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摛故纵+番外————凌霄鱼读月
凌霄鱼读月  发于:2010年09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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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哭──」那三个字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温柔安抚着。

我连抬手给他一巴掌的力气都没有,昏沉间被他翻过身,然后后方再度被他硕大的欲望给占满,就着这样的姿势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侵犯。

我紧攥着床单,绝望的等待这场似乎永无止尽的酷刑过去。

商允,为什么要逼我恨你──

(如果可以,我真的想醉在梦里不再醒来)

我睁开眼睛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十分的亮了。风从没有关紧的窗子吹了进来,屋子里还飘散着一股淡淡的酒香。

努力的深呼吸了一口气,宿醉的后遗症令我下意识的双手交叠在前额。

但更令人感到不适的是下身禁地传来的一阵阵隐约的疼痛,我惊吓的坐直了身体,扯开了身上的衣服,看着胸前密布的吻痕呆若木鸡。

昨晚──真的不是梦。

身体已经被人清理干净还换上了睡衣,连手肘破皮的地方都被细心的上了药。

我捏紧了拳头,冷冷的盯着那个才进入房间的人。

商允端了一盘早餐放到梳妆台上,才笑笑的坐了下来。「身体感觉还好吗──」

我漠然的看着他若无其事的笑脸,良久才沉声的开了口。「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去打破我们三人之间的平衡,为什么你连让我最后能够安稳的离开的心情也要践踏剥夺──

「对象是我真的就如此糟糕吗,让你能够露出那么可怕的表情。」他话语还带着几分解嘲,但脸上的笑容却凝在了嘴边。

「你已经得到我的身体,恒中婚也订了,让我走吧。」我安静的把自己想说的陈述完,便转头不再看他。

我人生全部的际遇加起来,也从来没有比现在这样的情况糟过。对眼前的人说不上是愤怒但也无法完全原谅,这个地方我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可笑的是,我连到底该恨的是什么,都不晓得──

「纶天──」他长长的一声叹息,似乎做下了什么很无奈的决定。

「我一直认为我有和中中竞争得到你的一半机会,只是我明白了。哪怕我把中中的另一半机会也夺过来,你仍然不会属于我。」

我没有回答同样安静的听他说着。

「因为就算我拿到了所有的机会,你的心里也不会有我。爱情是很奇妙也很残忍的一件事对不,它让你的心有了一个人之后,就再也完全没有半点空隙了。」

一个重物压在我身上,我低头看是一个箱子,疑惑的抬头看他,才见到他凄然的一笑。

「这里头有你的护照机票私人物品还有一些钱,你想回台湾就去吧。可是,答应我唯一一个请求,让我能找到你。」

我抱着那个皮箱,感觉沉的不是箱子里的东西,而是在那之后的恍然。

还是觉得昨晚像一场闹剧一样,我与商允原本可以不走到这样的局面的,不是吗。

「商允──」我闭上眼睛沉思了一会儿,再睁开眼时已经换上了浅浅的笑。「一切都会过去的,你会找到比我更值得去爱的人,我也会忘了昨晚的事,让我们都重新开始吧。」

「如果真的忘的了你就好了──」他苦笑的站了起来,「待会我就派人送你去机场吧,我这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等一结束就去台湾看你!」

突然一下子达成所愿可以离开,我心中反而不甚踏实,没有半分惊喜之感。

「商允,我还有一个最后的请求──」深呼吸了一口气才说了出来:「别让恒中知道我的消息。」

他听闻后怔了怔才摇着头回答,「这世上死心眼的人很多,我们就占了三个名额。」

「无论如何,我不会再去多想什么了,现在我只想找到从前那个活的逍遥自在的旷纶天!」

一切都过去了,我会回到我该回去的地方,然后忘掉某些东西。

果决的告别了商允,我就那样拎着皮箱回到了台湾。

在明光家借住四天后,他便帮我找到一个还算舒适的房子,离他的住处也不会太远,我们还可以彼此照应。

明光坚持帮我添购了些家俱,又带着他的小女朋友来打扫清洁,忙里忙外的弄着。

我知道明光很想问我这段时间以来到底发生什么事,可是他最后还是忍住没问。

凭着之前的经历,我很快就找了份新工作开始上班。新公司薪水福利不比从前,又常加班赶稿,但我却忙得很高兴。至少忙碌可以让我不去胡思乱想,也能重新找到自我定位。

商允说的那一点钱,其实数目够我过上好一阵子。

但我只是把它存在银行里,没有动用的念头,心里想着一定要再还给商允。

转眼我已经离开德国三个月,完全没有乔恒中任何音讯的三个月。

他真的飞到另一个天空不会回来了。那日在小山坡上他曾经对我那么坚定的承诺,果然还是失效了,虽然我不应该期待的。

(被放走的风筝还有可能飞回到拉线人的手中吗)

在空白纸上上不停的写下乔恒中的名字,这是我在家里想到他时唯一会做的事。

一直告诉自己不应该再去想过去的事,可是心却往往背叛了自己。

望着那本密密麻麻早已被那三个字占满的笔记本,我烦闷的一把阖上它随手丢到墙角去。

商允来过电话,说还要再迟些时候来找我。其实我并不希望再见到他,如果真要从零开始,那为什么又要让自己去碰触相关的人呢。

明光很担心我,因为我除了工作外,便都把自己关在家里。他不时的会拉着他的小女朋友来找我吃饭闲聊,假日还想拉着我一同出游,惹得小女朋友还有点对我吃醋起来。

我一直很庆幸自己有个比亲弟弟还要亲的他来关心我,虽然我还是无法向他言明自己的事。

将自己抛到床上,我楞楞的看着天花板。

乔恒中和维莉亚的婚事不知道举行了没有,商允每次来电时总会避开乔恒中这三个字。我有时话差点到嘴边便又飞快吞下了,虽然知道近况不能如何,但就算心会酸总还是无法克制的想知道。

我想,这辈子,我就只对这个人心动了吧。以后,就算不能再找到一个可以相伴的人,但明白自己曾真的打开心扉爱过,那也就够了。

自己做下的选择就要自己去接受后果,我说过我不是个会后悔的人。就算我真的已经痛到死去活来了,我也会硬咬着牙忍下的。

还在胡思乱想之际,床头柜上的手机已经响了起来。

我旧的手机号码早就停掉了,而知道新号码的人也只有明光、商允和新公司的同事。

看也不看便按下通话键,但电话那头响起的声音让我倏地心跳加快了。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电话──」惊讶的我直觉问出了口。

「呵,有什么事情是查不到的呢!」乔骐远沉稳的声音在这样安静的深夜,就像有人拿棍子敲在钢盆上,咚得一声直击人心底。

「有什么事吗,我们应该毫无瓜葛了才对。」深呼吸了下,我尽量让自己声音变的镇定。

「我和你或许,但如果是中中呢──」

「你什么意思──乔先生,我不想要和你打哑谜,如果你只是想来看我现在过的如何,那我跟你说我很好绝对死不了,行了吧!」

有种捏碎手机的冲动,我最不喜欢人家这样拐弯抹角的说话,浪费彼此时间。

「你来德国一趟吧。」乔骐远冷冷的开了口。

「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恒中──」我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按理说乔骐远不会希望我和恒中再有见面的机会才是。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儿,才听到一句令我张大了眼的话。

「中中出车祸受了重伤,也许只有你能让他醒过来了──」

飞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才抵达法兰克福机场,又匆匆招了出租车到乔骐远说的医院。一路上我根本无法阖眼,只盼望着司机大哥车子可以再开快点。

乔骐远在电话里不愿多谈,只要我快点把握时间来德国一趟。他越是这样,我心里的不安就益发强烈。

乔恒中,你可千万不要真的有事──

到医院时,是乔骐远亲自在医院门口迎接我。

他带我上了楼到乔恒中的个人病房外头,脸上的表情很是疲累,我急得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激动的开了口:「你怎么回事,连自己的弟弟都顾不好,他到底怎么了!」

乔骐远很轻松的一把拉开我的手,再反手抓在手里不让我乱动。「你先冷静点听我把话说完,听完了再对我动手也不迟。」

听完我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才甩开他的手坐在椅子上。

他坐在我旁边,随手拿出烟盒,之后大概又想起医院里不能抽烟,便烦躁的收回口袋里。

「前二个月中中和我大吵了一架,还对我出手。你知道吗,我活了近三十年,这是他第一次为了外人找我打架,原因是因为我伤害了你。」他笑笑的将身子往后靠在椅背,抬头看着天花板。

「恒中知道一切了?」我深呼吸了一口气,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无奈。

「商允这家伙是真的爱你,他原本可以自私的看着你和中中就这样分开。可是他竟然跑去和中中说你们只是在演戏。」

乔骐远说到这手抚上左脸。「中中这一拳可打的不轻──」

「你活该!」我没好气的说着,心里却渐渐踏实起来。

「呵呵,我发现你真的是很可爱的一个人。」乔骐远出其不意的拽过我的下巴,逼我和他对视着。

「虽然我一直不怎么相信你对中中的感情,但也许我只是在自欺欺人吧!你和中中都深爱彼此,这是我在分别看到你们做下选择后所得到的结论。」

「你说恒中也做下了什么选择?」拍开了他的手,我飞快的问着,总觉得很多谜团都在乔骐远身上。

「你和商允虽然一时骗过了中中,但他却对你念念不忘,每日都委靡不振的。我借机跟他说,要他和维莉亚宣布订婚消息测验你,如果你都没做何反应,就表示你真的不爱他了,那他就该死心的结婚。」

我听了简直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竟然会这样利用我和乔恒中。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恒中,我选择退出是想让他过的幸福,可是你不该逼他和一个他不爱的人结婚。」握紧双手才能忍住不对乔骐远出手的念头。

「有什么差别吗,我没有逼他,我只是让他认清你们之间的感情到底算什么。」

乔骐远飞快的打断了我的话。「二个男人的感情,说实在的,到现在我还是不相信会有多长久。不过,看来我也反对不了了。」

「你的意思是──愿意成全我们?」不敢置信的望着乔骐远,「可是,维莉亚和乔恒中不是应该要结婚了吗?」

乔骐远听闻笑了起来,眼里绽放出光采。「是有人要结婚了没错,不过不是中中,而是我。」

我整个人都蒙了,不明白乔骐远到底在说些什么。

「中中猜到你的离开是我的关系,便直接表明他不会跟任何人结婚,就算脱离家族他也要和你在一起。我怎么可能让他这样胡来,但婚是结不成了,我只能上维氏亲自登门谢罪。不过,维莉亚真是个好女孩──」

望着乔骐远一副沉醉在恋爱中的模样,倒少了几份成熟和冰冷。「所以你和维莉亚彼此一见钟情?」

「恩。」他轻点了个头,「但是,你别想那么容易就和中中在一起。」

我现在才想到他都还没提乔恒中的伤势到底如何。「你先跟我说乔恒中到底怎么了!」

「中中是要开车去机场的路上不小心和一台变换车道的车子擦撞到,结果他车打滑撞到护栏,可是安全气囊没启动,他的头强力撞击到方向盘后导致颅内出血,紧急手术后却昏迷不醒了。」

乔骐远说的很是平淡,但手却握得死紧。「他只是终于忍不住想去台湾找你──」

「他-他是要来找我才会──」我抱紧头俯在膝盖上,难受的像心被压上了块巨石。

「医生说要他身边比较亲近的人多守着他呼唤他的名字,也许他会听到。我们已经找不到办法了,只能请你来叫醒他,你进去陪他吧!」

乔骐远站起来帮我打开了门,示意我进去。

我站起来时脑中有一阵子的晕眩,这段时间我把自己的身体搞的更糟了,不知道会不会被那人责骂。

也许是我的脸色太苍白了,乔骐远扶住了我。「你没事吧?」

「无论如何,谢谢你让我来看恒中──」我对他苦笑了下,眼睛望向门内。

「先别说谢,也许你会恨不得杀了我。」乔骐远冷冷的说了这句,眼神又转为犀利了起来。

我缓缓的走进病房里,脚步放轻的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乔恒中就那样躺在病床上,安祥又柔和的表情。如果不是头上还没拆下的绷带告诉别人他受了伤,那么他只是像睡着了一样。

走到他身旁拉过椅子坐下,阳光透过窗帘洒了进来,黄澄澄的让病房并没有那么样的冰冷。我执起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脸,一处一处描绘着。

分开的这几个月,他又更瘦了,眼窝下方有着淡淡的阴影,显示他一直都没有睡好。

「恒中,你醒来好吗,我来看你了。」用唇轻吻了下他的手指,我激动的瞬间有点哽咽。

从来,无法再想象,自己可以和他再这样不用担心被人阻扰的共处一室。

「我是纶天啊,你的宝贝,你不都一直喜欢这么喊我的嘛!」

「我知道我错了,你一定很生气对不对,气我又是用那种为你好的借口然后就把你抛弃了。你赶快醒来,要打我骂我什么的,都随便你好不好。」

「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想到婆婆曾经跟我说要坚持自己爱对方的信念,不要轻言放弃,否则会给对方带来更大伤害的话。现在,是不是真的是我错了呢──」

我自顾自的说着,感觉贴在脸颊上的手仍然动也不动,没有人回答我。

「以前我是一个不相信天长地久的人,老是想着曾经拥有就算了。可是你这个混蛋跑来偷走我的心,还害我没办法再爱上别人,你说你是不是该对我负责到底,再睡我就真的不理你罗!」

不断的内心告白,真的觉得这些话太晚对乔恒中明说了。以前只有他会一直对我表达他的爱意,可是我仔细审视了自己的回忆,竟然很少对他说我爱你的话。

我总是这样平淡的笑着,看着他爱我,然后明明知道自己非常的爱他,可是外表却总让他没有安全感。

一直那么怕受伤的我,总以为少说点在乎就会在离别的那天不会那么的痛。

但是,有些话如果没有在适当时机说出来,就失去那时该说的意义了。

放下他的手,我倾身上前吻住了他的嘴唇。然后才倚在他的胸前,不再言语的听着他的心跳。

乔恒中,你醒来好不好!再醒来喊我宝贝,再醒来紧紧的抱住我,再醒来当我的星期五──

眼泪慢慢的浸湿了脸颊,闭上眼睛听着他的呼吸,然后意识模糊了去。

大概是连夜的心情起落又加上睡眠不足,我再次醒来时几乎有一瞬间还以为自己身在台湾的家里。

「宝贝,早──」一个熟悉气息的吻落在唇上,我不可置信的循着声音来源望向出声的人。

乔恒中笑到眼睛都闪动着灿然的光,唇角扬起一个极为优雅的弧度,他支着头侧躺在我身旁,一只手拉过我的手握着。

原来在不知何时我被人抱上了床躺在他身边,我颤抖的伸手摸着他的脸颊,「你-你真的醒来了,我以为还要等很久很久──」

「为什么要很久?」他疑惑的问着。

「乔骐远说你出车祸伤到脑部一直昏迷不醒,你连这都忘了?」我偎进他怀里,想要确认他的真实。

他沉思了一会儿,才啊一声笑逐颜开的紧紧抱住我,然后低头一阵狂亲。

我被他的举动弄个莫明其妙,又怕挣动会碰到他的伤口,只得任他胡来。

「所以宝贝你一听到我出事,才马上担心的跑来看我?」

「乔恒中,你到底怎么了?」我实在对他的反应不明所以,他为什么如此开心。

「宝贝,你被我哥骗了!」他压在我身上,炙热的气息呼在我脸上。

「我-被骗了?」

「对啊,我是出车祸,可是我只是小伤却被他们强制要留院观察,前些天想着要去找你太兴奋了都没什么睡,所以昨天才睡得很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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