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可寻(出书版) by 蓝淋
  发于:2010年10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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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突然被抓住。
我吓了一跳,看到他的眼睛,不知道什么畴候已经睁开来,眼镜早被我拿下来了,那双温润迷人的眼睛,正毫

无遮掩地注视我。
我莫名觉得心慌,‘文......'
下一刻,我的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倒在他的身上。
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拉我,我手忙脚乱地支起上身,抬头的一瞬同,他的嘴唇准确无误地吻住我的。
我所有的勤作,就此停止。
被拥抱着深深亲吻的感觉,就像在做梦一样,我被动地张开嘴巴,承受着那激烈的吮吸和纠缠,没有力气,也

无法思考。
这种源自于他的、我从来不敢幻想的激情,一黠真实感也没有。
找回自己思想的时候,我已经被推倒在床上了,那个我虽然总是大瞻戏弄,却从来不敢动手唯恐玷污的男人,

正用力压在上方,脱着我的衣服。
‘文扬......'发出聱音,竟然是如此睏难的事情。
他胡乱地用嘴唇蹭着我的脖子,很普通的爱抚,可是,我全身都无法自制地战栗起来,简直像发病一般。
我原来,竟然已经这么这么地喜欢他了。
真是想不到。
‘你醉了。'
我没有说‘不要',也没有说‘住手'。我没有拒绝的意思,只是在努力提醒他,他现在做的
事情,会让他在清醒过来以后,后侮一辈子。
他好像在醉酒以后迷乱的梦里,继续磨蹭着我已经赤裸的上身,我的长裤也被脱下来了。
我其实有些恐惧,出于本能,双腿抗拒一般地并得紧紧的。他那么漂亮,也不粗暴,我也喜欢他,情愿跟他亲

近。
可我隐约明白,他是唯一一个会让我感觉到痛的人。
但我还是没有说出‘不'字,我拾不得。
我不知道错过这一次,以后还能不能有这样亲近他的机会。
身体很快就赤裸裸地贴在一起,被填满的时候,我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缓过来,火热坚硬的性器在后方抽勤的

感觉很痛,可我自己也迅速地勃起了。
我想起来,他年杞比我还小一岁,他很乖,以前问他有没有跟女生做爱过,他立刻脸红红地用枕头打我。
文扬......
我忍不住紧紧抱住他的背,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


醒过来的时候好像是半夜。我瞪大眼睛望着天花板,想弄明白心里乱糟糟的,是些什么东西。高典吗?
......被他拥抱了......应该是惊喜吧?这回可是占了大便宜呢。
我转过头看着身边躺着的男孩,他睡得很沉,抱着枕头的样子乖乖的。
我爬起来,咬着牙不让自己呻吟出来。全身都在隐隐作痛,虽然应该早就习惯了这种事情,但他喝醉了,又完

全是生手,我不受伤是不可能的。
我摸进浴室,放了缸热水坐进去泡着,一边机械地洗着身体,一边发呆,水都凉了,才爬起来艰难地给自己上

药,再找了套干净衣服穿上。
文扬还在睡。我站到床边,俯身看他端正的睡脸。很漂亮,也天真,而且干净。
如果他是我的伴,那该多好,这个时候,该是甜蜜得不得了。可是我清清楚楚地知道,他是异性恋,他不喜欢

男人,他有洁癖。
他抱我的方式很生涩,没有足够的润滑,没有爱抚我前方的性器,胯部重重撞着我,完全是对待女孩子的方式


有什么办法?这家伙要不是伤心过度,急切需要安慰,才不可能跟男生上床呢。
我只是趁他软弱的时候捡了个便宜而已,自己偷着乐就好了,别想得太美了。
很想抽烟,又怕味道呛到他,只能干巴巴地在嘴里叼着。
坐着坐着,天色渐渐发亮,心里原来那点偷偷摸摸的快乐,在慢慢亮起来的光线里,也消散了。
晚上才容易做梦。天一亮,什么都得现出原形,无论怎么样,都得醒过来。
我开始想像,并馍拟他醒了以后的反应。
在醉酒的时候,糊里糊涂地和一个同性发生关系,还是个‘盛名在外'的Gay--他搞不好会怀疑我勾引了他。那

事情就大条了,以后肯定连朋友都没得做。
我抓了抓头,有点头痛。真不该一时忍不住占这种便宜,万一他真的不肯再理我,躲着我,那我过把瘾就死,

以后要怎么辨?
我想待在他身边。
想了半天,我站起来,轻轻地把弄脏的床罩,从他身下抽出来。
我一个人在黎明将要到来的时候,在屋子里忙碌着,拖着发痛的身体,眼睛里居然有些湿漉漉的。
那个,我想我是爱上了的男孩子,在床上安心地沉睡。


‘早安'
他眼皮微微动着,是好几个钟头以后的事情了,我微笑地朝他打着招呼。
‘早......安......'他反应有点迟钝,看向我的眼光显得疑惑。
‘你的衣服,我洗过烘干了。'我把那叠衣服砸在他身上,‘有你酒品那么差的像伙吗?吐得我满身都是也就算

了,连我的床都不放过!害我洗东西洗到大半夜,还要挤在沙发上睡。'
‘他妈的,下次喝醉敢再找我,我就直接把你丢进厕所裹,用水冲走'
他不说话,呆呆地看着我在那里凶神恶煞地唱独角戏,半天才慢慢地把手放在头上,苦笑了一下,‘我酒品很

差吗?'
‘是啊,吐得到处都是就不说了,吐完了倒头就睡,跟猪没什么两样,拖都拖不动,我把床罩抽去洗的时候,

推了你半天都叫不醒。'‰
‘为什么......这些我都不记得了。'他迷惑地望着我,然后又低头看自己赤裸的身躯,用力皱起眉毛。
‘喝醉了,当然就不记得了啊,记得的话就不叫醉了。'我把口香糖吐在垃圾桶裹,拍拍他的肩膀,‘不过算了

,我不跟你计较。'
‘喝醉难免会做糊涂事,就当放了个臭屁,风吹一吹,就散了。'
他呆了呆,半天脸上都没表情,然后才抿抿嘴唇,算是对我那粗俗笑秸的一种认可。接着就没再动。
‘还不穿衣服?'我耸耸肩,转过身,‘要我迥避是吧。你放心,你穿你的,我不会偷看。同志也是会挑食的,

我没那么饥渴啦。'
等他穿好衣服,我又把他的书包丢过去。
他接通来,低头提着,‘林竞,你不一起去上课吗?'
‘上什么鬼课,你是睡得死去活来,我一个晚上没睡好呢,要补眠。'我强行把他推到门外,‘走吧,顺便替我

请个假,多谢!'
‘林竟......'
在他再说出什么之前,我迅速地把门关上了。
那个傻瓜,没有丰富Sex经验的人,就是容易打发,傻呆呆的菜岛一只。
我耸耸肩,想吹个口哨,奇怪却发不出声音来。喉咙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塞住一样,不太舒眼,只好用力深呼吸


我有点无奈地摸着自己湿漉漉的脸。哭个屁啊,又没有什么难过的事。
跟卓文扬上床,是你走了狗屎运,他没找你算帐,事情就算解决了,有什么好胸闷的。
我背靠着门坐到地上,双手揪着头发,把脸埋在腿上。
林竟,你才是个傻瓜。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吸引我。也许因为他跟我、跟我们都不一样。我们是生活在阴暗海底的人鱼,我身边的,我

认识的,全都是见不得光的。陆地上的人们,都当我们是异类。
的确,这也是个不幸福的种族,虽然我还只是一只小小的人鱼,可是我自己的种族,已经让我觉得很失望,也

很寂寞。;
然后有一天,海面上的轮船船头,突然站着一位人类的王子。
他跟我们不一样。他那么好,那么恝认真,那么纯净,可以在阳光底下大大方方地走路。看着他,我就好想回

到陆地上去。
可是,我有鱼尾巴。

 

第三章
我刚在翻游戏攻略的时候,学到了‘饮鸩止渴'这个成语。
但心情不好的时候,最直接有效的治疗方式,的确就是堕落,虽然那样的话,越是安慰自己,就会变得越烂。
所以一连几天,我都在堕落,堕落的地方还都很昂贵,零用袋不够也没关系,我还有Lee。
Lee知道我这个人很俗气,品味不高,就只懂得挑贵的来消费,好像享受的东西,标价上的敷字越大,就越能堆

出我的身价来似的。
我坐在Narcissism的某个角落里,这地方光线奇暗,方便我看得清吧台后面的文扬,又保证他看不到我。
知道他每逢周末都在这里打工,我不愿意再去学校,就看准时间,在这里蹲点。
‘小竟。'
看得太入神了,以至于有人坐过来,我都没知觉,直到一只手拍在我肩上,让我成功地把杯子‘吧唧'一声,摔

到了地板上。
糟糕,要赔钱。
‘怎么,吓到你了?'那手搭在我肩膀上,没有拿下来的意思,是Eric。
眼前这张不中不西的混血面孔,我承认长得是很不错,可是在我眼里,连卓文扬的脚跟都比不。
我有种族歧视--这家伙也是条人鱼,还是很栏的人鱼。
‘斡什么?'我皱着眉头,用眼角骄傲地扫了他一眼,心里却暗暗叫苦。
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绝对没有那些偷偷拿眼睛瞄我,然后再来搭讪的男人们好打

发。
‘想不到,能在这裹碰到你,早知道你喜歆来这里,我前几天就该过来看看了。'他笑得很绅士,举手投足都无

可挑剔。
其实,这个男人的长相身材、涵养背景,相对而言,在圈子里都该属上上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总觉

得刺眼。讨厌他,比讨厌Lee更甚。
可能因为他眼睛是空的。Lee总取笑我大字不认识几个,还老爱装诗人,可是Eric的眼神,真是空荡荡的。
我觉得,他不是喜歆年轻漂亮的男孩子,他只是喜欢玩弄年轻漂亮的男孩子,寻欢作乐的程度,已经不像个正

常人了,根本不像在享乐,倒像是在拼命服药,免得某种心病复发。
我可不想成为他大把药片中的一片。
在他的注视之下,我也觉得,自己刚才那岔开腿的Post太撩人了一点,于是收回腿,一声不吭,站起来就要走


众目睽睽之下搭讪失败,让Eric脸上有点挂不住,一伸手就拉住我的骼膊,‘小竞!'
‘放手。'我嫌恶地要甩开他。大家都在看着我们,我一点也不打算假以辞色,给他留点颜面。
我还是满狠的。
Eric的手劲和他高大得让我自卑的体格成正比,我感觉到他的手渐渐收紧,笑容却还是一样温和有礼,‘坐下

来,陪我喝一杯吧。'
我乖乖地坐回去,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可不要因为臂骨几欲被捏裂,而痛得当众痛哭流涕。
这家伙的喜怒无常和残暴,果然不是徒有虚名。
‘你喝什么?'他舆致勃勃地问我,好像忘了我留要来,纯粹是被暴力所迫似的,居然还高兴得很。
我不禁又想起Lee说的:‘小竟,你就这点冷冷的味道吸引人。'
意思就是说,越是被拒艳、被羞辱、被折腾得没法抬头做人,他们就越喜歆我。
不会是真的吧,难道现在的人都犯贱?
‘随便,少一点的。'最好能一口喝干,让我马上就可以走人。
杯子一沾手,我就举杯豪饮,两秒之内见底,然后站起来朝他扬扬杯子,‘陪你喝完一杯了,我可以走了。'
又是‘吧唧'一声。我瞪着在我脚前四分五裂的杯子,心想,我今年一定特别碎碎平安了,才几分钟就连摔两个


‘小竟,你怎么了?'Eric笑得很暧味地望着我。
我也觉得,拿不住个杯子挺窝囊,但很快就发现,不仅是手没力气,脚也开始软了。
难道是刚才酒喝太猛,酒劲上冲?
‘小竟,你酒量果然不好啊。'Eric边说,边微笑着伸手扶我,我想推开他或者从他面前退开,可是,结果却是

软棉棉地倒进他怀裹。
我用力瞪着他,恨不得在他脸上穿出个洞来。他不以为意地继续笑得愉快,‘你醉了,我送你回去吧。'
卑鄙卑鄙,竟然给我下药!我满脑子乱哄哄的,一时找不出足够恶毒的字眼来辱骂Eric,何况连嘴都张不开。
被半扶半抱着走过吧台的时候,我看到卓文扬望着我们。
我不奢望他能看出什么异样,然后冲过来救我,我只是想知道,他看着我在一个男人怀里的时候,会是什么反

应。
司空见惯式的平静和冷漠,还是我离开Narcissism之前,在他脸上找到的所有表情。
他终究不是童话里从城堡中救出公主的王子,而我当然也不是可以等待那个骑士来拯救的公主。
我,是个男的。


被带到酒店最接近顶层的房间,看Eric熟练镇定地掏出卡式输匙开了门,我不禁在心里苦笑,这是预谋,这是

阴谋。
不会有奇迹出现了,认了吧,林竟。
整个过程,我不愿意回忆。
总之,那个平日斯文优雅、衣冠楚楚的男人,脱了衣服就是只禽兽,我看不见,但知道身上一定青青紫紫的,

满是瘀痕,和往外渗血的牙印。
反正,我就像块搁在砧板上的肉,他爱怎么摆布,就怎么摆布,爱用怎么屈辱的姿势,就用怎么屈辱的姿势。
我不想看,也不想听,我在拼命地自我催眠,快晕过去吧、快晕过去吧!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
模糊的神志,在被压在浴室襄那落地的玻璃墙上时晴,清醒了迥来。
我惊恐地望着外面那繁华的T城夜景,车水马龙的商业街道,我赤身裸体地在全世界面前被男人侵犯。
‘不用怕,从外面看不见的'
被当众侮辱的耻辱,比冰冷的玻璃更让我呼吸困难。
身后压上来的男人,火热的躯体在激烈地动作着,我一阵晕眩,虽然身体无法动弹,巨大的痛楚,还是让我的

腿抽搐了起来。
‘小竟,我想这一天,想了很久了呢......'
身体被动地在玻璃上摩擦着,我觉得痛苦,觉得窒息,但还是可耻地勃起了。
哆嗦着射在玻璃上的时候,我听到Eric嘶哑地低笑着‘小竟......你果然很敏感啊......'
你不如直接说我淫荡好了。我想冷笑,可是脸上湿漉漉的,有眼泪淌下来。
我突然觉得,我好像离卓文扬越来越远了。


徒来不知道,T城的春天会这么冷。
只穿着衬衣,一瘸一拐地走在清晨还有点冷清的路上,我冻得直哆嗪。
招辆车回家吧,我麻木地东张西望。我什么也不想,我只想好好睡一觉,醒过来,就一定什么都忘掉了,就没

什么可难受了,多好。
我不会像女人一样地歇斯底里,也不会浪费钱,去告根本告不倒的Eric,更不去想刚才砸在他头上的那个花瓶

,有没有把他砸死。
那狠狠的一击,只是我手脚刚刚能动时的本能反应,现在的话,我倒不会那么想要他死,为了这种人去坐牢,

太不值得了。
觉得腿痛的时候,我停下来站在路边,笨拙地想找根烟抽,却想起来,外套还和头破血流的Eric,一起留在那

个房同里。
我呆呆地站着,有几辆Taxi从面前驶过,可我又突然不碓定,该往哪里去了。
我有点害怕,万一Eric死了,怎么办?他流了那么多血......他要是死了,我一定活不成的......可是他要是没

死,也不会放遇我......
‘林竟。'
我大大地抖了一下,惊弓之岛一般地缩起脖子,然后才看清楚不是Eric是卓文扬。
‘今天星期一......你不去上课吗?'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遇卓文扬的优等生气息。上课?除了唸书,你还关心什么?卓文扬,我是当着你的面

,被人带走强暴的,你知不知道?
当然,他不知道,他知道,也不会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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