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可寻(出书版) by 蓝淋
  发于:2010年10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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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开口之前,我迅速地爬起来,走了出去。
关上房间得们,我去把刚才藏在客厅沙发垫子下得东西拿出来,看了一会儿,再丢在地上,用力地踩,踩,踩


那张日版CD很快地黏满我的脚印,发出了‘吱吱'的呻吟声。
Mr.Children的NOTFOUND.。因为文扬一句‘很经典的歌哦,只要经历过爱情的人,听了都会流泪,我特地讬人

从日本给我寄了回来,还觉得来得及作圣诞礼物,真是太幸福了。
那是还想要试试看,是不是真能挤出两滴眼泪来,千万别是给爆炸式的摇滚,吓得泪流满面才好。现在终于明

白了,只要是经历过所谓爱情的倒楣人,流泪是必然的。
踩得脚都隐隐作痛了,我把那一塌糊涂的CD捡起来扔进垃圾桶,然后平静地回卧室去睡觉。
今年的圣诞节,我什么也没有收到,而我想送出去的,都被像垃圾一样随手丢掉了。
事隔一日,文扬看起来还是耿耿于怀的样子,我自知那晚冒犯了他,是我理亏,只得处处小心讨好,哪知道,

我越是堆着一脸没心没肺的傻笑,他脸色就越是难看。
‘还在生气啊?'我赔笑得嘴角都有点抽搐了,‘开玩笑而已嘛,不要这么计较啦。'
他放下筷子,脸色一沉,‘这种事情,能开玩笑吗?'
‘不能吗?或者你想来埸真的?'我涎着脸。
‘啪!'舨碗狠狠地往桌上一砸,‘林竟,你就不能给我正经一点吗?'
我吓一跳,低头机械地拨着碗里的米饭,半天才勉强笑道:‘我就是这个样子,你要我怎么正经啊。'
一顿午钣吃得尴尴尬尬,正在难以下咽的时候,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
‘喂......等一下。'我把话筒递给晚一步站起来的文扬,坐回去继续扒饭。
估计他和Joanna这一通电话,要打上起码半个钟头,足够我轻松吃完再逃离现场了,我心不在焉地想着,把饭

塞到嘴裹。
轮到我的手机响了,是Lee,‘我回来了,要不要来酒店找我?'
看着文扬的背影,突然一阵空虚,我无精打采地,‘好啊,你在哪里?'
Lee说了酒店的名字,又笑,‘记得把小屁股洗干净哟。'
‘去死。'挂了机,我看了文扬一眼。
他正背对着我,毫无反应,一心一意打他的电话。
我不碓信刚才我跟Lee的谈话内容,他有没有听见,就很多馀地冲他又喊了一句:‘文扬,我出去啦。'。
他没转头,我暗自嘲笑了自己两声。

Lee在饭店的房间里等着我,几个月不见,他看起来越来越像个好人,以至于我第一眼看见他那爱惜关怀的眼光

的时候,差黠有想哭的冲勤。
‘小竟,你瘦了。......他抱着我,摸摸我的确是骨感了不少的背。
明知道他是虚情假意,这些东西都不过当成前戏,这么一句,居然也让我鼻子发酸,想来是被卓文扬冷落太久

了,满心委屈,稍微有人肯假以辞色,就感激涕零。
所以他才一吻我,我就主动地解他裤子。
他惊讶地失笑,‘为什么突然这么主动?'
‘怎么,你不想要?'
‘不是......'他笑,‘好久没回来,本来想先好好看看你......'
‘少废话,爱做不做?'
他就一边笑,一边把我抱到床上。假惺惺。
我把从卓文扬那里受的委屈、憋的怨气,全发泄在Lee身上了,在他背上又抓又啃,弄得血痕道道。
Lee也不叫痛,只是报复似地勤作激烈了起来。
‘不要夹这么紧。'他苦笑。
我哪里管他,怨恨地用力一收,他粗喘了一声,忍不住全释放了出来。
‘早泄。'我阴阳怪气地。
‘你说什么?'他狠狠地把我翻个身,按得死死地,‘小妖精,让你嘴硬!'
我就是自作自受、自讨苦吃,我心里难受,就喜欢被人折磨、被人虐待,身上痛得厉害了,心裹好像就没那么

苦了。
那个精力旺盛的男人,是真的给我激怒了,下手一点也不留情,我鬼哭狼嚎了半天,他才解恨似地放开我,一

边喘着气,一边摸着我哭得湿成一片的脍,‘知道要学乖啦?'
去你的,你以为我这么没用,能被你折腾得哭成这样?我不过是找个机会痛快地大哭一埸罢了。
‘大叔,别告诉我才做三次,你就直不起腰来啦?'我抽着鼻子还挑拨他。
‘臭小鬼!'他怒气冲冲,一个深入,我觉得胃要被顶出来一样地翻腾着,犯恶心。
接下来,我就一边挣扎一边哭,一边发狠地在Lee身上拼命抓拼命打,又撕又咬。
卓文扬,你这个混蛋......卓文扬......

迷迷糊糊醒过来,好像是晚上了。
我抓抓头,从皱成一团的被子里钻出来,坐在旁边敲手提电脑的Lee,一转身拿他的大衣给我披上,‘饿了吗?要

吃什么?'
我睡眼惺忪地望着Lee脸上一条明显地是我制造的瘀痕,‘印尼炒饭。'
‘那油腻腻的东西,有什么好吃......'Lee一边嘀咕,一边还是打电话到服务台要了两份。
我是真饿惨了,午饭没吃两口,剧烈运动了一个下午,前胸贴后背,丝毫不顾形象,伸手抓起盘子里的肉串,

就往嘴里塞,蹭得满手满脸的油。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Lee看我埋头塞得羊苦,把早就滑下去的大衣拉起来,又给我披上,‘怎么老像个孩

子长不大啊......噎到了吧?真是的......喝口水......'
我默默地解决了所有的烤肉串,然后,把手伸向中间的一小块炒饭。
‘别用手抓啊!不是没有餐具。'Lee无奈地看着我捞起饭,以可怜兮兮的姿态放进嘴里。
‘小竟。'他摸着我的头,‘有人欺负你吗?'
我嚼着炒饭里的肉丁,摇头,‘谁这么厉害,你?'
‘我怎么舍得。'
一阵恶寒.我努力地吃完自己的,手伸向他那动也没动的盘子。
‘吃这么多?'
‘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做啊。'我猛吃了一阵,擦擦嘴,一脚蹬开餐车,就往Lee身上扑。
‘小竟......'他的手工绢制衬衣,印上了我两个大大的油手印。
我要把积压的东西全倾倒个干净,才能再平静地、若无其事地和文扬继续相处下去啊......
‘别闹了......'
奇怪,为什么最近大家都觉得我是在胡闹呢?
‘不想做吗?'我作势爬起来,‘那我去找别人......'
意料之中地被一把拖了回去。‘真是的......你禁欲很久了?'
‘是啊。'我诚实地点头。
‘......我以为,你一直和那个很美型的男孩子同居。'
‘他不喜欢男人。'我用的是陈述语气。
‘这不会对你造成障碍吧?只要符合条件,你一样会出手。'
我匆然笑起来,翻了身,平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努力回忆着文扬严肃得像清教徒的面孔,‘我勾引过了,可

惜人家不上勾。真的,我就差没脱光了求他上我了,可他连看也不肯多看我一眼。Lee你说,我是不是已经没有

吸引力了?我很烂吗?我这种样子,倒贴也不会有人要了?'
Lee沉默地注视着我,好像在认真思考,然后低下头,用行动来回答。
我死死地缠着他的腰,努力地回应着,把他厚实的肩咬得又渗出血丝。他的热情索取,让我觉得,自己还是被

需要的。
反正,反正文扬不会想要,我的身体也就没什么好稀罕的,有谁愿意要......就给他好了。


‘小竟。'
下一场语言交流,是在第二天中午。
我缩成一团,用条被单裹着自己。屋里满是香水和汗腥交织的难闻气味,Lee换上干净的外衣打开窗户透气。冷

风一吹,习惯了暖气的我全身冰凉,缩得更紧了。
‘小竟,你知道我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Lee回到床边坐下来,摸我的头。
‘爱说不说。'我乏力地避开他的手。情事过后,只觉得无尽的空虚。
本来想藉着做爱来摆脱的寂寞感,反而更强烈.
‘我是要结束这边的工作室,把全部的重心都转到LA'他点了根烟,但并不抽。
我呆了呆,‘是因为在LA做得很好了?恭喜。'
‘小竟。'他把我的下巴捏住,逼我和他对视,‘我可能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不说话,一边暗暗地抓紧床单。
‘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我摇摇头,想了想,然后开口:‘一路顺风。'
下一刻,赤裸着的整个人,从被套里被拖了出来,我大大地打了个寒颤,被迫望着面前男人咬着牙的面孔。
‘小竟,你到底有没有心?'
他在指责我?我林竟才是要被抛弃的人,倒被反过来指着鼻子,有没有弄错?
要我怎么样?又哭又闹,痛哭流涕?我又不是第一次被人抛弃。
从小爸妈就都不肯要我,把Lee当成初恋,一心要跟着他,求他跟他妻子离婚的时候,被他一脚蹬开。我要是还

学不乖,我就是天字第一号大蠢货。
我很习惯了,所以也长大了,是你们把我教成这样的。
‘跟我去LA,怎么样?'居然是有点哀求的语气。
原来,我的魅力竟已经有长进了,这是几年前冷冷地告诉我‘我给不了你想要的'的Lee吗?枉我还一直暗自菲薄

,自卑不已。
‘大白天的不要说梦话,你带我去?你觉得我算你什么人?朋友的儿子?情人?或者干脆就是你儿子?'
我并不是傻到没药治。Lee这样的人,他玩弄过我,就不会突然变得诚实认真,认真去跟他在一起,说什么天长

地久,会很可笑。
‘只要你愿意走,其他的一切,交给我。'
我觉得无比头痛,当发现一个一直很聪明的人,开始犯傻。
‘漂亮的MB在LA只会比国内多,你不必费心空运一个过去。'我笑嘻嘻。
Lee暴怒的神色,‘你以为我是......'
‘不要说了,好吵。'我捂住耳朵。
我当然知道,Lee是喜欢我的,甚王可以理解为有一点点的爱我。但是,他永远最爱自己。
我也早就不是那个哭着抓住他裤管的小孩子了。
‘你听我说--'
‘不要听!'
‘你必须听--'
混战中,我们扭打着摔回到床上,撕咬和怒骂,一直持续到他又暴虐地拉开我双腿插进来为止。
我哑口怨言地揪紧了床单,真他妈的痛。
卓文扬,你这个大傻瓜,你看,还是有人愿意爱我的。我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那么烂。
大傻瓜。


回到"家",其实,只是我们暂时合租的公寓,已经是华灯初上。打开公寓的门,毫不意外地看见,卓文扬正坐

在客厅桌前吃晚饭。
他钟点般规律的生活习惯永远不为任何东西而改变。
‘我回来了。'我笑得若无其事。如果忽略Lee在脸上留下的明显印记的话。
他‘噶蹦'一声,咬碎了嘴里的一个什么东西,并不搭话。
‘有准备我的晚饭吗?快饿扁了......'我习惯了地唱着独角戏,自顾自去找碗筷盛锅里的香菇排骨面。
‘没做你的分。'他开口了。
‘骗人。'我笑嘻嘻,‘你一个人,哪里吃得了这么多。'
‘多了也是做给别人的,你不要动。'他冷冷的,‘两天连个电话也没有,我怎么神通广大会知道你今天回来。

'
我发了发愣,笑笑把面倒回锅里,‘说得也是。'
从冰箱里找了半袋饼干,我准备回房问,吃是一定要吃的,我胃不好,一饿就痛得发晕。
‘林竟!'
我站住,一边往嘴里送饼干,故意咬得清脆有声。
‘出门在外,起码要记得带手机,要不然,也该打个电话回来,你不是小孩子了,别老让人操心!'
‘哦?'我挑挑眉毛,‘你在担心我?'
他低头继续吃面,‘以后少在外面乱来。'
我刺痛了一下,失笑。
‘要我不乱来也容易。'我笑得轻佻,‘是人总要发泄的,你要是能帮我解决,我自然不会去将就那些肌肉松弛

的老头子。这样吧,只要你肯抱我,我......'
‘啪!'他重重一拍桌子。
再次失败。我耸耸肩,识相地闭上嘴走开。
房间里没有热水,我干嚼了两片饼干,就觉得索然无味,连袋子一起放进垃圾桶。未雨绸缪,干脆早早翻出两

片止痛片和着唾液咽下去,爬到床上躺平。
林竟,你还真是百折不挠,我朝自己干笑两声,这么坚持天天求爱,神经强度和脸皮厚度,都委实可嘉。
客厅里,有奇怪的声首传来.
文扬最近的脾气变得异常暴躁,我多么希望能看到他以前平和温暖的笑容,但每次故技重施的耍宝,都只会让

他眉宇问的皱纹,多打几个褶子。
我清楚地渴望着那个人,努力想靠近他,却水远都在背道而驰。


文扬接下来都是早出晚归,大好光阴全泡在图书馆和实验室里。说是忙着应付期末考,其实他从来都不是需要

为考试忙碌的人,我觉得,他是不想见到我。
没想到,我已经不堪到如此招人厌的地步。
闲来无事,为了打发时间就去泡Bar.其实足很无聊,因为都看不到什么帅男人。
当然,对我来说,世界上男人只分两种,一种长得像卓文扬的,那就是帅,另一种长得不像卓文扬的,就是不

帅。
那天,我在路上不慎遇到Joanna,正和那曾比在一起,居然一脸娇羞。
我看曾比手足无措、语无伦次,激动得本来惨白的一张脸上竟容光焕发、神采飞扬,用脚趾想也知道,是好事

已成。
真是一朵鲜花插在......
我又护又羡,就他那副飘来荡去的鬼魂样,都能骗到Joanna这等极品,我这么玉树临风的绝世美男,到现在,

却还是只能望‘扬'兴叹,什么道理!、
难怪文扬这几天像刺猬一般,原来竟是失恋的缘故?
我恍然大悟。他现在情场失意,情绪跌落,我趁虚而入,不是显得卑鄙?
难怪要一直碰钉子,林竟,你这个大衰神。
越想越苦越怨天尤人,进了酒吧,就学曾比,把酒当成水往嘴里倒,喝正有感觉,背上遭人暗算,重重一击,

酒喷出来不说,忍了好久,刚要发泄小来的眼泪,也给吓回去丁。
我怒目而视。
‘总算给我找到你了!'这个我怎么看都不觉得眼熟的男人一头热,欣喜若狂地伸手要过来拉我。
‘你是谁啊?'
‘你不记得我了?在圣诞Party上好不容易又看到你,可一转眼就不见了,我去向你旁边那个小帅哥打听,他居

然......'
‘对不起,我想不起来。'心情不奸,没兴致陪他啰嗦。
他突然变脸,‘小弟弟,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威胁我?
笑话,大叔,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我拿眼角瞟他。
‘识相点,不然要你好看!'大手掐上我的后颈,作恶狠狠威胁状。
我很识时务地缩起脖子,一副乖乖妥协的惶恐面孔。
眼看他的脸越凑越近......
‘等一下!'我羞涩,‘......换个地方......'
他喜笑颜开地紧跟在我屁股后面,七拐八弯地进了空无一人的洗手问。
‘小竟!'他露出一口大牙,纵身就要奋力扑过来。
我朝他蛊惑地微微一笑,无尽娇媚。
十五分钟之后,我种清气爽地推门出来。发泄过的感觉真是心旷神怡啊!!虽然腿还有点隐隐作痛。
大少爷我酒喝得有点多,活该那家伙倒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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