕上的显示,其实意外地点显而易见。
麦迪拿过他握得死紧的遥控器,调开音量,边听边解说:「嗯…是机场高速…昨晚发生的,有3辆汽车被埋…」
「昨晚!是昨晚…他一定在其中一辆车里……」得到麦迪的解说後,他顿时连最後一丁点的冷静都失去…

“我就知道…一大早莫名其妙的心跳…我就知道…”

「谁?…你是说…」他…你说的人…会让你有这种反应的…也只有他吧?!明了他的心思後麦迪不禁为自己感到难过,收紧双臂,在他耳边软声低说:「…不必担心,他不会在内,他…」

「你凭甚么肯定?!」子逸挣开他的搂抱,失控般大叫:「…不!我要冷静,要冷静…先去查证,打电话去查…」说著,他已跳下床,冲到电话前。
麦迪也跟著跳下床,并抓过一旁的外套,披在他身上:「子逸,冷静点,他没事的,你先穿……」
「那里?…我该打去哪里问?…….我…我不会说…」子逸完全没有把他的说话听进耳,直立电话机前,紧紧握著话筒,失措地呐喊。
「子逸………」知否你现时每句说话,每个动作都在刺痛我的心?
「麦迪…」回过头,他知道现时能帮得到自己的,就只有眼前的『他』:「…麦迪…我求你…我求你……」他握著电话筒的手在颤抖,抖得连身体也跟著晃了起来。
「子逸……别这样…」麦迪握著他发抖的手,但却握不住他发慌的心。
「他说过是乘坐昨晚的飞机回去的…所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听我说…子逸,听我说!…首先,被雪崩影响的是机场往市区方向的路线,二,所有肇事者都没生活危险,当中亦没有一个是亚洲人…」他顿了顿,吸口大气,再说:「…他绝对不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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