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还笑?”
“轻狂,不要小看这门武学,药师出手必定不凡。”呃,虽然名字抱歉了点,但白非情以人格担保药师的人品。
苏轻狂托着腮幻想着自己日后独步武林,别人问他出自何门何派,师从何人,使的又是何武功时他该怎么回答?
“二哥,你收我为关门弟子吧。”这样他就是朱雀宫九弟子!说出去也威风点,至于武功改天想个威风点的名字!
“不收。”
白非情明白药师只让他学轻功的目的,苏轻狂为人骄纵,又心术不正,他日他真独步天下,定是武林一祸害,所以要趁现在压制他未丰满的羽翼。
“你已是不死之身,做人要知足。”白非情忧心的也是此,即使是他都难以杀死苏轻狂,日后他真成武林公敌该如何是好?他就笃定苏轻狂会走上歪路。
苏轻狂内心不悦,但不好忤逆白非情。他逐渐发现他每天最期待的一件事便是上床睡觉,白非情还是他的暖床人,苏轻狂一洗完澡就跳到床上缩进他的怀里。
“二哥,你身上还是这么香。”
“体温还是这么凉快。”
“皮肤还是这么滑。”
“哇,生气的样子也这么好看。”
白非情佯装愤怒,却又被苏轻狂逗得无可奈何。苏轻狂笑得甜丝丝地偎在白非情怀里,他似乎喜欢上这个正人君子呢!
他坦承接受对白非情的爱慕之情,如果要说十个喜欢白非情的理由,他会认真地给你一一列出。
“第一,二哥很美丽。”
中庭的回廊上,苏轻狂以脚尖立在阑干上,时而纵身跃到屋顶,时而纵身踩在十二头上。
“第二,二哥对我很温柔。”
脚尖点在湖中的荷叶上,险些要沉下去,稳了稳身子还是站稳了,亭亭玉立得似荷花仙子。
“第三,二哥是朱雀宫主,说出去神气。”
药师伸出手,接住到处乱飞的苏轻狂,不得不佩服这家伙天资聪颖,只稍两年就能练到出神入化的境界,普通人十年八年才能像他这般上天盾地,身如轻烟。
“第四,二哥是处男,真是难得。”
十二一口茶喷出去,连呛了几下。苏轻狂就是苏轻狂,连白非情是不是处子都调查得一清二楚。
“第五,二哥不喜欢女人,我很放心。”
朱雀宫内美人无数,男女皆有,而白非情至今未对谁动过心,他是不懂情爱,让苏轻狂愈发喜欢。
“第六,二哥是男人。”
药师抓着他的脚不让他再乱飞,苏轻狂花痴地呢喃着,“美丽的男人,啧,这就够了呀。药师,我看上二哥了,你帮我追到他。”
“你想做什么?”
“我想……让他上!”
语不惊人死不休,十二一口唾沫哽在喉咙里,差点咽气过去。药师依然面无表情,酷到天崩地裂:“你死心吧。”
苏轻狂以从未有过的认真姿态道:“药师,我对二哥是真心的。”把小身板一摊,学着蝴蝶翩翩飞舞,“你看我美吗?”
“美。”
“你看二哥会喜欢我吗?”
“不会。”
药师说得句句属实,不是有意泼苏轻狂的凉水。苏轻狂今年不过一十二岁,白非情还不至于禽兽到对一个小孩出手。
苏轻狂星眸含泪,楚楚可怜道:“我想让二哥喜欢我。”
他看上的人岂有追不到的道理?
药师与十二四目相望,对尚不知情的白非情表示深深的同情。
望向镜子里的自己,尚在十二岁雌雄莫辩的年纪,如不意外,这副尊容即使到了二十岁也是雌雄莫辩,一直一直地“美丽”下去。苏轻狂已经腻了这模样,柳眉杏眼,唇红齿白,真是没创意。
他脱了遮体的衣物,露出洁白无瑕的躯体,容九州在他身上的刺青随着时间消逝,他突然觉得这样的身体真是腻烦,便道:“药师,帮我画点刺青吧。”
药师二话不说,执起画笔在他胸前画了一只大乌龟。
“药师,我要红颜色的。”
药师再用红颜料在他全身画上脉络,最后将红墨水泼到他身上,苏轻狂如浴血过的凤凰,逼真的妖艳。
脸颊一如往昔的白净,是上帝赐予他的最好礼物,可是,苏轻狂现在竟有把它摧毁的冲动。
“药师,你说容九州还会记得我吗?”
“难说。”
“我怕他认出我。”到时报仇就麻烦了啊。
五指覆在脸上,指甲很久没修剪过,因为白非情要逼他学琴陶冶情操,他不肯就用这方法抵赖。尖利的指甲划破雪嫩的肌肤,那么的决绝狠辣,亦如日后他对容九州。
“药师,不要让它们消失。”
他盯着像被猫抓过的伤口,从眼底到两颊交错的血痕。以他的能力,用不了多久伤口就会自动愈合,这不是苏轻狂想要的。
“疯子。”药师低骂道,还是拿出药粉给他,“腐蚀散,淋上去会很痛,你的疤痕会长留住。”
“嗯,来吧,药师。”他咬紧牙关,为了新鲜感的容貌!
半盏茶后,静思阁内响起苏轻狂杀猪一般的惨叫——
“药师,我要杀了你啊啊啊啊!!!!”
疼得他嗓子都喊哑了,一瞬泪流满面,更加刺激伤口,直在床上打滚。遇上药师,真是前世结下的孽债!
入夜,白非情处理完日常事务回到静思阁见到的就是死鱼一般躺在床上的苏轻狂,把他翻过身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轻狂!!”
“二哥……”苏轻狂奄奄一息,冲他虚弱地微笑,“我这样子……帅么?”
“嗯,帅,像我们山下的山贼。”
白非情所有的担心化为乌有,一听这话就知苏轻狂弄成这副德行是自找的!
八
雀宫与玄武宫,青龙宫,白虎宫并称为四圣宫,四圣宫在遥远的海外,四宫宫主每年都要去海外看望大宫主,汇报宫内情况。今年白非情去的时候,苏轻狂恋恋不舍,扯着哥哥的衣角不愿松手,白非情怎么劝都不肯松,最后无力道:“轻狂,你怎样怎肯放手?”
“二哥亲我一下。”
话落,宫众齐刷刷看向厚颜无耻的他,其中属号称朱雀宫第一美人的流光最为歹毒,她爱慕白非情已久,早就将苏轻狂视为第一障碍物,不得不除!
“你啊。”白非情哭笑不得,但在宫众面前,不好失了冰山宫主的风范,他在弟子前不苟言笑,冷面冷心,哪曾展颜过?
倾身往苏轻狂的脸颊上啄去,苏轻狂脸一侧,原本落在颊上的吻变成落在唇上。
“二哥,轻狂的初吻献给你了!”皮粗肉厚到一定境界,早不要脸,他卑鄙地夺走白大宫主的初吻!至于他自个的初吻……那么久远的事谁记得!
白非情呆愣原地,流光冷哼一声,催道:“宫主,该上路了。”
白非情座下有四大护法,干将莫邪,太阿流光,干将莫邪是一对恋人,太阿未婚,流光未嫁,大家心知肚明流光一心想当宫主夫人,奈何白宫主是跟大木头,不懂美人心就罢,前两年还关心起下属婚姻,想把太阿和流光凑一对,被流光冷笑着拒绝。
“嗯。”白非情冲苏轻狂挥挥手,多看了几眼才肯离去。
苏轻狂站在十二肩膀上看着一行五个人消失在地平线上时,这才花痴地咯咯娇笑道:“二哥刚才看了我五眼了,以前才两眼的!”
药师道:“恭喜你上位。”
十二衷心道:“公子,你在宫主心中真的与众不同唉,你看宫主刚才分心了!”
苏轻狂花痴地傻笑,笑得比花还要娇艳。
白非情一走,对他的爱恋化为思念,苏轻狂日日摘着花瓣,数着鱼儿,凝视湖面,仰天长叹。
他在那相思成疾,药师与十二在这对弈,好一幅如诗如画的和谐画面。
在二哥远行的日子里,苏轻狂决定了一件事:“药师,给我‘春情勃发’!”
药师丢给他一个瓶子:“你要下白非情?”
“是啊,我要让二哥吃了我。”他满脑子都是与白非情的巫山云雨,快意淫成变态了,哦不,他早就是变态了!
药师瞟着他的小身板,冷嘲道:“毛都没长齐,是不是太心急呢?”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是至理名言。可是……苏轻狂发誓他在隐忍下去,会被自己憋死的,被内心压制的色欲!尽管他只是十二岁的躯体,可内心的灵魂却已二十二岁!
“药师,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苏轻狂柔若无骨地粘上药师,伤神地问道。
“真拿你没办法。”谁让他摊上这种徒弟,只能自叹倒霉,“我来帮你刺激他。”
食指一勾,挑起苏轻狂一缕额发,俯视他脸上十道狰狞的血痕,这掩盖不了本质的美丽,反倒让人过目难忘。手指勾勒过苏轻狂精致的五官,道:“你长大了,我要让他意识到这点。”
苏轻狂已从稚嫩的孩童成长成青涩的少年,而白非情还是把他当成小孩子,最亲爱的弟弟。
“药师,你这话好像在对我说……”轻启朱唇,绽放一抹恶劣的微笑。
“什么?”十二三八地好奇。
“我要把你变成真正的……男人。”“女人”二字吞咽而下,苏轻狂还是记得自己是男性生物的。
就像前世他的初夜,BOSS就是这么对他说的。BOSS竟是他第一个男人,苏轻狂突然想起遥远的往事,摇摇头,挥开,不去想不去想!
十二纯洁无瑕,犹不懂苏轻狂说的意思。药师明了,万年冰冷的脸上蓦地展开笑颜,阴森森得让人寒毛立起:“你还真说对了,苏轻狂,把你菊花洗干净等我临幸。”
十二不懂“菊花”的意思,“临幸”却明白了,轰的一声,脑袋像着了火般燃烧,红得通透。眼角悄悄瞥了眼自家公子,见四年前比自己矮一头的小鬼如今与自己齐肩,不觉怅然:小孩总要长大的。
他长大了……就要离宫了吧,去杀一个叫容九州的人。
夜深露重,他连夜赶路只求早点见到苏轻狂,临走前他哀戚的面容在脑中挥之不去,他白非情还从未对哪个人这么上心过,对何世静那是理所当然的爱,对苏轻狂呢?这个霸占了自己弟弟身体的人物,轻佻傲慢,骄纵狂妄,惹人讨厌的性子,让人怜爱的容貌……
现在是连让人怜爱的地方都没有了,他自毁容颜真是疯子才做的事。
近到静思阁时,隐约听见奇怪的声音,低低的喘息,压抑的呻吟,似莺声燕语。只是,静思阁为什么会有这种声音?
十二憋红脸在外面当门神,见到白非情惊慌地拦截道:“宫主,不要进去!”
“为什么?”
“公子、公子他……睡了。”
“呵,之前都是我给他暖床,今儿轮到他了也让我享受一回吧,十二,让开。”他听清楚那声音是谁的,心里莫明烦躁。为什么苏轻狂会发出那种声音?他对这方面毫无经验,也不知男女在床上是什么情景。如果他知道,就会明白苏轻狂不该发出女人才有的娇吟浪叫。
“不行,宫主,公子会骂死我的!”十二誓死护住,却是欲拦还让,白非情一推,他就“啊”一声飞出去。
白非情没细想为什么自己没用内力十二就飞出去,因为他已推开门,见到一对狗男男!
苏轻狂面色是潮红的,眼神是迷离的,浑身是颤栗的,姿势是翘臀向天的,动作是抓着床单扭动的,叫声是娇滴滴酥软入骨的,一看就是中了“春情勃发”的。
“春情勃发”是小受专用春药,中毒的人便会呈现以上的反应,后庭之处会空虚得急需异物插入,而此时,插的正是一枚玉势。这玉势暖玉制成,是药师的压箱宝,平时不轻易拿出,也只有极亲密的人才能得他玉势伺候。他给这玉势取名“后庭欢”。
经过“后庭欢”的调教,苏轻狂必成长为绝世小受,菊花将伸缩自如,有容乃大。
白非情膛目结舌。
苏轻狂泪眼迷离地望过去,轻声唤道:“二哥……”似女子婉转的邀欢。
白非情猛地惊醒,如遭当头一棒飞也似的冲出去。
“二哥……跑得这么快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苏轻狂哀怨道,不愧是二哥,居然经受得起他的诱惑!不过看他那样子,再待下去就水到渠成啊!
“药师,你真不是男人!”
瞥着菊花处的玉势,苏轻狂狠狠唾弃,鄙视。
药师淡定地拔出玉势,用细绢擦拭干净,再放进盒子里,“轻狂,你长大了,是时候给你点‘甜头’吃了。”
药师自此从恩师成为调教师,苏轻狂任他折腾,因为他的菊花居然不怕“后庭欢”的侵入,每每进去都不痛不痒的,实在美妙至极的滋味。
只是让他想哭的是,白非情再不当他的暖床人了。
九
自那日起,白非情有意识地疏远苏轻狂,后者猖狂地笑:“二哥为我方寸大乱,快爱上我呢。”
的确,白非情脑中挥之不去的是苏轻狂那夜赤裸的身体难耐地扭动着,即使看到穿戴整齐的苏轻狂他都会想歪,这想法龌龊得让他无颜面对苏轻狂,只好避如蛇蝎。
“公子,宫主开始躲你,你现在要怎么做?”
“做什么?我可打算离开了。”
“什么?不趁热打铁?”
“我现在才十二岁,二哥再喜欢我也不会对我做什么,不如就此分开彼此的距离,让他对我的思念变成爱恋,都说距离产生美嘛,十二,快收拾行李,我们这就走!”
十二叽哩咕噜:“什么距离产生美,分明就是报仇的时刻到了!”
他打算不告而别,给白非情一个意外惊喜。入夜就带足银票偷偷出行,药师和十二是少不了的随行。
怎料出到宫外,撞见一个意外之人。
“流光姐姐,好巧啊,您出来散步啊?”
“你有见过半夜三更散步的人么?”
苏轻狂讪笑,他对流光的印象只有美貌,娇艳,红艳艳的动人。她对谁都能笑得明媚妖娆,唯独对白非情和他冷冰冰的失了风骚。
“你要离开呢?”
苏轻狂呐呐点头,说出来不怕人笑话,他不太懂得跟女人打交道,BOSS没教过他,他很少接触女性,所以注定被流光吃得死死的。
“我跟着你。”流光语出惊人,“朱雀宫我呆腻了,想换个地方,轻狂,你不会拒绝妾身吧?”说到后来,恢复她一贯的娇俏媚人,轻佻的语调真得苏轻狂的欢心。
“姐姐若是喜欢,轻狂怎敢拒绝?”苏轻狂也摆出常态,笑得丝毫不比流光逊色。
两人面对面足足笑了一刻,斗明艳斗娇媚,任凭面部肌肉抽搐。
此行,除了药师,十二,又多了一人,流光。出世后,她就化名为苏清芳,与苏轻狂以姐弟相称。
德天八年,天下太平,局势稳定,九国之间维系着微妙的纽带,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状态相安无事了多年。造福的自然是老百姓,风雷成为大国那年,先皇就遇刺身亡,一时朝野震荡,最后九皇子不负众望当上皇帝,年号“德天”,此后德天帝励精图治,风雷国百废俱兴,前朝的灭亡逐渐在人们的记忆中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