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这双手却正肆意的游走在他的身体上。
不知怎的,到刚才为止还只是觉得他的手指带给他温柔又残酷的折磨而已,现在却莫名的在脑海里浮现出那修长好看的手指抚弄着他的身体的样子。
脸上蓦的滚烫起来。强烈的羞耻感在心底轰轰烈烈的翻腾起来。
然而愈是觉得羞耻,就愈发明显的感觉到他的碰触,身体里的火焰就愈燃愈烈,心神就越发迷乱,情意就越难自已。
落在他身上的吻越发炙热缠绵,身体也愈贴愈紧,身体里连续不断翻涌而起的□简直让卢恒觉得快要无法呼吸。
在刚刚相识的时候,他何曾料到会有这样的一日?他何曾料到不过是那样一次仿佛是偶然的邂逅却为他的命运打开了另一扇门?
他们本是陌生人,可他还是给了他信任,给了他尊重,给他宠爱,他给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包容、爱护、体贴。
还有谁会对他这么好?还有谁能如此让他全心全意的依赖?
所以又如何能让他不爱这个人呢?
他答他,说他能捡到自己是上辈子积了德,其实应该是说他自己才对。他不够成熟不够睿智,他喜欢自作聪明,自作主张,又任性娇纵,可是他还是选择了自己。
他真想把自己变得更好,更配得上他给予他的爱。
卢恒想着,主动的微微抬头,有些笨拙的送出了一个吻。
这个吻换来了耳畔的一声低沉的呻吟,随即拥着他的胳膊收紧到了让他几乎呼吸困难的地步。有一只手却独自蜿蜒而下,滑过他的脊背,依然没有停止。指尖停留在腰上略略犹豫了一会儿,就继续向下,在他不经意之间,轻轻触到了身后秘处的入口。
卢恒浑身蓦的颤了一下。尽管他已经多多少少的有了些思想准备,然而这和真实的发生完全是两码事。
陆剑秋的手缓缓的沿着他的背温柔的安抚着。
他的唇轻轻的碰着他的脸颊,在他耳边轻语:“别怕,恒儿,放轻松些,我会尽量不弄痛你的。”
他默默的点了点头,微微睁开眼睛。近在眼前的俊美容颜带着令人安心的微笑,轻轻的吻上他的眼睛。
“别担心。”他又一次说。
他的声音似乎带着一种神奇的力量,醇醇的柔柔的听在耳里,竟然就真的能放松心情了。
卢恒闭起眼睛,微微咬着嘴唇忍耐着,按照他所说的尽量放松了身体。然而无论如何仍然不能忽略那样异样的感觉。
陆剑秋当然能察觉到了他的反应。要想继续就必须要有足够的耐心,做好足够的准备。虽然他觉得自己真的已经到极限了,但依然不得不继续强自忍耐着,忍耐着那具紧紧贴合着他的身体,忍耐着卢恒那种根本就毫无防备全然信任的态度,忍耐着他因为不适应而做出的轻轻的扭动和直接吐在他皮肤上的灼热呼吸。
这简直就是折磨。
进入他身体的手指小心而缓慢的律动着,让他逐渐的适应,让原本紧窄无比的入口略略的放松,再将进入的手指增加到了两根,继续重复着刚才的步骤。
然而增加到三根手指的时候,怀里的人终于忍耐不住仿佛很痛苦的闷哼了一声,缠在他背上的手臂蓦的收紧了。陆剑秋连忙停下了所有动作,略微抬起身去看他。
那张刚才还布满了红晕的脸此刻已是一片苍白,嘴唇却被用力的咬通红,看着他的眸子里隐隐约约浮动着的全是水光。
心里一下子涌满了歉意,陆剑秋低下头吻上那还留着深深齿痕的唇,轻柔的抚摸着他身体的敏感之处,帮他分散注意力。
身下刚刚还略微僵硬的身体又一点一点的柔软了下来。陆剑秋吻了吻他的额头,尽力平和的微笑道:“今天还是算了吧。”
卢恒却猛地用力摇了摇头。
陆剑秋惊讶的看着他,只见红晕又一点一点的爬满了那张清俊的容颜,卢恒仿佛下了决心的咽了一口唾沫,把他拉近了轻声道:“我没事,能受得了的。”
停了停,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合起了眼睛,向他怀里依偎过来,声音很轻,但态度却很坚定的说:“继续吧!”
陆剑秋只觉得心里蓦的一紧,一股暖意升腾而起。他俯下身给了他一个深深的吻,随即双手揽住他的腰,将他的身体翻转了过来。
“这样你会比较轻松些。”他在他耳畔轻轻的说。
少年的脸埋进了锦被里,看不到表情,只听到他闷闷的嗯了一声。
帐外朦胧的烛光透进来,一切看起来都影影绰绰的。
缠绵许久,陆剑秋觉得这才仿佛第一次好好审视他。
少年的身体纤瘦而优美,宛如玉石雕琢而成的光润质感。整个光裸着的背在肩胛处略略的突起,到了腰部却又凹下去,收拢了,随即再缓缓的勾勒出令人遐想的圆润线条。肩膀也好,胸膛也好,腰肢也好,都带着介于成年与少年之间的特征,在看似成熟的表面下,藏着的却是尚未完全长成的青涩。这样奇妙的融合在一起的矛盾感,别样诱人。更遑论那散落在背部白皙皮肤上的乌黑长发,鲜明的对比,犹如他同时兼备的羞涩与坦白,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全是风情。
让他怎能不深深着迷?
他不由自主的吻了上去。
充斥在心中的念头只有一个,想把他彻底的占为己有,想把他烙上属于自己的印记。
一点一点的尝试,一点一点的让他适应。少年的身体渐渐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探进他身体的手指微微的转动着,指尖轻轻的试探,随即就引起了一阵不可遏止的颤抖和刻意压抑着的呜咽。
“秋……可以了……”仿佛叹息又仿佛呻吟般从唇缝里逸出的声音对他发出了邀约。
然而真正开始进入的时候,少年的身体还是禁不住颤抖的厉害,陆剑秋拥着他的肩反复的吻着他安抚着他,少年却蓦的回过头来,水气氤氲的眸子看着他,小声的问:“我想转过来,可以吗?”
陆剑秋愣了一下,有些心疼的抚着他的头发:“那样你会比较辛苦的。”
少年温润的眼神笼着他,翕动着嘴唇用近乎气息般的声音说:“没关系的,我想……能看见你。”
他的话让拥着他的人脸上的神色一紧,复又吻上了他的唇,随即小心翼翼的把他又转了过来。
脉脉相对,肌肤相贴,气息交缠。
深深的一个吻后,他的腿被向两边分开,连同腰部一起,被抬了起来。这种姿势让他没法不觉得羞耻。然而全身似乎因为羞耻反又格外的敏感起来。
有灼热而坚硬的东西贴在他的皮肤上。心中强烈的羞耻感让他不得不闭起了眼睛。
分开,试探,进入。
每前进一分,带来的都是超乎想象的巨大痛苦。
然而他只是选择倔强的抿住唇,不吐露半点声息。
当他真正的完全进入他的身体的时候,他只觉得整个人简直如同虚脱了一般全然没了力气。
然而这只是开始。
“你还好么?”耳畔传来了担忧的询问。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于是进入他的人缓缓的动了起来。
刚刚仿佛适应了忍受了的痛苦换了新的方式又一次卷土重来。
他甚至怀疑自己整个人都要被撕裂成两半了。
可是这种疼痛又仿佛根本不仅仅局限于□上,而是强烈到要连灵魂都一起撕裂地步。
身体其他的感受都变得虚无了,飘渺了,整个人仿佛都变轻了,要浮起来了。只有他每一次的冲击能给他带来鲜明的感受。
这让他感觉自己简直不像躺在床上,而像是漂浮在水面了。
而他紧紧依偎着的身体是他唯一能寻找到的依靠了。
所以他能做得只是展开手臂紧紧、紧紧的抱住他的肩背,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圆木,此时此刻,他就是他所拥有的唯一。
忽然迷蒙的想起,今天是他的生日。十九岁的生日。
十九年前的今天,他被母亲带到了这个世界上,经历风雨,经历成长。而在他来到这个世界十九年后的今天,他选择这样的方式把一个男人刻进了他的生命里。
从此以后,他的生命里将永远带有着属于他的、由他赠予的一部分。
从此以后,他的灵魂将与另一个灵魂有着再不能分割清楚的联系。
他把脸紧紧贴在他的肩头,他的气息与他的气息,他的心跳与他的心跳,他的体温与他的体温,终于都混合在了一起,再分不清了。
巨大的疼痛过后到来的是麻木,而麻木中又渐渐的升腾起了奇怪的感觉。无法言说清楚的奇异感觉越来越明显,从身体深处往外一点一点的逸散着。
他终于忍不住叫出了声。
强烈的羞耻感同时也带来了强烈的快感。
每一寸皮肤都无比敏锐的感受着他的爱抚,接受着身体里蹿升而起的难以忍受的□。他不得不迎合着他的动作而抬起腰肢,意味不明的呻吟渐渐变成了一声一声呼唤着他的名字。
身体像是要燃烧起来了,世界像是要在一瞬间坍塌毁灭了。
他的手依然没有忘记同时给予他抚慰。
同时到来的过于强烈的刺激让他浑身都不能停止的颤抖起来。
快感像潮水一般铺天盖地的袭来。
他紧紧的抱住他,主动去寻求着他的唇,直到在一片耀眼的白光中宛若涅槃般的攀上最高峰,直要到九天之上去似的一切结束。
他所感知到的最后的印象,就是全身宛如散了架似的酥软,和一个把他包裹进去的温暖怀抱,还有印在额头上的、满是怜惜与柔情的吻。
第四十三章 新年(上)
旭日东升,雪后初晴,天地寥廓,苍茫无垠。
虽然边境一直烽烟不断,动荡不安,但到底大年初一还是非同小可的日子,城内的百姓大都早早起了床,开门迎新,相互拜年,讨个吉利。
唯一例外的,却是城中帅府里,元帅大人的卧房。
卧房里此时此刻,依然是帐幔低垂,鼎焚幽香,静谧的似乎连空气都凝固了。
在幽暗的光线里,忽然有个人走到了被锦缎帐幔严严实实的遮着的床边,伸手挑开了,随即一个醇厚悦耳的声音在房内响起:“恒儿,该起床了。”
床上锦被内的人睫毛微微动了动,不过接下来的动作却不是睁开眼睛,而是向被子里又缩了缩。
那人叹了一口气,又道:“恒儿,真的已经不早了。”
卢恒小小的挣扎了一下,极度想钻进棉被去自欺欺人的说其实天根本没有亮。然而,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好吧,其实他早就醒了,也早就知道该起床了,但是,他就是不想起来怎么办呢?
当那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的时候,昨夜以来的所有记忆都轰隆隆的冲进了脑海里。他没打算否认,更没有后悔,只是,要平静面对似乎也的确很难。
竖起耳朵听着,那人似乎是侧身在床边坐下了,感到他的气息的靠近,热度就禁不住一点一点往脸上爬。
一只手却蓦的落在他的脸颊上:“恒儿,我是不反对你赖床不起来,但是,你让我如何对外面那些等着要给你拜年的将军们解释呢?”
声音轻飘飘的,语气慢悠悠的,但卢恒却“唰”的一下睁开了眼睛,恨恨的瞪过去,就瞪到一张笑吟吟的望着他的脸。
他的脸蓦的一热,刚下意识的转开眼睛,陆剑秋却忽然俯下身来,轻轻触了一下他的唇:“小侯爷,新年恭喜了。”
热度一下子在脸上蔓延开了,昨夜的记忆又鲜明的在身上复苏过来。他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回道:“新年好。”
陆剑秋微笑着抚了抚他的头发,轻快的说:“起来吧,真的有人等着你半天了。”
卢恒点点头,心里即使依然有着老大的不乐意,不过看来这不起来不出现是万万不行的了。于是只好一咬牙坐起了身。
然而,瞬间,一阵钝痛从腰间贯穿而过。他立刻咬住了唇,却还是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怎么了?”陆剑秋立刻关切的问。
卢恒咬着牙忍着痛不说话。
“……还是不行么?”陆剑秋似乎还是明白了,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又有些困惑似的说,“奇怪了,我明明特意给你用了碧月天香膏,怎么还是不行呢?”
卢恒一愣,抬头问:“碧月天香膏是什么东西?”
陆剑秋道:“那是明月山庄的疗伤圣药,我小师妹精心配制的,我特意带来了,你昨天……没感觉到么?”
卢恒呆了一下,蓦的瞪起了眼睛:“如此说来,你分明是计划好的——”
陆剑秋一下子笑了起来,眨了眨眼道:“有准备总比没准备强吧?”
卢恒一张原本痛得发白的脸又迅速涨成了通红,咬牙道:“你这种人……你小师妹要是知道了,还不给你气死!”
“这有什么好气的?难道不是派了很大用场么?”陆剑秋笑嘻嘻道,“再说了,只要我不说她又怎么会知道?莫非你打算告诉她么?”
卢恒瞪了他一眼,喃喃道:“有你这种师兄,简直是……”
“我可是模范好师兄!”陆剑秋拉长了声音笑道,伸手拿了衣服给他披在肩头,“好啦,你这会儿再后悔可没用了,快换衣服吧。”
“谁说我后悔了?!”卢恒立刻叫道,低头看见自己身上穿得都是新换的干净衣裳,知道肯定是昨夜里他迷迷糊糊昏睡过去后,陆剑秋替他换上的,脸上不由得又是一红,下意识的推开他摁在他肩头的手,“这种事,让亲兵来做就行了。”
“你确定你不介意?”陆剑秋说着,伸手挑开了他的衣襟,他低着头,恰好就看见胸膛上还留着数点明显不过的红斑,仿佛是一朵朵绽开的红梅,自然是昨夜缠绵的痕迹,舌头顿时就僵硬在嘴里了。
“你不介意,我还介意呢……”陆剑秋却不知什么时候转到了他身后,略略的揽住了他,将唇贴在他耳边轻声道,温热的气息扑在耳根,卢恒登时觉得浑身轻微的麻痹了一瞬。
“这般美景,岂能叫外人瞧去……?”陆剑秋继续在他耳边说着,边替他把衣服解开,指尖似有似无的抚过皮肤,心跳就是一阵乱。
卢恒强自镇定心神,转头瞪过去一眼,却换来陆剑秋的一阵大笑,拈着他的下颌道:“恒儿,你不知道我最爱看你这般生气的模样么?”
卢恒终于忍无可忍的叫道:“陆剑秋,这是大年初一的早上!你别太过分了!”
陆剑秋依然笑吟吟的看他:“那不是很好么?多好的开头。”
“好你个头!”卢恒“唰”的一下从他手里抢过衣服,“我自己穿!你、你给我站到三步,不,五步,不,八步以外去!”
陆剑秋还想说什么,卢恒却抱着衣服犹如一只浑身戒备的猫似的瞪着他。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只得点头:“是是,我照办,还不成么?”
他是照办了,然而站在八步开外,却似乎就这么神闲气定的仔细审核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卢恒给他看得只觉心跳也乱了呼吸也快了,脑袋里晕晕乎乎的连手也不听使唤,连着系错了两次带子,就听到他故意憋着的轻轻的笑。于是就越是心急,越是慌乱,最终还是陆剑秋替他整理好了外衣,左右端详了,才让亲兵进来服侍他梳洗。
卢恒连续端详了好几次镜子,确定自己看起来应该没有丝毫异常之处,才迈开步子慢吞吞的往前院走。
虽说这一路上的一切都和平时一样,但卢恒不知为何,总隐隐约约的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尤其是当有人看着他的时候,心里就禁不住有些七上八下。总觉得别人那眼神那笑意都有些别有用心似的。尽管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那纯粹是一种心虚的错觉,可还是怎么都不能消除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