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医 第一、二卷(穿越)————慕容如湮
慕容如湮  发于:2010年09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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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原来是有目标有目的有计划来找人的?

我尽量以最小的动作回答了他,免得一不小心被剑弄出血来就亏大发了。一般情况看来,会进宫弄出这些事情,再看看这剑,听听这声音,从小说电视或是其他途径得出的定理——此人必定非滥杀无辜之人。

身后之人——可能身份是某大侠,声音清冷,得到我肯定回答后,续问道:“欧阳流风在哪里?!”

我呆愣住。

忍不住在心里咬牙切齿了番——我怕我真正咬牙切齿会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人渣流风,你够狠!留下一堆烂债后拍拍屁股就自杀,把所有麻烦都撂给惨遭重生的我!(阿木:O__O”……敢情你忘了你要没重生就死翘翘了!)

这位都能大半夜找到皇宫来的“大侠”又是你哪个仇家?!你是抢了人家媳妇儿还是欠了人家高利贷?!

我继续磨牙咒骂当中。

脖子突然一凉,我彻底被突来的冰凉触感惊醒,近在耳边的波澜不兴的嗓音似乎含了难见的怒气:“说!他到底在哪里?!”

我狠狠狠狠最后咒骂了声人渣流风投胎后麻烦一大堆甩也甩不掉,随手指了个方向,努力装了瑟瑟发抖的样子来免得被怀疑,“……欧阳流风……在……在……在……在东御药房……”

手腕轻甩,银光顿时闪现,时刻准备着动手。他要是就此离开,那便算了。但若想杀人灭口……我绝对不会任人宰割!

身后之人用力把我推开,抛下一句“你最好没骗我!”的万精油烂熟场面话后,踩着我怨恨的目光快速往我说的方向行去。

轻功果然是好东西,转眼他就消失了踪影。

啧,我要是也有那轻功就好了。

转身往与他完全相反的方向——内药房即宫值侍值的地方走去,盼望着能找个休息度过今晚的地方。

刚迈出一步,就听见一个耳熟的声音喊我:“流风?你怎会在此?”

第十八章 幻梦一场

我转过身去,就见李君竹灿烂的笑脸在黑夜中明明灭灭。

“……啊,无甚,随处走走。”我随便敷衍着回道。

事实上,我这才想起来,我刚才去找索院史,是因为我被折腾一天累极,却苦于找不到休息之处,只能去找太医院的总负责人好歹也给个地方让我凑合一晚上。结果我完全把正事抛在了脑后,听了会壁角就走人了。

“半夜还是不要在皇宫到处走动的好。”不能说李君竹面上的表情不是关心。

“君竹说得是,定当谨记。”是啊是啊,千不该万不该在这个怨念最深重的皇宫走来去,刚才就是血淋淋的教训。我深有体会的点头,回问:“那君竹是?”

李君竹淡淡的,“人有三急罢了。”

……原来如此。

忽地,我想到了另一件让我心里极度不平衡极度怨恨之事,抢了我的假日的李君竹怎么会大半夜的在太医院里?!

“君竹不是应该在家休息么?怎会在太医院?!”我的语气实在是算不上好。能休息能睡觉的人不在家安生睡觉,跑这来干嘛?!

“流风不知道吗?”李君竹表现得很是诧异,“今天晚上我在内药房侍值。”

“君竹不是假中吗?”我比他更诧异。

李君竹笑得很是谦谨,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是我自己主动要求的。无缘无故休息难免惹人不服。”

我只觉得牙又开始痒痒。有种大吼既然你不愿休息不愿放假情愿跑来上班那不如把假期让给我我一定万分感激的冲动,磨磨牙,忍住。

——今天我牙肯定被往常厉了许多,被磨了那么多次,总该有点效果的吧。

我摆出“你真勤奋真是敬业爱岗的好御医”的笑脸来,实在不想与他再在这个问题上讨论下去,“君竹,既如此,我们一道往内药房去吧。”

李君竹惊讶地问道:“流风不是在东御药房侍值吗?”

我累得不行,懒得再多费力气搭理他,只瞪他一眼,李君竹识相的住了口,一路静默同去。

+++

无边的黑暗。

我伸出手,目光所到之处,只是一片黑暗。啧,伸手不见五指。

远处突然有隐隐的声音传过来,我循声望了过去。

“……欧阳流风,我真是看透你了!早知你是这种人,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模模糊糊中,见到一个隐隐约约的人影,以无比升腾的怒气对着另一个人影吼道。

“……抱歉。”另一个人影幽幽叹息,声色寂寥。

那两人竟似浑身绕着光圈般,让我能看到模糊的轮廓。

“你就只有抱歉可说么?!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渐渐的,那人的相貌能看清些许,却也甚是模糊,只得见怒容满面,怒目圆瞪。

“……我无话可说。”另一人低垂着头,仍然是以那般寂寥语气,听在心里,教人万分心酸,“……只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我立在一旁,而那两人好似完全看不见我,仍是自顾在争吵着,不,说是争吵,不过是其中一人向另一人质问罢了。

欧阳流风……又是欧阳流风……他和那人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我听着这对话怪像肥皂剧里男主角质问女主角的烂熟台词?!

“好……很好!!”那人倒退几步,大声喊了出来,眼神悲泣似有泪光莹然,“……欧阳流风,从此之后,你我一刀两断,再无任何关系!!”

说着便大步跑出了我的视野。 水 境

我动了动脚,惊讶的发现我竟恍若被固定住,无法动弹。只能当看电视般看着事情的发展。我到底身处在什么地方?!

我的视线所及之处,只得见欧阳流风一动不动,孤立在黑暗中,看不见表情,用我完全听不见的音量低语。

突然。

一滴,两滴,三滴……

欧阳流风手揪在心口,一滴一滴的水——泪水,从脸上滑落下来。一点一滴的水滴在黑暗的地面上晕出一圈圈的涟漪,就此散了开来……

一阵风吹过。

周围环境瞬间转换,黑暗突然逝去,周围重恢复了亮光。

依然是独自立着的欧阳流风,依然是不能动弹的我。

风缓缓吹起。

伴着欧阳流风飘舞的发丝,桃花花瓣四散飞落,围绕在欧阳流风身边,只衬得他更为孤寂。白衣黑发的欧阳流风,身处在桃花林中的欧阳流风,被花瓣环绕好似全身发光般的欧阳流风,仍然默默流泪的欧阳流风……

我望着如斯美景,彻底呆住。

这是那个被我一直认为可谓败类的人渣流风?!这是那个毫无用处败坏家风自杀身亡被我占了身体的欧阳流风?!这怎么可能是那个一无是处的人渣欧阳流风?!

难道是我的幻觉?!只可能是我的幻觉吧?!

“……抱歉……抱歉……抱歉……”

欧阳流风一声声的低喃在风中散了开来。

世界突然一阵晃动,有人晃着我的肩剧烈抖动。地面裂开缝隙,欧阳流风就那么从裂缝中掉了下去。最后,他抬头对上我的视线,含泪一笑:“……谢谢你。”

我瞪大了眼。

黑暗再度降临。

+++

“啪——”

我眯了眯眼,强烈的光线刺激得眼极不舒服,等到适应了光线,才缓缓睁开了眼。

一堆人。包含绝对不可能出现的端木杨。

脸颊上一片火热。

想必那个“啪”声,毫无疑问就是有人扇我耳光的响声。

我半眯起眼,一时间没有醒过神来。

——我所看到的欧阳流风……是残留在这具身体里的记忆?!而刚才……是梦境?!

我呻吟声,撑住额头。

“流风,你没事吧?!”极温柔极和蔼的问候。

我抬头,欧阳夫人俯身望我,眉目间尽是担忧。

我勉强笑道:“娘,孩儿没事。”

我勉勉强强回忆起一些东西。

我分明记得我和李君竹一起去了内药房,然后我随便找了个僻静处休息,一睡成眠。然后……然后就梦见了欧阳流风……我应该还在内药房才对吧,欧阳夫人怎么会在?!

还有……我抬手抚上脸颊,火辣辣的难受,把目光飘向端木杨,我敢肯定,打我的一定是他!果然,他接触到我的目光后一躲。

欧阳夫人眼角噙泪,略微抽噎:“流风,你已昏迷一天,可让为娘好生担心……”

啊,昏迷一天了啊,难怪我这么累……

——等等,什么?!昏迷一天??!!!

我瞪大眼,呆住。

第十九章 君闲臣懒

据说,我在内药房睡过去后,一觉睡到了天亮还沉睡不醒。在李君竹单独叫我起床N久无果后,索院史及吴清慕吴腹黑御医轮番上阵,所谓是施尽各种手段,仍然无法让我醒过来。

从大声吵嚷,到动手动脚试图以疼痛刺激法达到目的,依然以无果告终。

时间悄悄滑过,连带着惊动了算与我有些交情的端木杨及端木舞两人,我则成了熙朝史上最为诡异的沉睡不醒的案例,前无古人,后也难有来者。

讲述这段极度让人无语的“历史”的,毫无疑问是最为了解事情始末的李君竹李同学。

李君竹当真是面色凝重,以叙述正史的口气对着全身无力侧卧在床的我,如此这般,如此那般。我抽着嘴角,算是了解清楚了,那场梦,在我概念里仅仅是睡了一觉而已,但在现实中却是昏睡了整整一天。

也难怪我会被紧张的送回了家,醒来时身边尽是人头。

至于为何政务繁忙的端木杨皇帝陛下会有闲暇与其他人一道守在我床边,似乎要“归功”到舞公主身上。某舞公主死缠烂打以“欧阳流风好歹也算与我们有缘也是同甘共苦了,现在他莫名其妙不知原因昏迷不醒我们不是该守在边上吗”为借口,愣是把满口规矩不合体统要把身为“皇帝”及“公主”的端木杨和端木舞赶回皇宫的索院史给说服了。

不过照我看来,他们能留下,多半还是欧阳老爹纵容的缘故。

而端木杨实在太没有耐性了些,不顾众人尤其是心疼自家儿子的欧阳夫人的劝阻,一巴掌赏赐给了我。

于是,我十分配合时机的醒了。我怕我要是还没醒,端木杨会继续给我几巴掌直到我直接被打到面目全非或是其余人看不过去拦住他。

我为此非常之庆幸。

再据说,昨晚上东御药房似乎出现了刺客。我估摸着就是那个抓了我又没发现我就是他要找的人的笨蛋冷酷“大侠”。

也不知道他武功有多强,别被我害得被生擒就好——当然不是说我会良心不安,只是他若真的被擒,以他的能力或是关系,逃出去绝对不是问题,我怕是怕他逃出生天后记恨着我又找上了我。

能拖一天与他的再次碰面就拖一天。

我需要足够的时间去整理欧阳流风的生平事迹,以防再度出现难以摆平的意外。

至于那个梦境……

我暂且打算完全忽略……

+++

事实上,关于我昏睡一天的原因,连太医院最高长官——索院史与太医院资历最深御医——吴御医强强联手也没能真正找到。

只是自欺欺人般安慰我:我只不过是因为太累了,许久未曾好好休息,才会导致一睡过头,仅此而已。

至于真相,究竟是索院史二人知晓不愿告诉我,或是他二人本身亦不知晓,我就无从得知了。

当然,以我的性子,自然是宁愿相信他们特意让我看到的事实,也不愿自己再去思考他们欺瞒了我什么的。我的医术,尚且不够让我发现症结所在。

由于我的身体处于观察期,索院史大发慈悲放了我的假——据“无意”说漏嘴的吴御医说,其中很有欧阳老爹的作用,即使我怎么也想不通欧阳老爹怎么就能干涉索院史,朋友之交难免深了点吧?!

其间,端木杨时不时来欧阳府逛上一逛,时而有着端木舞这个跟屁虫。我无数次质疑端木舞身为即将及笄的公主为何能时不时出宫这件事情,抽出时间想再多遍,也不过得出“端木舞太受自己本身就好玩的端木杨的宠爱”这一个解答而已。

至于本该认真上班的李君竹,当着我的面微笑着跟索院史说他之前被索院史特批的假期能否与我的“病假”一同放,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索院史也只能咬牙答应了。

整个太医院,总共也没多少位御医,一下缺了俩,估计索院史自身要替代着经常侍值上班了,难怪他答应得颇为咬牙切齿呢。

当真是大快了我心,间接报了我一半的仇,另一半,要靠我自己来完成。

+++

“——啪——”

耳边突然有风刮过,我利落且熟练的闪开,随后马上是东西落在地上的声音,我笑了起来,习惯性就想说:“阿苏,你都试过那么多次了还不放弃……”结果“苏”字还没脱出口,就意识到,我已经是熙朝太医院欧阳御医欧阳流风,而不再是H大中医学研究生柳行云,我身边的,更不可能是陪伴我十数年的死党兄弟苏青兰。

我有些呆滞的站在了原地,任由第二样随之而来的东西击在头上,生生的疼。

目光渐渐汇了焦距,看到端木杨同样微呆愣地看着我,似乎对于打中了我难得的有点抱歉,讪讪开口:“……我以为你能躲过的……第一个你不都躲过了吗?”

我叹了声,抓抓头,随手把刚才因闪躲动作而带倒的凳子扶起来重新坐下。顺便招呼莫名呆愣的端木杨也坐下,我身为人臣坐着,人家皇帝老子还站着呢。就算我不是在封建社会背景下长大,现在好歹也顾着点人家皇帝身份,干些符合身份的事情,绝对不能逾距到让人察觉异常。

“皇上有事?”不然为什么突然扔东西打我?又不是见不得我发呆的苏青兰。

端木杨因为这句话怒了,“我好心来看你,你不招待我也罢,竟然罔顾我的存在发呆,你说我该不该叫你回神?!”

不能容忍被人家忽视的以自我为中心的小孩必定会有的毛病,“皇上日理万机,不必特意抽出时间来看我。”我实在不愿亦懒得自称微臣。

端木杨脸一沉,“没事就不能来?我关心下臣不行么?!”

我挑了挑眉,你不是明君不是政务多得很怎么有时间往我这跑?!“自是可以来的。”往房门口喊了声,终归还得招待杯茶,“阿苏,奉茶。”

这阿苏也真是的,我发呆也算了,他怎么也不知道主动机灵点奉茶上来,免得这位高傲的皇帝陛下到处不满意挑我毛病。

我侧过头去看他,“皇上,如此可满意?”

端木杨呆呆怔怔恍若没听到我的唤声。

我颦眉,重又唤了声:“皇上?!”

“……啊……?”他回过神来,焦距定在我脸上,仍然有些奇怪的呆滞,“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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