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到进客厅之前我还一直保持着冷静，直到见到了齐林，见到小小依偎在他身边看报的情景，我突然有种想逃开的冲动。

他一脸严峻，只是冷冷的向我打了声招呼，倒是小小的心情看起来很不错，正在和老妈笑着聊天。

"我回来了！"试图无视齐林的冷漠，我从桌上拿了个苹果就直接走到老爸书房，看着他还在电脑面前孜孜不倦的修改着数据，一边帮他捏着肩膀一边问："忙什么呢，未来的大名人？"

"臭小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揉着我有些发湿的头发，老爸笑呵呵的把我推到一边："快去换衣服，别在这捣乱，我正忙着呢"。

"走就走！"我翻了他一眼走回大厅，老妈这时拉着小小走过来："你刚才说的那家店真不错，今天就去哪吧！"

"好啊，我打电话让我朋友帮我定位子，好像还可以打八折。"两个人边说边走向旁边的房间，整个屋里就剩下我和齐林，他继续看他手中的报纸，我继续吃着我的苹果，像两个陌生人一样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口中的苹果已经嚼到无味，偷偷瞟了一眼旁边的他依然悠然自得，心中竟然泛起一丝酸意。

查觉到我的注视，齐林的目光迎向了我，一双黑眸眼睛像今天的阳光一样刺目，我不得不急忙撤回，脸不自觉的红了。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放下报纸，他的口气冷得让人发寒。

"没什么"我尴尬的回答，像是做错了事情被大人发现的孩子手足无措的抓住自己的手摆弄着。

从现在开始，他不再是属于我一个人的齐林，他的注意力也不会再凝视在我身上，他现在对我的表情是冷冷的，似乎我是个毫无关系的人。抿起下唇我盯着天花板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扶起我下垂双肩："又想起那件事了？我不是说了吗，一切都交给我就好了。"

摇摇头："我刚才看到你和小小在一起..."语调有些发涩："原来她真的很喜欢你。"

他哼了一声，表情略显怪异："不甘心的话就把她抢回来，不然就看着我们在一起也可以！"

"那我祝你们幸福"别过身子尽量不看他的反应，我站起身大步的向自己房间跑去，

刚要关门的同时齐林挤了进来并把我推进屋里。

"如果要你在我和小小之间做个选择，你会选谁？"

我沉默，他继续问。

"不会选我吗？"

点点头，看着渐渐黯淡的黑眸在痛苦中挣扎我不忍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希望没有最直接的接触痛苦就会减轻一点。黑暗中感觉他靠近了我的身体，嘴唇划我脖颈间最敏感的部位时心脏加快了跳动的速度，突然有一个念头，不想把他让给小小。

"我喜欢的人是你，从开始到现也没改变过。"齐林搭住我双肩认真的说。

"你以为你在演言情剧？"掩饰着内心的喜悦我拍开他放在我肩上的手："别说得那么恶心。"

爽朗的笑了几声，齐林向我慢慢靠近："我爱你"。

"别再开这种玩笑了，我说过我不是同性恋！"我低吼，心里却有种莫名的欢喜，仿佛一件失去的珍宝又重新出现在面前。

"我爱你"轻柔的盖在我抿起的唇上，那一刻我的思绪混乱了，对于他来说，爱情就是喜欢上一个人这么简单，但对于我来说是却是个未知数。他所说的爱是否就是我想得到的爱，我其实并不清楚，只是不想让他把视线从我身上移开，就这么简单而已。

"齐林，雷楠，我们走吧！"小小敲门声从屋外响起："位子我们都定好了，再不出来就要迟到了！"

"马上就来，雷楠在换衣服"不甘心的从我口中暂退出应付了一声，立刻又侵入回刚才没有攻下的领地。不同于刚才的温柔，这次的吻带着让人窒息强势，开始在口腔内不规则的翻滚，寻求着我不肯就范舌头，并刻意用激烈的纠缠挑动着我的情欲。

他技术熟练得让人惊叹，我想避开他的舌头却被他吸得更紧，甚至恶作剧式轻轻咬上一小口，引得我一阵发颤。手紧紧被扣在身后，身体因为躲避而被他半搂着，在他热情的拥吻下，我只能无力的顺应着他的动作摆动。

感觉到我身下慢慢有了反应，他放开我唇在我耳边笑着："是谁说自己不行了，这不是很感觉吗？"

脸像火烧得一样发烫，我结结巴巴的想为自己辩解，却引得齐林一阵大笑，整理好我的衣服，他牵着我的手向大厅走去。

"换个衣服也这么慢，大家都等你呢！"老妈报怨着向我吼着。

"对不起。"脸上还未消除的红润让我不敢直视大家的目光，勉强抬起头却看见小小微笑的脸上闪烁着一股刺人的寒光，手心在一瞬间失去了应有的温度。

原来接受一份感情的同时也会伤害到另外一份感情，不经意之间，我伤害了两个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

第一部 第八章 决定

(更新时间：2007-1-22 14:16:00 本章字数：5207)

自那次家庭聚会之后，小小再也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就算在学校不得不碰面的情况下，她也总是装作看不见的样子匆匆走开。现在回想起来那天在我家她也许发现了我和齐林之间的秘密，所以才会用那样的眼光看着我。是啊，她最喜欢的男孩竟然被她的男朋友夺走，这样的事情在她看来一定是太荒谬了，太不可思议了。

如果不是经历那场意外，我和齐林应该永远都只是朋友的关系，如果硬要说我们之间的感情，也只是我对他单纯的仰慕。仰慕他的与众不同，仰慕他的才能，所以一直追逐着他的身影，像一只在暴风雨中前进的小舟，眼中的航标只有远处灯塔中闪现的点点光芒，因为只有他才能告诉我如何走出那片充满危险的海域。

仰慕一个人就是爱他吗？还是说从一开始我就是为了爱他才接近他的？极度否定着自己这样的想法，我用手重重的揪着自己的头发。在过去的十七年里，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正常的男人。虽然和小小之间纯洁到只是约约会，牵牵手的程度，但也无数次憧憬过与她在一起亲亲我我的情景，好几次都是想象着她的样子躲在被窝里自慰。

而自从齐林对我告白后，我发现自己变了，虽然还不能完全忘记方糜和时天友带给我的伤害，但已经不再排斥齐林对我那些亲昵的举动。每每被他抱在怀中吻到窒息，每每在他的抚摸下勃起到释放，身体变得越来越敏感，而一个正常的男人会在另外一个男人的抚摩下有反应吗？答案一定否定的，所以我想我是个不正常的人，更准确的说，在性取向上是个不正常的男人。

既然小小已经知道了我和齐林之间的关系，我和她算是彻底完了，倒是我和齐林之间的关系渐渐缓和。只是，齐林一直没有抱我，每次都只是点到为止，看着我释放后瘫软在他怀里后总会细心的帮我清洗身上的汗水和余物，伏在我身上慢慢的吻遍全身，还不时用手抚着我已经松软的分身，安慰着我渐渐熄灭的欲火。几次疲惫得在他身边沉沉睡去，醒来时靠在他赤裸的前胸，看着他黑眸中闪烁着的惜爱和微微上扬的嘴角散发出的迷人微笑我感觉到心里的防线在一点点的崩溃。

"为什么不抱我？"在他的房间里结束了一次长长的激吻后质问的话脱口而出。

盯着我因为卤莽而感觉到羞愧发红的脸，齐林抚着我的头发轻笑："我不会强迫你。我会一直等到你真正愿意接受我为止，愿意等到你爱上我为止。"

我会爱上他吗？我问自己，身为一个男人爱上一个男人吗？虽然对他并没有反感，而他对我也这么好，也许我应该爱上他，但这真的是爱吗？还只是因为他对我的好才产生的感激。

"你是上天赐给我的一份礼物。"他牵起我的手放在嘴边轻啄："我会好好的保护你，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凝望着他带着深情的黑色眼眸，感觉着他温暖的身体紧紧贴近，不由得闭上眼睛向他怀中靠去："也许，试着接受他并不是一件坏事。"环住他的背我默默的想着，至少，我抓住了这束光芒，虽然不是以一种正常的方式。

"齐林，我..."扬起脸刚刚想向他表明自己的决心，床头的电话铃声突然想起，做了个无奈的表情，齐林不情愿的拿起电话听筒，但手还是在我身上游走着，眼睛也一直没有离开我的脸。

"放开。"我小声的抗议并推开他的手，翻过身背对着他躺到了床的里侧，没再注意他的神情，只是感觉他这个电话接的比较沉闷，因为整个过程中他只是用低沉的嗯与是回答对方的问题，余下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听对方讲话。

听到他放下电话后我回过头，才发现齐林已经披起衣服走出了房间。出于好奇我拿起桌上的免提话机看了一下号码，竟发现有些似曾相识。到底在哪里看到过这个号码？我对电话呆坐了许久还是记不起来。

把电话放回原处后我穿上衣服下了楼，发现齐林端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抽烟，眼神有些慌乱，但看到我走向他时还是朝我露出了一个微笑。

"怎么了？"坐到他的对面观察着他笑得很不自然的脸问道："电话里说了什么让你心烦的事吗？"

他把烟拧灭在烟灰盔里后舒展了一下有些发紧的眉头："我父亲来的电话，他说近期内要安排我出国。"

手中倒着水的杯子晃了晃，我强装镇定把一杯推到齐林的面前："近期是什么时候？"

"毕业考试之后。"

"这么急，就这一个月的事情了吗..."灌入口中的清水突然间凉得像刚从冰箱里拿出的冰块，食道被狠狠的刺了一下，我觉得眼前的他有些模糊。

刚刚才认可了自己的心情才发现原来一切都只是美梦一场，齐林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可能放弃一切陪我留在这里，而且我还是个被玷污过的人，怎么有资格留他在身边。

"嗯，就剩一个月的时间了...雷楠，其实还有一件事..."

"我去倒杯咖啡。"霍地站起身，我怕自己再待下去就会哭出来，紧攥住手中的杯子逃也似的跑向厨房。

脑子里像被谁塞进了一团浆糊，当我走进洗手间时才发现进错了地方，洗漱台前镜中映出人是我吗？为什么一脸的慌张与失态，是因为刚才齐林的那番话才让我不安了吗？

隐约从镜中看到齐林渐渐接近的身影，我立即把洗手间的大门关上并反锁。因为羞愧脸上的红润还未消去，我再次审视着镜中自己。平凡，真的很平凡，五官搭配起来勉强可以算得上清秀，但这样的人在这世上似乎太多了。比起那些可以散发出光彩的人，我们注定只能是他们脚下的分母，随时都可以被抛弃的砖块。

"雷楠，你开门！"齐林在门外大声的叫着："我话还没说完。"

不想听，我不想听他再说些什么了，怕自己承受不了会崩溃，会抑制不住情绪做出出格的事情。

"别像个女人一样躲在里面哭，有话出来说好吗？"

"齐大少，我只是在里面正常的出恭，什么事儿也没有！"被他这句话刺到我的痛处，我立即恶毒的回着嘴，那些伤心的事情立刻被抛在脑后。

"可是我记得有人刚才说过是去倒咖啡。"

"这个不用你管。"我红着脸叫着："我忽然闹肚子不成吗？"

隔着门依然能听到他的笑声，我只能咬着牙在背后咒骂着，但随他怎么刺激我就是没有开门的打算，大概是觉得已经没有办法了，门外突然没了动静。

我把耳朵贴在门外，听到了他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阿姨，我是齐林。明天就是模拟测验了，我想帮雷楠补补课，今天晚上他住在我家可以吗？"

"没问题，没问题，那你要好好帮他啊，这孩子比较笨...."他竟然在给我妈打电话，还故意把声音调成免提状态？

"知道了，我会尽力照顾他的，阿姨再见！"

忍无可忍我碰的一声打洗手间的大门冲出来，"你以为这样有意思吗？看着我出丑是不是特别开心？"怒视着他的笑脸我向他挥了一拳，本以为他会像以往一样躲开，却没想到齐林却硬生生的用自己的身体接住了我的拳头。

捂着左肩他静静的看着我说："终于肯出来了。你总是这么冲动，我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出国的事情其实还有商量的余地。"

"别岔开话题，刚才的电话是怎么回事，凭什么我今天要住在你家。"

"你刚才在房间里是想和我说什么吗？"齐林抱住我在耳边问道："是回应我对你的告白吗？"

"怎么可能！我其实是想说..."话到了嘴边却迟迟不能说出口，对他的感觉已经说不清楚是喜欢还是讨厌，害怕自己留不住他却又不想让他离开自己，如此矛盾的心情他是否能够了解？

"三年前遇到你的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这个男孩会这么吸引我，他胆小又没有出息，长得又不好看，被人欺负了只能站在原地哭，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而这样没有骨气的人，一直就是我最反感的人。"他缓缓的说着，语调十分平和，像一个母亲在给自己的孩子讲故事一样温柔。

"那你为什么还要救我？还说...喜欢我？只是你的一时心血来潮吗？"带着一丝不安我颓废的坐在沙发上。

"救你的原因开始并不单纯，但是后来在学校遇到你并和你接触后才发现你是个有趣的人。"

"有趣？"第一次听见有人用这样的词来形容我，一般大家都只会用"胆小鬼"、"懦夫"、"废柴"一类的贬义词用在我身上。

齐林点点头："不错，你虽然表面看起来懦弱，但实际上却不是这样。你不反抗那些人是为了保护你照顾的那些小动物，你的成绩不理想只因为你不想太引人注目，而你最吸引我的地方就是的你性格，既冲动又谨慎，既单纯又复杂，像一个迷题，吸引着我去寻找他的答案。"

我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我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坚强，我和大多数人一样没有区别。遇到害怕的事情会逃，遇到危险会躲，不想承担责任，不想被束缚；如果可以想不劳而获，羡慕有钱有能力的人，又不想付出太多，一直在索取；不会为别人着想，不理会别人对自己的好，把这一切当作理所应当。你把我说得太好了，我只是个平凡得任何优点的普通人，如果要说有的话，也只不过是让人觉得可笑的固执己见而已。"

"我不觉得固执是件坏事。"他开始轻轻咬我的耳朵："其实我也是个固执的人，特别是对你，我想这样一直固执下去。"

左手搂住我的腰右手扳起我的下巴开始轻柔的亲吻。我的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体两侧，两个人的气息融合在一起，呼吸慢慢变得沉重，舌头在彼此的口腔中搅动，唇齿相互交错如的瞬息我们开始彼此摸索对方的身体。

"我想要你。"齐林微微松开口，却依然不舍的搂住我，已经感觉到他下身涨起的欲望顶在我的下体，而自己的分身也在他的摩擦下抬起了头。

"我想让你完全属于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只有真正相爱的人才会体会到的快乐"他拉开裤子的拉链摸出我的分身轻轻的含在嘴中细细的品味了一阵："如果你不愿意就说出来，我不会勉强你。"

我顿时感到血脉喷张，身体不自觉的颤抖着，当他的手指慢慢进入我的后穴时，我却打了个冷战，我还是害怕，只要一想到那天的事情就会不自觉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