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有如巧克力一般浓郁甜腻，从头到脚包裹彻底，没有缝隙让爱溜走。

姒博将孽根挺进姬曌的身体，但是却并不顺利，姬曌一直在颤抖，那紧窒谷道更紧，夹得姒博的孽根生痛，痛得彻底，竟化成了浓情。情和欲原来都是可以这么彻底，这么真实的在身体中存在，不再是一种形而上学的名词或者空洞的形容词，而是真切的体验。

痛过之后便是化不开的渴望，解不开的激奋，制不住的澎湃。

要，要，要，要，要，要——不停。

不想停。

不愿停。

不能停。

快乐到死！

第二天早晨，宋飞扬，陈昊，路虎，司空贤，李诚难得那么准点的一起上班，这样难得的机会就让他们看到了一个更难得的镜头：眼睛青肿，一边脸上还有抓痕的姒博和他们站在一起等电梯。

五个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姒博，姒博却似无所谓的看着电梯的信号，甚至时不时的露出一丝在五个人看来很‘诡异’的笑容。

五人回到办公室，发现大门开着，五人疑惑的推开门，不由得大声欢呼：“姬曌，你回来了。”

姬曌笑容满面的站起身来向五人深深的鞠躬笑道：“我回来了，让大家担心，真对不起。”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五个人七嘴八舌的笑着说。

五个人看到姬曌回来很开心，但是这一天下来却也有令他们觉得意外的事情，一整天下来姒博居然没有过来特科重案组看过姬曌，若是平日姬曌受伤回归，姒博即使做为上司也会过来拍拍姬曌肩膀的。

但今天居然没有来。不但没来，还只是打了个电话给宋飞扬说自己准备休假，局里所有的事情暂时都由副总警司处理。

而且在他离开办公室经过特科重案组的时候，居然过门不入。

五个人都不由得把目光从姒博身上转移到姬曌身上，看着姬曌目视着姒博离去的神情，五个人心里竟然有着不同的感觉。

宋飞扬又接到一个电话，原来是总部明天将为他们六个人举行授衔仪式，李诚也通过了考试，正式成为东警区鉴证科的负责人。

终于离母亲的期望比较近了，这是李诚最大的感想。

第二天的授衔仪式，宋飞扬戴上了警司警衔，他们五个都戴上了高级督察的警衔。而在这一天同时授衔的还有其他警区的警察，但是对于他们六个来说，最让他们关注的却是与宋飞扬一起升任警司警衔的总部鉴证中心的林雅惠。

六个人都在左看右看，想看林雅惠授衔时刻是不是也会带着那个人头骨，不过好在林雅惠还没有这么卓尔不群。但是虽然在授衔仪式上没有看到人头骨，但六个人到总部餐厅用餐时还是看到林雅惠独坐一旁吃着饭，左手依然摸着那个人头骨。

姬曌凝视着那个人头骨陷入沉思，而司空贤则注视着他陷入沉思。

“李诚，头儿要给你介绍的女人就是她，怎么样，行不行？”陈昊指着远处的林雅惠笑问。

李诚端详着笑道：“还算漂亮，衬得起我。”

“可是她比你大三岁呢，老虎已经找了一个大他十二岁的女人，难道你也要找一个比你大的女人吗？”司空贤收回注视着姬曌的目光看着李诚笑道。

“难道我们警察部还有年龄比我小，警衔却比我高的女人吗？”李诚说。

“臭小子，在夸自己呢。”老虎笑着拍了李诚一下。

直到林雅惠吃完饭起身离开，至始至终，姬曌都不发一言，连宋飞扬都觉得有些格格不入。

“哎，李诚，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路虎说。

“我看算了吧，现在去也是横眉冷对，倒不如帮她做件事，保证她会对你有好感。”陈昊笑道。

“走吧，回局里去。晚上一起去子弹头酒吧贺一贺，我请客。”宋飞扬说

李诚点点头道：“头儿，我先去看看我妈，晚上跟你们汇合。”

宋飞扬点点头：“晚上七点准时到。”

“嗯。”李诚说着向他们招招手走了。

这时候，路虎的手机也响了。接了电话，就眉开眼笑的。

“哎，今晚不用预老虎了，肯定是李总警司要给老虎庆贺。”陈昊看了姬曌一眼说。

路虎听完电话忙摇头说：“不是，不是，今晚我和你们去喝酒。”

“不庆祝啊？”陈昊又看了姬曌一眼才问。

路虎笑了笑：“心爱说等我们喝完酒就去她家吃宵夜，然后明天去见一见她爸爸。”

“要不要带急救药啊？”陈昊摸了摸嘴巴说。

“不用，不用，心爱今天劝了他爸爸好久，终于同意明天见一见的。”路虎长舒一口气笑道。

陈昊看了看路虎，张了张嘴，没再说话。

司空贤笑道：“老虎，恭喜你啦。”

“走吧，走吧，先回局里去，姬曌，走吧。”宋飞扬叫着一直没吭声的姬曌说。

姬曌点点头，跟着他们走了。

李诚其实是直接去找林雅惠的，林雅惠当然是听说过李诚的，特科重案组在整个警察部都很出名。

“林警司，我们想重新调查你男朋友被杀一案，可不可以把当年的鉴证资料移交给我？”李诚说。

林雅惠看了李诚一眼：“你们特科重案组为什么要调查这个案子？”

“难道林警司不希望这件案子能水落石出吗？”李诚反问。

林雅惠看着李诚：“你很自信。”

“因为我在特科重案组啊。”李诚很自然的说。

林雅惠想了想说：“明天我会带着资料亲自过去东警区。”

“那你一定要来，我等你。”李诚一笑道。

林雅惠微微笑了笑，点点头：“你要不要喝点咖啡？”

“不了，我现在就要回局里去。”

“那好吧，我明天十点会到。”

“嗯，我等你。那我先走了。”

看着李诚走到了门口，林雅惠开口叫住李诚，对他说：“谢谢你。”

李诚立正，向她端正的敬了个礼，转身走了。

真诚，自信而且清秀的李诚给林雅惠留下了一个很好的印象。

第39章

晚上，六个人一起到子弹头酒吧喝酒。司空贤却找了个空闲去休息室见秦子金。秦子金看到司空贤有些意外。

“秦先生，有点意外吧？”司空贤说。

“想不到是你来找我，姬曌不来吗？”秦子金笑道。

“他应该来吗？”司空贤反问。

秦子金笑了笑：“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知道’银鹰’这个人。”司空贤直截了当地问。

秦子金眉头一耸：“为什么？”

“那天在医院里，我看到你，姬曌的父亲，还有那个心理医生一起出现，虽然你们没有说话，但是很明显你们是认识的。那个心理医生曾经因为余廷绰的案件被我调查过，余廷绰杀人后得到的赏金全部给了他。”

“那不叫给，那叫投资。政府不会因为这笔钱是余廷绰的，就认为他不应该接受余廷绰的投资。”

“我想知道你们三个人的关系。”

秦子金饶有兴趣的看着司空贤笑道：“看来我找错继承人啦，你比姬曌更适合继承我的子弹头酒吧。”

“我对经商没有兴趣，如果你不告诉我你们三个人的关系，那也没有关系，我会自己去查。”

“你告诉我确实的原因，依我的观察，你并不是一个纯粹为了好奇就去翻别人旧帐的人。”

司空贤想了想说：“我想帮姬曌解开他的心结。我们特科重案组的六个人相识有五年了，真正在一起做同事也有二年，虽然姬曌给人的感觉总是什么都看得开，什么都无畏无惧，但是总觉得他心里有一个难解的心结。那天在医院见到你们三个人，不知为什么就觉得这是个帮姬曌解开心结的好机会。”

秦子金看着司空贤：“这是你的感觉吗？”

“是。”

“我听说你的第六感总是比别人强烈？”

“算是吧。”

“你应该去情报科，你的敏锐力能帮助你成为一个非常优秀的情报人员。”

“我不喜欢。”

“难道成为007不好吗？”秦子金开玩笑道。

“如果真成了007，在现实中我已经死了上千回了。”司空贤淡淡道。

“你坐下吧，我告诉你。”秦子金轻轻点头微微的笑：“这个案子已经过了追诉期限，告诉你也没有关系，但是你必须保证不再传出去。”

“走出这个门，我会当没听说过。”

“我只能告诉你，心理医生叫吉明，是‘银鹰’的徒弟。但是二十五年前，‘银鹰’因为妻子的关系和他分开了，分手之前‘银鹰’要他去参军。那时候吉明才十七岁，吉明去了，而且成为一名优秀的海军陆战队队员，最后更上了军医大学成为一个心理医生。至于他为什么会认识余廷绰，我相信只是巧合而已。至于‘银鹰’——”

司空贤看着秦子金，全神等待着他继续述说。

“当年决定退隐江湖的时候，放弃他挣得的一切权利，地位，财富，而且还曾经立下一份誓约。”

“什么誓约？”

秦子金笑了笑：“当年他退出江湖的时候，他的师父，他的其他师兄弟都还在江湖当中打滚，他的师父对他说退出江湖可以，但是在师父死之前都不可以出现在世人面前，更加不可以有任何的富贵荣华。”

“为什么？”

“因为男人有钱了就会做怪啊。他的师父怕他另立山头，更怕他为钱出卖他们。而他其实也有这样的担心，怕赚得钱多引起师兄弟们起疑心，心狠手辣对他的家人痛下杀手，所以这么多年他都隐姓埋名，尽可能的低调，一直低到最低。”

“是这样啊，所以才会过着‘很穷很穷’的日子，所以才会被那个人说‘不配’？”司空贤喃喃道。

“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

“那个男人的妻子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真是问倒我了，我确实不知道，他对他的妻子保护得很严密。”

司空贤笑了笑站起身：“谢谢了。”

“你什么时候过来子弹头酒吧，我想跟你好好聊一聊。”

“不必了，我没有兴趣。”

“姬曌今天出院了？”

“嗯。”

秦子金想了想没再说什么，司空贤也就道了谢走了。秦子金疑惑的拉开抽屉，看着里面的录像带，又抬起头望向窗外缓缓道：“他为什么不过来？”

司空贤走出秦子金的休息室，先去了洗手间，就在他上完洗手间准备走的时候，陈昊进来了，他一把拉住司空贤，随后看看每个厕格没有人，便把门反锁。

“你做什么，陈昊？”司空贤问。

“你觉不觉得今天在总部的时候，我把本来姬曌应该会讲的话都讲完了？”

司空贤一笑点头。

“讲得我嘴巴周围的肌肉都僵硬了。”

“可是你也没讲几句啊。”

“可是那几句本来也不用我讲的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

陈昊瞪着司空贤好一会，才从嘴里吐出一句话：“那个人真的是姬曌吗？”

司空贤愣住了。陈昊把眼一瞪：“不要说你的第六感就不灵了？”

“但问题不在这里。”司空贤缓缓地说。

“我知道问题不在这里，问题在于如果这个人是真的姬曌，那么他的变化就太大了，可是如果他不是姬曌，那这个问题就变得太可怕了。姬曌去了哪里？为什么这个人要冒充姬曌，而且是那么那么的像，连声音都一模一样？”陈昊皱着眉头说。

“就是因为声音都一模一样，我才怀疑自己的感觉是不是正确？”司空贤说。

“你早就感觉到了？”

“这个姬曌和我们认识的姬曌还是有点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姬曌从来没有恨过姒博。”

“嗯？”

“但是昨天姒博经过我们特科重案组办公室却过门而不入的时候，我看到这个姬曌眼里有恨意。虽然是一闪即逝，但还是有。”

“那我们该怎么办？”

“如果他是假的，那姬曌一定是被他控制了，不然他不会出现在这里。”司空贤缓缓说。

“我们分头行动吧。”

“要不要告诉老虎？”

“有一个不知道也好。”

司空贤点点头，这时外面有人在擂门大叫：“里面的家伙在搞什么？还不快开门。”

陈昊一笑把门拉开，在外面等待的很久的人看见两个大男人在洗手间里出来，都不由得疑惑地看着他们，二人也不理目中无人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这一夜没什么异象，喝完酒又去了李心爱的家吃宵夜，回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陈昊和司空贤送姬曌回宿舍，看着他进了门才放心的各自回去了。

第二天十点钟，林雅惠准时来到特科重案组，六个人一起到会议室听林雅惠分析案情。原来事情经过是这样的：

七年前，林雅惠的男朋友被发现死于郊野湿地公园，当时身上有二十三处刀伤，但真正的致死原因是一刀刺中心脏而死。其他的二十二处刀伤都是在死后刺进身体的，显示行凶的人非常仇恨死者，而且认识死者。

“其实我们当年已经排查了死者身边所有认识的人，也锁定了凶手，但问题在于这个凶手也失踪了，没有办法找到她，这是我经办的第一个案子，没能抓到凶手，对我打击不小。”路虎站起来补充道。

林雅惠从幻灯机里打出嫌疑犯的相片，是一个外表略有些中性化的长发女子，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明显的特征。

“嫌疑犯名字叫张菲儿，今年二十九岁，曾经跟我比较要好。”林雅惠说。

陈昊轻‘哦’了一声，心里就为案件下了定义：爱上好朋友的男人，得不到就毁灭他。

李诚翻看着资料抬起头疑惑地问：“看死者的资料介绍，死者身高180，又是剑道高手，怎么会被一个女人一刀刺中心脏死去呢？”

“张菲儿也是一个剑道高手，他们就是在学剑的过程中认识的。而且——”林雅惠看向姬曌缓缓道：“她和姬警官一样高。”

姬曌一笑：“我176。”

林雅惠听着，再一次看了姬曌一眼。

司空贤合上资料看着张菲儿的照片说：“其实当年已经确定凶手就是张菲儿，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她是不是？”

路虎点点头：“是。”

“那么她是不是已经死了呢？”

六个人把目光都聚在林雅惠身上，想知道她如何说。

林雅惠久久的沉默，才慢慢而清晰的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众人此时才真正明白，这个案子早就变成了林雅惠心里的执念。这人海茫茫，要找一个已经消失了七年的人，到何处去找？

但不放下这个执念，怕是一生都没有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