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进我房间的小男生————松水之林
松水之林  发于:2010年09月25日

关灯
护眼

出。我哑着嗓子说:“我……可能会瘫痪。”
小维道:“胡说!你的主治医生已经说了,手术的成功率蛮高的。你要做的就是好好配合治疗。一切都不成问题

,很快你就会好起来。相信我!”
我再点点头。我相信他,即使他只是在做口头上的安慰,我也相信他!我的泪水就不听话地流下来。我想握住他

的手,这样似乎会给我一些力量。但他的手离我似乎太遥远了,我握不到。咫尺天涯!
“身上疼吗?”他轻声问。
我摇头:“还好……”有他在这里,我真的觉得所有的伤痛都可以忽略不计的。
“我知道你没那么娇气,咬咬牙,把手术撑过去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
说着,他用手给我抹了下眼泪,虽然只轻轻一下,但我是那么地满足!
他微笑着说:“你一定要有信心,听见吗!”
我说:“哦!”
可我知道我的问题是费用,没有钱,那一切都是问题!我想小维一定也会想到这个问题,无奈他也和元峰一样不

会有什么办法,他拿不出那么大的一笔钱来。而且他自己欠歆绮的那笔钱也刚刚还上没多久呢。但他一直也没问

治疗费用的事情,我也就什么都没说。

从病房出来,看到雨辰父亲和秀姨在走廊的椅子上坐着。雨辰父亲明显苍老了很多。见我出来,他们站起身。我

安慰他们,“你们不要急,雨辰没什么事情的,但要抓紧手术。”
雨辰父亲就说:“是呢,得手术……”
秀姨说:“这不愁钱呢吗。”
我说:“这不是愁的事情,大家一起想办法吧。”
嘴上虽然这样说,可我的心里跟他们一样的茫然、没有着落。
十万块钱难倒了雨辰的家人,我也为难。这对于我来说,目前这个数目足可以给我个下马威了。现在做幕后,跟

做主持人时不可同日而语,不说薪水天壤之别,出去刨食儿的机会也已经没有了,你不在屏幕上晃了,大家很快

就会把你忘掉。所以对现在的我来说,十万块,罢劲。
当然可以借,但在这个城市,我所认识的人里,有谁能轻松拿出这样一笔钱来?谁又能把这样一笔钱不含糊地借

给我?我知道歆绮最近在炒股,手里的钱都扔进了股市,而且大部分都被套在那里。十万,再有就是博恺了,这

个数目对于他来说应该只是零花钱吧。但我不会向他借,借了,除了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还上,而且在心理上,

我还一直有着一种忌惮,不愿意跟他有这样的瓜葛。尽管我已经原谅了他,但过从甚密总还不是我所要的与他交

往的境界。如果还不上,那这笔债就会发生病变,弄得人陡增痛痒。欠歆绮那笔钱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我们每天

都要见面,可想而知我天天都处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态里。那实在就像是一只大钟,只要稍有触及就会鸣响。反正

在五脏六腑深藏那么口钟,是一件很不给士气的事情!
所以我想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地赚到那么一笔钱。
虽然在医院看到了元峰,但元缝应该也不会拿得出钱来。我知道他在分期付款买车,但即使没买车,我也不大相

信他会竭尽全力来帮雨辰,虽然他们在一起。他的处世之道一向很松散,所以有了什么事情还是不要指望他的好


迅速赚钱,我没有任何的路子,连最起码的意向也是模糊的。但我清楚时间不等人,雨辰的手术是不能延误的。

我虽然不懂,可我想延误时间,或许会错过最佳的治疗时机的。
想来想去我还是只有去找博恺想办法。
住进我房间的小男生(65)
印象中,这还是我第一次主动上门去找博恺。
我一进他宽敞的总经理室,他就说:“自己送上门来了?”
“什么话,怎么听着有点阴险啊。”我调侃道。
他说“不阴险,就是有点黄。不知道我整天惦记跟谁上床呢吗。”
他问我什么事情,我说:“有什么迅速赚钱的办法吗?必须一周之内赚到十万块。”
他笑:“只能靠抢,要不稍微有点儿难。”
“听说推销药品利很大的,你是做这行的,给指个路子吧。”我充满希望地说。
博恺兜头就给我的希望泼了一盆冷水,“你的客户呢?你的市场呢?你的销售网呢?”
我说:“我要有这些个路子还来劳烦你吗。”
他揶揄道:“哥儿们,推药发财的多了,就算我给你点信息,可你以为那是一朝一夕就能赚个沟满壕平的?干主

持人把你干傻了吧!不干就对了,把聪明才智再养回来。靠推药赚钱,你钱兴许赚来了,病房里等钱手术那哥儿

们早腐朽了都。”
怪不得他始终没问我赚钱干什么,看来他什么都知道的。
“元峰一说那孩子住院要用钱,我就猜你立马就得出动了。果然。”博恺斜睨着我说。
“是的,我得捞他。”我嘴上这样说,心里记起我曾经跟雨辰说过的话,不管他掉到什么阵里,我都会捞他。如

果抛开玩笑的因素不计,这话总有点诺言的意思,是诺言就要兑现!
“博恺,有什么赚钱的法子你给我引个路,你也看到了,做生意的事情我一窍不通,你在这个行业也打拼几年了

,我想会有路子的。”我诚恳地对博恺说。
“路子肯定有。”博恺卖关子似的不说了,用一只喷壶“咝咝”地给盆茉莉花喷水。我急,催他快说。他端详了

我一刻,“给我们公司做形象代言人,我一次性就把钱都付给你。这路子怎么样,通吧?”
我笑了,“除非是想让你的公司崴泥。就我现在这摸样你还敢使?你那是给你的企业形象毁容呢,别闹了。”
“有钱难买我不在乎,我就看上你了,就让你给我毁容,他能怎么着?”
我笑,“谁也不能怎么着,只能笑你有病。还有那么多的股东呢,你还是有点集体荣誉感的好。”
“还有个路子,把你自己包出去,人民币十万,期限半年。网上原来不就有人要包你吗?”他仔细打量着我说:

“这么好的资源不有效利用,实在是浪费。浪费意味着什么?犯罪啊哥儿们!只怕你不干。”
“没什么不干的,只是找不到东家,要不你帮我介绍个。”
“让我当掮客、拉皮条?名声忒不好。那还不如我自己包呢,既不耽误名声,就手还把瘾过了,一举两得。”博

恺嬉笑着说。
我笑道:“真的假的?你身边的小弟跟你有超过一个月的吗?包半年,杀了你吧。”
“不可同日而语,小弟们纯,没什么嚼头。不像你,忒深,禁玩啊。半年兴许还不够呢。玩得我兴起,再追加个

一年半载的也说不定。”
“行啊,我非把你整得见了我恶心得吐苦胆。”
“那就这么着了,反正玩谁不是玩呢。”
“你不觉得这回玩得贵了点吗?”
“玩好的当然就得多出点血。要玩小贝的话你再试试,那就不能以时间为单位计价,得按次数。”博恺一本正经

地说。
我笑,“那是小贝吗?我听着怎么跟玩鸭似的呢。”
他也笑了,“怎么样,让我包不?”
  “我不已经是你玩腻的了吗?”
  博恺说:“没有的事。我说了,你禁玩啊?”
  知道博恺也不会有什么辙,我就很泄气。也没有兴致再跟他瞎逗,我得赶紧再重新想辙去。后来他要跟我一

起出去吃饭,我哪里有吃饭的心情,就说改天吧。
  从博恺那里出来,我进了一间网吧,想在网上看看会不会有什么信息可以让我茅塞顿开。我也没有天真到幻

想着一夜暴富,那样的事情当然有,但实在是只可期待不可指望。所以在网上逛了一个晚上,并没什么收获的时

候,我也没什么失望。对着显示器发了一刻呆,心情一直都处在一种焦躁不安的状态里。我知道雨辰和家人现在

跟我的心情一定是一样的。
  又想到博恺说网上曾经有人要包我的话,就暗自好笑。不过,在我还出镜的时候,倒是真有人发帖声称要包

我,当然有的不过是瞎胡闹。但也有人把电话打到办公室跟我聊,并不一定很直接,但话里话外流露着“包”人

的意味。最好玩的是有个自称土生土长香港人的女士,说是来内地做生意,偶然在电视上看到了我的节目,“哇

,好喜翻!”她的口音除了这句“好喜翻”疑似广东味国语外,其余都是地道的东北普通话。但我并不戳穿她,

没必要,人家既没骗财又没骗色,即使是惦记着你的色,那也还未遂呢。就算“遂”了,人家也不是白“遂”。

她跟我聊的时候是带有目的性的。她聊到内地一线女嘴××先被什么人包了,之后又被什么人包了;因出演电视

剧《×××××××》而一炮走红的偶像男星××被什么人养过,再被什么人力捧过……后来当她真的提出“进

一步”的要求时,我就断然拒绝,此后也不再接她的电话。
  但是,如果现在我遇到这样的情况,我是不是就会考虑了呢?我可以不在意她老、她丑、她邋遢,只要能一

次性地拿到我要的数目。
住进我房间的小男生(66)
从网吧出来已经是午夜了。我一边缓缓地往回走,一边还想着那个疑似香港女士,再由她折腾回到博恺身上。他

倒也说了要包我的话,那当然只不过是玩笑,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我的心猝然动了一动。博恺的话有没有可能

不全是玩笑,亦或半真半假?他倒是一直都在做这种调侃,我从来没当真过。可是,要是有可能的话,我真的会

把自己“包”出去吗?!包给博恺?哈,我自己都觉得这事可笑。
我是第二天又来到博恺办公室的。
“哥儿们,昨天的话,你是认真的吗?”我问他。
“什么话?”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是你要……包我的话……如果你真的还没腻味我,那就说定了……好吧?”我十分艰难地说。
他哈哈大笑,“什么就说定了,跟真的似的。你昨天夜里梦见偷地雷的了吧。”
我没笑,盯着博恺,“事实上我是在寻求你的帮助,而只有你能帮我!我这也算是走投无路了。博恺,按你说的

,半年,十万。这就算是个口头合同了。你就包我好吧!”
博恺就愣愣地看着我,半晌没有说话。
我继续说:“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我也知道,我不值这个数,对你来说养个多么出色的小弟也许都用不着

这么破费。可你知道我现在需要这个数,你就全当做好人好事帮我个忙好吧,博恺……”
博恺这时突然面无表情地说:“你站起来。”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就果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又说: “现在你按我说的做。把衬衣的扣子解开,脱了…

…”
我愣眉愣眼地望着他,他也依然平静地盯着我。继续说:“把裤带解开,把裤子脱了,再把内裤褪下去……”
见我没动,他又说:“脱啊!我想看看你的身体,看看你的尺寸和实力。不包给我了吗?我得验个货吧,生意人

讲究货比三家,我得看看包你我上算不啊……”
我缓缓把头垂下了,心上有种撕裂感。仿佛这间办公室突然变成了太空仓,我顿时感觉到了缺养的憋闷。似乎看

见自己的身体被剁得七零八碎地摆在摊床上兜售,一吊内脏挂在钩子上,有苍蝇在围着它嗡嗡叫。我的灵魂跟着

我的躯体死了一刻。老半天,才算终于把气儿喘匀了,之后我把头狠狠地抬起来,说:“好吧,博恺,就当我什

么也没说!”
说完我转身就走。
可博恺却喝住我,“回来,给我坐那儿!”然后他用鼻子浅笑一声,“就你这么脆弱的承受力还想把自己包出去

?我看你是脑袋长包了吧。别给MB抹黑了。”
他边起身往外走边继续说:“感慨万千啊,他妈的那个小子哪世把你修来的呢!”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去。但我潜意识里觉得他的出去似乎跟我们刚才的谈话有关。我就想问他去干什么,追到走

廊里,他却已经不见了。回到他的办公室,心里真是七上八下的。
我想我这样对博恺的确是不够公平,人家凭什么出这笔钱。虽说是有那么个“合同”,可这其实就是强买强卖。

不说我的“身价”值不值那么一笔数目,人家博恺为什么就买你的这个帐呢!所以,这事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不

是个东西!我在心里对博恺充满着歉意。
博恺回来了。他把手里的一张支票,“这是十万。我知道你是不想欠我什么,哪怕是一根毫毛!宁愿跟我整皮肉

交易。是啊,交易一手钱一手货,里面没有人情纠葛,谁也不欠谁,落个清净!”
他把支票递给我,继续说:“但我贱种啊,愿意死乞白赖地把钱借给你。拿走,啥时候还都行。”
博恺是聪明人。他说得不差。我是不想跟他有所谓的“人情纠葛”。他的为人总令我有种自觉不自觉的隔离感,

有时候这种隔离感甚至是下意识的。山从人面起,云傍马头生,在他这里,我永远看不出太远去。当然他的话也

不尽然,还有一半的原因他没说。我接过了支票,“博恺,我其实对自己挺没信心的。你知道我现在不比以前,

那点薪水实在有限,就算不吃不喝,一年下来也没几个子儿。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上这样一笔钱。”
博恺一摆手:“赶紧去医院吧,看那小子腐朽了没呢……”
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到了医院后,我没有去病房,而是找到我那个麻醉师同学,把十万块现金交给了他,拜托他转交给雨辰的父亲,

嘱咐他不要说这钱是我拿来的,只说是有人通过医院捐助的就行了。他问为什么要这样说,我解释:“这是一个

有钱人捐的善款,人家是用俩钱儿做个善事,并不为名,免得又是电视又是报纸的采访起哄。”
麻醉师感叹:“还真有好人啊!”又说:“可你为什么不自己给他们呢?”
我含糊地说:“怕他们跟我刨根问底的,再领我的情,老麻烦的……”
麻醉师夸张地说:“哇!你也好人一个啊。”
跟麻醉师告别后就直接回去了。我没有去病房,此后也没再去过。是的,我不愿意在那里遇到元峰。我想雨辰有

了这笔治疗费,应该会顺利地度过难关的。
我也曾经想过是不是就搬到博恺那里去,既然是有那么个说法,那就理所当然地得到位的。于是我把出租屋里的

东西整理了一下,我不会退房,半年后还要回来住呢。只是把一些换洗的衣物都收拾在了一只旅行箱里,就准备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